送你最喜欢的香槟玫瑰,希望你永远都像玫瑰般清香怡人。永远爱你的沂沦。
够了!真的足够了!梅雪柳紧咬着唇,那条项炼她还没处理好,现在还在上班时间送什么花……他非得搅乱她的生活不可吗?
“雪柳。”冷不防的叫唤来自正前方的门,纪昭颐站在那儿看了她好一会儿了。
“昭、昭颐!”她吓得差点没跳起来,赶紧把手上的卡片往身后藏。
哎呀!笨!藏得那么明显,谁都知道有鬼。
“谁这么好,一大早送花?”他平静的走向她,眼睛看向桌上那束花。
“是……是……”梅雪柳支吾其词起来,挣扎了一下,还是说出沂伦的名字。
“他果然不死心哪!”纪昭颐努力维持心里的平静,天知道他现在不仅是火冒三丈,他简直想立刻冲到沂伦身边去,好好的警告那小子!
“我不知道……他……”她不知道吗?那天在未装潢好的店里,沂伦不是跟她说得清清楚楚了?
“香槟玫瑰,你喜欢这种花吗?”纪昭颐拿起花束,嗅着淡淡清香。
梅雪柳点了点头,所有的花,她独钟香槟玫瑰。
“我猜下一次他会开始送你喜欢的音乐、喜欢的摆饰品、喜欢的衣服!”纪昭颐愈说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他是特意来炫耀你们之间那无法抹去的熟悉!”
“昭颐,他是过去式了!”梅雪柳情急之下喊出了定心丸,“他了解我是理所当然,但是……再如何,他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是吗?纪昭颐浮现愁色,那股哀愁锁在眉心,反而让梅雪柳非常不安,为什么昭颐会露出那种神情?为什么他仿佛不信任她的保证?
“小敏,把花拿去插好。”纪昭颐把花交给小敏,“雪柳,有事我们进来谈吧!”
别让小敏他们看笑话,也别打搅他们工作。
梅雪柳跟着纪昭颐才进办公室,立刻为桌上的红色十字倒抽了一口气!
“我今天在床底下发现的。”他手指略过纸盒,“我发现这项坠是可以打开的,里面放的应该是照片对吧?”
梅雪柳没敢吭声,她双眼只盯着那纸盒子,粉拳紧握着发颤。
“捡到盒于是偶然,但是我没有打开项坠。”纪昭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得尊重你,这是属于你的东西吗?雪柳?”
早该丢掉的!
她应该把它扔掉的!
不管东西再怎么贵重,不管那天沂伦是不是流了泪,不管他们之间的七年是否历历在目,她都应该毅然决然的丢掉的!
“看来是……”瞧着她的神情,纪昭颐不必猜也知道。他叹了口气,把盒子推向办公桌的另一旁梅雪柳的面前,“可以打开它吗?”
打开?梅雪柳仓皇的看向纪昭颐,这里面的照片是过去的青涩美好,是与沂伦的卿卿我我,这种照片怎么能示人呢?
“不……不行!看了对我们都不好。”梅雪柳赶紧上前,就要抢回盒子,“我不希望我们之中有芥蒂或误会。”
“已经有了!”纪昭颐更快的压住她的手与盒子,“雪柳,现在不给我看,我们之间的误会会更深。”
“昭颐!”梅雪柳急了,她急得都快哭了,为什么事情会搞成这样?沂伦到底是怎么进入他们之间的?
都是因为她的优柔寡断,因为她不确定的心!
“我是认真的,雪柳,不要让我觉得你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事!”纪昭颐的神色益发冰冷,而这股冰冷让梅雪柳的心沉了下去。
“那……你得先听我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仿佛在交换条件般,梅雪柳战战
兢兢的开了口,“这是那天他在店里给我的,我拒收,他还是硬塞给我,跟我说这是七周年礼物,我若不要就丢掉它。”
纪昭颐觉得有股冲击袭来,他痛苦的闭上双眼。“那你为什么收?”这是问题的关键。
“我……我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你、你不要误会,只是因为他几乎没送过我东西,我只是想知道他能送我什么。”梅雪柳慌乱的解释着,却感受到被压住的手愈来愈痛,“结果打开来,没想到会是这么贵重的东西……”
“你可以还给他的。”
“那时你进来了,我怕你会误会,就吓得把东西丢进皮包里!”她说到这里,开始因焦急而哽咽,“我应该丢掉的,可是红宝石这么贵,我觉得丢掉太、太……”
“太舍不得了?”纪昭颐挑高了眉,“现在能让我知道里面是什么了吗?”
梅雪柳开始大口的喘着气,她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她颤抖着手打开坠子,然后紧握在手中,迟迟不愿给纪昭颐看。
他却一拧眉,伸手一抽,把那项坠给凑到眼前!
一看到照片,他就知道事情的原委了,雪柳说得并不假,沂伦或许执意给她,也可能说出她若不要就丢掉的话,那是因为他几乎笃定雪柳不会丢弃!
沂伦太了解雪柳了!他知道这里面摆放的照片足以撼动她的心!
“这张对你们而言具有什么意义?”纪昭颐沉着声,无力的坐回皮椅里。
“那是我们……第一次一起拍大头贴。”她无法止住泪水,喉咙紧窒。“已经是很多年前……高中的时候。”
“啊……意义重大啊!”纪昭颐失落的按着前额,他最惧怕的竟在他不知情的地方发生!
“昭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条项炼不能代表什么!”
“从那天开始到现在,已经多久了?你为什么没有丢掉它?如果你舍不得丢掉,舍不得的究竟是红宝石的价值,还是你跟沂伦之间的情感?”纪昭颐突然拉高了分贝,“雪柳,你或许不是故意的,但是这种潜意识的不确定情感,才更教我难受啊!”
潜意识?她在潜意识里对沂伦还有情愫在吗?梅雪柳被这话给震撼到了。
“你虽然跟我在一起、虽然现在是我的女友,但是沂伦那个人在你生命中占了太重太重的分量,重到你曾经因为他不想再碰爱情!”纪昭颐逼近气急败坏的开始在办公室里来回跫步,“现在他的示好、他的表白,他对你深刻的爱情都让你心动了!”
“我没有……我不可能会这样!”梅雪柳竟尖声嘶吼起来,“我不是那种会脚踏两条船的女人!”
“你不是!我知道你不是,我也知道你是爱我的!”纪昭颐忽地冲到梅雪柳面前,钳住她的双臂,“问题是……你爱谁多一点呢?”
啊!梅雪柳瞪大了眼睛,纪昭颐的话仿佛一道电流击中她似的,让她无法动弹,连脑子都几乎无法运转。
她……爱谁多一点呢?
她竟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两个男人吗?
她以为她舍下了沂伦,爱上了与沂伦相反的纪昭颐,她爱他的成熟稳重、爱他的性感内敛、爱他的体贴怜惜……这些都是在沂伦身上得不到的东西;而沂伦却依旧存在在她心里面,因为她曾对他死心场地、是她几乎用全部生命去爱着的男人!
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她怎么连自己的心都管不好?!
双手掩面,梅雪柳哭了起来,她几乎是泣不成声的蹲在地上痛哭失声,连她都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教昭颐怎么去了解呢?
看见梅雪柳痛彻心扉的模样,纪昭颐却只有更深的哀伤,因为雪柳无法决断的给他答案,那就表示她内心深处真的存在着沂伦,以及对沂伦的爱。
是啊!这事情很简单,能够让一个女人拼命付出,又在被冷落之后心死,由此可知她的爱有多深。
他一直认为他可以超越沂伦,认为只要他用心,梅雪柳就会用更多的心力去爱池。
沂伦果然厉害,一条项炼、一张照片,就轻而易举的撼动雪柳的心,重新唤起他们之间的过去,那炙热燃烧的情感。
“雪柳,来,站起来……”纪昭颐伸出手,把梅雪柳扶到沙发上去,“别哭了,我最讨厌看你哭了!”
“昭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梅雪柳语焉不详,眼睛全哭肿了。
“嘘,别这样说!来,擦擦泪!”他温柔的把面纸搁上她的腿,爱怜般的抚摸她的头。“不要哭,你哭得我心好难受,快不能呼吸了……”
闻言的梅雪柳立刻止住哭泣,变成啜泣般的看着蹲在她面前的纪昭颐。
“我爱你,你知道的,我真的用全心全意去爱你!”纪昭颐觉得讲这些话时,他心都像是被撕裂了,“所以我希望你也是如此。”
“我是!我是!”梅雪柳飞快的喊着,用力的点着头。
“我可以感受到你对我的爱,但是我也感受到你跟沂伦之间的情感……我不是圣人,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他把项炼塞进她手中,“帮我一个忙,把这条项炼拿去还给沂伦,跟他彻彻底底做个了结好吗?”
梅雪柳豆大的泪珠滴上鲜艳澄净的红宝石,这条炼子是始作俑者,还是她自己才是造成这一切的凶手?
她点了点头,非常用力的点着头。“我现在就去!”她说着,就要站起身。
“你都哭花了脸,别急着现在去。”纪昭颐轻柔的压住她,“你打电话给他,我们约个时间,我想陪你一起去。”
陪她一起去,是为了象征主权性,还有让雪柳不再动摇。
梅雪柳再度点了头,她其实也不愿意这样暧昧不明下去,这样下去会伤害到每一个人,会弄得自己痛不欲生!
让昭颐陪着她去,这次她一定要清楚的告诉沂伦,他们之间真的已经结束了。
“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们在面对面谈话后,你发现你爱他比爱我多一点的话……”纪昭颐凝重的开口,梅雪柳却激动起来,“我不是圣人,但是我愿意放手。”
昭颐!梅雪柳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她不该也不会回到沂伦身边,她不能辜负纪昭颐对她的一切,对她的爱与好……
“不要用回报的心来回应我的爱,雪柳,你这个坏毛病一定要改!你不要去想我对你多好、我有多爱你,所以你不能背叛我!”纪昭颐痛苦的紧抱着她,“人都是自私的,你要为自己自私点,只要你确定你爱的是沂伦,就回到他的身边去。”
“不……不会的!为什么你要说这种万一!”梅雪柳拚命摇着头,掩住双耳。“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把我拱手让人!”
“因为不属于我的,我绝不强求!”纪昭颐倏地拉住她欲遮住耳朵的手腕,“我说过,看见你幸福的笑靥,才是我最大的幸福。”
昭颐……她怎么可能会回到沂伦身边?这不是回报,这是她亲身体会到的爱情,像昭颐这样的男人,她根本是奢求不到的,但上天如此眷顾,她怎么可能会彷徨不决?!
外头突然敲起急促的叩门声,突兀的画破这一刻的宁静与隐藏的伤悲。
“小柳,有紧急电话!”小敏在外头大喊,“好像是沂伦!他感觉快断气的样子,一直重复念着他要找小柳!”
嗯?梅雪柳一怔,沂伦?沂伦怎么了?什么叫做快断气的样子?
梅雪柳匆忙的站了起身,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纪昭颐看着她直觉性的反应,感觉自己几乎快承受不住了!
“喂!你怎么了?”梅雪柳冲回位子上接起电话,急切的问着。
“小柳……好痛……我好不舒服!”电话那头的沂伦气若游丝,“我好想吐喔!小柳、小柳……我要喝椰子汁……”
发烧!沂伦又发烧了!他每次发起烧来会全身不舒服,不赶快退烧的话,还会连带引发肠胃炎!这时候只有椰子汁最为有效,立刻就能帮他退烧。
“你等我,我就来!”梅雪柳激动的喊着,挂上电话,急匆匆的拎起包包就要往门外冲。
“雪柳!”冲出来的纪昭颐及时唤住她,“我要的不是这种情况,如果你现在过去他那边的话,我们之间就真的结束了。”
她不知道,她现在满脑子里只有发烧痛苦的沂伦,她没有办法去思考其它的事情,她知道沂伦有多痛苦,痛苦到连她都难受了!“我、我必须去!他不会照顾自己……没有人知道怎么照顾他……”
梅雪柳仿佛在一瞬间了解到什么似的,吃惊的看着纪昭颐!她现在焦急、忧心忡忡的对象,是沂伦……只有沂伦……
“对、对不起……”梅雪柳泪如雨下,悲伤的对着纪昭颐摇着首,旋身冲了出去。
“妈的!”纪昭颐用力的甩上门,气愤的喊了出来。
他既愤怒又怨恨,为什么这么长时间的感情与付出;还是敌不过他们七年的情感……尽管沂伦彻底伤透雪柳的心,她还是只想到他、只想到他!
他的心被撕成一片一片,痛得难以呼吸了!
纪昭颐靠着门,缓缓的滑坐下来,鼻子一酸,泪水便无法克制的涌了出来,他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这么一天,为了失恋而痛哭失声!
“呜……呜呜呜……”一连串悲泣从办公室里传了出来。
小敏悄悄的让大家提前下班,她退出工作室,关上了门。
泪流不止的纪昭颐继续放肆的哭泣,他无法诚挚的祝福雪柳跟沂伦,可能的话他甚至不想再见到他们。
他不是圣人,但是他愿意放手!
只愿看见梅雪柳那幸福的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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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熟悉的屋子、熟悉的房间,甚至是熟悉的人正躺在床上,不时呓语着。
梅雪柳拧了毛巾,轻柔的搁在沂伦的额头上,其实也还好,烧到三十九度多而已,只是他一向如此,只要一发烧,不管几度,都会难受得很,痛苦非常。
“小柳……小柳!”沂伦眼微睁,又在喊她的名字了。
“我在这里,你要喝水吗?”她赶紧拿过杯子,把吸管放进他嘴里。
沂伦果然乖乖的啜饮几口,又昏昏沉沉的睡了。
一旁站着的是心急如焚的大胖,他好说歹说,要送沂伦去看医生,怎么知道沂伦这小子说什么都不愿意,嚷着医院很讨厌、在那边更难受,他只要小柳,小柳知道怎么让他退烧!
“小柳啊!真不好意思,还麻烦你过来。”
“别这么说,我知道他是在要性子!幸好烧已经退了。”梅雪柳顺道来套教学,“以后他要是发烧,就得照着我这样做,知道吗?”
“OK、OK!没问题。”大胖比了个手势,谁教过去几年来,沂伦发烧连家门都不让他踏进一步,他去哪学啊?“我倒没想到你竟然会来,纪老大没说什么吧?”
梅雪柳脸色即刻就沉了下去,他说了什么?一旦离开那道门,他们之间就结束了……结束了……
泪水又不听话的滴落,吓得大胖噤声,梅雪柳压抑着酸楚,回身往原本的卧室奔去。
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明明是纪昭颐的女友,却只听见沂伦在病杨中的呼唤就飞奔回来!
哪一个男人能忍受这种事,更别说沂伦还是她的前男友了!
听见沂伦发烧时,她真的没有办法放下他不管,她知道他难受的程度、知道他死都不会愿意去医院,只有她能处理这种情况……时光再倒流一次,她还是会选择回来。
所以说……她还是爱着沂伦吗?她喜欢沂伦比昭颐多吗?
不!不该是这样的!
梅雪柳紧闭起双眼,不停的敲着自己的脑子,她是个坏女人,暧昧不清的态度伤害了那么多人,连她自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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