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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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民宿-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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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会的,这一次我一定会教他们学武者精神,绝不恃强凌弱的欺负馆外的孩子。〃 他会严加看管。
            提起上回的事不免汗颜,一群学艺六个月的学生居然自以为学了点武工便四处向人下战书,一见穿道服的孩子便围上要和人家一较高下,胜之不武的自鸣得意,当自己是武林高手自组小帮派。
            这事一传到馆主耳中,几名带头的学生马上受到惩罚,终生不得以天风道馆之人自居,并失去习武的机会,从此与幸福镇无缘。
            而盲从的几人则罚社区服务,每月必须空出30个小时进行社区清扫及打杂的工作,帮助需要帮助的家庭进行整修,为期三年。
            罚得不轻也不重,算是一种警惕,教化他们习武是为强身并非用来逞凶斗狠。
            “希望如此,我不想看到天风道馆的声誉再一次受创。”名誉重于生命,修身先修心。
            “我会注意的。”他也不愿馆主采连坐法扣他薪水,教不严不一定是师之情,有的人劣根性实在太强了,难以教化。
            颔了颔首,柳桐月似乎想到地停下手中的毛笔。“对了,张李夫人那块地由何人继承?”
            他想买下改建成道馆,让学生有更广阔的学习空间。
            “听说是一个叫李元修的年轻人继承了爱情民宿,这几天应该会来。”他也不是很清楚。
            名字听起来应该是个男人。“他是张李夫人哪一房的子孙?”据他所知她已无亲人在世,旁亲支系大概接手的意愿不高。
            “好像都不是,老太太在临死前一个月才认识他,两人仅有一面之缘。”是仟嫂子告诉他的。
            仟嫂子在民宿工作了十年有余,和丈夫一同为老太太做事,是个挺好相处的妇道人家,只是太碎嘴了,什么话也藏不住,和她高深莫测的老公恰好相反。
            个性相异的两个人相处了二十年却没吵过嘴,说来也颇为令人啧啧称奇。
            “临死前才认识……”这决定未免太匆促,她信得过那人吗?
            “老太太也真奇怪,明明馆主对她的地有兴趣却不肯出售,宁可留给陌生人去糟蹋。”对城市印象不佳的梁师父先入为主的认为李元修不是好东西。
            哪有人会随随便便接受人家的馈赠,他拿得心会安吗?
            说不定是他设计老太太,故意要她写下遗嘱好谋夺她名下产业,藉机发财好过快活日子,存心不良。
            “也许她有她的用意吧!我们不该批评一位老人家的行为是否偏差。”老人家的想法总是另人难以预料。
            像他祖父不就一例,他到现在还没办法说服他的顽固。
            “是的,馆主。”他会修正。“不过要不要请那位年轻人过来谈谈,看看他何打算?”
            “再看看吧!先观察其人品及作为再说,我不想老太太的用心被辜负了。”她是他少数敬重的老人家。
            只是和祖父一样固执,不肯低头,练武场传来喝哈的声音:心如止水的柳桐月面容温恭,没有大起大落性情的他始终维持不亲不疏的浅笑对人,很少有人能走进他的内心世界。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下一步会做什么,看似一摊乎静的水,其实很深奥见底的拒绝所有关怀。
            “呃,馆主,今年的庙会你要不要参加?”梁师父有点不好意思的问。
            “有事?”
            “是这样的,镇长想借几名学生参加舞狮团,祝贺神明寿辰。”他满脸期盼的等著。
            “不借。”这种民间活动会让学生迷失本性。
            嗄!不借?“馆主,镇长是非常有诚意地想邀请天风道馆共襄盛举。不好让人家失望吧!”
            他都答应了怎么能反悔,言而无信会遭人耻笑。
            “以后与武术无关的民间邀约一律婉拒,锦上添花的事并不必由道馆出面。”他言尽于此。
            “可是……”
            柳桐月一脸正色的看著他,“梁师父,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遍。”
            他绝不让自己成为别人的政治筹码。
            “我知道馆主不想引人非议,但是以你和徐小姐的关系不好不出面吧!”毕竟是人家的父亲。
            “关系?”他不解的敛敛眉,听不懂其中的意思。
            “你们不是在交往?我们都包奸红包等着喝喜酒了。”未来岳父的事不能不捧场。
            镇上的人都说两人好事近了,常见他们有说有笑的逛书廊、喝咖啡,馆主还吻了徐小姐,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互有好感。
            “梁师傅想多了,我们不过出游几次,还不到论及婚嫁的地步。”他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真的吗?可是徐小姐那方面可不是这么说的哦!徐家已经开始在准备嫁妆了。”到底红包要不要包?
            “是吗?”他不予置评。
            若无意外的话,他会在一、两年后娶她,因为她温婉的性子令人喜欢。
            可是……
            为何他心中仍有遗憾呢?
            第二章“你是李元修?!”
            不用这么惊讶吧!我比你们更不愿相信继承这幢鬼屋的人是我。
            很想否认自己是李元修的李元修一个头两个大,父母给她的名字又不能改,原来他们以为她是儿子而写上族谱,谁知是少了把的。
            不过也因此改变了她的命运,她由应该受宠的长孙贬为外面那个狐狸精的女儿,母女俩同时被赶了出来,而她窝囊的父亲却不敢留,听从长辈的安排弃妻重娶,只因母亲的出身低。
            看着眼前一排站开的阵容,她不知该笑还是哭,庆幸鬼屋并非鬼屋,起码有“人”性。
            但是,谁能确定他们是人呢?
            先看看这位嘴唇涂满墨紫色的占卜家,听说她占卜的功力是百分百的准,还占卜出自己两年内有劫难,因此她寸步不离的待在最安全的方位好确保安全。
            也就是爱情民宿中,据说已有三个月未进帐。
            然后她看不清是圆是扁的女人是个小有名气的小说家,笔名叫熏衣草,有个俗得很菜市场的本名——廖婉玲,据说二十七岁了。
            但她看来像三十七岁,懒得从民宿走到镇上领钱,自从老太婆辞世后,她同样积欠了三个月房钱未付。
            至于另外那一位张志明先生则苍白得像个鬼,原本是股市操盘员月进斗金,不知突然得了什么失心疯狂说要朴归真,大老远地跑到不见经传的小乡镇拜师学艺。
            而且学的还是国画,真的有点匪夷所思,叫人想剖开他的脑子瞧瞧里面是否装了墨汁,有钱不赚当傻子。
            目前的工作是加油站的员工,一个月薪水两万五,扣除学画及买画的费用所剩不到一万元,包含食宿在内他已欠下十二万五千元整,零头去掉。
            一幢民宿共有十间房,扣去三位长期住户犹剩七间空房,她和蒋思思住在顶楼加盖的房间,那表示民宿不仅没入帐还养了一堆吃白食的客人。
            她现在明白那个老太婆有多奸诈了,故意在她面前画下大饼引诱她上勾,等她发现签下卖身契已来不及了,无法抛弃继承的转移名下产业,她十分不甘愿空欢喜一场。
            算她狠,临死前还摆了她一道。
            什么狗屎运嘛!踩到狗屎也没那么臭,她根本被衰神附身了,贪小便宜以为捡了个好大的礼物,谁知她竟被砸个满包头。
            “你真是李元修?”好失望哦!期盼中的夏日恋情落空了。
            “邢小姐,麻烦你先把鬼妆卸一卸,我的朋友已经受不住惊践而晕过去了。”没用的女人,尽会拖累她。
            “叫我魔魔啦!我脸上的妆不能卸,不然会招来祸害。”她觉得挺好看的,有占卜师的神秘感。
            嘻!
            你木身就是大祸害。“好,魔魔,你的妆不卸就不准下楼,房门上锁勿走动以免惊吓到其他人。”
            也就是大肚婆蒋思思。
            “那我要吃饭怎么办?我这个人最怕饿了。”一饿她会手脚发软,没法占卜。
            李元修皮笑肉不笑地道:“想吃饭呀!成,先把积欠的食宿费清一清,看你要山珍造是海味我马上送到你跟前。”
            盐巴和野菜够她吃到饱。
            “嘎?!怎么这样,人家小缠缠从不会让我挨饿。”她不喜欢这个女的李元修,还她一个真正的男人来。
            欺骗她纯真的心和期盼,真是太坏了。
            “小缠缠?!”感觉有点恶心,紫色的鬼在发嗲。
            “前任民宿主人嘛!谁像你这么现实。”占卜没告诉她会出现吝啬的吸血鬼,她要再排排看。
            “不好意思,人不现实就要饿肚子了,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出去工作,否则我饿死你。”再拖到后山弃尸。
            哼!一张遗嘱就想绑死她,门儿都没有。
            山不转,路转。
            不得赶客人离开,顾客最大,好,她遵守,可是没规定一定要喂饱她吧!煮锅泥巴粥爱吃不吃,不信还有谁敢赖债。
            “不行啦!我今年犯大岁……”呃,星座学中有犯大岁这一条吗?
            嗯!再想想。
            “不准狡辩,我说了算。”李元修一副没人情讲地瞟向正想飘走的鬼魅二号。“还有你,廖婉玲小姐,麻烦你印章和存折交给我。”
            “交给你?!”妥当吗?
            看她对付魔魔那招多狠呀!真像她故事中吃人不吐骨头的坏后母、邪恶巫师。
            “我替你办转帐,省得你每个月都得上跟行领钱付房钱。”总有一个有贡献,否则她和思思不就喝西北风?
            “可以这样吗?”她还是不太值得信任耶!
            “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你要像某人白吃白住,然后宣称你今年犯太岁?!”她睨向不知悔改而噘嘴的魔女。
            有钱是大爷,没钱我管你牛鬼蛇神,一律旁边罚站。
            哇!口才真好,廖婉玲自叹不如。“那我的支票能不能顺便帮我存?”
            好像有三张来是四张支票没轧进去,应该领得到钱吧!她想。
            “没问题,你是客人嘛,我一定会好好的招待你。”她眼眯嘴歪的等着收钱。
            “差别待遇,好偏心哦!”大、小、眼。
            李元修懒得理会穷鬼的抱怨声,为了维护民宿的基本开销,她必须尽量榨出钱来,没有油水的也会拧出一小滴油来下锅。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她什么都没有,就是时间最多,看谁要跟她耗。
            “张志明先生。”李元修笑得和蔼可亲,一脸牲畜无害的表情。
            “有。”
            看过两位“邻居”的下场,微沁冷汗的张志明像小学生遇到训导主任似的马上立正站姨,声音宏亮的一应。
            虽然很好笑但无人敢笑,他们都怕民宿的新主人刁难,因为她一张嘴实在太厉害,没几人赢得过她。
            应该说连赢的机会都没有,兵败如山倒。
            “不用紧张,放轻松点,我又不会吃人,对不对?”瞧,她笑得多有人情味呀!就像邻家女孩。
            “重男红女,不公平。”对男人就那么和善,她一定是大花痴。
            邢魔魔的不平再一次遭到忽略,这次人家连瞧她一眼都嫌费事。
            “我对你的要求并不高,每个月交两万五过来,我不管你去偷、去抢、去拐、去骗,甚至去卖血,反正要按时把钱交到我手中。”
            谁说她不公平来着?她从不和钱过不去,该给她的一分一毛都不能少。
            “可是我一个月才领雨万五,还要缴学费的费用……”他的血有人要吗?
            “穷人还想学高贵人家的玩意,吃都吃不饱了还学画,你自己想办法去兼差,别指望我同情你。”
            一般雅房不去租,学人家装风雅住民宿,活该被刮一层油下来。
            “我还要买画纸和颜料……”他可以加班赚加班费缴学费,但额外的消费就捉襟见肘。
            李元修很忍耐的拍拍他肩膀安慰,“没关系,你省着点用,人家画一棵梅树你就画一朵梅花,人家将一座山搬到画里,你就不会画个太阳呀!”
            “反正能省尽量别铺张浪费,你只是学画而不是大师,用不着样样跟人比较,毕卡索和梵谷也是死后才闻名于世,所以你不用太着急,你起码还能熬个五、六十年。”
            一片鸦雀无声、目瞪口呆,连不甘寂寞的邢魔魔都张大嘴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种节省法会不会太夸张了?
            有诅咒人的意味。
            “对了,相信小学课本有教过,维护环境整洁每个人都有责任,明天开始各自拨出两个小时来整理环境。”
            “嘎?!”
            “不要吧!”
            “我犯太岁……”
            眼一眯,她笑得特别亲切。“你们不希望住在垃圾堆里当一堆垃圾吧!”
            “这种环境我们很满意,应该不需要改变。”住久了也习惯。
            “是呀!我们觉得满好的,一眼望出去绿意盎然。”虽然有时候会挡住视野。
            “没错、没错,不必改了,我们住得很快乐。”他还得去找兼差工作好买颜料。
            一群米虫惶恐的摇着头,就怕人家点到名字劳动他们僵硬的四肢,他们是投宿的客人可不是员工,整修门面的工作该交给专门的人去负责。
            “仟婶是吧?”
            呆若木鸡的妇人猛然回神,非常佩服她的明快果决,果然是城市来的人,和乡下人不一样。“是。”
            “除了廖婉玲外,你准备两套清洁工具给其他两位房客,在他们未付清房钱以前就以工代金打扫里外,人不动一动是会生锈的。”
            逃过一劫的廖婉玲赶紧进房取存折、印章交给她,然后又溜进房里写稿,她要尽快完稿好脱离苦海,免得沦为清洁妇。
            “如果你们能像廖婉玲一样自动自发,我也不会太费心。”李元修赞扬的扬扬存折要其他两人见贤思齐,然后用脚摇摇不知是真昏还是睡着的蒋思思。
            “喂!女人,你要再给我赖下去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荒郊野领就是你今晚的落脚处。”猪都比她勤劳。
            像是惊吓过度,骤然醒来的小女人仍一副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的习惯跟着那道熟悉的背影往上走,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家伙毫无头绪。
            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赶客人还是奴役客人?
            这样做生意合理吗?
            没有人有正确答案,因为她是李元修,张李汪缠指定的唯一继承人,谁敢怀疑她是假冒的,身份证上明明白白地写明她的身份。
            那么真要让客人动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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