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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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民宿-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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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八百年的古事还翻来干什么,人要着重眼前,何必计较挽回不了的过去?幸福掌控在自己手中没人夺得走,除非她舍得放手。
            孤儿渴望的是安定,虽然她常在天上飞来飞去像是漂泊的候鸟居无定所,但是她最后的归处还是和亲如家人的她们在一起,即使三人也一样居无定所地到处搬家。
            心之所聚者,家也。
            虽然大姐头和笨思思都有诸多令人昏倒的缺点,可是没人曾嫌弃自己家人,她还得说句肉麻的话,她爱她们。
            不管彼此分隔多远,想念的心情不变,因为她们是一家人。
            “我恨你们,在我伤口上洒盐。”哼!算她们狠。
            “尽管恨,没人恨的女人表示没行情,还是你的至理名言。”不痛不痒,兴有荣焉。
            蒋思思一借她的话说出口,一旁的明光哈哈地笑个不停,颇有同感地愿当令人痛恨的坏女人。
            加注一句:美丽的坏女人。
            因为美丽,所以不论做了什么事都会被原谅,即使杀人放火兼偷人。
            “两个讨厌鬼,我为什么要忍受你们在我的生命里造反。”两眉一舒,李元修无可奈何地发出轻叹。
            “谁叫你是我们的元修。”自诩为保护者。
            一个她们所爱的小鸡婆。
            她们的元修!她笑了。“有你们真好。”
            一手搭一个并排躺着,亲密地不分彼此,她们是她最亲爱的家人。
            “天呀!元修,你可别感动得哭了,我的蕾丝手帕忘了带出来。”温暖的热流流过,蒋思思心满意足地靠着她。
            “去你的,我怕你拿我的衣服擤鼻涕,很脏的。”她笑着拉她耳朵。
            “哇!你们两个恶心鬼离开我远一点,我刚买的新上衣不是抹布,眼泪鼻涕别往我这边喷。”怕怕呀!
            明光不说还不打紧,她一提醒身侧的两人不约而同地诡异一笑,两眼贼兮兮地看向她,然后伸出……
            魔手。
            “啊……哈……哈……你们……呵……恶魔……住手啦……不要搔……哈……搔我痒……呵……好痒……不要……”
            三个人像孩子般闹成一团,互相呵着痒在草地打滚,草屑泥土粘得一身毫不在意,笑声轻扬回荡在四周,形成一幅很美的人间画像,让人不自觉的跟着心情开朗。
            民宿内的几双笑眼都眯了,吊着的心终于放下,少了一丝鬼气地多了欢乐气氛,连鬼族代表张大仟都破天荒地露出牙齿,差点让一堆人笑到跌倒。
            原来他面无表情的原因简单到令人喷饭,因为他有一口见不得人的烂牙。
            三人无忧地笑闹着,一点也没有身为弧儿的悲情,向阳乐观地为上天所赐予的生命而欢笑着。
            突然,蒋思思哎呀地轻呼一声。
            “怎么了,你要生了?”这里可找不到接生婆,得搭牛车到镇上才有医院。
            “大姐头你别说笑了,她肚子才七个月大怎么生,说不定流产……啊呼……你……你打我漂亮的头……”呜……哭给她看。
            李元修补上一脚要她一边凉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她要有个差池,小心我炖人骨汤给她一人吃两人补。”
            喝!狠呐。明光呐呐地吐吐舌头。
            一见她俩紧张的神情,蒋思思脸上溢满为人母的喜悦,“你们别玩了,是孩子在翻跟头。”
            看来也挺好动的,以后有得她烦心。
            “她在动?”好……好可怕,一个怪物在体内成长,超音波已照出性别,是个女孩。
            “对呀!这阵子常翻动,吵得我半夜睡不好觉。”瞧她都有黑眼圈了。
            “好神奇喔!可不可以摸一下?”女人的身体真的很奇妙,能伸能缩真能容人。
            反观明光的兴奋异常,对小孩子没兴趣的李元修只是轻瞄一眼,就怕她把小孩子生下来让她养。
            “可以呀!不过别摸太久,不然有吃豆腐的嫌疑。”她超怕痒的。
            “咳!我怕塞牙缝。”老豆腐一快。
            明光那天带来的男人是卫京企业的负责人卫京云,也是蒋思思肚里孩子的父亲,是台湾上流社会榜上有名的黄金贵族,也是世界排名前一百名内少数的华人富豪。
            两人相识得莫名其妙,结束得也莫名其妙,让看戏的更莫名其妙地不知如何反应,像是看了一场闹剧却笑不出来,起因是一名自称卫夫人的女子来访。
            那时蒋思思刚发现怀孕没多久便喜孜孜地告诉她爱的男人,但他不知是太兴奋或受刺激过深,竟然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便无下文,气得她扭头就走不想理他。
            结果有位大腹便便的美丽女子寻上门,自称是卫夫人还拿出一家合照的相片要她自重,希望她不要介入他们幸福美满的家庭。
            当时她很坚强地强忍着泪没拿扫把赶人,只是无语地瞪着两人定情的戒指发呆。
            等人走后她才大哭特哭地摔东西,甚至把戒指拔下丢进马桶,让直呼可惜的李元修伸手去捞,三人于是当了戒指大吃大喝一顿当时泄愤。
            后来她们又搬家了,而她也为了安胎辞去幼教老师的工作,打算沉淀一阵子再说。
            一份遗嘱改变了三人的命运。
            当她们风尘仆仆由都市搬至明媚的小镇后,莫名其妙失去情人的卫京云极力寻找爱人行踪,直到在机上偶遇明光,她们才发现闹了个大笑话,让人狠狠地耍了一记,原来卫夫人确有其人,可是她是卫京云的大嫂,一个老公刚死不到半年的寡妇。
            叔嫂恋时有耳闻,但是一相情愿的做法令人不敢苟同,为了名与利和日后财产的分配,她私心地先铲除情敌稳固不变的少奶奶地位。
            这件事让一对有情人分隔两地,要不是卫京云不死心地一直打探蒋思思的下落,恐怕今生真的会错过,毁在一个利欲熏心的女人手中。
            “思思,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孩子总不能没有父亲,何况她把人家打得那么惨。“
            现在想来都有点心虚。
            不过房钱照算,比照双人房价格,一天两千二附三餐收三千,童叟无欺。
            “什么怎么做?没头没脑谁听得懂。”一时没反应过来,蒋思思一头雾水地反问。
            “下种的孽畜呀!你打算让孩子的父亲‘认祖归宗’吗?”她的意思是成为她们的家人。
            “这……”她笑得犹豫地眨眨美目,“我再考虑看看,好像不太浪漫。”
            没有烛光、月光、钻石光,洒满花瓣的白色马车,她总觉得委屈。
            “哼!小心过了这个山头就没那个店,你再考虑下去老公就成了别人的。”梦幻老少女不用吃饭吗?
            以后给她一锅露水当三餐食用。
            “你好意思说别人,你自己还不是一个德行,放任帅哥独自黯然,憔悴得不成人样,我们都快心疼死。”半斤和八两,等重。
            一旁的明光直点头,小心翼翼地扶起大肚婆。
            为之一呐的李元修偏过头数起白云,“我的心还是很乱。”
            “乱你的大头鬼,这个男人你要还不要?”蒋思思不客气地往她后脑巴下去,看能不能打醒她。
            噢!这家伙活腻了,居然敢动手。“吃都被他吃了还能让他快活吗?当然要他一辈子做牛做马地服侍我。”
            “服侍?”多暧昧呀!啧啧……
            她没好气地一瞪,“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做过的事情没做过吗?”
            铁证如山,突起的肚子总不会是人工受精。
            肩一耸的蒋思思难得严肃的道:“去追求你的幸福吧!不要让一时的迷障造成终生的痛苦,我尝过这种感觉,很苦。”
            不希望好友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差点无法挽回。
            “思思……”不是感动,而是毛骨悚然。
            她怎么变成鬼族人,认真的样子像个“小倩”。
            一两人一起死总比一个人去死好,你赶紧去当个幸福中的女人吧!我不要一个人走进婚姻坟墓里,你快去向柳大侠求婚别拖延,我不想成为被取笑的那人。
            嗄……嗄……嗄……她……
            幸好、幸好,她没被鬼族同化,她还是过度浪漫的蒋思思。
            风拂过耳际,呵了一口气的李元修打起精神一喝,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何必挂怀,最重要的是现在,一个深爱她的男人。
            牛角尖拜拜,她不再滥杀动物抢牛角了,她要走出自己的康庄大道。
            柳桐月你等着。
            我要来了。
            ****眼皮直跳的柳桐月不太踏实,老觉得心神不宁像有事要发生,坐立难安地来回走动,胸口像压了一快大石似几近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以元修的个性不可能短时间就想得开,所以他捺下性子不敢越过竹林找她,就怕她一恼火越想越闷反而气得更久。
            当初那件事他也有错,错在不该太自信以为能掌控一切,年轻气盛地认为每个人都该顺从他,因此与女友起争执而酿成大祸。
            车子撞击的那一刻他仍是清醒的,只是没能力坐起发麻的脊骨,一看到血迹斑斑的前窗,顺流而下的艳红鲜明而粘稠,他明白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一直没忘记当年那个小女孩,金钱买断了一条人命却买不断心头上的苛责,他只想找到她向她说声对不起,他不该毁了她的幸福。
            只是当年没见到面他就失去了她的消息,这份歉意未能及时传达给她。
            世事难料,没想到他们竟能重逢,他还爱上她这个小他九岁的小女孩,而且爱得牵肠挂肚,不能自己,连自尊都可抛弃。
            想她。
            才三天而已,他已经想她想得心痛,不知她现在做什么,是否如那些存心看好戏的“探子”所言仍在发呆,然后无节制地看着钞票在眼前来来去去。
            等她恢复精神肯定会后悔一时的不智,拼命地奴役几个欠她房钱的房客先还利息。
            唉!可爱的小女人,可是老少根筋。
            “没见过你叹气,原来你也有七情六欲。”她一直当他只是天生冷情而已。
            秀丽的女子立于一侧,静静地望着爱恋多年的男子不敢出声,以为他正在思索人生的正道而未加打扰,直到他幽然地发出叹息声。
            见到他回过头来,眼中来不及隐藏的深情让徐敏娟想哭,强忍发酸的鼻头想为她的爱情再做一次努力,否则她怎么也不甘心认输。
            她相信没人比她更爱他,甘为他持家洗手作羹汤,夫唱妇随地终老幸福镇,一辈子无怨无悔地跟着他,只要他能多看她一眼。
            真的,她不奢求大起大落的激烈情感,一丝丝温暖就能让她感到满足,涓涓细流长驻彼此心间,此生再无贪求。
            男人的一生中总有一、两次迷失,她愿成为默默守候他背影的女人,即使并非他的最爱也无妨,相偕白首才是他们的未来。
            女子习惯等候,等候她们生命中的男人,这是身为女人的宿命。
            “是你,有事吗?”不意外,她迟早会找他一回。
            温婉的女子也有固执的一面,执着于她所认定的感情。
            “你该明白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我不想成为那个退让的女人。”爱情没有让,只有成全。
            “我晓得,但我只能给你一声抱歉,有些事连我自己也无法控制。”例如爱情。
            徐敏娟略显激动地抿了抿唇避免失态,“不是不能控制而是在于有没有用心,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怎么能……怎么能伤她至此,她是用了全部心力在爱他,他怎能毫不犹豫地弃之于地。
            “抱歉,是我不够周详。”他的心给了另一个女人,所以只能向她说抱歉。
            “抱歉……”她要的不是一句抱歉。“你让我受全镇人的取笑只有一句抱歉吗?你怎么敢这么伤人。”
            心,也是会痛的。
            望着熟悉却陌生的脸孔,她头一次觉得爱得很委屈,她从来都没有走进过他心里,只是徘徊在他心门外祈求卑微的温暖罢了。
            但他不曾给予,从以前到现在,始终如一地用温和表情看待周遭的人事物,不介入也不独善其身地站在边缘观望,非等到失控后才出言制止。
            她不了解他,一如他从不让人了解,在她自以为的爱情中他永远是第三者,不让自己涉入太深,也不准别人涉入,淡漠地看着发生在他身边的一切。
            女人最愚蠢的一件事是妄想用爱情改变男人,而她做了。
            她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他、并、不、爱、她。
            “徐小姐的伤心我能体会,但爱情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它就是发生了。”在他身上,瑰丽而甜美。
            他错在曾追求过她,而且没有一句解释地断然移情,他亏欠她的不只是抱歉就能补偿得了。
            可是他还是只能给她一句抱歉,因为他无法欺骗自己的心,不伤她便会伤心爱的女子,他只有自私地择其一,做普通男人会做的事。
            涩然地一笑,徐敏娟的表情是痛苦的。“前不久你的嘴里还唤着敏娟,这会到成了徐小姐。”
            多可笑的转变,她只能是徐小姐,而不是他决定相守一生的伴侣。
            “对不起,我的鲁莽让你为难了。”放下的是情,不放的也是情。
            她苦笑着,“我不行吗?我真的走不进你的世界吗?”
            “感情的事没办法用理智分析,你是个好女人,善良又温柔,理应是每个男人心目中最完美的人选,可是……”我还是无法爱你。
            徐敏娟不想听到他的拒绝,难以抑制地激动扬声一喝,“够了,你这是在讽刺我还是贬我?”
            如果真有那么完美为何不要我,偏要屈就崇尚暴力的民宿主人。他的话让人好难堪,比锐利的箭更伤人。
            “徐小姐你……”他是无心的。
            是的,无心。
            因为他的心在竹林的另一端。
            “别再叫我徐小姐了。”生气地一喊,她忍气地咽下苦涩凝视着他,“我再问你一句,你后不后悔骤下的决定?”
            明知答案令人心如刀割,她还是不能不问。
            微叹了口气的柳桐月视线调高,越过她看向无垠天空。“我从不后悔爱上元修,我爱她,我会爱她一生一世,直到我的躯壳腐烂,灵魂消灭,我的爱才会消失。”
            天地有情,人间有爱。
            她大受震撼地退了一步,按住奔腾的胸口阻止它破裂。“你……你这么爱她?”
            泪,无声地滑落。
            “是的,我爱她,如果世上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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