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什么记忆?”现在不到揭穿一切的时刻,她还在等。
望进她清澈的眸底,原本激动的心渐渐平复,他不能冒这个险。“没有,我在想别的事。”
“想什么跟记忆有关啊?”
“想这个!”为防止她再继续提出疑问,他索性以吻为缄。
空气渐渐弥漫着欲望,他不介意用这种方式排解她过多的胡思乱想。
弗里克与水忆柔的感情渐入佳境,甚至在公开场合的连袂出现,引起上流社会一阵轰动。
在水忆柔的坚持下,弗里克回到美国处理公务,当然他没有反对的原因是徐定淳。担心她的身体,每天晚上除了与她通电话外,还特地拨给妇产科权威医生,了解她目前的身体状况。
踏人美国国土,他立即赶往位于比佛利的豪宅,探视徐定淳。
“先生。”佣人看见他,吓了一跳。
“夫人呢?”“夫人在房间午睡。”
弗里克进入主卧房后,脚步放轻,深怕吵醒她的睡眠。慢慢靠近床沿,被她大腹便便的模样吓了一跳,稍微圆润的脸孔显示她吃与睡都很正常,原本挂在心上的担子一下子放松。虽然听多了医生的安慰,他仍要自己亲眼证实才能安心。
他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沿,静静的看着她甜美的睡颜,偶尔像只小猫揉着鼻子,甚至发出咕哝的声音,都让他忍不住微笑。
再见到她,发现她更美了!
才几个礼拜仿佛经历过几年,就像现在,他满足的看着她,脑海偶尔却滑过爱洛伊丝的影像,犹如他看着爱洛伊丝却在心上挂着她一样。
无情、无爱才能成为世纪霸主?他突然想起那个流浪汉说过的话。
但是,他现在完全没有任何的悔恨,这应该就是沉沦的心情吧!
眨着如蝶冀般的睫毛,徐定淳慢慢睁开眼,他的影像由模糊到清晰。
“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连在梦中也会见到我吗?”弗里克倾身,在她的颊上轻轻一吻,让她明白这不是梦。
“啊……你怎么会回来?”徐定淳完全吓醒了。
“怎么,瞧你的模样似乎不太高兴我回来看你。”弗里克蹙着眉,觉得心中郁闷。
“我只是觉得……惊喜!对,惊喜。”搂住他的颈项,她给他一个法式热吻。
一直到呼吸受阻,他们才分开,弗里克炽热的眸子一直注视着她的娇躯。
“医生说可以吗?”他在她耳边轻喃。
“医生说……只要小心一点……就可以。”
弗里克一阵欢呼,随即再度吻住她。
热情渐渐蔓延,小别胜新婚的感觉让他们拥有热恋中情侣般的契合。
弗里克的动作除了带着轻柔,还带着敬意。
望着她颤抖的娇躯,听着她的娇喘与吟哦,这是他心中另一个牵挂啊!让他的生命变得更完整。
喜欢问你 什么叫幸福你说摸着我的头发 就可以找到喜欢问你 什么叫爱情你说亲吻你的脸颊 就可以捉到喜欢问你 什么叫永远你说是我们一起红颜到白发喜欢问你 我是不是唯一你总是说最爱是我 却又不止我这样的爱情会有三个人 我应该放弃才对可是那样的痛彻心扉 你说要怎么办所以 回头看见 我相信我能找出属于我的幸福所以 努力去飞 我相信我能找到适合我的爱情一句句歌词由歌手略带沙哑的声音缓缓唱出,充塞整个录音间。他们屏着气息,甚至沉醉在借着歌词由悲伤到解放的情境中。
“OK!”毕巧仟的一句话立刻在录音间中引起不小的鼓掌声。
这首主打歌完成了!:“忆柔,我们去办公室一下好吗?”
水忆柔点头,待毕巧仟交代完后续的收音工作,她们一人端着一杯花茶往办公室走。
毕巧仟的办公室清一色是浅黄,除了一张电脑桌外,最引人注目的是四张懒骨头坐椅。
两人找了最舒适的位于坐下。
品尝着马克杯中香气四溢的花茶,水忆柔先开口。
“你想问我,关于这首歌是不是代表我的心境吗?”
“我一直希望是。”
水忆柔扬着一抹笑,淡淡的噙在嘴角,“这些日子,我有时候会想,当时的玉石俱焚,若是我没有生还,他可以高枕无忧与她一辈子恩爱,就算对我有愧疚,往事已逝,我的恨也随着烟消云散。如果活着,我会痛苦,因为我曾以他为天,认为自己是为了他而生。为什么我要这样?就因为我的爱让我变成他的附属品吗?
“不是的,他也承认爱我啊!只是男人的贪心使他无法只爱我一个人。既然这样,我何苦为难自己,我想了一个晚上无眠,反复思考除了爱我还拥有什么?
我拥有友情,将来可能会拥有亲情,为什么我要因为失去爱情就否认了世间其他的一切?我也喜欢音乐,并抱着对音乐的狂热,如果要再选择爱他,我可以让自己爱得更自在。“浅浅一笑,她继续说。”我仍然是爱他,跟以前一样深刻,只是走出了禁锢,我让自己更懂得爱自己一点。“
“这也是你变得越来越美的原因吗?”
水忆柔低头饮了口花茶,“你会认为我的行为是掩耳盗铃吗?”
“掩耳盗铃?这爱情属于你,你有权决定怎么去处理它。只要你因为它而幸福,这就是爱情的真谛。”是啊!只要爱情有幸福的感觉就是真爱!
“所以我写了这首歌啊!”这首歌代表她对心的释放。
“你要告诉他你恢复记忆了吗?”
水忆柔摇头。
“为什么?”
“我要他活在担心里头,然后一点一滴吞噬他剩余的注意力,让他捉摸不定,才能保持他对我的新鲜,记得吗?他是贪心的爱人。”
贪心?对爱情的贪心到底是幸福抑或者不幸呢?
看着水忆柔眼中的慧黠与柔情,毕巧仟知道至少这样的相处方式,她可以确定对她是种挑战。
女人跟男人一样,血液里会流着不服输的日子。
“我这样有伤到你吗?”弗里克将手掌放在徐定淳的腹上,透过肌肤的温度,他能感觉她与他同样的体温,仿佛连成一体。
她摇摇头,“怎么会突然回来?”
“我担心你,尤其你现在是怀孕初期,我看过相关的书籍,你需要我陪在身边。”
“我不想让你看见我变丑的样子,怀孕会让我的身材变形、牙齿变黄,甚至连皮肤都变得没有光泽,这样的我一点都不美!”她不依的娇嚷。
“胡说!女人怀孕的时候是最美的,所以我们的邻居才会赶搭生小宝宝的风潮。”
“他们是明星,自然比一般人还要亮丽,我不一祥!”
“你当然不一样,因为在我眼中你是最美的。”
“什么时候你的嘴巴抹蜜糖了?”忍不住笑出来,徐定淳知道他努力让她觉得快乐。
“你刚刚就尝过,应该知道我没有吃糖,我是说真的!”
徐定淳点头,“好、好,我相信,你这趟要回来多久?”虽然不说,但怀孕真的让她变得脆弱,有时候在半夜会因为肚子沉沉的而辗转难眠。
“我……”他看见她眼中的期盼。“我会待到你生产完,我要在第一时间抱着你跟孩子。”
泪水凝眶,徐定淳将脸庞埋进他的胸膛,娇声的说:“好讨厌!人家变得好爱哭。”
“我喜欢每个模样的你。”他勾起她的下颔,轻轻的在她的唇上一吻。
YA!计谋成功。他是个贪心的男人,所以她总是会出现多面的风情,偶尔柔弱、偶尔冶艳,这是她的潜在个性;或许遇上他让她再多变。
这样的爱不完整吗?或许有人会怒斥身为第三者的她没有资格讨论爱情,也没有任何权力置喙爱情的完整性。但是,她的沉沦不代表她完全丧失理智,若是不被允许,她会洒脱的离开,因为爱情太脆弱,禁不起你争我夺的局面。
可是,水忆柔的电话……代表她的默认,这对她而言是最大的困难,徐定淳深深的明白,所以她抱着感激。也接受她的要求——定居在美国。
从此,一人在美、一人在台,知道彼此的存在,却不点破。
这是她们之间所决定的平衡,而他,将永远不会知道。
第十章
今天对水忆柔采讲是个特别的日子,一早,她与毕巧仟在造形师的巧手下,经过一番改造。水忆柔身穿今年最流行的金色礼服,原本低胸露背的造形在她的坚持下,搭上一条金棕色毛皮,若隐若现展露她的好身材,加上一张绝艳的脸庞,她无疑会是会场中一个注目的焦点,唯一的缺点就是微隆的小腹。
“忆柔,你最近是不是吃太多了?”毕巧仟拧着眉。谭管家最近三餐都派司机专送到录音间,最夸张的是连点心都准备齐全。
水忆柔嘴角含着神秘,不语。
“你最好注意一下身材,要不然你的爱人落跑,可别来找我哭诉。”毕巧仟挑了一套黑色礼服,唯一的点缀是腰上的红色丝带,这件礼服最特别的地方是丝带一解开,礼服就会滑落,仿日式和服的造形一直能够赢得她的青睐。
或许,这是因为他的关系……
叩叩!敲门声响起。
“两位小姐,礼车来了广推开门的是霍理斯,今天他穿着一袭D ¥C 的标准雅痞西装,铁灰的色系与两位小姐的礼服完全不搭,免除被人误解的机会。这是聪明人保护自己的方法之一,不然经过多事者的渲染,难保他不会变成沙包。
一路上,他们讨论着今晚的金曲奖盛会,来到音乐厅,走过受万众瞩目的红地毯。
一行人坐在红绒椅上,随着一个个奖项的揭晓,水忆柔的心可以说是悬在半空中。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流行音乐的盛会,同时也是她踏人流行乐界的意外。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被提名,还是最佳作词奖。
“接下来,我们颁发的是最佳作词奖,回顾一整年的歌坛,出了不少脍炙人口、朗朗上口、余音绕梁、打动人心——”颁奖人在台上制造笑料。
“别耍宝,我们今天是来颁奖的!”
“哦!说得也是,今天的主角不是我,可是一站在舞台我就停不住我这张嘴,你想我明年是不是——”
另一名颁奖人故意抢过名单,顺便抢过麦克风,“我们来看入围者的有……”
电视墙上出现几个人围者的歌曲画面,最引人瞩目的是水忆柔的歌曲——贪婪。
“得奖的是……水忆柔,贪婪。”
霎时,会场掌声雷动,水忆柔怔坐在位子上,一脸不敢置信。刚刚……是她的名字!
“得奖、得奖了!”毕巧仟狂喜的抱着坐在旁边的水忆柔。
水忆柔僵着身子让霍理斯在她颊上轻轻一吻,她好像在做梦一样,身子轻飘飘的。
踏上舞台,她接过重量颇重的奖座。
她站在麦克风前,惊喜的说:“我好像在做梦一样!”水忆柔的话赢得在场观众的鼓掌,甚至有人大声吼:“我们爱你,水忆柔!”
原来她的美早凌驾一些偶像型歌手,甚至在网路上票选“你最想听到谁唱歌?”
还得到第一名。
“谢谢!我想,我该感谢的人很多,多到我根本不知道该先说谁。不过,今天赢得这座奖,我把荣耀跟我肚子里的小宝宝一起分享,因为有他,我明白爱的广泛。谢谢!”她简短的说完,一鞠躬。便从容的下台。
怀孕?这个消息立即震惊演艺圈,原来众人瞩目的音乐精灵已经是有夫之妇。
在后台,水忆柔让众家电视媒体记者团团围住,话题全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父亲是谁。是上个月来台与她会晤的雨人网站创办人?还是经常同进同出的渥斯集团亚洲总裁?或另有其人?
水忆柔淡笑不话,最后好不容易在毕巧仟的护送下离开会场。
坐上车子,她们索性提早离开颁奖典礼。毕巧仟在制作人奖揭晓时,没有得奖也表现了风度,不过现在最关心的是她的肚子。
“你什么时候?”毕巧仟拧着眉,弗里克上个月有来台湾,但是如果只有一个月,肚子怎么会如此明显,更别提忆柔的骨架较小,这肚子实在可疑。
“他三个月前有来过一次,只不过待了一晚就到荷兰了。”
“天啊!他知道吗?”
水忆柔摇摇头,“我想去维也纳待产。”
“维也纳?为什么?”
“维也纳是音乐之都,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在那里出生。我在郊区添购一栋小屋,全部的手续都办妥了。”
“你居然预谋带球跑,如果他回来没看见你的话,他会气死!”
水忆柔似乎可以想见他的暴跳如雷,忍不住微笑,“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所以才叫人生啊!”
老天!难怪她刚刚坚持不让霍理斯一起上车。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现在。我的行李应该已经送到机场了!”
“现在?”
隔着太平洋,远在地平线的那一端,太阳才刚露出半个脸蛋。
徐定淳由睡梦中惊醒,腹部传采异样的疼痛,加上衣裤的湿濡,是即将临盆的前兆。
“你怎么了?”睡在一旁的弗里克察觉她的不安,醒了过来。随着怀孕的周期越来越接近生产时刻,她的脾气变得晴时多云,甚至半夜会因身体不适而落泪。
“不舒服吗?”
徐定淳咬牙忍过突来的剧痛,待稍微平复后,虚弱的对他展开一抹笑容。
“我们的孩子……快要出来了!”
“你……你是说……”
“送我去医院!”
“你要生了?”弗里克由床上跳下来,抱起她的身子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