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抱拳笑道:“在下湮城郁向天,听闻苏澄苏姑娘亲临,特地前来拜访一二。”
“拜访?”苏澄自己是情况特殊、没有太多事情要忙,只要努力修炼就行,但她所知道的一般的、正常的家族守护人中的顶尖武者不会这么闲吧,何况听钟越曾说过郁向天是湮城两大守护人之一,占据有湮城四分之一的势力,应该忙的不行?特地来拜访她?
郁向天点点头,略迟疑了下,便摊开了实话实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对于切磋十分感兴趣,但这些年来并没有遇到几个同类高手,总不过瘾,因此得知苏姑娘来到了湮城便马上来过请教了,若苏姑娘方便,在下实在很想跟苏姑娘切磋一二。”
“切磋倒也可以,不过我从不打无缘无故的架,总得有个不错的彩头,阁下以为呢?”
“这个自然!”郁向天点头笑道:“我是粗人,身边也没有雅物,就直接拿出十万两白银,无论输赢都全当给苏姑娘接风如何?”
“好!进来吧。”苏澄满意地笑道,转身走进院中,郁向天领着俩侍卫紧随其后,进入院子后,郁向天的一个手下很有眼色地关上了院门。
走到院子中间,苏澄转过身道:“我们就在这比吧,比完了我再请阁下喝茶,阁下以为呢。”
“甚好,甚好。”苏澄的言行举止都透着大气和爽快,十分符合郁向天的口味,乐得郁向天更是高兴,想着十万两白银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天款,但给苏澄接风也算不亏。
苏澄手里拎着白剑问道:“你用什么武器,或者干脆不用了,我这里除了我自己的武器,没准备别人的。”
“我本来也不用武器,我习练的其铁拳,苏姑娘注意了!”
苏澄笑笑,运起轻功瞬息间和郁向天战在一起。
郁向天的武功路子走得比较刚阳霸道,一拳一拳打出都带有锐利的气势,内力也十分雄厚,比起苏澄还要超过一些,但没有什么轻功根底,身形比起灵敏无比的苏澄,就显得十分笨拙。
数招过后,两人很快试探出了对方的强点与弱点,点招后更认真了起来。
苏澄在使用飞云步中还时不时地用上了她习练不就的踏云步,虽然习练时间不长,她的功法并不深厚,但效果也很显著,再者踏云步所消耗的内力比起飞云步还要少一些。
另外就是郁向天虽然双拳似铁,刚硬得有些离谱,但苏澄的白剑却是上古传下来的湛白玉古剑,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完全不在话下,锋利之处匪夷所思,且能承接少量的内力,激发出慑人的剑势和剑气,强大无比,郁向天铁拳根本经不起白剑的砍削,几招后便不敢再用柔拳和白剑对轰了。
苏澄并没有把郁向天当敌人,郁向天从始至终也只是表现出了结交、切磋的意思,并不是来找茬的,所以苏澄虽然招招狠辣,却总能及时收住招势,大多数招数都点到为止,并没有真正要伤害郁向天。
郁向天自然也看得明白,这是切磋、并非生死之战。
百招过后,郁向天终被苏澄逼退,却不再前进,半响抱拳道:“苏姑娘果然不负绝世天才之称,在下服了!”不服不行啊,前几十招他还能主动出招,后面几十招都完全被压着打,尤其是苏澄才16岁,想到这个年龄,郁向天突然有些明白过来钟越的感受,不是酸,也不是痛苦,而是绝望,实实在在的望尘莫及啊。
“郁阁下客气了,我不过占着轻功的便利和武器的锋利,阁下的铁拳也相当厉害啊。”
“嘿嘿,苏姑娘才真的客气,轻功便利也好,武器锋利也好,都是姑娘的一部分实力,何况我什么样我自己清楚,就算真拿了一把和姑娘的武器一样锋利的武器也多半打不过姑娘,我实在没有轻功天赋。”苏澄的轻功也着实让他羡慕、感叹,不亏是青山派的顶尖轻功,闻名数万年,不是纯粹说说而已,人家确实有能令普通人仰望的资格。
“呵呵,不说这些了,走吧,反正我们俩也没受伤,连力气也没用多少,进屋喝个茶吧。”
“叨扰了。”郁向天说着,转了个脸让一个手下去郁府取出十万两白银的银票送过来。
说是喝茶,苏澄就真的只弄了一壶热水,两个茶杯,旁边放着两小包精品茶叶,苏澄给自己和郁向天各泡了一杯,不由问道。“郁阁下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苏澄虽然没有特地隐瞒自己的身份,但也没有公诸于众,随便说出口,其实说白了,除了那些死在她手上的人,貌似也只有钟越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吧?难道是钟越透露出去的?
当然也可能是眼前这个看似有些傻气实则很是精明的胖老者一直在暗中监督着钟越,因此得知。
郁向天纠结起来,不确定到底要不要说钟越的事情?眼见苏澄问完问题后就一直瞧着自己,郁向天思虑了会,开口道。“今天偶见钟越兄弟独自饮酒,我便去问了一问,钟越兄弟他,他很是喜欢阁下,但是阁下似乎对钟越兄弟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钟越兄弟当时喝得已经有些糊涂了,便跟我说了这些事,我才知道苏阁下竟然来了湮城,作为地主,我觉得很有必要拜访苏阁下一二。”
“……”苏澄的嘴角抽抽,眼里有些许的不敢相信,喝了口茶掩饰了下,咳了声。“我只当钟越是表哥。”也就是拒绝了钟越的好感。
心里也有些别扭,她还真没感觉出来钟越对她有特别的想法,不会是眼前的胖老者瞎胡说吧,不过也没有证实的必要,是真的就尴尬了,是假的……的可能性太小。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可惜了钟越兄弟的一片痴心……”
“……”苏澄看郁向天的眼神有些诡异了,这胖老者说什么也是一方霸主,难道没事就喜欢这些风花雪月吗?
在苏澄几乎瞪视的目光下,郁向天还真有点说不下去,也喝了口茶,转了话题。“不知道苏阁下来湮城有何贵干呢,当然来玩玩是绝对可以的,不过如果有事情的话,我还是很乐意帮苏阁下的。”
“我想当女侠,听闻湮城悍匪强盗恶人多,于是就过来,看有没有可能多杀几个恶人,成就我的侠女之名!”苏澄说得大义凛然。
“咳咳咳!”郁向天别扭了,湮城说白了就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有规矩跟没规矩一样,在这里杀人跟切菜差不多,亡命徒一把一把的,而他郁向天还是这些人的一个头子,直接跟他说来这里行侠仗义,这不是明晃晃地膈应他吗?
何况,认真算来,貌似最大的强盗头子就是他郁向天吧?
郁向天的心机并不深,只是他虽然不太乐意维护湮城,可偏偏生于湮城、长于湮城,在长辈的教导下,维护湮城已经成了习惯,当即脸色就有些沉了下来。“苏阁下这是专门来找在下的事吗?”
“哼!便是找你的事,你又当如何?”
“我没有得罪苏阁下吧?”郁向天很是郁闷,他觉得自己对苏澄已经得够仁义的了。
“没有啊,不过你不是说让我找你的事吗?”
“是苏阁下自己说要在湮城行侠仗义的!”
“我行侠仗义与你何干?”
“……这不是?湮城不是我的地盘嘛!”郁向天虽然被呛了一顿,却忍着没有发火,正如苏澄说的,真让苏澄找事了,他还真的不太能招架得起,何况这也有些莫名其妙吧?不问清楚就招祸,更憋屈。
“是你的地盘,你是恶人吗?”
“我自认不是好人,但也没有做过什么恶事。”郁向天说的有些心虚,但却不怕苏澄去查,身在湮城,光人命都不知道背了多少条,杀人不可能不算恶事,可是他家族给他处理得很干净,根本不怕有人查。
“呵!”苏澄冷笑,不过她也只是想出一口刚被郁向天提起钟越弄出别扭劲,并不想真的跟郁向天恶交,原因也是郁向天所说的,郁向天是地头蛇,而她苏澄现在还不想离开湮城,因此转了话题。“只是追杀一些其他地方的通缉犯,顺便赚点零花钱。”
☆、33第 33 章
“哦,这不是问题,苏阁下如果需要帮助,尽管说,我郁向天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虽然说是湮城外的人犯了事可以躲进湮城,便不受外面人的追杀,但也仅仅是不受原本的仇家追杀,当然如果对方的仇家太强,比如是苏澄这类的人,即便湮城内也不可能护得住。
再者,在湮城内悄无声息地将人杀了,郁向天并不介意,湮城,本就是一个赤果果弱肉强食的地方,杀人与被杀,不过是必然。
“嗯,有需要,我不会跟郁阁下客气。”
苏澄点点头,又和郁向天说了一会话,便送走了郁向天。
有疗伤圣药支持,颜煜的伤势好得很快,除了不能乱动,基本上也不会再陷入昏迷,每天都能很配合地喝药、吃饭。
关于吃饭,颜煜一开始动不了需要苏澄给喂,苏澄没说什么,他自己到是红脸了好几天。
钟越被送回去后,睡了一觉,便将喝酒醉后的事情忘得干净,郁向天差点把事情办糟糕,自然没心情跟钟越说什么,苏澄见第二天钟越神色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也自欺欺人地只当郁向天在胡说,只是相处之际却对钟越稍微客气了些,不会当属下想骂就骂、想说就说了。
不过也仅仅如此,毕竟苏澄只是知道钟越对她有情,而她并没有对钟越动心,客气归客气,却不会柔气,不过不经意间,苏澄问了钟越一个问题。“表哥,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成亲呐?”
钟越愣了愣,不明白苏澄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父亲捎来消息说了几个我的夫婿备选人,我看都差不多,想到你也有二十多岁了,怎么还没成亲?你家里不着急吗?”
钟越想想也是,现在想要娶苏澄的人可是太多了,包括他,便没多想,只压下了心里的涩意,少顷道。“家里有催,不过他们说的女子都不是我喜欢的,所以拖了下来。”
“哦,难道不遇到喜欢的女子,表哥就不准备成亲了吗?”
“……多坚持一天是一天。”钟越说这话的时候转过了头,他不是没试过放弃,但或许他的心智还不够坚毅,真的忍受不了那种痛苦,不如就这么拖着,等苏澄这两年成亲以后,他该自然而然地放弃了吧?
苏澄有些无语,很想问问钟越真的像郁向天说的那样,喜欢自己?不过话溜到嘴边,苏澄还是给咽了下去,不是她自私,而是她根本就不相信感情。
那句话怎么说的,相信男人那张破嘴,还不如相信世间有鬼。
前世,她不就是太相信感情,太相信男人的承诺,最终的结局才会那么凄惨,她经历了两个男人,两次背叛,第一次被弄得身败名裂,好不容易她辛苦了几年终于独自走出了悲伤、站了起来,却又遇到了第二个男人。
第二个男人没有第一个男人优秀的,但很会做家务,也称他自己喜欢家务,体贴温柔得不行,还对老人特别尊敬,对自家老人十分孝顺,不抽烟不喝酒……
结果,最后不仅背叛了苏澄,还在不知道是意外还是其他的情况下,让苏澄魂归地府。
不过所谓的魂归地府只是苏澄想的,她并没有到地府,在死亡后直接就带着记忆投胎到了这个世界。
想到这里,苏澄打了寒颤,心里默默念道:魂归来兮,爱情无端……片刻摇摇头,用很不以为然地语气对钟越说道:“表哥,你真不像会把爱情当做神圣之物的人。”
“……”钟越有些怀疑苏澄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过苏澄说完就转身去练轻功了,钟越也没能问出口,不过就算有机会问,他也不敢问出来。
颜煜所修炼的功法真的很强大,苏澄在给颜煜彻底检查过伤势后,便判断出颜煜至少得两个月才能下床走动,半年内可能都不能随意动用内功,若能在一年内痊愈,都是老天保佑了。
可颜煜只用了五六天,就自己下床走了起来,脸上虽然有些苍白,显然身体还没好多少,但是能走动了啊!这就很了不起了。
出于好奇,苏澄问颜煜。“颜煜,你这伤势,需要多长时间能痊愈?是不是跟你修炼的功法有关系啊?”
“啊,半年吧,我我们道门的功法对于身上的伤势确实有不错的治愈效果,不过也比不上佛门的功法,佛门有几门功法在治疗上的效果更好。”颜煜扶着桌子,清艳的脸上冒出一层细汗,片刻他小心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苏澄点点头,对道门的功法真的好奇了起来。“是不是我拜入道门,就能学到这种功法?”
“是,也不是。”颜煜犹豫了下,道。“如果你现在拜我师叔为师,我现在也可以教你。”
“你师叔又不在这里,我怎么拜?”
颜煜闻言白着脸解释道。“师叔经常闭关,我下山之前,他老人家曾说过,如果我帮他看好了徒弟,又不能及时带到山上,也可以在山下摆好香案,对他老人家的信物行三拜九叩礼,然后收取他老人家的信物,便算拜了师,我是可以代师叔授徒的。”
“你师叔对你可真信任,不过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以为你还没下定决心拜入道门。”
“香案怎么摆?跟平时拜天时的一样吗?”
“一样的,信物是一块约有两个拇指大小的纯蓝色玉石,就在我床头,你去拿下吧。”
苏澄从颜煜所睡的床头拿过了信物,石头很是奇异,不仅颜色纯净,而且拿在手里还隐隐发光,很是漂亮。
在院子里摆好了香案,苏澄又将颜煜本人连同他所坐的椅子都移到了香案旁边,在颜煜的见证下对着香案上的那枚奇异的石头行了三拜九叩之礼,这就算是正式拜入了道门,成为了颜煜所说的内门弟子。
之后,苏澄收起了那枚石头,颜煜便将道门的修炼功法传给了苏澄,关于顶尖高手层次的功法,颜煜解释道:“这部功法是给先天境界以下的内力打基础所用,当内力达到一定程度,便能用我告诉的方法,将内力转化为真气,才能算是步入真正的先天境界。”
“先天境界也有真假?”
“也不说说假的,只是有些人没有先天境界的功法,虽然突破了先天境界的层次,但并不懂如何把内力转化为真气,因此用的还是内力,内力的威力在质上不及真气,且真气能更好地帮助武者沟通天地能量,强大自己,当然这些都只是师叔给我说的,先天境界具体如何,我也不甚清楚,我现在也才是顶尖中阶的水准,距离先天境界还差一筹不止。”
“……你说的很令人向往啊。”先天真气,苏澄想起血冥子那把会发光的刀,锋锐的难以想象,是否便是用真气驾驭的呢?“对了,你给我的那些灵符是不是得用真气才能使用啊?”
“是啊,输入真气便能激发灵符。”
“那你是怎么使用的,你不还没达到先天境界吗?拥有的应该是内力吧?”
“不是,我修炼的功法在我达到顶尖武者层次的时候,身体内就会产生少量的真气,若能达到先天境界,内力则可以全部转化为真气……”
听完颜煜的解释,苏澄感觉有些无力,搞错木有啊,她压根还没有资格使用灵符。
道家的内力修炼功法,佛门的炼体功法,灵门的灵魂修炼功法,以及青山派的轻功、武斗招数,苏澄都在很认真地修炼着,不过青山派的内力功法她放弃了,因为仔细比较青山派给顶尖武者准备的内力修炼功法,确实不如天一门的修炼功法来得精妙。
之后,苏澄一面用心地修炼武学,每隔三五天,都会从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