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把正道那些老头气死,让我们的人去卧底再坐上武林盟主之位岂不是更好?
我曾经这样问过我爹,结果他只是一脸高深的摇摇头,说:“你不懂。”
嗯我的确不懂,按照我的逻辑,才不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气人嘛,我方法多得是,何必选这种最费事的。
可惜我爹他太□□,面对我的抗议采取了暴力手段镇压,一顿胖揍之后,我只有选择乖乖听话。这件事告诉我们,实力远比智商更重要。当你有智商没实力的时候,智商其实发挥不出多大作用。
我爹揍了我就算了,还下了死命令,若我不能在正道中混出名堂,就永远不能回归魔教!
混出名堂其实分很多种,但归根结底的目的是出名。我曾经试图挑战悬赏榜第一名,只要我打败他,我就扬名立万了。可惜在我见识到了他怎么轻松以一对五之后,约战那天很怂地缩在了客栈里,没去。
后来我又尝试过让我自己上悬赏通缉榜,只要榜上有名,那么总能混点名气。但排榜之人太正气凛然了,当我拿着银两贿赂他时,他不但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我,还痛心疾首地给我上了两个时辰的思想教育课,成功将我洗脑。我指天发誓以后再不做这种事!
不过当百里聪告诉我,那人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送的钱太少之后,我就默默收回了誓言。
再后来,我分别尝试过刺杀当朝宰相,抢劫出宫礼佛的太后,调戏皇帝唯一的胞妹温冉公主等等可以出名的捷径事件,但最后,无一例外都以惨败告终。
经过这一系列打击之后,我也发现了功夫不好是什么都做不了的,便在后来的日子里潜心武学。
可惜我委实不是个有天赋的武学天才,学来学去,使得最好的还是轻功。这都是百里聪经常闯祸,为逃命给逼出来的。
“唉,难道我回魔教已经无望了吗?”晚上我靠着门框哀叹,悲伤不已。
而引发我愁绪的,是今晚的晚膳,清粥豆腐。
我真的很想冲进厨房揪住那大厨的衣领问问,买豆腐的给了他什么好处,一天三顿菜都做豆腐。他没做腻我都吃腻了!
“回魔教!你是魔教的人吗?”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
“没有!”我飞快否决。虽然现在正魔两道的关系没有以前那么紧张了,不会出现一碰面就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状态,但我好歹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轻易暴露身份的好。
“我刚刚明明听见你说了的。”随着这话音,一抹黄色身影从花丛后绕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三天更一万,我都快要被我的手速感动了。。
☆、旧人
月移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当初师父教我这首诗的时候,我对“疑是”两个字很是不解。花影之后走出的,必然是美女,不然,岂不煞了大好风景?
师父那时候怎么回答我来着,哦想起来了,他摇头叹息一脸的痛心疾首:“没办法,现在的人都不遵守规矩,走出来的人,什么样子的都有。”
当时我不信,可现在嘛,我不得不信。
看着那张轮廓分明五官硬朗的脸,我有些纠结,不知是叫“姑娘”好,还是叫“公子”好。
那人见我在打量他,也用眼睛将我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你是男是女?”
这问题直接得,差点让我一口老血梗死。我怒目而视,“死人妖,你什么眼神?”
“你说我是人妖?”那人一副大受侮辱的模样,挽起衣袖,伸手在自己的胸口那里摸了好久。摸得我都快脸红,以为他是打算色…诱我时,“咚咚”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我再看,他的胸口平了下去。
果然是个男扮女装的!
解决了胸口两坨累赘后,那人拍拍胸脯:“你看清楚了,老子是男人,不是人妖。”
真幼稚。我忍着笑点点头。我就说下午时候怎么撞得我头那么痛,原来是在胸口塞了两个小瓜。
“那你呢,你是男是女?”那人斜着眼看我。
我原本是想挺挺胸让他看看我是货真价实的女人的,可是后来我想了想,决定跳过这个话题,我估摸着我就算挺了,看起来也不明显,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你为什么到我院子里来?你有什么目的?”
“我就是路过,听到你说魔教什么的,所以过来问一声。喂我说你到底是不是?不是我就走了。”
听到这我好奇了,我是不是和他有什么关系?莫非他和魔教中人有仇?为了避免麻烦,我摇头否定。
那人有些失望的样子,看了我一会儿,估计是我表情太过真诚,他也就死心了,转身打算再从花丛中踩过去离开。
我松了口气。
“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
话出口我就知道坏了。谁能想到他会突然转身来这么一句?对暗号已成条件反射,我的嘴巴先于大脑思考将话说了出去。
“果然是魔教的。”那人一脸得意,干脆朝我走过来,“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分坛的?”
见身份被戳穿,我也索性不再装了,既然他能说出我们魔教一级机密暗号的上句,肯定至少也是总坛那边的人,不过,我怎么对于总坛有这么一个人没什么印象呢?
琢磨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我决定试他一试,“凝碧,花凝碧。”
花凝碧是我的本名,不过知道的仅限于魔教总坛的几个人。这些年来跟着百里聪走南闯北,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一个这么美的名字。我咂咂嘴,无限回味。
谁知那人听了我的话后,却吃惊得不得了。“你是凝碧?”那人惊得声音都变调了,“你真的是凝碧?”说着,他还想上前对我动手动脚以辨真假。
以认亲名义套近乎的都是臭流氓,对待臭流氓,不用手软,所以我毫不客气的把一瓶眼儿媚都洒到他身上。
跟我玩儿,还嫩了点。想装认识我?翻滚吧!牛犊子!
看着那人在原地立马进入妩媚模式,各种扭各种千娇百媚,恶心得我不行,我挥一挥衣袖,决定还是回房睡觉比较好。
“凝~碧~,我,我是,正风~”,我推门的手在听到这句话后定住了,我难以置信的回头,想要从那张脸上找出一点半点曲正风的影子,很可惜,没有,完全没有。
也对,曲正风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里!我拍拍脑门,为自己竟然有一刻的怀疑而懊恼,真是蠢死了,娘亲明明说过,曲正风跟随一位高人学艺去了。高人,那都是住在鸟不拉屎的山巅或者什么人迹罕至的地方,所以他是不可能出现在二皇子的秘密别院里的。
“你~有~一~只~小~老~虎”,后面的话他没能说下去,因为我飞快冲过去捂住了他的嘴。好吧,现在我相信他是曲正风了,毕竟,在肚兜上绣花绣出一只老虎这种事,除了我娘亲也就他一个人知道。
我左右看了看,做贼一样半拖半拽地将曲正风弄进了我的房间里。
“诶我说,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压低了声音问。
曲正风死命摇着头眨着眼就是不说话。我为难了,因为我判断不出他眨眼是因为眼儿媚的药效还是他有什么话想给我说。
“那个”,我斟酌着词语,还没开口,突然,手心传来一阵酥痒,还有湿湿的口水。被舔了!我将手心在裙子上来回擦,想要把那恶心的口水擦干净。曲正风喘着气说:“你~终~于~松~手~了~。”
我脸有些红,差点忘了我是捂着他的嘴把他弄进房间的。好在我为了隐秘没有点灯,他看不到我脸上的红晕。
“那个,你还是等药效缓过去了再说话吧,我实在不习惯你这样子。”我诚恳对曲正风道。
“你以为我喜欢。”原本是一句生气的话,可是最后曲正风说出来却像在撒娇。他自己也被恶心到了,终于乖乖闭口在一旁等着药劲过去。
我蹲在曲正风旁边,看着他,有些遗憾,要是早知道那个男扮女装的人妖是他,我也就不对他用药了。眼儿媚多么不好配啊,给他完全是浪费了,我原本是打算用在百里聪身上的。
也不知等了多久,我哈欠都打了好几个,曲正风总算好了一些。虽然身子还在扭来扭去的,但是说话的声音至少正常了。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戳了戳曲正风的腰。
他“嘤咛”一声,吓得我再不敢乱动,飞快拉开了同他的距离。不过同时心里也在暗暗得意,没想到眼儿媚的效果这么好,这还是我做出来之后第一次试药。不知道用在百里聪身上,他会是什么样子?
想着想着,我思绪飘远了。直到手臂被人狠狠拧了一把才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笑得那么猥琐,别是又再琢磨怎么捉弄我吧?”曲正风一脸警惕。
啧啧,这就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怎么会对他下手?他早就已经不是我的目标了。
我刚刚已经想好了,为了寻找到最佳的量出现最佳的效果,在给百里聪用药之前,我先在二皇子身上试验一下。反正他中的毒也多,多我这一样也没啥。
作者有话要说:战一万五。。勒紧裤腰带啊要!
☆、徒弟
“凝碧,你不是跟随你师父外出历练去了嘛,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问得好,这也是我心里的疑问呢,我朝曲正风的方向挪了挪:“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曲正风回答得理所当然:“因为我师父在这里啊。”
“你师父?”我纳闷了,二皇子这别院里的人我虽然没有认全但也了解了七八分,我怎么从来没有看到有什么特别的高手存在?莫非,曲正风的师父是一个类似扫地僧的隐藏级高手?
想到这我兴奋了,一把揪住曲正风的衣领:“你师父是谁?看门的黄大叔还是管家王老头?或者,莫非你师父就是厨房里那个天天做豆腐的大厨?”
“你在说什么呢?”曲正风嫌弃地看着我,好像我脑子有病似的。“我师父自然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怎么会是你说的那些人。”
听了曲正风的话,我的兴奋劲一下子就没了。原来不是深藏不露的类型啊,没意思。
我兴趣缺缺地踢了踢曲正风,将他在地上摆好姿势后,打着哈欠朝床边走去:“那药估计得明早才会失效,你今晚将就着睡地上吧。明天早上不要吵醒我,自己离开就好。”
“你不好奇我师父是谁吗?”曲正风问。
“这有什么好好好奇的。这别院里的人,除了二皇子和淡疏烟长得稍微周正些,其他都不怎样。反正你的师父不可能是二皇子,淡疏烟嘛,啧啧,更加不可能了。”
“为什么?难道你不觉得我有资格做淡,额淡大侠的徒弟吗?”
一向眼高于顶心高气傲的曲正风竟然叫淡疏烟大侠,这可叫我好生惊讶。淡疏烟是做了什么事竟然如此快就俘获了他的心?
为了让曲正风不被淡疏烟的虚伪外表所迷惑,我停止了铺床的手,走回曲正风身边,语重心长地细数淡疏烟的种种腹黑虚伪事件。
可曲正风不知怎么回事,我还没说到一半,他就大声打断了我,“你胡说,他才不是这样的人!”
哎哟我的祖宗,吼这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屋里藏了个人啊?我扯了扯曲正风的衣袖,示意他小声点。
好嘛。他倒是听话,声音小是小了,却连珠炮似的反驳我刚刚说的东西。反驳完了也就算了,还一口气说了好多淡疏烟的英雄事迹。什么侠肝义胆啊,什么忠义情长啊,什么……
听到后面我都快要怀疑我们说的淡疏烟不是同一个人了。
“你,为什么对他印象这么好?”我想了想,严肃问道。心里隐隐有些担心,我记得我曾经在一本什么书上看到过,所谓的男女之情,都是起步于好感的。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心生好感,那么就极容易变成一段情。
如今曲正风替淡疏烟说了这么许多好话,他别是看上人家了吧?
这可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竹马陷入感情的死漩涡,我得拯救他!
我低头酝酿一会儿,正打算从医学角度给曲正风说一下,断袖有风险,龙阳需谨慎时,曲正风道:“他是我师父,我当然对他印象好了。”
师,师父?我一口血涌上吼头,差点就吐血当场了。
淡疏烟竟然是曲正风的师父?淡疏烟竟然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高人?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想,我需要好好冷静一下,这个冲击实在太大,现在我头有些晕。
现实对我太残忍了。我幻想中那个白发苍苍,衣袂飘飘,恍若仙人的高手,竟然是淡疏烟!枉费我还在向往了那么多年。早知道是淡疏烟,我就不嫌弃百里聪了。百里聪虽然有时候显得很没用,但是至少他不腹黑啊!
我深深为自己这些年羡慕曲正风跟随高手的经历而愧疚。
“你,没事吧。”大概是我表情过于沉痛,曲正风小心翼翼开口问道。
“没!”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我抬起头,对曲正风道:“要么淡疏烟,要么我,你选!”
“凝碧,你在说什么呢?”曲正风皱眉,看我表情,好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儿。
这让我很不爽。于是我加重了语气,“我和淡疏烟之间,必须做一个了断。你自己说吧,你要淡疏烟还是要我?”
“你”,曲正风哭笑不得的看着我,“别闹了。”
我摔呀!我明明很认真的,他到底哪里看出来我在胡闹了?
“凝碧,你怎么会在这里?”绕了半天,曲正风终于想起了最开始的话题。
唉,一提到这个我就沮丧,“为了替二皇子解毒呗。”
“你会解毒?”曲正风那一脸吃惊的样子,好像我会医术是一件很神奇的事似的。我有些不满的敲敲他脑袋,“曲正风,我们好歹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这些年你到底有没有关心过我?整个魔教都知道我在跟随医王百里聪学医,你竟然还不知道?”
“什么?你师父是百里聪?”
“对啊。怎么了?”
曲正风苦着脸,看着我喃喃自语:“怎么就是你呢?”
这话我不爱听了,我怎么就不可以是百里聪的徒弟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我掏出一个瓷瓶,大有一副他不说点我喜欢听的,我下手绝不留情的架势。
曲正风讶异:“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这话问得,我一头雾水。
“唉”,曲正风叹了一口气,“我师父和你师父有赌约,要在元历三年派各自的徒弟比试,一决高下。”
“什么?有这回事?”
看曲正风认真的表情,不像在说假话,而且他也没有骗我的必要。
我抠着手心,心里闷闷的很不开心。百里聪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这件事呢?是他压根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还是他觉得以我的资质怎么都是输,所以说与不说都一样?更或者,还有其他什么理由?
不过不管理由是什么,他隐瞒了我,这是事实。这一点,让我很不很不愉快。想想这些年,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关系亲密的师徒,亲密到,完全没有秘密的。比如我,连我轻薄二皇子这种事都告诉他了,可是他却对我有所保留,真是让人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嗷我这个蠢货。周末回家打算更文才发现存稿全部在公司电脑里。我摔啊!
☆、出发
第二天一早曲正风就离开了,听说是淡疏烟有事交代他办。他保证,一处理完事情就来找我,顺便看看能不能从淡疏烟那里找到解药。
说实话,曲正风能做到这一步让我很是感动,他是很讲究礼仪忠孝的人,让他去淡疏烟那里偷东西,这违背了他一贯的原则。我想着,等他把解药找来,我就写个保证给他,发誓我再也不对他乱用毒药了。
因为有了曲正风这个帮手,第二天一整天我都乐滋滋的,心情很好,好到见了淡疏烟我都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可是等到了晚上的时候,我就开心不起来了。因为淡疏烟那个天杀的,欠揍地晃动着一个白瓷瓶在我屋子里坐着等我。
“你叫正风帮你要解药?”淡疏烟问。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