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躺過的那些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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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所躺過的那些床-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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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你并未被我们当场查获色情交易行为,但是在网站上散佈色情援交广告,已经触犯儿童及少年性交易防制条例,侦讯之后,我们还是会将你依法送办哦。」
「她」无奈地頷首,起身在笔录上签下自己那男性化的真名:「林建民」。
落座时,其他女孩们和「香緹」突然间坐得颇开,没有人再愿意和她说话或靠近「她」,那一瞬间,「她」发觉自己连「女性」的朋友们也全都没了。
(完)
。qidian。
(五)道貌岸然的不洁灵魂
    他昨晚一夜没闔过眼。
这是一堂无聊的国文课,在五月某日的下午两点半,天气闷热,正上到那篇《立志做大事》,学生们简直都无聊得昏昏欲睡。
「……什麼事叫做大事呢?大概地说,无论那一件事,只要从头至尾彻底做成功,便是大事。」一名年约四十许、双眼红肿的中年男子,正在黑板上边写边喃喃自语。
「你们知道什麼叫作『大事』吗?」
国文老师疲惫漫不经心地望著寂静的教室,没有一个学生想回答。
「『大事』就是相对於眾人的有利之事。」
国文老师继续唸著孙文那无聊得要命的长篇课文,大约过了十分鐘之后,他难抑地停止了,又看向那群面无表情的学生们。
他大声问道:「上完这一课,你们真的听进去了吗?」
学生们木然地望著他,没有一个人回答,他们理所当然地坐在座位上;国文老师挫败地站在讲台那儿,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还有些愤怒。
每个人就这麼静默地瞪著他。
这是他最讨厌的一个班级。
这是他最讨厌的一堂课。
没有一个学生尊敬国文课。
没有一个学生尊敬国文老师。
老师是最卑贱的行业,根本就没半个人会看得起。
----某个台湾的中学国文老师的分界线----
昨晚,一切仍歷歷如绘。
「原来你是老师?」
「是。」
员警冷眼瞟向他:「你犯了法。」
「我要求警方解释我触犯的法条。只是留几句话,又不是杀人放火,你说我犯了什麼罪?」
员警转身拿起办公桌上那几张列印出来的纸张,平板地唸道:「这些是就你那连串网路留言内容:急寻高中生『缘』交靓妹!肉体是灵魂的工具,我想爱爱,欢迎清纯辣妹,哪位小妹妹肯教大哥哥我爱爱的事呢?我会尽力配合的。当然『元』小妹妹也可以,只要妳够棒!请电:王先生0937-69-XXXX」
他还是振振有辞:「我这些留言是想交网友啊。找女网友就算犯法吗?」
「国文老师果然与眾不同啊!利用中文同音字眾多的奥妙,以『缘』、『元』来代『援』的说法,你那些援交讯息贴满各大聊天室,玩同音和同义字的把戏,这几句『帮助缺coco的妳』、『只要妳肯来,我就给妳钱』,不是买春是什麼?」
男子丝毫不以那些留言为耻,似乎他已广阅娼妓和援交女,他忿忿不平地辩称:「我只是说说好玩,又没有真的去嫖妓!」
旁边几个警察开始吃吃笑出声。
员警又拿出一张纸,开始大声朗读:
「『我是小王,寻求高档美眉,条件如下:
一、身材跟脸蛋一定是黄金比例,皮肤一定要好,不可以有任何伤疤。
二、脸蛋一定要漂亮甜美且有气质。
三、年龄一定在十八岁以内。
四、身高一定在一六三至一七O之间。
五、胸部一定在卅四C以上。
六、毐龙钻与**九重天一定要俱备,配合度100%!
七、台北县市,请务必外送!』
你这几个条款,不就是找援交妹上门?」
男子默然,他胀红了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在网上的暱称,已有散布**的意图,加上在网路上引诱他人性行为的对话内容,明显违反儿童及少年的性行为交易防制条例,所以我们还是得将你移送法办。」
男子紧张起来:「那我……我在学校教书的工作……」
「现在知道问题大了,那你当初干嘛还上网找援交妹?」
「我只是个男人,也有生理需求要解决啊。」
「嫖妓违法。」
「如果被别人知道我嫖妓,脸就丢大了!」
「谁要你当初去召妓?」
「那你要我怎麼办?我当老师也有十几年了,一个年过四十的王老五,还没结婚,只相过几次亲,在xx国中担任国文老师,连女人的手也从没摸过半次啊!只是留个话想找**对象,为什麼就有罪?」
「对不起,我是警察,你跟法官说去吧。」
「网路上的嫖客多如繁星,网页到处有性暗示,我只是被她们引诱啊!为什麼只抓我?为什麼?」
员警没再理他,继续写著手边的笔录。
男子悲惨地伏首号啕痛哭起来,几个在旁边看的警察本想劝劝他,可是也不知道该怎麼办;他们下午以「丽莎」的女性身分上网,假扮卖淫少女,看到暱称是「小王想爱爱」的留言,就与他攀谈,互相聊过一些基本资料,马上表示每次收费五千,还要先看身分证,「小王想爱爱」同意后,便约在中华路某宾馆见面,很容易就钓到了他,把这个企图昭然若揭的嫖客当场逮捕。
----这是倒楣嫖客的分界线----
班长站了起来,不耐烦地说道:「老师,下课鐘已经响了啦!」
学生们噰喳喳的吵嚷声,逐渐传入他耳中:「……听说他昨天找援交妹被抓耶!」
「……真是个老不休!」
「……隔壁班还说他想『自我处罚』,上完这堂课,就要回家吃自己囉!」
国文老师一晃神,落寞地走出了教室,一群鄙夷他的学生们,还在那儿兀自讨论著;经过一夜的漫长思考,他还是决定要自行处理,於是亲笔写下:「因网路不当留言,造成学校困扰,担心影响校誉,对社会抱歉,故请辞本校国文教师一职」。
他以「网路不当留言,不希望造成学校困扰」为由,向校方提出请辞教师一职,一早,陈校长即紧急召集学校相关人员,一併召开「教评会」及「考绩会」;「教评会」决定一位老师的聘约问题,「考绩会」则以「王姓老师网路不当留言,违反纪律,损害教育人员声誉」,决定给予一个大过的处分,处置王老师的网路不当留言行为,而在会议中,袍泽们都认为他的平时表现良好,虽然每个人也表示错愕、震惊和痛心,因此迟迟无法做成决议,此时他自动请辞教师职的书信在会议中发表了,终於替整个会议解了围。
也替校方解了套。
整封信,他已在中午送达校长和教务主任手上,他只有前年考绩乙等,其他的都甲等,这麼负责的老师,怎麼能涉及网路援交买春呢?
学生似乎也并非全然不知。
他倍感羞辱地掉头走人,学生们追出去指指点点时,已不见他的人影。
(完)
(六)沉默之声
    说话,有时候真的是浪费时间和生命;「沉默是金」,先听听哪些是善意、看看哪些是真实,自己反芻后再成为「意见」,可是要晓得「什麼该听」、「什麼该信」,成长就这麼回事。
每当有人问我:「妳有信仰吗?」
我总是回答:「眼见为信。」
当我在台北亲眼目睹许多女孩站在路边,学日本女孩性开放,当援交妹**的时候,心裡的愤怒是无法说出口的,我瞪著她们,她们也瞪著我,於是每当有人问我「信仰」,我就告诉他们:去找那些站在路边「卖」的女孩讲道理。
耶穌在《路加福音》十七章廿至廿一节中说:「神的国来到,不是眼所能见的;人也不得说:『看吶,在这裡!看吶,在那裡!』因为神的国,就在你们心裡!」
我要说:「魔的国来到,可能是眼所能见的,却非心所能识;人得说:『别看,在这裡!别看,在那里!』因为魔的国,就在你们眼裡!」
----我是对基督教感到厌烦的分界线----
台北有时是个很让人厌恶的城市。
一个年轻女孩站在台北市西门町闹区的人行徒步区那儿,她手上拿著些甜食,正在无聊地吃著提拉米苏。
Tiramisu,在意大利文裡面,有「带我走」的涵义,因为这种甜点带走的不只是美味,还有爱和幸福感,英文说法叫作「take_me_away」;提拉米苏有著丰厚的鲜奶酪,洒了一些咖啡粉,再舖一层慕丝和巧克力,那甜滋滋的感受,就像是恋爱一样。
没有人不想谈恋爱。
一个刚理好西装头的男孩也作如是想。
佟永昌是大学一年级学生,还是个菜鸟,幸好这两天校内康辅社没有做团康,他纔得以拥有自己的时间。
今天是星期六,他和女朋友小丽约在西门町某唱片行前见面,两个人打算先听听下午两点整的某乐团偶像签唱会,然后就去看电影、逛街,他想好了整个约会的流程,便提早来此和她会面。
成群打扮亮丽的少女走过他身边,他不免抬头望了望,她们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和化妆品的味道,在瞬间便充塞在他的鼻腔内。
女孩们看也不看他一眼,他有些失望地暗忖。
突然间,他发现自己不是唯一一个在注意著她们的人。
放眼望去,人行步道两侧坐椅上面,一个个形容老迈的男子各据一方,排排坐著有廿几个人,他们每人就一种姿势,都是单手托著腮帮子,好像心中若有所思,然而每双深沉的眼睛,却又跟扫瞄器似地瞟来瞟去。
有的人比出两根手指,有的人则比出三根,不一会儿,一、两个女孩精準无比地走过去找那些比出三根、或甚至四根手指的老人家,佟永昌看著这个情况,感到有些不明究理。
这不是一群閒閒没事、在路边晒太阳的欧吉桑(日文:老头的说法)吗?
他看著那群年过六十、头髮斑白的老人们和少女们一个个地离开了,有些是拄著拐杖、看起来比他爷爷还老的老公公,有几个一脸精神抖擞、兴致勃勃,还有一个看起来都老得走不动了。
至於女孩们……
她们身材曼妙、年轻可人,有些看起来幼小得甚至可以当老人的曾孙女,倚著或扶持著老先生们缓步走开去,她们的年龄几乎都不超过廿岁。
这些女孩像鯊鱼追捕猎物般,徒步来回穿梭观察,锐利的眼光锁定在两侧坐椅那些老男人身上,彷彿只有一个共通的守则:四週那些中年男子、青少年们,她们连瞧都不瞧一眼,看準了目标就一口咬走,绝对不逗留在人行徒步区半秒鐘。
他心想:这些人干什麼去了?
后边一家便利商店的店员,拿著拖把出来擦地,只抬眼瞄了那些别有用心的漂亮女孩几眼,便又进去工作了,似乎是对她们这般晃来荡去、眼含杀气的举措,早已司空见惯。
原来如此。
佟永昌同情地看著隔邻一个比出二根手指的老人,现在只剩下他没有人理,还有两、三个女孩在旁边走动,穿梭流连,好像还拿不定主意;原来他只出得起这个价钱,就像姜太公钓鱼,饵的份量不够,所以小妹妹没有半个愿者上鉤。
他想起学校康辅社教过手语,便对著老先生比划了几下;老人厌烦、疲惫地坐在椅子上,但枯坐了快一个小时,他把手掌从左脸颊换到右脸,又从右脸换到左脸颊,两根手指好像吸引不了「猎物」上门。
不料,老人看见他笑盈盈的眼神,好像觉得有些惊吓,因为佟永昌微哂著比著三根手指,朝老人晃了几下示意。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好像高中生的女孩迅雷不及掩耳地冲向老人,还回头怒目瞪了他一下。
佟永昌笑笑地举著三根手指回应,没想到她却朝他比了根中指。
真是有意思!
佟永昌心想:原来这裡就是少女们援交的大本营?
西门町的援交歪风最早从麦当劳吹起,一早开门,就立时涌进一个个老人,只点一小杯饮料,就要从早坐到晚,一整天就伺机向学生妹搭訕,藉以谈妥价格,援助交际一番。
听说后那些女孩会在公共厕所换上便服,一起到附近的小宾馆**易。
佟永昌望著最后一个老人和少女很快走开了,他无聊地坐在那儿,冷笑地望著那些掛著超炫手机、超贵名牌皮包、做了精緻妆扮的女孩们,她们不像很缺钱的样子。
他想像著她们出卖年轻、富於弹性的身体,想像著一具具白皙诱人的肉体横陈在一张狭窄无比、廉价骯脏的宾馆床单上,还有著一双双皱皮乾枯的手在那儿抚弄著……
那些无耻的老骨头就可以藉此玩弄她们细腻的丰润肌肤,就两、三根手指的距离。
刚刚离开的几名少女又重新登场。
闹剧还是要再次当街上演。
在午后炽烈的阳光下,佟永昌望著许多老人渐渐聚拢过来,他们原来是猎物,现在却变成了待宰的猎物,一个个坐上秤砣被测量该标售多少钱;主客角色易位,找援交的学生妹从「猎物」变成了「猎人」,她们精打细算地观赏著这些老迈的动物,像是惯於此道的老练商人,在路边喜孜孜地等待喊价。
无声竞标著肉体买与卖的价格,此起彼落,用手指来表明交易的多寡,老人与少女们之间,是原始又暗潮汹涌的狩猎场。
佟永昌望见几个长相极为标緻的女孩子,他开始觉得自己也想找个目标,两腿之间那个小东西正随著气温也发热起来。
他不禁计算起自己皮夹中有几张钞票。
小丽还没来,她总是习惯性迟到,看样子,廿分鐘应该可以解决;多花个两千块,再跟爸妈伸手要就有了,现在他想学那些老人试试看。
於是,他开始向著那些少女们比手画脚,企图吸引这些掠食者上门;半个小时过去了,他用尽了各种团康和现学现卖的「手语」,比得连脸皮都快磨破了,流连其间的女孩们却连理都不理他,这些无声的手势,反而换来援交妹的白眼、老人们的鄙夷,以及过往路人好奇的眼光。
直到小丽出现之前,佟永昌还是不停地比著。
(完)
(七)典当一百分
    有些东西,我们因为觉得没有价值,所以想要拿来典当;还有些物品,我们因为觉得有所价值,所以拿去拍卖起价。
总是有别人想要的,也总是有别人不想留存在身边的……可能只是出於厌烦,或者只是源於想要,人们也可能基於难以满足的需求,所以企图寻找买主或卖方。
在网路上拍卖其实很辛苦,卖家急著找客源,买家忙著找货源,每个人花最多时间的,始终还是漫无目的地寻找……总是在寻找没人卖的货样,也总是在任何网路拍卖榜上找不到想买卖的物品。
其实人本身不应该是市场这样的价值,不应该想著要跟现实或那些买卖者妥协。
可是几乎每个人都会妥协。
一名女子站在街头,正是傍晚时分,凉风习习。
总会有漏网之鱼,她想,一会儿去找找看好了,刚刚在网咖谈好了价,现在就约在捷运站出口,也不必叫马伕来载人,方便得很;做哪行就要像哪行,买卖一定要能赚很多钱纔会有其价值,如果少於这个数目,那就得再商榷啦。
终於,一名中年男子凑了过来,悄声问道:「妳就是『典当一百分』?」
「你是『台北爱买』。」这是肯定句,她一向能在第一眼,就精準看出究竟是客户,还是条子。
「那我们去哪儿?」
「跟我来,有个地方最安全。」她带著男人走回到警察局隔壁的公寓,诡异地说道:「在最危险的地方交易,反而没有人会想得到。」
男人望著台北中O分局中O一派出所,这个淫窟从外面看,根本嗅不出一丝春色端倪。
从楼梯间上了四楼,女人肥硕肉感、穿著超级XXXXL号窄裙的臀部在他前方扭动,好像被人揉搓搅拌的发酵麵团,与网上形容的「玲瓏有緻」、「身材丰满、充满韵味的**」,委实有著天壤之别,又因为她一张国字脸,看起来相当肥胖,这虎背熊腰的身材,还让他一度以为她是男扮女装。
女子三长两短按了电铃,好像打暗号似的,终於有个长相清秀的年轻男子来开了铁门,让两人进去。
这间应召站应该只有开张几天,油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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