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追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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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追缉令-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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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秋柔倏地睁开眼睛。
“你……你……”
“我们昨天才见过面,你记性不会这么差吧?”冷漠懒懒地提醒她。
“我当然记得你是谁,可是--”丁秋柔诧异地眨眼眼。“你这个时候在我家里做什么?我爸妈都不在--”
“你母亲送你父亲到机场去了。”
“啊!”丁秋柔喊:“连这个你都知道?”
冷漠奇怪地看着她。
“他们出门前告诉过我。”
“咦!他们记得告诉你,却忘了跟我这个女儿说一声?爸妈是怎么搞的嘛?”
冷漠仍瞅着她看,看着看着,竟觉得有些想笑。
“你的鼻子、眼睛全皱在一块儿了,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生气。”丁秋柔鼓起嘴,咕哝着:“你害得我一夜都睡不好,爸妈却连跟我说一声都没有就把你找了来--”
“等等--”冷漠打断她喃喃自语似的抱怨。“你昨天就知道我的存在,不是吗?你跟我握过手、打过招呼的,我以为你已经接受了你父亲的安排。”
“我指的是今天,他们怎么可以趁我熟睡时把你找来,还把我丢给你,而自己出门去?”丁秋柔嚷着,愈想愈觉得气愤,爸妈为什么这么信任这家伙?他们难道不怕一个不小心,错将女儿的安全托付给一头狼?
冷漠蹙眉,心有些乱了;他以往从没遇见过这般难以捉摸的对手。
“我搬过来住是昨天就决定的--”
“你说什么?”丁秋柔咬着牙问:“搬过来住?谁允许的?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我是你的贴身保镳,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怎么能就近保护你?这是很基本的道理,你应该明白才对啊!”
“去它的什么道理!”丁秋柔难得粗鲁地吼道:“我才不许你这个扰人清梦的家伙住进我家,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冷漠头往后仰。
“你要骂人前是不是应该站远点?”
经他一说,丁秋柔这才发现自己还黏在他怀里,赶忙像见了病菌似的后退三大步。她知道自己又脸红了,却仍不忘狠狠瞪他一眼,然后跨过摔在地上的三明治及碎玻璃,打算回房间去。
“等一等,丁小姐。”冷漠在她拉开房门时,开口喊住她。
丁秋柔停下脚步,转过身,没好气地应道:
“干什么?”
“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冷漠倚着墙问:“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应该为你的失眠负责?”
丁秋柔张大了嘴,感觉脸上火烫,如果拿块牛排放上去,也许都能煎个五分熟。老天!她没想过他会问这个问题,她真是头壳坏去,才会对他提起她的彻夜不眠。
一眼望进一双深邃的眸子,他正在静候她的答案,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慵懒却危险的气质。哈!等到老死吧!她什么都不会说。
丁秋柔往自己房间走,又一次被冷漠给唤住。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丁小姐。”
“本小姐不高兴回答,不行吗?真想知道的话就搬出我家,然后留下住址,我会写信告诉你答案。”她说完,便闪进房里,关上房门,然后跳向床,捶打枕头出气。
※  ※ ※
冷漠回到他房里,小睡了片刻后,以心灵术与梵轩联络。
“怎么样?过了大半天了,事情可有什么崭获?”他脑中响起梵轩的声音。
“还说不上来。”冷漠边向梵轩传出声音,边起身替自己倒了杯水。“这位丁小姐似乎很难捉摸。昨天她看见我时是一脸惊惶,今天却又变成全然的厌恶;她排斥我,想把我赶出她家。”
“这不就对了吗?”梵轩说:“她认出你了,知道你是来逮她的,自然千方百计要把你赶走,你也太差劲了吧?这个都想不透!”
“事情哪有你想得那么容易?感觉起来,她是真的不认识我,要赶我走只有一个简单的原因,那就是--她根本就不想要一个保镳。当然,我不会完全相信我所看见的,看起来愈单纯就愈可疑;如果她真是撒旦王要找的人,我迟早会找出破绽将她带回冥界。”
冷漠听见梵轩夸张的叹息及哀呜声。
“什么迟早?我还得扮演几天的缩头绑匪啊?你答应过会尽快搞定的。”
冷漠大笑。
“演个绑匪就真的那么教你难受吗?我倒觉得你表现得不错,至少那封信就写得挺像一回事的。”
“信?我写过什么信?”梵轩在问。
“给丁元喜的威胁函啊!”冷漠回答。“丁先生拿给我看了,像真的一样,不错嘛!又是从哪出电视剧学来的?”
一阵沈默,然后,梵轩的声音才又响起。
“我没写过什么威胁信。”
又一阵寂然,冷漠的语气变得严肃。
“你确定?还是写过却忘了?”
“我正值盛年,你可别侮辱我的记忆力。我没写过什么信,冷漠,打从你要我扮个虚构的绑匪,我就像个呆子似的什么正事也没做过。”
“不是你?那么,怎么会有那封信?”冷漠放下手中的杯子,两道浓眉紧蹙。
“会不会是丁老头搞错了,把隔壁家的信当成自个儿的?”
“你当这种威胁信是宣传单,家家户户都收得到?信我瞧过,的确是寄过丁元喜的,上头警告他要多注意女儿的安全。”
“怎么会这样?我真的没寄过什么信给丁老头。”梵轩嚷着。
“事情有些古怪。”冷漠道。
“你打算怎么做?冷漠,我总觉得事情有些偏离了我们所预设的轨道。”
“别担心,我会查清楚的。”
“查?你没弄错吧?老兄,你该查的不是那封信,而是那个女孩的底细,可别搞到最后,你真的当起她的保镳来了。”
“你在胡说什么啊?”冷漠皱眉。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梵轩问。
“我当然知道,不须要你提醒。”
“那就好!”
“你呢?现在在做什么?还窝在饭店看电视吗?”
“再看下去我就要生病了,那些故事全都悲伤得可以。”梵轩回答。“我现在在外头,正打算四处走走,看看人类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这主意不错!不过你可得当心些,别在人界惹出什么麻烦来,这可不是你习惯的世界,逼不得已非得使法术时也要特别小心。”冷漠嘱咐他。
“我知道了。”
“那么,祝你玩得开心,有事随时和我联络。”冷漠道,并结束了这次的通话。
究竟这封威胁信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时间里,冷漠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梵轩不会对他说谎,更没有道理欺骗他,那么,这封信到底是从何而来?
信就摊开在他的面前,他一再审慎地阅读它,发觉其中简短的机械文字根本无法提供他任何讯息,它就像一封再寻常也不过的警告函,毫无特殊之处。
在绑票之前先给予警告,这表示写这封信的人并不是真的想绑架丁秋柔,只是藉此来达成另一个目的,是不是这个样子?
冷漠想他应该和丁元喜好好谈一谈。之前,他以为信是梵轩写的,是以并没有将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上头;现在不同了,事情似乎变得有些复杂,如果真有人想对那女孩不利,他便不能坐视不管。
这念头倏地令冷漠心里一惊,他显然太入戏了,才会忘了自己并不是真正的保镳。他的任务是攻破丁秋柔的心防,让她露出破绽,然后将之带回冥界接受审判。他执行任务从不曾心软,这回也不会!不论她装得多么单纯、无辜,一旦证明了她就是此之任务的目标,他绝不会有丝毫留情。
那么,他又何必像只该死的狗,拼命要嗅出这封信里隐含的危险味道?冷漠问自己,随即又加以否认,他并非担心那女孩的安危才对威胁信耿耿于怀,他只是对任务负责。
对于女人,他一向既不信任,也不关心!
他将信塞回抽屉里,起身走到窗旁看着外头苍翠的树木。绿色是一种不错的色彩,看着它,似乎能让人心灵平静,应该将之带回黑暗的冥界,并多方使用才是!
嗯,这主意不错,梵轩也会喜欢吧!他总是毛躁又欠缺耐性;多看些绿色的东西,对他绝对是有益的。如果梵轩真想成为冥使中的佼佼者,就必须有像他一般的冷静与自制能力;无意间便将情绪展露无遗是最傻的行为。
冷漠对自己的处事态度非常自信,他鲜少让外界的因素影响他的判断能力。然而,盯着窗外的一片碧绿看了又看,不知怎么地,这回,他的心并未因此获得平静--那封威胁信就像他心口上的一根刺,令他怎么都无法置之不理。
他懊恼地背过身去,抓了抓原本稍嫌凌乱的头发,在一阵迟疑之后,冷漠跨出几个大步,推门而出,直接走向隔壁,并敲响了那扇房门。
门紧闭着,里头的人也没有对他的敲门给予回应,于是冷漠耐着性子又试了一次,这回还不错,至少他听见了丁大小姐的声音。
“别来烦我--”丁秋柔的嘶吼带着压抑。“我不吃饭,也不想见任何人,我妈回来的话,你们就这么告诉她。”
看来,她是把他当成家里某个佣人了。冷漠扯高嘴角,伸出手轻轻碰触,并试着转动门把,只听“喀”地一响,原本上了锁的门应声而开。
将自己整个埋在棉被里的丁秋柔倏地推开被子坐起来,对着站在门外的冷漠发出刺耳的尖叫。
“你……你……”丁秋柔瞪大眼睛,双手紧紧抓住被子,支吾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门明明锁上了。”
“原来你没事。”冷漠微微一笑,踏着悠闲的步伐走进她的闺房。“你不应该把自己锁在房里,出了事的话,可就麻烦了!”他故意这么说,事实上,一点也不麻烦,对他而言,开个锁就像喝水一样容易。
“你……”丁秋柔勉强压下惊惶和怒气,朝他喊:“你无权擅自进入我的房间,我会告诉我爸爸,要他开除你这个自大的黑心鬼。”
“黑心鬼?”冷漠几乎要笑了。“很不错!是我听过最有创意的骂人词汇。”
“是吗?那显然你听的还不够多。”丁秋柔一直在虚张声势,是以回了这么一句之后,她便开始沮丧。不行的!她绝无法就这么和他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你弄坏了我的门锁吗?否则,你怎么能进得来?”她低头看着抓紧被子的双手,可怜兮兮地说着。
见她这副模样,冷漠霎时失去了捉弄她的兴致。说起来也许没人会相信,但他真的希望他们能和平相处,即使只是一小段时间--就在他确定她的身分,并揭露他的来意之前。
随即,他恼怒地发现自己太大意了。伪装是所有的逃犯最惯用的伎俩,也许她的表现既自然且楚楚可怜,那依然很可能只是作戏,他怎么能如此轻易便卸下防备?真是该死!为什么这个女孩显得这般不同?他很难理所当然地将她视为逃犯。
深吸了一口气,冷漠移开目光,不正眼看她。
“别担心了,你的门依然完好无缺。”他说。
“那你怎么进得了我的房间?我确定我把门锁上了。”丁秋柔问,声音仍旧透露着沮丧,彷佛他的“破门而入”是一件足以影响她一生的重大事情。
“如果我连锁都不会开,又怎么能把你从绑匪手中救出来?”冷漠这么说。
“不会有人来绑架我的。”丁秋柔闻言,喊着。
“你何以如此肯定?”
“我从没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有人会想伤害我呢?”
冷漠瞪着她。
“你究竟是太单纯,或者根本就是个白疑?”
丁秋柔张大了嘴,随即生气地指着他。
“你怎么可以骂我?我爸爸花了一大笔钱可不是请你来骂我的!”
“就算是在人界,也有没心肝的坏蛋!他们做坏事纯粹是为了自我的利益,哪里会管你是江洋大盗,还是天杀的大好人?你在人界待了这么多年,总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这回,轮到丁秋柔以怪异的眼光看他。
“你说话的方式好奇怪。”她皱眉。“为什么说‘人界’?我从来没听过谁用这个名词来称呼我们所居住的环境。”
“是吗?”冷漠非常仔细地观察她的表情,映入眼廉的却只有纯然的无辜与不解。非常好!精湛的演技简直可以荣膺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就算是我用词不当吧!反正,那不是我此刻想跟你讨论的话题。”他说着,告诉自己别太着急,绝对还有更多机会可以逮着她的小辫子。
“你就这么闯进我房里,还指望我会乖乖地坐在这儿跟你谈话?”丁秋柔这才想起自己对他太过和气,于是她哼了声,撇过头去,把富家女的傲慢表达得淋漓尽致。“很抱歉,冷先生,要谈话得等会了,现在我想休息,请你出去吧!还有,出去时,麻烦替我把门带上,既然门锁难不倒你,我会要爸爸找人在里头装个门闩。”
“别麻烦了,我照样会打开它的。”冷漠迳自走到她床边,拉了张椅子坐下。“恐怕你暂时不能休息了,丁小姐,我要和你讨论一下那封威胁信的事。”
“威胁信?”丁秋柔的注意力又被拉了回来。她再度转头看着冷漠,甚至还把身子前倾了些。“你在说什么?我没收到什么威胁信呀!”
“但是你父亲收到了。”冷漠告诉她。
“什么?”
“你父亲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说明将对你不利。”
丁秋柔愕然,好半晌之后才能开口。
“爸爸收到了一封威胁信,所以他才会想送我回山上?后来,又雇了你做我的随身保镳?”她喃喃道:“这件事是真的吗?你没骗我?”
“你父亲没对你提起这件事?”冷漠反问。
她摇头,颇为沮丧地道:
“他一个字也没提。”
“也许是他不想让你害怕。但是,我认为该把实情告诉你,如果你能具备一些警觉性,我的保护工作将会进行得比较顺利。”
丁秋柔尚未从打击中恢复过来,是以对冷漠的话根本就恍若未闻。
“原来真的有人想绑架我,所以爸爸他才会……”她呢喃着,泪水在不知不觉中缓缓溢出眼眶。“我不知道……还以为他找藉口想把我赶回山上……我真的好坏……”她不断吸着鼻子,举手想抹去滑落脸颊的眼泪。
她哭了!他说的都是些该说的话,她却哭得好像他刚痛骂了她一顿似的,这……这是搞什么嘛!
“喂!你--”冷漠有些手足无措。“怎么忽然哭了呢?我说错了什么话吗?”他烦躁地背过身去。“我终于明白你父亲为什么要瞒着你,或许我也不应该说出来。”
“不,不是这样的。”丁秋柔情急地伸手拉住他。“我很感激你把实情告诉我,否则我心里一定会有疙瘩;你知道的,我一直到最近才可以和爸妈住在一块儿,难免会有些缺乏安全感……对了,请你把事情详细告诉我,我--”她想下床,却又忘了该放开拉着他衣角的手,结果脚和被单缠在一起,几乎重心不稳地跌下床,因此,哇哇地喊叫起来。
冷漠转身接住正要滑落床边的丁秋柔,耸起两道浓眉,对她说:
“小心点!似乎我一不注意,你就会有跌断颈子的危险。”
“从床上掉下去才不会摔断脖子。”丁秋柔攀着他,喃喃咕哝。
“没错,大不了只会让你有个瘀青的屁股。”冷漠看着攀在他腰际的手,嘴角略扬道:“身为一个保镳,我有责任保护你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自然也包括你的小屁股,我想我不会喜欢看见它受到丝毫伤害。”
她脸红,责难地瞪他。
“你不应该提起我的……我的臀部,那不礼貌,何况,你也不会‘看见’它,绝对不会的。”老天!她为什么会觉得害羞?从前,她的堂兄们甚至还毫不客气拍她的臀部呢!
“你以你的屁股为耻吗?”
“当然不!”丁秋柔喊:“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而且形状不错又没有下垂。”
“那么,听我提起它,你应该觉得骄傲。”
“拜托!没有人会因为自己有个不错的臀部就觉得骄傲。”
“哦?是吗?”冷漠扬扬眉。
他这么说,令她不可控制地探出脖子看向他那瘦而有力的臀部,而当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时,脸红得简直要燃烧起来。喔!她怎么能这么丢脸?居然和一个陌生男人在房里谈论……天!为什么她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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