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恋爱期间,发生越轨行为,致使怀孕,不但严重损害身体健康,荒废学业,而且又破坏社会风气,给其他同学带来不良影响。
面对这些危害结果,社会、学校和家长都应给予极大的关注。并采取极极措施,制止中学生谈恋爱。
钟离东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之中……
见钟离东傻乎乎地愣着,李晓丹觉得有些奇怪,便又接过话茬:“喔,到底是本科。什么专业呢?”
“工商管理。但我自小爱好文学,平时喜欢写点小诗。大学毕业后去了深圳。因为爱好文学,初來北京时,我还到了鲁迅文学院作家斑进修了一年呢。”
“啊,又是个作家,不简单。”
“什么作家,只是喜欢文学而已,算个文学爱好者吧。”钟离东又道。
“我学的是经济贸易,只两年。你的户口现在哪儿?”
“当然在深圳了。我现在还是‘深圳人’呢!”钟离东笑了。
“我和杨小小都是北京中国人民大学进修的同学。杨小小这个人呀,善良,但是生性孱弱。这不,家里来信,马上就要回去了。我就是来告诉李湘辉的。在北京混了这么长时间,就这样回去总觉得不值。所以我想要劝她留下来。”钟离东又笑了:“你们的可能性大一些。一嘛,可以出国留学;二呢,女孩子,说坦率一点,找个北京户口的不就成了?不过对我钟离东來讲,北京户口没有吸引力。”
“那你为何要考研?而且放弃了不错的工作?”
“各有追求嘛。我想成就一番事业。当然,像我这样的人,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做平庸的小人物。但做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我会认为自己很伟大。”
钟离东又问起李晓丹的工作及生活情况。李晓丹告诉他,刚出校门,她在一家餐馆做过端盘子的服务员,但待遇太低,向老板提了几次。老板就让她去做“三陪”小姐,她一怒就离开了。好在她交际广,很快就到了这家广告公司做了公关部部长。累,但收入不菲,个人才能得到充分发挥。所以总起来还算过得去。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坎坷而充满传奇的故事。年轻嘛,不妨多磨练磨练,多吃些苦对自己今后有好处。”钟离东感慨地说。
来到屋里,他们但见我正呼呼大睡。钟离东朝我悬在床外的一只脚踢了一下:“月亮都升起来啦,还不起床?”
我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摸到眼镜戴好。我见李晓丹站在那儿,愣了一下。李晓丹说,杨小小的父母已经来信催了几次要她回湖南老家,也许她就要离开北京了。这个星期天,杨小小请大家去“好再来”酒家吃一顿,算是饯别。
我一听,酸楚得差不多流下眼泪来,好在自己是个男子汉,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真的,我有点猝不及防,打心眼没想到刚刚依恋的小小,这么快就要离开我,离开这美丽的北京。我一时无话可说。
倒是李晓丹潇洒地笑了:“又不是诀别,眼圈红什么?当作家的就是多愁善感。”
我们说话的当儿,钟离东已经出去了一趟。不久,他手里提了一条鱼,还有几把蔬菜。他准备留李晓丹在这里吃饭。
[第九章完]
第十章
时间是个贼,一天天,一分分把我的生命抽离,但我还在这里。我无法过这种没有生命的生活。
傍晚,杨小小离开了我,回到了湖南老家。我清晰地记得那天傍晚,我和她坐在通往火车站的的士里。常言道,黄金万两容易得,人生知己最难求。我一个大男人家,泪水却一路流过不停。我的泪腺仿佛崩溃了一样滔滔不绝,我在极度悲伤中窒息,仿佛失去了生命。我知道,转眼间她的身子离开了这里,回到那芙蓉国里去了。一路上我们默默无语,她的手紧握着我,目光恍惚。送走她之后,我也恍恍惚惚地离开了火车站。
以后的许多天里,我常常会神不守舍地走到她原来住过的那间房屋的外面徘徊。我每天想给她打电话,盼着她的电话,仿佛电话能抚慰我的心灵。分别前,她告诉我怎样打对方付款的电话。我希望她还能回来,同我在一起,同我的生命在一起。
这段时间,我每灭天在外找工作回来,只是想等她的电话。电话在我空洞苍白的日子里,给了我一份希望和寄托。我把她当作一种最美的声音来聆听,它贯穿着我的生命,贯穿着我的一切时间与空间。
我纺佛看见杨小小倚在那扇房门上,远远地用目光迎接我,然后兴奋地拥着我走进我的房间。她朱唇微启,明眸微闭,等着我入梦。我仿佛看见她骑着一辆自行车在街上行驶,她捧着一束美丽的鲜花向我走来。说:“湘辉,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当我从漫长的遐想中回过神来,已经是深夜11点了。此时,我一点睡意也没有。“你何不直接给那家报社的社长或总编辑写封自荐信呢,寄去你的作品。我认为,机会有时是自己找来的。我又记起东方一笛上午在电话里对我说的话。”我茅塞顿开。那人事部长的眼睛又一次在我的眼睛里晃动一下,但很快又消失了。于是,我坐下来,认认真真地写信。这封信是经过一番研究后写的,写得极具一定说理性,又有一定文采。下面就将这封信的全文抄录如下:
尊敬的总编:
您好!
我是一名外地来京的文学青年。看到贵报的招聘启事后,希望能到贵报学习锻炼。
我是一名经历过坎坷,尝过酸甜苦辣的人。因为敢于冒险,所以也体验过触礁的震荡与凄凉。但是,这一切都锻炼了我作为一名记者所必须具备的成熟和胆识!我的过去,正是为明日的成功而准备的;我的未来,正准备为贵报而奋斗,而拚搏,而奉献;现在正值贵报招兵选将待机而发的重要关头,我不愿是锦上添花,我不想在凉爽的空调房里坐享其成!我要雨中送伞,我要雪中送炭,我想亲身去闯,去干!因为才干是在实践中养成,也终将在实践中体现!
尊敬的总编,这些年来,我国的报刊林立种种,也出现了诸如《南方周末》、《家庭》、《知音》等名报名刊,但大多数报刊都不尽人意,如质量低劣、发行量少、经济效益不好等等,读者对他们早就有厌恶之感。当然,贵报还是不错的。由于您办报方向明确,经营有方成绩显著。在办报问题上,过去是“酒好不怕巷子深”,而现在是“酒好也怕巷子深”。报纸不但要好,也需要人知晓。对此,假如我到贵报当了一名记者的话,我一定要在您的领导下,大力加强推介力度,并以咱们的报纸为发起单位,建立“读者俱乐部”,不断提高报纸的发行量。同时,建议报社抓好广告业务,增加报社的经济收入。在此基础上稳步推进,不断提高报社的凝聚力、社会知名度和经济效益。具体地说,头两年打基础,第二年开始抓实业,创效益,推进发行业务和广告收入朝前滚动,实现发行费、广告费递增超过20%,这是第一步。第二步是主动积极地疏通各方面的关系,着力向港澳台或海外公开发行,以超常规的速度增加报纸的发行量。力争五年内在《新华文摘》、《文萃报》等报纸的转载率进入全国报纸的前100名,把报纸办成全国一流的家庭生活类报纸。
我几天前曾到贵报社过,但因学历达不到未能报上名。故特来函向您自荐,望您能网开一面。如您能如我愿,我将踏实工作,惟以勤奋之刻苦,为报社贡献自己的最大才智。
现随函附简历一份并省作协会员证复印件、作品复印件和八角邮票5张,请查收。愿聆听教诲并盼复。顺祝
编安!
冒昧的学生:李湘辉敬呈
1994年某月某日匆写
第二天一早,我便来到慈云寺邮政局买了个大号信封挂号寄出了。我的心里一阵舒畅,仿佛看到:报社总编笑嘻嘻地向我伸出了热情的手。
这时,我有点自信起来,自己心里轻松愉快,就想破戒抽烟。摸摸口袋才知道只有20块钱了,便有点心疼起来了。来北京这段时间,我不但花了自己带来的3000元钱,还在钟离东手里拿了四五百原的“零用钱”了。
生活上,我永远比不上钟离东的节制。我来北京之前,钟离东连房租在内,每月只花到350元!
“大手大脚,老毛病不改。”钟离东对我无可奈何。都上班好几年了,我却一事无成,钱也浪荡一空,令他很失望。但我又有什么办法?让钟离东撇下我不管,那怎么成呢!?他钟离东就不是钟离东了。
在钟离东的眼里,钱财如粪土,友谊重千斤。也就是说,他钟离东与我的友谊比泰山还重。
节省!毛主席说,节省每一个铜板,为着革命战争和革命事业。我记起了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这句名言。对此,自己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捏紧那20元钱。我在日记里记下从报上抄录来的一段话:聚财的门路很多,节省就是一条捷径。自己能做到吗?
我知道钟离东其实有苦难言。家里两个读高中弟妹的学费都是向亲友借来的。钟离东却没有汇过一次款。现在为了我李湘辉,他却从牙缝里挤钱。足见其真情可贵。我暗暗告诉自己,要知道感恩,这辈子要对得起钟离东。
人在社会上混得越久,对人际关系的体会也越来越深。娇情与虚情,是当今社会里友情的时代主题。但在我与钟离东之间,只有友情的绿洲,没友情的荒漠。
突然间,我记起了杨小小来。那天,是杨小小回老家的前一天。也就是在那一天,我的烟被钟离东没收了。在百无聊赖的时候,我拔打了杨小小的电话。
电话那头,杨小小很意外,也很兴奋:“哦,湘辉,是你。我刚办了辞职手续,正准备找你呢。什么地方……哦,得意楼,好,好的。你先去,我等一下就来。”
我就先到达“得意楼”,倚在横杆上看着长安街上那流水似的车辆,边等杨小小边看街景。不多久,杨小小就像喝了春水的小鸟欢蹦着来了,从背后一把蒙住了我的眼睛,我趁机一个转身,抱住了她,在她清纯的脸蛋吻了吻。彼此亲热了一阵后我才问:“真的要离开?不离开不行吗?”
杨小小一下热情大减,黯然神伤:“我……我也不知……为什么。反正,一时也……说不清。”
我搂着她的腰,一起离开“得意楼”。走到马路上,我心里想不应该冷场,应该多让她高兴,就轻轻将她往自己这边拢了拢,笑道:“回去也好,有份固定的收入,女孩子嘛,能这样就不错了。”
“你瞧不起女孩子?”杨小小嘟起了嘴巴。我刮了一下她的脸:“我可没有这么说呀!我是说,作为女孩,你还是够幸运的。能够到北京读几年大学,不用奔走呼号就能走上工作岗位……”
“你在老家不也干得很好吗?干嘛要来北京……?”
“我来北京是为了‘有缘千里来相会’嘛。”我风趣地说。
杨小小捶了我一下说:“你没安好心。”见她笑了我才舒心。
“我这个人又想工作又不想,只想流浪。”我瞅了杨小小一眼:“当然,现在急于的是找事做。为了生存嘛。”
杨小小刚绽开的脸突然又愁云密布:“其实问题的关键倒不在这……你不知道,还有一个原因,……算了,暂时别说了吧。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坐坐去。”
我们来到附近的一个公园。公园不大,游人也不多,景色倒还是宜人。两人沿着林荫深道慢慢地走。微风轻轻地吹来,使人感到舒服、惬意。
杨小小温驯地偎依在我的胸前,轻声道:“还真舍不得离开北京呢,不为别的,只因为有你。”杨小小显得很深情。
我很是感动:“你这一走,就把我的牵挂也带走了。如果我将来在北京什么也没有捞着,我也感到幸福。有了你,北京之行即使是匆匆过客,我也会自感这就是最大的收获,也是最为浪漫的一章。它将感动我一生。”
我们两人在一条长椅上坐下,很缠绵地依喂在一起。有几个老头在前面不远处的林子里放鸟,啾啾的鸟叫声编织着一样的幻境。我们很久没有说话,两张嘴巴长长地粘在一起。
晚风轻轻地吹着。天幕将闭拢,路灯也亮了起来,老头们收起鸟笼渐渐远去。我们坐的地方林荫密布,幽幽深深,营造出一钟温馨的气氛。
我忽然觉得怀中的杨小小颤动了一下,便捧起她的脸。她的脸亮晶晶的,好像是泪水。“小小……你在哭?”我轻轻地问,像怕吓着了她似的。
“我其实真的舍不得回去……你知道,我到北京之前就已经由家里作主找好了对象的。他是我爸爸战友的公子,我根本不喜欢。”
我仿佛听到了一个响雷:“什么?!”我几乎要跳起来。
“我就要回去,就是一定要彻彻底底地和他们说清楚,我在北京恋爱了……”
我也流出了热泪。
青年男子谁个不善钟情,
妙龄女郎谁个不善怀春?
这是人世间的至纯至洁啊,
为什么从此就有惨痛迸进?
……
我想起了歌德的这首恃,心中流露出一种淡淡的愁思。我把杨小小抱得更紧了。杨小小听话似的往我腿上座,更加贴近了我的身体。
我感到杨小小胸前那对乳房像兔子一样在撞击自已。我的体内也在迅速地升温,一阵干燥膨胀全身,我情不自禁地把手伸进杨小小的衣衫里,抚摸着她柔滑的背脊和那浑圆的臂部,我抚摸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杨小小的双手也在我的身上抚摸着,由脸到胸,再由腹部到隐秘处。
“啊,啊……阿……辉……我……我要你……”杨小小一阵颤栗,喃喃地唤起来。
那天夜里,杨小小像个高中生,在长椅上把上衣脱了,握住我的手,让我的手伸进她的胸罩里。然后,她爬到我身上,把裤子脱到脚背上。我们在长椅上做爱,只有围墙隔着外面人。
心魂迷醉的一刻过去后,我的手在她的下身摸到一滩粘糊的液体。血!她还是个处女。我很震惊,也很感动,更是内疚。“小小……原谅我……我太……太冲动了……”
杨小小却漫荡着幸福。“不……阿辉……这不很好……好吗?你要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有这么一刻,多么渴望与你……在一起。”末了,她又说:“她们也该死心了。因为咱们老家对女人的贞操从古至今都看得很重很重。”
心我们两人又缠绵了一阵,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公园。
[第十章完]
第十一章
我一点也料想不到,信才寄出一天,报社总编就打电话到钟离东那里,约我去面谈。
“我姓何,是这里的总编你的信我收到看了,难得你有这样的抱负和事业心。我研究了你的作品,很不错,可见你在文学创作方面有比较高的造诣,又是省作协会员。只是新闻与文学毕竟有区别,我们需要的不是作家而是新闻记者。对此,我们拟招聘一批有新闻采访经验的,而且一上来就能独当一面的工作人员。”何总编谈到这里,看了我一下,“所以,我看你还是先到广告部做一段时间的业务员。这个部门也要人,你先熟悉一下环境。当然,这期间你也可以多给报社写写稿。过一段时间,把你调到新闻部来。”何总编很和蔼地对我说。
何总编又问:“你中文系毕业?”
“高中毕业,因为当时偏科……”我只好老实回答。
“哦。”何总编没有等我往下说完,就接过话,说:“没有大学新闻背景,就更有锻炼的必要。”和总编的话亲切和蔼,消除了我的种种顾虑,好似久旱的甘露汩汩地流进了我的心田。
何总编带我到广告部,负责的是一位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小姐。何总编叫她“小董”,并对我说:“这是广告部的董主任。”。董主任看了我一眼,道:“那三天以后你来参加广告业务人员会议吧。”
临别时,何总编又找了一些报纸给我看。叮嘱我:“熟悉一下本报,多写写稿是有稿费的。你们在北京生存也不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