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寻记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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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寻记gl-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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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11…08…15 07:23:01

作者:玉如颜

简介:寻我命中之人
美人
倾倒
故事慢慢来
           

楔子

    西羌之别种,西海有女国,俗以女为王,故称女儿国。

           

痕一

    翠瓦朱檐内,檀香缭绕,貂皮软榻上有一美人婀娜斜卧。一手轻抵姣美的脸庞,微微露出纤纤玉指,手肘枕在鸳鸯枕上;一手执一书卷,立在身前。旁边两名宫女恭敬的含胸而立。
  
  片刻,宫女来报,秦大人到。美人微微额首,宫女领命。秦海川迈步而入,袍子一撩,单膝跪倒。“参见陛下”。
  
  “起来吧”,美人抬起美目,瞧见秦海川右手拿着的锦袋,微微一笑。秦海川一怔,尔后不禁自嘲。
  
  “谢陛下”,秦海川起身,将锦袋呈上。松开袋口,抽出画卷,长宽不足二尺,银色的回纹金色镶边,可见精心装饰过。美人尚未打开,却看了秦海川一眼。剑眉笑目,鼻直唇薄,虽着男装,却又无一不从眉眼唇角骨格透露出女子的媚,如此俊美非凡的相貌令美人不禁怀疑起画中人。但见她坚定自信的神态,心里又升起一丝期待。
  
  展开画卷,美人的眼眸瞬间射出一道精光。秦海川眉头皱了皱,早知道结果却仍是执着的要做,恐怕这次是真的把自己葬送了。美人仔细端详着画卷,秦海川一瞬不顺的盯着美人。
  
  “今天初几?”,来不及收回视线,便大方的与她相对。“初九”。美人点点头,将画卷递给一旁的宫女,“挂在炫音阁”。宫女拖着画卷离开了,美人起身,另一宫女上前搀扶。走到秦海川身边,风尘仆仆的味道,转头吩咐宫女:“带秦大人去沐浴,通知御膳房,今晚在凤殿摆宴”。
  
  能够在凤殿享用晚宴的除了西海国的女王便只有秦海川一人。得此殊荣,秦海川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甩掉心里的阴霾,秦海川换上女装,来到凤殿。四壁全部由宝石镶嵌雕刻,壁画栩栩如生;地面由大小不等、形色各异的龙鳞精心拼凑,看起来鲜艳夺目、富丽堂皇,走在上面轻盈舒适、弹力十足。四角分别矗立一根楠木红柱,其上雕刻着百鸟朝凤,隐隐的有紫气环绕在柱子的四周。
  
  尽量抽离自己的视线,秦海川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凤殿又打量了一番。美人勾起嘴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举止优雅,脖颈纤长。
  
  “过来”,不容置疑的口吻。秦海川叹了口气,迈步走到御案后面,坐在凤椅上。原本是批阅奏折的地方,此刻却摆了一桌子的酒菜。特立独行的女王陛下,秦海川忍不住勾勾嘴角。左右照例屏退,美人递过来一杯酒,淡红色的液体令秦海川眉头紧皱,不待她说什么,美人又折回手,仰脖饮尽,跟着将头探过来,吻上秦海川的唇。
  
  “唔……”,又来这招……,秦海川就着美人的唇被动的将酒咽下,对上她黝黑精亮的眸子,不禁脸红心跳。美人狡黠一笑,挪到唇角,舔净残留的液体才心满意足的离开。秦海川只觉得这张面皮似乎被放在火上烤着一般灼热难耐。美人看着她窘困的样子,笑开了花,手指点在她的脸颊上,媚声道:“海川果然不胜酒力呢”。
  
  秦海川避开她的手,往后挪了挪,回道:“陛下应该知道臣天生对酒精过敏”。美人瞥了她一眼,嗔道:“身在女儿国,岂能不会喝女儿红?”顿了下,“你该称呼我什么?”。
  
  “……”,秦海川有些为难,不知是为酒还是为了称呼。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如玉”。
  
  如玉,美人名为颜如玉,是西海国的女王。相传西海女王,有颜似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笑倾城,二笑倾国。
  
  秦海川尽量保持常态,但是,大概是酒精作用,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便觉着眼前的女王也有些模模糊糊。
  
  “这样子才可爱”,颜如玉不再管她,只顾自斟自饮。秦海川看了看摆在面前未动的御膳,信手拈起一小块桂花糕移至女王唇边,颜如玉也不客气,低头咬住桂花糕连同秦海川的手指一同吸入口中。触到唇内的柔软,秦海川只觉着头皮发麻,似乎被电击一般,电流自头顶快速窜到脚趾,所过之处无不起了层鸡皮疙瘩。想抽回手指,却被她咬着,秦海川无奈只得咬紧下唇,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就这么吃完一块桂花糕,才放开被自己咬的有些红肿的手指。看着这张刻意冷淡的面孔,颜如玉突然没了兴致。“明天祭天的事情是否办妥?”,明知她今天才赶回宫,就是想刁难一番。“是”。“明天祭坛的花卉改为昙花”。“……是”。“今晚在宫里住下,五更才能离开”。“是”。
  
  天色还未放亮,西海国王城的大街小巷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今天是西海国一年一度祭天的日子。颜如玉一早就被宫女伺候着,此刻已经沐浴更衣换上了黑色的凤袍,拖地的长袍前后都用金丝绣着象征西海国女王的图腾,头戴凤冠,黑纱遮面,眉间一点绛色夺人心神,处处透着清冷、威严。
  
  被前后簇拥着离开王宫,颜如玉抬头望了望祭坛的方向。屈指算来,继承王位已经是第六个年头。一路上接受着臣民的顶礼膜拜来到祭坛。祭坛下方是大理石雕砌成的祭台,祭台周围摆着一圈含苞待放的昙花,枝叶翠绿,清香四溢。颜如玉眯了眯眼,视线转到前方身穿大祭司服饰毕恭毕敬立在祭台下的秦海川身上。
  
  不做多想,颜如玉独自登上祭台,秦海川跟在她身后,其余大臣留在祭台下。祭祀开始,颜如玉焚香祭天,秦海川口念祭文,与此同时,祭台四周的昙花筒慢慢翘起,将紫色的外衣缓缓打开,洁白如雪的花朵豁然绽放。阳光洒在花瓣上,光彩夺目。同样一身黑袍的秦海川和颜如玉被一片白色的花海包围,黑白相衬,更是显得宝相庄严。待祭天完成之后,花冠闭合,花朵凋谢。四周登时一片哗然。
  
  “果然是无所不能”,竟然能够在短时间内找到这么多昙花且延迟开花的时间,颜如玉不得不佩服起秦海川,同时又有些懊恼,究竟什么事才能难倒她?
  
  “陛下谬赞”,秦海川躬身退到颜如玉身后。颜如玉自知祭天之后,还要将上天的旨意传达给臣民,无非是些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之类的俗套,自西海国开创就定下来的传统每年都在重复着,机械般的交代完,便率领众人返回王宫。
  
  带着秦海川回到炫音阁,脱掉繁琐的衣物,颜如玉定睛看着墙上挂着的画卷,淡淡的问询着:“从哪里寻来的?”
  “东国”
  “在海的那边啊”,还真是费劲了心思,颜如玉扭过头。秦海川低垂着眸子,点点头。
  “回去收拾行礼,明日出发”,颜如玉笑望着秦海川,不是无所不能么。
  “是,臣告退”,不带丝毫情感,也不管颜如玉的眸子里是否有火光跳跃。
  
  第二天清晨颜如玉便顺利地随着秦海川出了王城,不知道她是怎么摆平那几个老东西的,颜如玉不禁开始怀疑,当初秦海川是不是和她们是一伙的,不然凭她的能耐怎么不能阻止自己当上西海女王?胡思乱想着,二人来到海边。
  
  船只早已备好,船夫见预定的客人已经来了,便搭好板子请二人上船。“二位公子请”,为了出行方便,秦海川特意给颜如玉准备了一套男装,此刻颜如玉头系方巾,手持折扇,一袭素色长衫,端的是玉树临风。
  
  船夫刚刚解了绳子准备撑浆离开,一个女子便风风火火跳上了船。“快,快,快”,不待船夫说话,女子便抢了船桨,费力地把船撑离了岸。“姑娘……”,等船夫反应过来,船已经离岸有一段距离了。船夫重新夺回桨,有些恼,“姑娘,你怎么不经允许便上了船”。女子只顾看着追来的人,见他们在岸边抓耳挠腮才舒了口气,转回头看着船夫,笑道:“给你银子便是”,说着从斜跨的包袱里掏出一些散碎的银子,“喏,都给你不用找了,本姑娘今天心情不错”。
  
  船夫哭笑不得,把银子塞回去,“船已经被这二位公子包下了,载不载你,他们说了算”。顺着船夫所指,女子才看到船上还有两个人。视线扫过颜如玉,钉在了秦海川身上。秦海川皱眉,此次低调出行,不想招惹什么麻烦,刚要开口便被女子抢了先。“我们来做笔交易吧?”,女子挑眉看着二人,神气活现。
  
  颜如玉看这女子挺有趣,甩开折扇轻拂着,搭腔道:“什么交易?”
  
  女子指了指秦海川,“今天搭你们的船,实属无奈,看你们不是缺钱之人,银子大概不能解决问题。他的内伤很严重,如果你们准我搭船,我便保证在下船之前将他治愈”。
  
  秦海川的眉头拧得更紧,冷冷得道:“姑娘严重了,在下的身体在下清楚的很,不劳你费心”。女子一怔,哼了声:“都病入膏肓了还逞强,随你便”,转身就要跳海。
  
  “等等”,颜如玉合上折扇。女子嘘了口气,回转身。
  “如何信你?”,颜如玉面色如常。
  “知道夜明沙么?”
  颜如玉点头,西海国第一药师,素来有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之称。
  “她是我师父”,女子露出骄傲的神色。颜如玉笑笑,“成交”。
  “还是你识时务”。
  如此,西海之行便多了一人。

           

痕二

    船舱布置得当,女子一阵唏嘘,不由对这二位公子另眼相看。从床榻、矮凳甚至地板,都铺上了白色的貂皮软垫,当真是即干净又舒适。中间矮桌上摆着崭新的茶具,舱门一旁竟还放着一张精致的梳妆台。
  
  颜如玉也挑挑眉,这秦海川倒是想得周到。抬眼看过去,肤色如常,不像患病的模样。“何时开始治疗?”,颜如玉问道。
  
  “现在”,女子将包袱卸下来放在桌上,从里面掏出一个精致的长条形盒子,打开盒盖,里面放着长短不一令人眼花缭乱的银针。颜如玉递过一个眼色,秦海川无奈,坐到女子旁边。
  
  女子从盒儿里选出几根银针,又从包袱里掏出半截蜡烛,点燃蜡烛将银针放在烛火上反复烘烤。“右腹自丹田起,二寸处可有疼痛?”,秦海川不动,颜如玉便也坐下,伸指在她右腹处轻按。果然,秦海川微微皱眉。“撩起他的右臂看看”,颜如玉照做,抬起秦海川的右臂,捋起衣袖,一道深紫色的细线自小臂处蜿蜒向下映入眼帘,只差分毫便到了静脉处。
  
  颜如玉丢开秦海川的手,“交给你了”,丢下句话,便起身出了船舱。女子消完毒,在秦海川的右臂上每隔三寸便扎上一针。秦海川默不作声,若不是额头接连滚下汗滴,女子真怀疑是不是自己扎错地方了?心里暗叹,这是什么人啊,痛到这个地步竟都不吭一声。
  
  半个时辰过后,女子取下银针,船舱里闷得很,尤其还对着一个闷葫芦,胡乱把针收起来,也起身出了船舱。见颜如玉站在船头望着海天相接的地方,便走过去。被海风吹散的发鬓凌乱在她耳边,眼神清亮干净宛如秋水,琼鼻挺直,薄唇红润,如此臻至完美的侧面令女子一时痴迷起来。
  
  颜如玉勾勾嘴角,突然调转过头。四目相对,女子登时红了脸。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磕磕巴巴的道:“你……你放心吧,有……有我在,他没事”。
  
  颜如玉点点头,将散乱的发髻重新挽到耳后,问道:“刚才那伙人为什么追你?”女子这会儿子已经回过神,耸了耸肩,“没什么,纨绔子弟寻花问柳得了病,请我前去医治。我小施妙手,令他不举,免得今后再有姑娘遭殃”。颜如玉抿嘴,这夜明沙的徒弟还真是不一般。
  
  “这船要到哪里?”,女子欠身,看着西海国已经变得豆大,才想起来还没问行船的目的地呢。
  “东国”。
  “啊?”女子灌了一嘴海风。
  “中途可以把你放下,但前提是你得信守承诺”。
  “哼,答应过的事蝉衣决不反悔,你尽管放心”。
  “蝉衣?”夜明沙?有趣。“你师父还有别的徒弟么?”
  “南星和鬼针,你叫什么名字?”
  “玉如颜”,颜如玉微笑着。
  女子嗤的一笑,歪头看颜如玉,白净如玉,到真是名副其实。
  “里面那位呢?”
  “秦海川”,海川是自己一怒之下赐给她的名字,现在念的如此熟稔,都快忘了她的本名,时间似乎真的能改变一切。
  “你们为什么去东国呢?”
  “寻人”,颜如玉的脑海里映出了画中人。
  蝉衣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脸兴奋,“经你一说,我倒想起一事。曾听师父说过,她有一个师姐在东国,不如我也同你们一道去,去见见传说中的师伯”。
  夜明沙的师姐?颜如玉莞尔,不禁想知道,她,会叫什么?
  
  蝉衣和颜如玉一直站在船头聊天,她觉着颜如玉比秦海川好多了,虽然二人相貌一样俊美可谓不分上下,但颜如玉身上透着股温和的气息,令人靠近了很舒服。而秦海川呢,一脸的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上下里外比较了一番,蝉衣偷偷地胡思乱想着,南星那家伙平常也是冷冰冰的还总摆着副臭脸,等回去后把秦海川介绍给她,到时候看谁冰的过谁?可等到午时蝉衣闻到了饭香,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跑进船舱,看到秦海川亲手准备的饭菜时,不由睁大了眼,这么多……美酒佳肴啊……不可置信般的脱口而出:“你这是从哪变出来的?”
  
  颜如玉跟在蝉衣身后,被她的话逗笑了,秦海川黑着脸。蝉衣冲颜如玉吐吐舌头,“玉大哥,你也饿了吧,我们一起吃”。
  玉大哥?秦海川一愣。
  颜如玉自动忽略她询问的眼神,坐下来和蝉衣一起吃。一顿色香味俱全的午饭吃下来,蝉衣对这秦海川有了些许改观。
  
  船行数月,终于停靠在了东海岸。在船上颠簸太久,蝉衣一点也不能适应岸的平地。秦海川余光瞥见颜如玉紧皱的眉头,便让二人在此地稍作停留,自己则飞身向一座城奔去。
  
  不多时,一辆马车带着滚滚尘烟而至,驾车的自然是秦海川。蝉衣也不管马车是从哪弄来的,只是拉了颜如玉一头钻进去。因为天热的原因,马车上只是铺了层很薄的杯子。幸好车内够宽敞,蝉衣仰面躺着,而颜如玉则是撑着头,斜卧着闭目养神。
  
  蝉衣深呼吸几次,像是要抒尽胸中的闷气,抱怨道:“原来东国离我们真的这么远啊”,犹记得当初离开西海国的时候天气才刚刚转凉,这一路下来竟已经热了起来。在海上难免遇到风浪,所吃的苦就不必说了,只是这长达数月的航行几乎磨掉了她所有的耐性,当远远的看到海岸线的时候,她差点喜极而泣。
  
  颜如玉闻言睁开眼,瞟向车外的背影,帘子掀着,秦海川正低着头专心驱赶马车。背后的头发分开垂在肩侧,露出一段后颈,清晰可见的脊椎骨节,令颜如玉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对她似乎太过苛刻。但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殆尽,因为和加注在自己身上一辈子都可能无法去掉的无形枷锁相比,这些就都没什么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马车才驶进一座城。直到被秦海川送进一家客栈,颜如玉的脑袋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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