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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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有问题-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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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幼薇感觉身体沉重,彷似有个千斤顶压在上面,她挣扎地张开眼,看到的是耿忻满布愁郁的潘安容颜。

    “对不起,你有没有怎么样?”他漂亮的眉宇纠结着,乌瞳流露的两泓盈波让她的胸口无由地疼了起来。

    “别皱眉,我喜欢看笑着的你。”她伸出纤手想抚平他脸上的忧惧,无奈手掌摸到的尽是寒气一片,她只好顺着他的“外形”轻触。

    “你会不会不舒服?”思及他的大意险些害她失身,他哪里还笑得出来,若不是他缠着她,她何须经历这些。

    “不会。”她苍白的小脸淡淡地笑着。

    “不会就好。”忽然之间,他好恨!

    他恨为何他会变成灵魂?他恨为何他的牵绊扰乱了她的生活,他宁可现在倒下的是他,他愿意为她承受一切痛苦……这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他所有的思维只能跟着她转、跟着她动、跟着她呼吸,跟着她——活!

    “我怎么了?”她这会儿才想起要问。

    “你昏倒了。”他细语轻声,宛若怕惊扰到她。

    “昏倒?”她蹙额想了一会儿,渐渐拼凑出昏厥前所发生的一切,她不禁噗味笑出。“我想起来了,你用电视机丢耿炫……他的表情好错愕、好滑稽……”

    她这一笑倾国倾城,令他体内的气息瞬间逆流,随经之处引燃一股强猛的灼热,烧得他只想以她的吻来灭火。

    不知是否此热量会传染的缘故,他亦感受到相同的火源在她体内扩大,她的馥水双眸照莹蒙蒙,散发出的邀请和诱惑使他情难以抑地低下头来,她不晓得这样看一个男人会导致对方的情欲焚身吗?她忘了无论如何,他基本上仍是个正常的男人吗?

    他忍不住轻柔地刷过她微启的唇,接着加重他的吻,修长的指头也缓慢地徘徊在她敏感的耳垂,和皎洁如月的颈项,沿着她优美的弧线向下、再向下……

    她对他的举动讶然不已,而那冷冷的寒气在她周遭围成的氛团,却带给她惊人的麻热,她感觉到他的吻、他的抚摸,她舒服得不想抵抗,也不记得要害怕,仅想放松发软的身躯任他为所欲为。

    欲望之火向她撩拨,她甚至不去防御便认输了,只因她想要的更多更多。

    她连连喘息的娇吟,对他无疑是帖催化剂,单是这般的接触已止不了饥渴,他越来越无法满足,想要的越来越多,此时此刻他好遗憾自己没有实体,他想让她感受到真正的激情,他想让她知道他爱她。

    他爱她……这个念头乍然惊动他的理智,他倏地停手抽身,退离她半步。

    是呵,他爱她!

    打从他跟着她的那天起,她便参与了他的生命。

    因为这样,所以老天安排他遇上她,好教他体会什么是“爱”吧?

    因为爱她,所以他才会想得到她,更因为爱她,他该珍惜她,而非贪图一时的私欲将她占为己有。

    噢,他以前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过的又是什么样的生活?为何当他忆起的往事愈多,他心中的惶惧愈沉,接踵而至的恨意也愈深呢?

    “别走!”她羞怯的双眼迷惑地盯着他。

    “有人来了。”他困难地寻回自己的理智。在两人均沉溺于迷情之际,他该力图清醒,他必须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不,不要留下我。”她轻喊。

    耿欣不敢逗留,若非感觉到外人的接近,或许他方才真会侵犯她。

    这事往后不能再发生。他叮咛自己。

    毕竟,他只是个灵魂,对于未来,根本不是他能掌握的,现在的地是没有资格和自信能给她幸福的!

    “不要留下我。”许幼薇呼唤着。

    一身冷汗令她睁开了眼,四下看了好久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医院里,臂膀传来的疼痛让她注意到上面的点滴,而虾米担忧的愁容映人眼中。

    “你醒啦?好些没?”虾米忧心地问。

    “我怎么了?”她反问,但两眼却在搜寻耿忻的身影。

    刚刚那是梦?是呀,应该是梦吧,一个叫她刻骨铭心、回味无穷的旖梦。

    “你又昏倒了,恰巧钟德民在场,他送你来医院,否则……你想吓死我呀,幸亏医生说你仅是疲劳过度,没啥大碍。”虾米急急地念了一串。“你是在忙什么,忙到疲劳过度?咦?你在找什么?”

    “喔。”许幼薇轻应,收回搜寻的目光。她想,必定是耿忻那个叫人恶心的弟弟耗损掉她不少体力,所以她才会昏倒,但钟德民……干他什么事?

    “我紧张得要命,你却只有‘喔’一声?”虾米气得都快鼓成虾球了。“你坦白告诉我,

    “哪个‘他’啊?你少疑神疑鬼了,你明知我会怕的。”许幼薇装傻地道。

    “会怕就该听我的,你不用骗我,你会昏倒一定是因为‘他’吸走你的阳气,你再不想想办法,你会死……”

    瞧虾米说得绘声绘影,许幼薇开始觉得害怕,但她害怕的不是自己会死,而是若她的阳气被吸尽后,耿忻会变得如何?

    一阵轻轻的叩门声,钟德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问:“我可以进来吗?”

    “钟先生?你的眼睛?”许幼薇惊讶地指着他左眼的乌青,乍看之下颇像“家有贱狗”里的那一只。

    “这……”钟德民面红耳赤地遮着眼。

    “还不是你惹的祸,钟德民刚到宴会就让你撞翻,接着又莫名其妙地被不晓得从哪飞来的棒球击中……”虾米豁然顿悟,她先请钟德民出去,表示有些“女人话题”要谈。

    等他人一走,她便迫不及待地向许幼薇逼问:

    “对。”想想还真是这样那,许幼薇不禁点头。

    “惨了,我果然没猜错,连那颗球也是‘那东西’搞的鬼……完了、完了……”虾米红着眼眶,忧惧的声音因关心而转成急切。

    “我……”许幼薇问心有愧地垂下蛲首。

    “不准你凶她!”空气中遽起一股强冷的风,耿忻愤怒的身形霎时出现在她俩之间,倒竖的鹰眉正对着虾米斥吼。

    “嗄——”虾米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立即被骇得叫不出声,仅能咧着大嘴,瞪着大眼,然后直直地往后倒去。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虾米幽幽苏醒的刹那,跃入眼帘的是许幼薇坐在床沿,和一俊美男子在争论,而她则躺在床上。

    “你想吓死她呀?没事干么忽然冒出来?”许幼薇低声斥责。

    “谁说我没事?她凶你对我而言可是桩大事,我是出来为你打抱不平耶,你以为她这种恰北北,那么容易被我吓死吗?”他矢口不认罪。

    “她是为我好嘛。”许幼薇为好友申辩。但一忖及那个春梦,粉脸有了潮红。

    “对,我鸡婆、我无聊、我恶劣,我就不是为你好!”他扬手跳脚。其实地很想乘机向她表白,也很想告诉她那个她以为是幻象的春梦不是梦,但话到喉咙又梗塞住了,毕竟他也没有什么立场求爱。

    “这……”许幼薇无言。

    察觉肇事者的偷窥,他迁怒地飘过去,然后幼稚地在虾米耳边大喊——“鬼祟小人。”

    刮起一飓寒风,他夸张地消失了。

    许幼薇啼笑皆非地对空呻吟——“耿忻!”

    “哈瞅、哈啾。”虾米被他扫过的冷流引发好几个喷嚏,这下也无法继续装睡了,只好猛地坐起,两只食指立即交叉,做出十字架的形状摆在眼前,慌乱的眼珠四处溜呀溜地。“那……东西呢?”

    “你没事吧?”许幼薇未答反问。

    “那东西呢?他躲到哪去了?有种吓我,没胆出来让我瞪?”虾米苍白的脸色犹如槁木,悔不当初没跟师父多学两招。

    “什么‘那东西’?你才不是东西咧,你父母没教你基本的国民礼仪吗?”耿欣不悦地荡进两人的视线里讥讽道。“克制一下你可笑的举动,OK?我不怕那鬼玩意儿的。”

    “哎呀师父唷——”虾米忙不迭扳过许幼薇的背,躲在她身后哆嗦。

    “耿忻!”许幼薇没好气地喊着。哪有鬼说十字架是鬼玩意儿?到底哪个比较可笑?

    “哼!”他不情愿地闭上还想嘲讪的嘴。

    “耿忻?他就是耿忻?”虾米诧嚷,一双眼睛旋即越过许幼薇的肩膀偷看。

    “干啥?没见过帅哥吗?”耿忻微愠,她瞅他的眼神像要吞了他似地,这令他忆起以前他讨厌女人的原因。

    “哇噻,还真有那么八分像。”虾米赞美的惊叹号已取代胆怯,她拨开许幼薇,接着小心翼翼地靠向他瞧。

    “鬼才和你是假的呢,你讲话客气一点,我岂止是八分像?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不是鬼,我是灵魂!”耿欣高声抗议。

    “灵魂?”虾米怪叫,一面压低音量用手肘撞撞许幼薇。

    “你真的看得见他?”许幼薇愕然中有着耿忻不再是她一人专属的失落感。

    耿忻解释,柔和的语气和对着虾米时完全不同。“你这顾人怨的朋友具有通灵的体质,所以她能看到我。”

    “你说的‘顾人怨’是什么意思?”虾米扬眉喳呼。

    “不仅不会去查字典吗?”耿欣挑衅地冷笑。

    “你……算了,看在你‘人’帅的分上,待会儿再来跟你吵。”转过头,虾米问许幼薇。“讲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叹,说来话长。”许幼薇叹道。

    “那你就长话短说喽。”虾米兴致勃勃地说。

    当许幼薇详述事情发生的经过,包括耿忻做出的一些“特技表演”,如用棒球打钟德民、以电视机砸耿炫……等等枝节,虾米问许幼薇。“你好好想一下,每次他耍完宝之后,你是否就特别累或昏倒?”闭上嘴,虾米瞠着虾眼,希望得到的答案是否定。

    “注意你的措辞,我哪里是耍宝?”耿欣咕哝,但仔细忖度,似乎真是如此,每回他动用一些法力,幼薇接着便会累得想睡,严重的几次的确是昏倒。

    “依你这么一提醒……好像是那。”许幼薇颔首。

    “完蛋了。”虾米垂头。

    “怎么啦?”许幼薇紧张地问。

    “你别吓人喔。”耿忻则说,一双耳朵不禁竖起来,莫非是他害她的……

    “请你搞清楚,吓人的是你。”虾米瞪他。

    “那怎么办?”许幼薇问。

    “现在是骑虎难下,除非你死,否则他是跟定你了。”虾米忧心仲仲地道。

    “什么?”许幼薇惊呼地与耿忻对视。

    “就算没有,当你的‘气’被他吸光而亡时,他一样会化成灰烬。”虾米摇头长吁。

    “你少瞎掰。”耿忻眯起眼表示他的不满,暗地里却又怕虾米说的是事实。

    “我虽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可起码懂一些基本的知识。”虾米滔滔陈词,拉着许幼薇的手,她自责着。“都怪我,我为何没有早点发现,在你问我耿忻的事时,我就该有警惕。”

    “我不在乎化成灰烬,但绝不能让薇薇死。”耿忻不假思索便随口而出,原本不屑的态度亦变得卑下恭顺,他问虾米。

    “薇薇?”虾米神色诡异地来回睇着两人——

    耿忻话说得太快,正为泄了自己的情感而尴尬不已。初次听他这么喊的许幼薇,则满脸红霞,她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筑亮的晶眸有欢有悲。

    流露在两人之间的电波是再明显也不过,虾米不知该为好友庆幸或哀伤,幼薇终于愧到心仪的对象,但却是有“问题”的爱人,结果会如何,目前很难断定。

    “你是不愿意,还是没办法?”耿忻不耐烦地问。

    “我有选择权吗?”虾米叹气连连。

    “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我们要是知道他的身体在哪儿,何必仍像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许幼薇呸她。

    “你离开身体有多久啦?”虾米想到一直被他们疏忽的大事。

    耿忻和许幼薇对望了一下,然后不肯定地说:

    “就以四星期来算,四七二十八,扣掉四十九,仅存二十一,也就是我们只剩三个星期的时间了。”虾米焦虑地咬着指甲。

    “三个星期?”许幼薇木然。

    钟德民敲们探头询问:

    “没说完。”虾米吼。

    “我不要休息。”许幼薇喊。

    “那……我……”钟德民碰了个大钉子,一时不知要如何接腔。

    两头母老虎互看一眼,接着异口齐啸。

    虽然所余时间不多,当然就更没空闲浪费在病床上,许幼薇不顾钟德民的反对,立即办理出院。

    钟德民的关心并未因此而放弃,他一路跟她到家,无论许幼薇怎么赶都赶不走,最后还是耿欣变出一堆棒球,他才捣着早先那圈黑青的眼睛落荒逃开。

    “你其实不必那样吓他,人家他没有恶意。”许幼薇进门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苹果来啃。

    “我看他是居心叵测。”耿忻生闷气地让苹果在桌上滚来滚去。

    “我说你咧——是嫉妒。”虾米是旁观者清。

    “我哪有,我是怕薇薇遇人不淑,吃亏受骗,我……”耿忻脸红脖子粗地辩驳道。

    “薇薇?薇薇?哈!”虾米怪声怪调地在他周遭转。

    耿欣绷着脸消失,虾米大笑。

    “虾米!”许幼薇难为情地跺着脚。

    虾米耸耸肩,正经地说:

    “嗯。”丢掉手中的苹果核,许幼薇进攻第二颗。

    “你有什么发现?”虾米问。

    “耿炫那家伙果真不是善类。”许幼薇悻悻然握拳,一想起差点被他非礼,她就恨不得这一拳是击在他的油头粉面上。

    “他若是善类,这世界就没杂虫败类啦!”虾米义愤填膺。

    “他对我有敌意。”耿忻平空冒出。

    虾米被耿忻的神出鬼没给吓了一跳。

    “对,昨晚遇见他时,我就强烈的感应到。”耿忻接着陷入沉思。

    “那很正常呀,耿炫从来就没承认过你是耿家的人嘛!”虾米毫不置疑。

    “或许……”耿忻支吾,脑海中有某些重要的讯息在翻搅,可是须臾间又理不出个头绪。

    “怎样,怎么?”虾米和许幼薇连忙问。

    他再度沉思,慢慢地他抓住了那项乱如丝的讯息。

    “我大概晓得我的身体在哪儿了。”

    “太好了,在哪儿?”虾米和她又一起兴奋地跳起来。

    “恐怕不太好。”他苦着脸。

    “该不会……是被关在你弟弟的房里?”冷不防地,她忆起他在那间金屋中的异态和异语,一种不祥的念头快速闪过。

    他点点头。

    “但是……但是我俩在里面待了有一会儿,不可能没看到你的身体呀?”她对该屋的布置仍有深刻的印象。

    “卧房内应该另有密室。”他和她一样,都不想再回到那个刺目的“金闺”。

    “这下妙啦,除了混进耿炫的寝室,不就别无他法?”虾米哀呜。

    “也只有这么办。”许幼薇百般思量后,亦想不出其他良计。

    “我不准!”即使是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依然受不了耿炫的贼眼盯着许幼薇流口水的贼相。

    许幼薇没有反驳,她仅是温柔地凝视他,接着她笑得好甜,久久才对他说:

    然后她拨起电话。

    一旁的虾米不禁歉钦,因为她相信必定有什么令人不安的策略要进行。

    虾米料得没错,幼薇的计谋比她想像得还要惊人,这或许也是耿忻当初会反对的缘由,因为他根本就参透了幼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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