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东方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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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东方宝贝-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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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爱情
    有人说,只有不相信爱情的人,才会执笔写浪漫小说。

    因为不相信爱情,才能写出那些惊涛骇浪,那些生死契阔,那些在现实生活中几乎不可能发生的极致浪漫。

    说实在,发生在你我周遭的爱情故事,哪一个像书上所描写的轰轰烈烈?哪来这许多罗密欧与朱丽叶,哪来这许多恶魔与天使?

    为什么?我平凡的男友连替我买个宵夜都要三催四请,而「流星花园」里那个又骄傲又富有的道明寺却不惜为那株杂草杉菜付出一切?

    为什么?那个?该死的木头永远不会像书上那些痴心男子温柔地对我说声我爱你?

    为什么?我日日夜夜走在街头,张大了眼睛仔细搜寻,却从来没发现几个高大迷人、深邃忧郁眼神足以电死一票人的超帅哥?(好吧,就算偶然被我碰上了,那家伙十有八九是个Gay。)

    为什么?为什么?

    有人说,就是这许多为什么让许多女人即使结婚生子,仍会捧着一本浪漫小说看的津津有味。

    而这就是因为这些执笔写作的作者并不相信爱情(甚至没谈过恋爱),所以才能编织不可能的浪漫。

    可我并不这么认为。

    在还没谈恋爱的时候,我写浪漫小说,是因为对爱情有着一份最美好、最纯粹的憧憬,我想象着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该有多么甜蜜,多么酸涩。

    谈恋爱的时候,我写浪漫小说,才体会到生活中的爱情虽然很平淡,很简单,可看着平凡的他的睡脸时,我心中的感动与甜蜜不会比女主角少,与可恶的他争论时,我的迷惘,我的痛苦,我的挣扎,依然可以逼得我胸口紧窒。

    有一天也许我会被爱情重重伤,那时候的我写浪漫小说,也许不是因为我不在相信爱情,而是因为我将自己的渴盼升华了,我渴盼着有一天能与悸动的感觉重逢。

    我,相信爱情。也许爱情不会永恒,但我相信爱一个人时付出的真心。

    那是很真、很美、很纯的一颗心。

    我相信所有曾经的爱情,也期盼所有未来的爱情。

    我相信,就是这样的相信,这样的期盼,让你我都对浪漫小说爱不释手。

    我相信爱情,你呢?
楔子
    火,从东方窜起,烧红了天空,落入十二岁男孩的眼底,像一条凶残狂暴的火龙,吞吐着火焰,威胁着要毁灭整个世界。

    是的,对他而言,火焰吞噬的所在,正是他全部的世界。

    父亲、弟弟──他们是不是还在里头?他们是不是逃不出来?是不是还同那熊熊的烈火与乌黑的浓烟努力奋战?是不是跟他方才一样,感觉自己就要被上帝遗弃,堕入最可怕的地狱?

    “我要进去,我要回去找他们,救他们出来──”他喃喃唸着,一面挣扎着想立起虚软的身子。

    “别动,少爷,你不能进去!”管家惊慌的语音在他耳畔响起,紧紧扣住他瘦小的身子,“火还没灭啊,你贸然进去很危险的!”

    “我必须去,我要去救他们!”被浓烟呛得低哑的嗓音破碎地呐喊,小小的身子挣扎得更剧烈了,“让我进去,德瑞,我爸爸跟弟弟还在里头,他们在等着我,我不能丢下他们……”

    “不,少爷,别激动,消防人员快到了,他们会救出主人跟二少爷的。”

    “可是他们还没来,他们还没来──”男孩喊着,泪雾在他幽邃的瞳眸结晶,跟着坠落,“放开我,德瑞,我求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们──”

    “不行的,少爷,你听我的话。”德瑞劝着,将他扭动的身躯箝得更紧。

    “德瑞,他们是我的亲人啊,我不要他们死。妈妈死了,如果爸爸跟弟弟也死了,那我……那我──”他哽咽着,满腔言语哽在胸口,却突然吐不出来了,只能扬起一张满是烟灰的小脸,望向依然在火龙肆虐下的豪宅东翼。

    不要离开我,爸爸,安东尼,不要丢下我,我不要一个人……不要一个人孤独地活着。

    “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内心深刻的恐惧终于化为痛楚的呢喃,一句一字,无奈地在空中消逸。

    他以为,他的心会跟着这场滔天大火死去;他以为,他的生活里再也不会有任何阳光;他以为,他终究只能拥有孤独。

    但,一只温暖的柔嫩小手忽地握住他,小小的手吃力却固执地包裹住他冰冷的手掌──

    “不要难过,米凯哥哥,蓝在这里。”

    蓝!

    他蓦地转过头,眸光落向身畔娇小的小女孩。她好小,却好漂亮,两条可爱的黑色辫子垂落肩上,黑亮的眼瞳专注地凝睇他。

    “不要担心,安东尼哥哥跟伯伯一定会被救出来的,一定会的。”娇嫩的嗓音软软地拂过他耳畔。

    她像个洋娃娃,精致美丽,可却是活生生的,会动、会说、会笑。她,活泼又好动……

    突如其来的愤怒蓦地攫住他,他用力甩开小女孩的手,冲着她狠狠地痛斥,“妳懂什么?妳根本什么也不懂!他们不会被救出来的,他们活不了了,他们……是被我害死的──”说到最后一句,激昂的叫唤已成了伤痛的呜咽。

    “不要哭,米凯哥哥,不哭。”小女孩没有因为他对她的粗鲁怒骂而生气,再度靠近他,将手中一只柔软可爱的小熊递向他,“这个给你,我的小熊送给你,牠会一直陪着你。”

    “走开!”他更生气了,用力甩落小熊玩偶,“妳当我是什么?跟妳一样长不大吗?我才不要一只玩具熊!不需要一只玩具熊来陪我!”

    “那……”小女孩犹豫了,仿佛在心中思量着什么难以决定的想法,数秒后,精雕细琢的小脸才又朝他仰起,“那我来陪你好了,米凯哥哥。”

    “你说什么?”他一惊,射向她的眸光不敢置信。

    “让蓝来陪你。”她朝他甜甜地许诺,“我永远陪你好不好?”

    童稚的承诺听来认真、甜美,却也是少不更事的天真。

    她只是天真地说着,天真地想要安慰她悲伤的米凯哥哥,却没想到,这样一句话改变了他的人生。也,决定了她的命运。
第一章
    她在哪儿?

    墨密的眼帘倏地扬起,一阵酸涩跟着袭上瞳眸,但裴蓝不理,依旧强睁着疲倦异常的眼眸。

    映入瞳底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闇黑──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什么也看不见?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这个地方真连一束光线也无?

    莫名的慌乱若狂潮,在裴蓝心海掀起漫天海啸,她强自镇定紊乱的呼吸,伸手在地面摸索着。

    触感,是完全的冰凉。

    是金属──颤抖的双手抽离地面,往墙壁抚去,同样是冰凉的金属,密密实实,没有一丝缝隙──

    她茫然地想着,手掌着地,试图撑起虚软的身子,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站不起来,而当身子重新倒落在地时,竟连碰撞的声音也传不入耳里。

    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所有知觉跟感官的能力仿佛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她看不见,听不着,站不起来,刚刚还能勉强抬起的手臂此刻忽然再也使不上力。就连呼吸也似乎快停了,胸膛痛苦地紧窒,神智逐渐因缺乏氧气而昏晕。

    她是不是快死了?

    但怎么会?她明明刚刚结束一场服装秀,从巴黎搭机飞回哈斯汀──应该是在头等舱酣然小憩的她,为什么醒来后竟会身处这样莫名其妙的地方?

    莫非她已经死了,而这里,是最幽暗可怕的地狱?

    地狱──虽然她称不上是那种温婉柔顺的善良天使,但也不至于罪孽深重到必须下地狱的地步吧?

    上帝啊。

    她朦朦胧胧地在心底喊着,神智随着早已流失的体力,一点一滴迷蒙……

    在墨帘抵抗不了极度的疲倦悄然掩落后,将她紧紧捆绑的黑暗终于透出一线光亮。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阴郁地落定她身前,湛幽的眼眸锁定她,俊秀的脸庞毫无表情。

    半晌,他蓦地蹲下身子,有力的臂打横抱起她身轻如燕的娇躯──

    ***

    哈斯汀王国首都。军务大臣办公室。

    “什么?你说蓝失踪了?”拍案而起的是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一身黑色军装衬得他原本就高大的身躯更加挺拔,浑身上下散出一股威凛气势。

    他是哈斯汀王国掌理军务的最高长官──裴俊,而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冷汗直冒的,是去年才刚刚调进军务大臣办公室的秘书艾勒里。

    官拜特校的秘书,照理说也该是能独当一面的男人,可在怒气冲天的长官面前,也只能成了一只畏缩的老鼠。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是、是。据首都机场传来的消息,小姐本来应该于今天下午两点乘坐法航班机抵达哈斯汀,并在机场休息室举行记者会,可不知怎地,她不但没有在休息室出现,甚至找不到她入境的纪录……”

    “她没入境?巴黎那边怎么说?她确实今天出境了吗?”

    “是,巴黎确定小姐今天早上出境,负责那班飞机的空服员也肯定小姐确实乘坐了头等舱,可是当飞机降落后,他们却没见到小姐下飞机……”

    “什么?”裴俊不敢置信,鹰眸燃着火焰,“你说蓝上了飞机,却没下飞机?”

    “……是。”

    “那她的经纪人呢?两个人不是应该一道回来?”

    “不,小姐是一个人回来的,她的经纪人直接从巴黎飞往日本度假了。”

    “这──怎么可能?你是说蓝就这么在空中消失了?”

    “报告大臣阁下,是……是的。”

    “该死!怎么可能?”突如其来的诅咒响彻办公室,肩上钉着无数徽章的军务尚书神情由愤怒转为急躁,“就算现在科技再怎么发达,也不可能让一个人凭空消失吧?”

    “是、是不可能……”

    “该死!你除了‘是’就没别的说吗?”

    “是……不是,呃,我的意思是……”

    “别是或不是了,赶快找出我的宝贝女儿吧!”

    “是。”

    “让特勤部尽可能多派一些人去支援警方!”

    “是……”艾勒里特校不知不觉又应了一声,在察觉最高长官下颔一凛后,后颈不觉一缩,“阁下,我──”

    “算了。”裴俊白眼一翻,以一个不耐的手势打发秘书,“替我把路西法召来,我要立刻见他。”

    “是──”

    当裴蓝再度捉回神智时,映入她眼瞳的不再是一片漆黑,深深浅浅的紫在她面前堆叠出既优雅、又蕴着淡淡神秘感的世界。

    紫,她最锺爱的颜色──

    她蓦地直起上半身,眨了眨眼,清亮的瞳眸微微困惑地扫视四周。

    这儿,像是一间宽阔精致的卧房,而她,正躺在一张雕花镂叶的古典四柱大床上,浅紫色的帘幔摇曳着水雾玫瑰。

    雕花四柱床、彩绘天花板、波斯地毯、细致古典的家俱……天,她应该是在二十一世纪吧?可为什么这房里的装潢摆设像极了十八世纪的贵族之家?

    这究竟怎么回事?她又怎么会被送到这样的房里?之前的暗室难道只是一场恶梦吗?

    墨密的浓眉微微一颦,她试着调整角度下床,待双腿在柔软的地毯上稳稳站立后,她终于确定自己又得回了体力。

    那么,之前的无边闇黑以及虚软无力的身子真的只是一场恶梦啰?

    裴蓝想着,正欲迈开轻盈步履时,门边传来的细微声响令她身子一凝。

    “原来小姐已经醒来了。”清爽脆利的嗓音拂过她耳畔,她转过身,面对一个白衣蓝裙的年轻女孩。

    蓝裙少女有一头耀眼的金发,清澈的蓝眸灿灿,唇畔勾着笑,双手则捧着白色托盘。托盘上,是一杯香味四溢的热可可,以及一碟精细小巧的三明治。

    “小姐刚醒来一定有些饿了,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等会儿再用晚饭。”

    要她用点心?

    裴蓝望着女孩,实在不解,“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儿又是什么地方?”

    “是我家主人带小姐回来的。”女孩一面说一面在一张小圆桌上搁下托盘,“这是我家主人的府邸。”

    这样的回答等于没有回答。

    裴篮听着,忍不住悄然叹息,“我的意思是,这座府邸在什么地方?妳家主人又是谁?”

    “这宅子当然在哈斯汀啊,我们这里濒临黑海。至于我家主人的身分──”女孩眨眨眼,蓝眸瞬间流转过犹豫光影,“还是等他亲自告诉妳比较好。”

    “我可以见他吗?”

    “当然可以啊。”女孩笑了笑,正想说些什么,一个严厉的嗓音蓦地从门外传来,“我们的客人已经醒来了吗?艾玛。”

    “是、是的。”名唤艾玛的金发女孩连忙扬声应道。

    随着她仓皇回应进门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约莫一八五公分,五十多岁,灰发灰眸,端正的面容神情严凛。

    男人走到裴蓝面前,朝她微微鞠躬,“小姐,我是这里的管家德瑞,请多指教。”他说,两束沈冷的眸光直直射向裴蓝。

    她微微一怔,“请……请多指教。”

    “请小姐先用些点心,再过一小时就开晚饭了,到时我家主人自会对小姐解释这一切。”

    “是吗?”她蹙紧眉,清澄的眸底蓦地燃起两簇火苗,“难道我没有权利现在就得到解释吗?我明明应该在法航飞机上,为什么一醒来就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方来了?”

    她质问德瑞,试图用最严厉的语调表达自己的不满,对方却丝毫不为所动。

    “请小姐再等一等……”

    “我不能等,我要立刻见到你们家主人。”

    “主人他现在有事,还不能见妳。”

    “为什么?”清亮的美眸直直瞪他,“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

    “MelindaPei。”德瑞接口,语气不疾不徐,“哈斯汀王国军务大臣的掌上明珠,全欧洲最受欢迎的模特儿。”

    他镇静如恒的表情惊怔了裴蓝,一颗心轻轻摇晃起来。

    他知道她是谁──他们知道!

    可他们难道不晓得她失踪的消息会带来多么大的骚动吗?

    被欧洲人昵称为“东方宝贝”的她一向是大众媒体瞩目的焦点,一举一动几乎都随时有摄影镜头等着猎取,何况这次她回哈斯汀本来还打算在首都机场举行记者会──那些媒体记者没在记者会上见到她人影不把整个欧洲闹得沸沸扬扬才怪!

    还有她那个把宝贝女儿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父亲,这会儿说不定己经运用私权动用军队全面搜索她的行踪了……

    “既然你们知道我的身分,为什么还敢任意将我带来这里?你们……你们──”可怕的念头忽地击中裴蓝,在她心海掀起惊涛骇浪,她颤抖着唇瓣,一字一句吐落尖锐的质询,“难道你们绑架了我?”

    “这不是绑架。”灯光昏暗的餐厅里,回旋起一个男人低沉静定的嗓音。他凭立窗前,单手插在裤袋,另一只手闲闲地倚靠玻璃,有着一头浓密黑发的头颅半隐在手臂后,恰恰掩去他的脸孔。

    裴蓝望着他修长的背影,眸光不知不觉由挑剔转变为赞赏。身为职业模特儿,她看一个男人首先看他穿着品味,而眼前的男人在这方面显然值得打上高分。

    开斯米白色羊毛衣,金咖啡色休闲长裤,由他修长清瘦的身躯穿起来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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