ǎ笮ζ鹄矗滴乙晕募业男胆子够大,敢偷看我洗澡,原来是小鸡鸡啊,你是不是经常过来偷看别人女娃晒光儿啊。
河川苦笑了一声,说,我对别人才不感兴趣呢。大姐头笑得更历害了,说还算你小子有点眼光。没白当我弟弟。河川听到显得很高兴,说,你终于叫我弟弟了。大姐头拍拍河川的脑袋说,我一直叫你弟弟啊,噢不对,叫你小鸡鸡哈哈。河川懊丧不已说,以后不许你叫我这个,叫我弟弟就行了,我都叫你姐。说完打开红姐放在他头上的手说,不许打我头,男人头不能随便打的。大姐头一听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他几个女孩也跟着笑。他们姐弟俩自顾聊,完全不管我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
直到河川听到我痛苦的叫声,才蹲下来给我包扎,大姐头也帮忙,她说,这就是你经常带的那个小弟吧,叫颖舟是吧,刘队长的儿子(县里人都管我爸叫队长,管树林的大队长)。河川的手没轻没重的,疼得我直疵牙。大姐头说,小鸡鸡,你到底会不会“打膏”(包扎的道上说法)啊,说完推开河川,上来帮我包扎,美女的手就是不一样,她一摸上我的肩,立马就不疼了,而且当时她只批了件上衣,下面还是光的,我半坐在地止,她蹲在我前面,那条大腿就在我眼前,我就像吃了迷幻药一样,云里雾里的。
包完了,我疼得轻一些,毕竟还是离得有五米,那刀扎得不是那么深,只不过我当时很怕,所以特别疼。我催促河川快走,大姐头说我还没让你们走呐,你们不是想看女人吗?来让你们看个够,我飞的一刀就算摆平了。哥几个(大姐头叫她的姐妹,也学男人们的叫法),你们过来让俩小子看看开开眼,哈哈哈。说完那边几个女孩就大摇大摆走了过来,把披上的外衣又脱了,我只觉眼前一片白花花的,加上刚才的视觉打击,现在已经快晕过去了。河川倒不为所动,冷哼了一声,说这有什么好看了,小舟,我们走,看你没出息的,一看就是没开过苞的小B,说完抓着我就走;也不管我还负着伤。那几个女孩一听河川这么说,更来劲了,竟然过来想抓我下面,我这才猛然吓醒,跟着河川跑了。河川转头给大姐头喊道,别告诉我老爸,否则我就把你三围传出去。大姐头气得拿石子砸他。一路上我想他肯定是看不上其他几个女的;只是心里恨为什么偏偏是我挨刀。
后来我才知道河川是有意让大姐头发现我们的,他就是想向大姐头证明他也是个男人了,也有胆子偷看她了,其实那时他爸是他的头号偶像,而大姐头是他的另一个更生动贴切的偶像,就像我的偶像是洪兴山鸡一样,我想应该是吧。
路上我苦着脸说,这下回家我死定了,河川突然给自己脸上一拳,说没事到你家你什么话也别说。回家后父母吓坏了,问我们怎么回事,河川说我们回家碰到有小流氓欺负于老师,于是我们帮忙打架,结果被他们打了,追了我们一夜,小舟还挨了一刀。于老师是我们学校年轻漂亮的英语老师,全县都知道。他编得绘声绘色的,我爸愣是相信了,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回屋里去取云南白药。不过小舟说的这个英雄救美真有其事,那是在菜市场我们帮于老师打一个小无赖,那家伙想偷于老师的包。不过后面根本没有什么午夜逃亡的情节,更没有什么英勇负伤哈哈。
那学期期终家长会我爸还专门问起于老师这件事,于老师在家长会上大大地把我帮扬了一通,说什么正义感强,有男子气慨,是祖国未来的栋梁什么的,我爸很是高兴,回来把我美美的褒赏了一翻。
那夜我穿的是当时唯一拥用的一件黑色夹克衫,是爸爸去市里开会时给我买的,价值170元,我所有衣服加起来也没那件贵,因为染了血洗不干净了,我特别肉痛。河川二话没说,帮我买了一件差不多的,那时他家人已经下海,好像挣了不少钱,河川也出手阔气,我沾了不少他的光。
*
不知为什么,我每当回忆起和河川在一起的岁月,时间总时停留在年少时,年少时的光阴那么刻骨,直到现在我都能生动的描述每一个细节。然而,我却无意识的刻意回避之后的事,也许那些事一直是我们记忆中不愿触及的一处伤痛吧。
雨下得小了,监狱大门在雨雾里隐约可见,我让司机停下等候,约十分钟左右,门吱呀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雨雾中走过来,我压抑着里激动的心情走下车,和久违的朋友紧紧拥抱在雨里……初春的细雨里,曾有多少朋友在雨中分离,而我们,却在这雨中重聚。
坐在车里河川显得很精神,完全不像是刚出狱的囚犯,他穿着一身崭新的夹克,下身一条干净的牛仔裤。三年牢狱时光,他非但没有继续清瘦下去,反而较三年前要结实一些,看来没少干累活。我问他为什么没带行李什么的,他笑着说我带那些干嘛啊,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刚坐完牢出来?我说也是也是,不带好,让过去永远留在里面,开始新生活了。
车内河川不怎么说话,只是望向车窗外的细雨,我有些兴奋,问他将来有什么打算,他笑而不答,反而问我最近怎么样,听说你升职了?他问。
升什么职啊,只不过小小一副科长,管三个人,能有多大能耐?我自嘲道。
缉私科副科长?
嗯。我不愿和他在这个话题上多聊下去,就开始给他描绘我设计的新生活,我说河川,出来后你就住我那儿,好好找份工作,以你的本事,找个工作挣钱不是衰衰一件小事吗?然后你要是挣到了钱,自己买了房想走了我也不留你,如果你不想走,你就一直住在我们家,晓昕还在家里等你回来呢。说到这里我不自然的停了一下,觉得好像说错了什么。
河川笑了,是那种久违的带着坏意儿的微笑,他撇撇嘴说,一直住在你们家?那毕竟是你们家啊,呵呵。他说“你们”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拐了个弯,听起来蛮怪异。
我被他这么“吭”了一下,一时有些失语,我说,河川,你不会还掂记着这事吧?我抬眼望他,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点什么来。
没有没有。他答道。不说这个了。对了,你带手机没有,我打个电话。
我把手机拿出来,刚拿到手上,手机响了,我一看号码便接了起来。
小舟吗?一个男人的声音。
徐正,啥事?
河川现在是不是和你一块儿?
我把电话递给河川,找你的,我说。河川也不惊讶,他拿起电话就说,二哥(徐正是河川的二哥),你不是一直叫唤着要给我接风的吗?
我的手机声音比较大,我就在他身边,可以清晰的听见里面声音,只听里面那个河川叫“二哥”的人说已经在金碧酒家摆好了酒席,专门给河川接风洗尘。
收线后河川对司机说,去金碧酒家,师傅。
你还和二哥联系着?你不用先洗个澡吗?我对河川说。
不用,我在里面,他指指后车窗,已经洗好了。
金碧酒家在颖州市西城区,号称全市排老二(老大是Government接待专用的颖州宾馆),是金碧华府集团下属的一家高档酒店。金碧华府集团在市里乃至省里都很有名,摊子铺得相当大,是集房地产、商场、大型超市、酒店宾馆、高档娱乐场所于一体的企业集团,这个集团据内行人说还有Government背景。我陪关里的领导去过几次,里面的确是装修毫华,富丽堂皇,还有个特点就是贵,随便一个小菜都要上百元。所以能在这里消费的大都是些大老板或者吃公家饭的Government官员。
我和河川来到二哥定的二楼“丽苑厅”包厢,只见一桌子菜已经上好了,酒也已经满上,二哥我见过很多次了,他给我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是个满脸胡子的大个儿,河川1米80的个子,已经够高了,二哥至少有1米85,说满脸横肉有些夸张,但我想他如果换一身运动服,保准被人认成搞体育的。
二哥今天没穿运动服,反而是一身西装,怎么看怎么别扭,服务小姐推开门领我们进去的时候,他夸张的从里座疾奔而出,一把搂住河川,满面笑容的说,仨仨,来来来,你终于出来了,哥哥我盼了好久啦。河川也笑着落坐,坐在官位(正南位)说,二哥,没有吧,仨儿我有什么本事,值得二哥你这样掂记。二哥听了有些不爽,他对桌旁的一溜小伙子们一挥手说,在座的兄弟可以做证,自从你们仨哥进去之后,老子是不是每天在窝里盼着他出来,老子是不是特想他,啊?那些兄弟们都点头应声说是,是。二哥说,怎么样,大家都知道。哈哈。来来来,今天我们不喝死,谁也不准走,听到没有?他眼神一环望,像是偶然发现一样,看到了我,他又爆出大笑说:哟,兄弟们,你们看到没有,舟哥今天也过来了。一帮人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好像我是个什么重要人物。我笑着一推手,说,二哥不用跟我客套了,老熟人了不是?我哪算什么哥,我是小弟,在座的才是大哥。二哥一愣,说,对对对,不是哥,这不是什么舟哥,我差点忘了,现在外面都叫您科长,刘科长对吧,兄弟们,这刘科长也是我们颖川那边混出来的,瞧瞧别人混得,现在是堂堂颖州市海关一科长,你看看你们这帮傻b怎么混的?怎么没一个混上官的,啊?
接下来就是不停的喝酒,二哥不停得劝我和河川喝酒,我还算好—二哥了解我的脾气,我不想喝他是劝不动的,河川被灌了不少,不过我知道,打小这家伙就是个能喝的主儿,在县里的时候没几个哥们儿能喝过他的。眼看着三瓶颖州老窖就要见底了,我道歉出去小解,想缓一缓酒劲。这几年在官场里,酒也喝了不少,酒量也练出来了一些,但是比起这些道上的兄弟,还是差得远。
我在卫生间一隔档里挖喉咙,老招数了,正快要见成效时,只听二哥打着酒嗝从外面进来了,边上好像还跟着一人,听声音就是坐在他身边的黄毛。二人在外面撒尿,离我的隔档不到一米,只是我关着门,他们看不到。只听那个黄毛说,老大,你怎么不问仨哥货的事情啊?“啪”的一声,黄毛被打的一声轻哼,只听二哥压低声音骂道,日你妈,你他妈的想死啊,不看看这里什么地方在这里乱说,老子问不问要你小B来管?停了一句又说,刚才那个刘颖舟不是上茅吗,小心他听到。我日你先人的,你也不看看别人是干嘛的,你在这里乱说。
我在里面听得打了一个寒噤。
第五瓶酒见底之后,我实在坚持不住了,告着饶要先走一步,河川也起身要走,二哥笑着说,仨儿,人家刘科长是家里有热炕头在等着,你他娘的急着走干嘛,来来,今天说好了要一起喝死的。二哥肯定也是高了,说话开始大舌头,而且出口必成脏。
我就住在小舟家里。河川说。他走了,我肯定得跟着,要不我睡马路去啊?
二哥拍起了胸脯,我说仨儿,你妈的这句老子就不爱听了,有我老二住的地方能没有你仨儿住的地方?啊?兄弟们你们说说,老子现在全颖州啊,什么地方老子住不起?啊?
河川却没有笑,他正色说:二哥,你今天的款待仨儿在这先谢了,可我还有事要做,你总不会是想把我强留下吧,如果二叔在这儿的话,我肯定跟着走,可是今天的颖州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颖州了,今天的曾河川也不是三年前的曾河川,腿长在我身上,我去哪儿是我的愿意,不过我可以先把话放在这儿,我不会离开颖州。
二哥听河川这么说,也收起了笑容,他对一个手下叫着说:给老子把你手机拿出来,那个手下还有些不情愿,嘴里嘟哝着刚买的机子什么的,二哥正要发火,黄毛已经把手机抢了过来给二哥,二哥从衣装口袋里掏出一张sim卡,装进手机里,递到河川面前说:仨仨,既然你不愿和二哥住,二哥也不多留你,仨仨你学历高,现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比像我这些天天在外面打拼的老哥要知道的多?啊?说着望向四周。
不过二哥这个机子你今天收下,就当是二哥给你的接风礼,一是现在是个人都拿着这玩艺,二是以后有事也好联系,仨仨,做哥的今天也放下话,咱爹就是弟兄,你仨儿自然也是我弟兄,今后在颖州,只要有事,你打这个电话,说着在手机上拨了个号码,试着接通了。又接着说,妈的不管多大的事儿,不管哥办不办得到,肯定帮忙。
河川见二哥这样,也有点动情,他接过手机说,二哥,手机我收下了,我要是不收,就是太不给哥面子了,这么多哥们也都看不过去,哥说的话弟弟记下了,哥你有这么个话,证明你还认我这个丢人的弟弟,弟弟这里谢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咱爹和咱二叔白死!
二哥见河川收下,又说了这些体己的话,眼睛有点发红,他恶狠狠的骂道,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迟早宰了那个那个狗日的!黄毛怕他说漏嘴,想拦一下,二哥拨开黄毛的手说,拦鸡巴拦,这里都是自家兄弟,怕什么,老子说宰他就要宰他。来,仨仨,干,把这最后一杯喝了,今后咱哥俩在颖川重新打个天下。
河川把酒喝了,拍拍我的肩膀说,小舟,我们走吧。
酒醒后我才知道那天酒桌上大家都没醉,要说真醉也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那个二哥就是河川爹拜把子兄弟里排行老二——河川叫徐二叔家的儿子。
颖州市并不大,但却是这个省的核心城市,颖川河道纵横交错,而颖州市就在这些河道的中心线上,四条主干河横穿市区而过,自从98年省里兴建水利工程将两条主干河道重新改道之后,这两条河道就成了省里连接外省的主要交通枢纽,整个颖州也迅速的繁荣起来,邓小平推动全国下海经商后,无数的商人带着自己的货物顺着新修的水路来到颖州,卖掉东西后又买上自己需要的货离去,几年过去,颖州也成了整个省的贸易中心。现在的颖州比起前些年真的算是天翻地覆。
一路上我和河川坐在出租车里各自想心事,这酒喝得太久,一直从中午喝到天黑。颖州的夜景是这个城市我最喜爱的一个方面,街头的彩灯霓虹映照在河面上,五彩炫烂,那么的让人沉醉。一路上不时见到一两个醉汉或蹒跚而行,或躺在河边,也能见到情侣们或牵手漫步,或于紫丁树下缠绵,似乎对这样迷幻的夜过于流连,不想就这样离去。
我一直斜倚在的士靠椅上看着路边夜店里发光的招牌,这些招牌一样反光在河川的眼里,不知他是否像我一样在回忆三年前我们在这个城市里的点点滴滴,也不知是否有哪一块招牌能勾起他片断的回忆,正瞎想着河川忽然拍了我的肩说,看那个网吧居然还在,招牌都换这么大了,看来生意也越做越大呵。
我顺眼望去,河川说的是一家网吧的招牌,牌子上画了个游戏里的卡通美女,衣着暴露很是勾人,下面四个大字是网吧的名字:皓月网吧。这个网吧的确还在,只是这几年我很少到城西来,甚至很少出门,所以没有再见到它,也没想到这个曾经给我留下深刻记忆的地方居然仍然日复一日的在这里营业,不眠不休。
还记得我们在这里打的一架吗?河川说。
哪能不记得,那哪叫打架,那叫打人,你挨打了吗?我笑着说。
只要动手就是打架喽,河川笑了,笑容一瞬即释,忽然转了话题,晓昕已经睡了吧。
没有,她肯定在看韩剧呢,我不回来她一个人不敢睡。我自然的答道。话出口觉得失言,便停住不说。
河川嗯了一声,脸又转向窗外。
车子行到颖州大学十子路口,遇到红灯,我自言自语,唉,我在这里上了四年大学,毕业了却从来没回去过。
河川突然开口对我说,你回家吧,我不去了。
我愕然,为什么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