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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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难缠-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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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娟娟的样子似乎很痛苦,五官皱在了一起,浑身在颤抖,一双小手拽住了床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扯她而她却不愿走的样子。
  余白看了一眼低呼了一声“糟了。”接着咬破手指,一手摆正娟娟的脑袋不让她乱动,一手在她额头上以血画了个符,娟娟剧烈抖动了一下,整个人软下来没了动静。
  我跟阿姨一头雾水的站在那,想帮忙又不敢轻举妄动,余白皱着眉头过来,看了看娟娟,又看看我们,我见她这个无棱两可的样子就知道情况不太好,余白解释道“恐怕她的地魂被阴差带去六道轮回了,再度轮回三魂就会重聚,刚刚她的天魂和人魂要脱离她的身体各上其道,现在我暂时把它们封住,我要尽快下去把她的地魂带回来,如果进了轮回道,那么……”
  余白看了眼伤心欲绝的娟娟妈妈,没有再说下去,转身走出了房间,我安抚了下阿姨,接着出去找余白。
  “余白,你一定要下去吗?”
  余白点了下头,我知道人命关天,既然目前只有这个办法我也不会去阻止余白,但是我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去危险。
  “那就带上我吧。”
  “不行。”余白特别正经的看着我说“你看到了吗,刚刚娟娟的样子,那就是死亡时灵魂离开肉体的痛苦,带着人本身对红尘世事的不舍。如果你去了,走错道或者被阴兵、恶鬼发现,你也会死,而且比娟娟痛苦得多。”
  我知道余白不是开玩笑的,但还是说“你不要说这些来吓唬我,我才不怕。你不让我去,那好,你告诉我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会怎么做,你灵气不足用不了法术,到时候随便一只小鬼都能弄死你,你还来担心我是死是活,你明明自己都顾不上了。”
  余白沉默,一时间想不到话来反驳我,手上不停的收拾东西,最后回了我一句“到时候跟紧我吧。”
  心中暗喜,不敢表现出来,乖乖的坐到一边等她准备好。
  余白让我换上一套寿衣,化了个妆,打扮得跟死人差不多,她说我们身上有阳气,在阴间里就跟夜里的月光一样显眼,再且阳气太重也下不了地府,所以要装成死人的样子唬弄过去。
  与我相比,余白多披了件袍子,我认出来是前两天她向大波浪美女借的那件,我问余白为什么要穿,她支支吾吾的回答我说她有法术,对地府有要挟,披上它可以挡住她身上的气味。
  接着,余白在我和她身上分别绑了条绳子,地府里冤鬼众多,形势变幻莫测,凡人下去很容易迷路再也返不回人间,这条绳子是在我们走不出去的时候最后的保障。
  绳子另一端固定在门把上,余白请了娟娟的妈妈帮我们守着绳子,这个工作本来是交给我做的,没有什么难度,阿姨救女心切,我们让她帮什么她都愿意。
  最后余白用镜子做媒介,镜子是阴阳相隔的关口,我们照镜子的时候只觉得镜子照出我们这边的世界很平常,其实镜子那边也有它自己的世界,那个世界与我们的世界是相反的,跟镜子里显现的差不多。
  一切准备妥当,余白念了口诀,镜子微微发出并不刺眼的金光,我用手小心的碰了下镜子,手居然一下就融进了镜子里,吓得我忙收回来。
  余白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进去了,我准备动身的时候,余白扯住我,很担心的样子,再一次提醒我要我紧紧跟住她。
  我其实紧张得要死,不过当看到另一个人其实也紧张的时候,就会故意装得不那么紧张了,我故作轻松的拍拍余白,余白“嗯”了一声,一蹬率先进入镜子里,我也手忙脚乱的跟上去。
  到了另一边世界的感觉挺奇妙的,既陌生又熟悉,眼前所见的都是平日所见的景象,但是都是反着的。
  余白走在前面,我忙跟上去,却发现自己根本走不快,有点像在水底走路,虽是脚踏实地却觉得整个人都有点飘,而且不管用多大的力迈多大的步子速度还是相差无几,我知道自己使劲走也只能这样,无谓浪费力气了,只要跟得上余白就可以。
  余白带我走到了大街上,街边竖着一排昏黄的路灯,却让人感觉照不亮黑暗,街上飘着若隐若现的烟雾,没有任何人的影子,显得十分孤独、诡异,仔细点看,可以看到有些不易察觉的人状黑影在街上飘着。
  我们停在了一个车站,我觉得奇怪,难不成地府还能坐车去的?
  车站拥挤着不少黑影,余白一直没作声,我看着什么都新鲜,但余白不说话我也不敢问她,两个人默默的挤在黑影堆里不知道等什么。
  黑影看上去只是一个影像,但是挤在它们当中是可以感受到他们的,不是真的人跟人之间触碰的感受,而是痒痒的,有人羽毛在你身上任何地方出其不意的拂过的感觉。
  我觉得难受,心里越发的焦急,这时,远处有一粒光源忽明忽暗,不过一会,它冲破黑暗暴露在路灯下,那是一台巴士,它正缓慢的由远及近朝我们驶来。
  我突然觉得耳朵有点寂寞,好像来了那么久没听过什么声音,就算车快开到我面前了,我依然听不到任何声音。
  车停了下来,十来个黑影一拥而上,颇有抢上车再抢位置的气势,我差点就笑了,没想到阳间不守秩序,到了阴间还是如此。
  我跟余白上了车找了个位置坐下,车内气氛很凝重,上车的时候我瞄了眼司机,那面瘫的程度跟面部神经全部衰坏的水平是差不多的,脸粉白粉白,可能是觉得我有点奇怪,他机械的转过头看我,我一心虚拉着余白的手走了过去。
  车行在路上很平稳,与其说是坐车,我觉得更像是坐船,没有在路上的颠簸,它轻轻的、慢慢的,摇晃在水上一样。
  坐了一会儿,车外的景色开始变得模糊,那是一种渐渐的过渡,从平日所见的景色慢慢变得不清晰接着就是一片死一般的黑暗,黑得如浓墨一般浓重压抑,余白抓着我的手紧了紧,我猜她是告诉我马上就要到地府,要我小心点。
  车到了终点站,这回下车倒是守了秩序,我们夹在黑影中间慢呼呼的飘下去,当我看到车外的景象时,那种震撼之感无法言表。
  作者有话要说:  


☆、地府之行(三)

  高耸的石雕牌坊正正立在中央霸气非常,上面刻了我看不懂的字,不是有个词叫“鬼话连篇”,人有人话鬼自然也有它们的语言。
  在牌坊前有一个十分之大的湖生生把两岸隔开,湖面极静,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灯火亦或是鬼火我分不清楚,总之星星点点的火光映在湖上,就像是夜晚的天幕布满星辰,看到这样平静的湖面,让人复杂的心也在瞬间安定下来,洗去身而为人的骄躁。
  黑影本分的从湖两旁较窄的石桥通过去,湖的中上方还有一条宽敞精美的大石桥,却没有任何魂从那上面走,桥很长,我们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好不容易走到牌坊前,余白伏在我耳边细声说“进门的时候闭气。”
  我应了声,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地府本就这么阴寒,我的手竟然变得冰凉,在我不安的时候,余白的手搭上我的肩头,我看向她,她却看着前路,尽管这样,我还是很受用的安下心。
  进门时,两边整齐的排满阴兵,他们灰蒙蒙的一片,看不清模样,因为穿着统一的服饰,我觉得他们长得都一个样。
  在地府里与在外面不一样的是,这里我能听得见声音,哀嚎声、哭泣声、叹息声还有充斥整个环境的隐隐约约的乐曲声,乐声听着像佛歌,听不出喜或悲,但让人心生敬畏。
  进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火红火红的一片花海,就像是一条用鲜血染成的大地毯,作为一望无际的黑暗中的唯一色彩,显得特别神秘漂亮,我惊叹了一声,真真壮观!
  记得佛经有记载“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这如血一样绚烂绯红的花,铺满了通往幽冥地狱的道路,指引、慰藉众魂的生生世世,自身却永世孤独,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
  想到这,也就没了第一眼时的惊艳,反倒心生悲凉和遗憾。也不知道阎王是怎么生活在这样的地方的,长久下来,还能懂得何谓甜何谓苦吗?
  余白走在我身边,她看到这些好像没有什么情绪,一副早就看惯了的理所当然的样子。
  彼岸花多是开在黄泉路两旁,所以我猜我们正走在黄泉路上,如果不是有红花相伴,走黄泉路是真的挺寂寞的,没有日月星辰,没有尽头,身边都是稀稀落落的魂魄,想到自己将来死了也会是这番景象,有点郁闷。
  我觉得走了很长很长时间,长到我对彼岸花都快审美疲劳了,余白拍了拍我,然后跳进了花海里,我一愣,赶紧跟上去。
  余白走在前面给我解释,说再往前走是恶狗岭和金鸡山,路过不是少根胳膊就是少条腿,我们不是来投胎的,不必要走完全程。
  走了一会,余白告诉我已经过了金鸡山,接下来她要去探下路,看看有没有阴兵,要我在原地等她,留下我一个人我确实有点害怕,但是为了不让她担心,还装得特别豪迈勇敢的大手一挥让她放心去。
  余白走后我就奄了,地府里阴寒得要死,我后面就有座金鸡山,想象它们用铁嘴把人的眼睛戳瞎就一阵心寒,恶狗岭的鬼叫和狗叫声混在一起传进我耳里,让我不禁又打个冷颤。
  突然,不远处传来歌舞声,我看了看,人山人海,彩旗飘飘,热闹非凡。我在这个地方呆久了,心里有种越来越茫然的感觉,具体点来说就是没了人气,觉得自己快要与这里融化成一体,忽然出现这么欢乐的场面,我也只是怀疑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就往那边走。
  那边好像在举行什么聚会,走进去也没人拦着,我差点都要忘了这里是地府而不是嘉年华了。
  忽然有东西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一个漂亮的姐姐举着一盘点心,笑眯眯的看着我说“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留意到她虽漂亮,却缺了一支胳膊,心下顿时可怜起她来,弱者总是容易博得人同情并且摧毁人的防范之心,她甜甜的笑着,也不像坏人,我说了声“好”,拿起盘子上一块糕点正要放进嘴里,手突地被什么硬物击中,点心也随之掉到了地上。
  “快跑!”
  我看不见余白在哪里,但是清清楚楚的听见她大声的喊了这么一句,我才想起这里是地府,这些都不是常人,而刚才那个漂亮姐姐听到余白的声音忽然间就变了脸,愤怒的向我扑来,大叫着“给我胳膊!”
  就在靠近我的一刻,余白一脚把她踢飞出去,接着拉起我死命的跑,我在这里走路很慢很慢,感觉这里空气都是黏黏稠稠的,余白却跟我不一样,她在这里走得跟平常在阳间一样快,我被她带动,很快就躲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我喘着粗气,问她“那是什么啊?”
  “那些都是经过恶狗岭和金鸡山后肢体不全的灵魂幻化而成的,他们会把健全的灵体吸引过去,找到新的肢体后再继续走。”
  “天啊……”
  刚才差一点我就要变成一个身残志坚的姑娘了啊。
  余白看起来有点着急,没有跟我废话其他,告诉我“我刚看到娟娟的地魂了,我们马上去救她。”
  “好。”
  我跟着余白闪闪缩缩走过一段很漫长的路程,不过路上很枯燥,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也不一一描述了。
  我数着我们已经过了两道巨门,在第二道门出,好不容易看见些光亮,那是一盏明灯和一盏暗灯,暗灯在我们刚刚来的路上,而明灯就在前方,余白说明灯路就是投胎路,要是我们走进去就再也不能还阳,但是娟娟已经到了还魂崖,我们也不得不去,幸好有余白在一切都有转机。
  到了还魂崖,崖边有一座桥,一个张相秀美的年轻女子在桥上给过往的魂递上一碗汤,我知道那是孟婆神,却没想到孟婆是这样好看年轻的姑娘。
  接着,一眼就看见跟在正在喝孟婆汤的鬼魂后两三个位置的娟娟,余白跟我商量说现在上去带她下来也来不及了,她只能施点障眼法再直接爬上去就娟娟。
  我听着就觉得艰难,要是要我去就死定了,还好我只是个能量包,而且是个信得过余白的能量包。
  余白的头发缠上我,就见她默念了几句,场面开始晃动起来,刚刚还在排队等轮回的鬼魂通通消失不见,但是在这个空间里我还是能听见各种魂魄骚乱的声音。
  余白松开我,然后跑到崖边,两三下就爬上去几米,身手矫健,但崖壁陡峭,我看得心惊胆颤。
  接着,莫名其妙飘出一股白烟,连余白的身影都挡住了,我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喧闹的声音,这大概就是为什么踏上这条路就不能再还阳的原因,只要走进了这里,它就会用尽所有方法把你留在这个地方不能往回走,不管怎么走也只会在原地转圈圈。
  我无措的站在原地东张西望,这次怎么都不敢跑了,我要是跑了肯定不能找回这个地方,不跑的话余白也许还能找到我。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我的手往一个方向扯,顿时我头皮发麻,心想不会那么衰吧这都能被鬼盯上,对方力气很大,让我不得不往她那边跑几步,我奋力挣扎,然后就看见了余白嘴角挂血的脸。
  余白受伤了!
  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想余白怎么那么快,满脑都是她苍白的挂着血迹的脸,任由她拉着我跑。
  周围很混乱,什么地方也看不清楚,余白在一个地方停下来,咳嗽了几声,我着急的捧起她的脸看了看,眼泪几乎就要掉出来,带着哭腔问“你受伤了?怎么弄的?”
  “阴兵打的。”
  她扯了扯绑在我腰间的绳子,不由分说的放到我手里,对我说“现在太乱很容易跟丢,你抓紧这条绳子沿着它往回走就能走出去,我就在你身边,有什么事喊我。”
  我顾着掉眼泪,什么都不懂,余白这么说我也就这么做了,走了一段路我觉得手感有点不对,绳子是不是太松了,大叫了几声余白,没人应我。
  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走,走了一段我实在走不下去了,正常来说绳子我们确实准备了很长一段,让我们走到这里不是问题,但是往回扯的时候不可能是那么松的,感觉绳子另一端根本没绑任何东西。
  就在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听见余白叫我的名字,我连忙大喊“我在这里!”
  很快的,我就感觉有人擒住我的手,我心下大喜,马上又感觉到不对,那人很用力的反锁着我的手臂,让我不能动弹,力气越来越大,痛得我冷汗直冒,手都快脱臼了。
  余白绝对不会这样对我。
  我侧着脸看去,一张狰狞的青脸就在我背后,一身标准的盔甲,我心底惊呼一声,妈呀,遇上鬼差了。
  我觉得自己极有可能就这样被带走再也回不去了,突然一根长发从我眼前闪过直戳阴兵的方向,在阴兵的脖子上拐了几个圈紧紧一锁,阴兵马上松开了抓住我的手,头发用劲一甩,他就被甩了出去,接着我感觉到有双手揽住我的腰躲向了一边。
  耳边传来熟悉好听的声音,是余白,问我“你没事吧?”
  我感觉到她很疲倦的挨在我身上,大概是因为用了自己的灵力,我这个灵力专业户很清楚使用灵力是很累人的一件事,我灵力多,而且被用多了习惯后如果只是施一些小法也不会有什么累的感觉,但余白跟普通人一样,所以就算只是指令一根头发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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