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寒耸了耸肩,对自家大姐的炸毛毫无反应,正想拍拍屁股自顾自走人,余光却好死不死瞥见季语嫣红红的眼眶,她皱了皱眉,停下了脚步,思忖一番,总算找到个可以脱身借口,方抱歉的笑道,“语嫣,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事,你身上有伤,就让大姐带你去休息休息吧…对了大姐,你记得帮语嫣找个医生,就红叶吧。”然后她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脸色立刻变得有些急躁,“那就先这样了,我赶时间。”
说完便扭头往外走去,路过西门傲雪时冲她点了点头,然后在凌衾沂身边停了下来,“衾沂,你的衣服都在家里没拿过来,今天我和朋友谈生意,正好可以陪你去买些新衣服,反正你也比去年长高了些,那些旧衣服都穿不了了…走吧,和姐姐一起出去。”
说着,也不等凌衾沂开口便拉起了她的手向外面走去,留下一堆人站在原地相对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俺三求……。
☆、第二十六章 逛街
两人携手走进市里最大的购物商城,凡是苏雨寒所到之店,必定犹如风卷残云之后的花骨朵一般,凌乱凋零,哀声遍野。但店里的那些服务员却是与其身处的环境形成强烈的对比,人人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人人都恨不得把苏雨寒拿绳子困了丢到自己的那一片管理区域去…
这是为什么呀?
因为这些店员都巴不得苏雨寒多买几件她们的东西啊!这些平日里随便一样就够普通小老百姓几个月工资的顶级名牌,在苏雨寒眼里却成了地摊上价值二三十块就算一样买个三五件也不会心疼的廉价品。只要适合凌衾沂,只要凌衾沂多看两眼,她苏雨寒就会把手里的贵宾卡一挥,那家店的店员就点头哈腰的拿着卡去柜台了。
这种无比疯狂的shopping在持续了一下午之后,苏雨寒这才在凌衾沂幽怨的目光下停下了想要继续选购的愿望。而此时,两人四手各提着满满几大袋子的东西,有衣服有鞋,甚至还有让凌衾沂脸红心跳一下午的Bre…
“唔!居然逛了一天的街…衾沂,你累了么?”苏雨寒见自家妹妹纤细的手上提了这么多东西,不由有点担心,赶忙将右手的几个袋子换到左手,又去分担了一些比较重的东西。
“苏姐姐,其实你不用买这么多的,反正我就在江滨休息几天而已…”
“那怎么行!”苏雨寒一闻此言,急忙打断了凌衾沂的话,“你是我苏雨寒的妹妹,怎么能没有新衣服穿!再说了,这些衣服能值几个钱?你苏姐姐又不是买不起…这钱呀,赚来就是为了花的,所以好妹妹,你就安心的花姐姐我的钱吧,咱俩是姐妹,干嘛计较那么多,你说是不是?”
“可是…”凌衾沂虽然很感动,但每次只要一看见这满满几大口袋价值不低的东西,心里就像在滴血一样…
其实凌衾沂只是有点心疼那些白花花的钱,但苏雨寒显然只明白了一半自家妹妹的心思,只以为凌衾沂是不好意思花自己花钱,而没有留意自家妹妹其实是在心疼自己到底花了多少钱。
“好啦,当姐姐的就是要好好照顾妹妹,不是吗?”苏雨寒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手里的袋子全都放在地上,掏出手机,一边给江滨的司机打电话,一边继续安抚自家妹妹,“咱们虽然不是亲姐妹,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名义上的姐姐。所以呢,照顾你也是我的职责之一。哎,你呀,就是个小笨蛋!”说着,轻轻的点了一下凌衾沂秀挺的小鼻尖,然后便转过身去打量了一下四周,报了地址让司机快来接她们。
因为这一系列的动作很快,所以苏雨寒没有看见凌衾沂的小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也没有看见凌衾沂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
两人等了一会儿,江滨的司机就找到了她们,苏雨寒吩咐司机把地上的东西全都放进后车厢,自己便先拉着凌衾沂坐进了车里,司机放完东西也回到车上,在苏雨寒的点头示意下,便将车往江滨的方向开去。
回到江滨时,刚好是晚饭时间。
两人刚一进别墅大门,便听见西门吹吹豪迈的说话声,还有另外一个陌生女人的附和声,苏雨寒疑惑的看了眼凌衾沂,便挥手让后面跟着的司机将几大袋东西交给下人,自己便拉着凌衾沂往被饭厅走去。
刚走进饭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挂在墙上的一幅雨后荷花图,画中描绘了一个采荷女在雨后采荷花的情形,这幅画是一幅水墨画,出自齐白石之手,虽然画得栩栩如生,但因为苏雨寒并不懂画,所以即使看过很多次,也只是觉得画得很好,其他的感想,几乎没有。
那幅画的下面,是一张大理石的条形饭桌,边缘有很精湛的浮雕手艺,两条九爪金龙,七条五爪白龙。那两条金龙的龙头都对着东边的主位,主位上坐着西门吹吹;西门吹吹的右边,依次是靳花流、西门残烟、西门傲雪,而她的左边,坐的则是几个苏雨寒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两女三男。
离西门吹吹最近的那个女人,似乎正和她讨论着什么,只是举手投足见竟有些狐媚般的妖娆,眉眼之中尽是旖旎之风。顾盼流转,发现苏雨寒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竟然没有一丝的不快扭捏,反而冲她抛了个媚眼。苏雨寒被那无形的高压电流电的骨头都酥了,心下一慌,赶忙移开眼,那女人见状,更是放荡的妩媚一笑。
苏雨寒抽了抽嘴角,不再理会那个祸国殃民的女人,直接打量起了第二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穿着不似第一个女人那般露骨,简单随意,满头的乌丝被一根黑色束带绑了起来,只额间那一缕轻柔的刘海不受束带的约束,自在随意的搭在额前。
兴许是因为这个女人身上的气势不及刚才那个放荡/女的气势浓郁的原因,所以苏雨寒的目光并没有在她身上驻足良久,不一会儿便打量完了这一群人。
然后,苏雨寒快速下了一个结论:这群人,都不简单。
这时,西门吹吹也和那个放荡/女说完了话,转过头来,终于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苏雨寒和凌衾沂。
西门吹吹“咦”了一声,扫了眼苏雨寒,便将目光停留在凌衾沂的身上,眯眼看了一会儿,突然惊讶的大笑道,“小寒,这就是你那个生病的妹妹吧?哈哈哈…昨晚光顾着找医生,我也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你这位妹妹,哎!是叫衾沂…对吧?来来来!衾沂,你和小寒都坐着说话,怎么都站着呢!”说着,便打了个响指叫下人添了两双碗筷。
苏雨寒见状只应了一声,便拉着凌衾沂坐了下去。
安顿好后,西门吹吹和靳花流互使了个眼色,谁是双方似乎都不甘示弱一般你使一个我就使两个,最后靳花流眨的眼睛都痛了,干脆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起饭来,也不在理会旁边西门吹吹吹胡子瞪眼的表情。
“哎…咳咳!咳!”西门吹吹无奈,幽怨的看了眼自家老婆的冷脸,便故意清了清嗓子,饭桌上正在吃饭的人一愣,坐在右边的人先放下了筷子,看向了西门吹吹,左边的人见右边的人都放下了筷子,便也有样学样,停下了动作,也看向了西门吹吹。
西门吹吹看到大家的反应,满意的点点头,拿起一边的纸巾擦了擦嘴,方才慢慢说道,“这几位刚才都跟大家介绍过了,但碍于小寒刚才不在,所以我觉得还是再介绍一次的好。”西门吹吹说着,看了眼苏雨寒,读到了苏雨寒眼中的疑惑,也不回答,只站起身来,左手指了指那个放荡/女,“这位叫季千舞,曾经是美国安全局的秘密特工,退役之后为中央培养过情报人员,也当过国际保镖,甚至曾一度被华北地区的某个富豪天价请去保护他的女儿。”众人看着西门吹吹把季千舞说的神乎其神,都有点不相信,这些她刚才可没跟她们讲过啊!
于是西门残烟狐疑的问道,“师傅,这些你刚才都没跟我们说过啊,怎么现在小寒寒来了,你就把她吹的那么厉害了?”
西门傲雪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西门吹吹“嗨!”了一声,摆了摆手说道,“就因为刚才人不齐,所以我才化繁为简的嘛!不然现在又重讲那么一段话,不累死你们师傅我啊?!”她撇了撇嘴,突然压低了嗓子,神秘兮兮的问道,“不过你们知道那位富豪为什么请千舞去保护他的女儿吗?”
众人都迷茫的摇了摇头,苏雨寒举手答道,“会请保镖的,除了是有人要害他的女儿以外,还有其他原因么…”
众人都觉得苏雨寒说的有道理,纷纷点头附和。
谁知西门吹吹却伸出食指摇了摇,将苏雨寒的分析毫不留情的否定了,“小寒只说对了一半,那个富豪请千舞去保护他的女儿,确实是因为他的女儿遇到了危险,不过!要害他女儿的并不是人,而是…鬼!”
西门吹吹为了制造点神秘,故意顿了顿才说完最后那个字,本以为大家都会被吓到,谁知众人一听完,纷纷不屑的“嘁”了一声,然后都自顾自的开始聊天。
“喂喂!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啊?!”西门吹吹有些不乐意了,她把桌子拍的噼里啪啦响,终于让谈话声消了下去,“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因为你们根本就没见过鬼嘛!别说是你们,就是千舞也没见过。但是,今天在坐的各位之中,有一个人还偏偏就见过鬼!”
西门吹吹甩了一下头发,将手指向那个穿着很休闲随意的女人,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说起这位小姐,那可不得了!她叫李无忧,父母都是特种部队的指挥官,只是遗憾的是,无忧的父母在一次任务中都牺牲了…哎,不过咱们无忧也是很有本事的呀!她在华北一带都是小有名气风水大师呢!哪里风水不好,哪里有脏东西,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啊,咱们无忧不只能看,看能改风水和捉鬼呢!你们可别不信啊,无忧可是我一个朋友介绍过来的,我那个朋友这几个月以来,总是手背得很,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就说投资吧,投什么亏什么!但自从前几天请了无忧去改过风水之后,嘿!他那是走路都能捡到钱啊,干什么事都顺了起来,那些本来一亏到底的投资啊一夜之间就给涨到爆啊!你们说这神不神?!”
“至于这三位,则是我从各地请来的能人异士,李枫,人称山西金手指;宋四,以前是倒斗的,不过现在是某个大型古玩行的研究员;吴三通,这位也是个厉害人物,也是倒斗出身,不过现在是地质勘测员,反正就是能文能武!哈哈哈!…”西门吹吹一一跟苏雨寒介绍了这些人,苏雨寒虽然搞不懂自家师傅到底想干嘛,但也一一回了礼。突然,一个荒唐的念头从她心里冒了出来。
难道师父真的要和季家合作,去找那个龙脉?!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大大不好意思哇,因为剧情需要,所以肉肉木有啦。。。
☆、第二十七章 转合
只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便被苏雨寒摇头否定了。
她扫了眼对面那几个人,如果是去寻找龙脉的话,右边那三个人还靠谱,但作用都不大,况且龙脉的事情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依师傅的性子,肯定不会让那些来历不明的人参与进来。
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苏雨寒索性不想了,为凌衾沂夹了菜,自己也吃了起来。反正要是真有什么计划的话,师傅待会儿肯定会说的,至于现在,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
果然,吃完饭后,西门吹吹便遣退了下人。整栋别墅里,除了客厅不时有讨论声外,再无其它动静。
而苏雨寒则是先将凌衾沂送回了房间,自己洗了个热水澡,顺便换了身衣服,这才下了楼,加入了那群正在讨论的人中。
刚坐下,便听见一道如黄鹂般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周围的人听见那道声音,纷纷停止了讲话。
“…这张图似乎,有些面熟?”
说话的是那个叫李无忧的女子,刚才没怎么注意她,现在仔细看来,长得确实很有味道,五官分开来看都很精致,但凑在一起的话,倒是没有季千舞那么让人惊艳,属于耐看型的人。
“我天眼初开之时,为了救一个粥店的老板,曾去山西拜访过一位小有名气的茅山道士,想请他出山去度化一缕国民时期惨死的冤魂。谁知赶到那里时才发现他家房门紧闭,周围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他早就离开了那里。我无奈,辗转多处也没有找到他,最后只得收拾东西准备回去,路过那间木屋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心道:人虽然走了,但说不定还留了些符咒在家里!于是我便趁着夜色偷偷潜进了那座木屋,企图在里面找到些能够镇鬼的法器…”
说到这里,在坐的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她,显然是对她离奇的经历产生了极大兴趣。就连向来淡定的苏雨寒也敛了神色,静静的等着下文。
但李无忧玩心大起,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一般,不但不继续说下去,反而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浅呷了一口,对西门吹吹笑道,“明前龙井…呵,西门老板真是大方。”
西门吹吹显然也被李无忧的故事吸引,她附和着笑了笑,“这话不假,我西门吹吹别的本事没有,但对朋友从来都不小气!哈哈哈…无忧啊,后来怎么样了啊?”
李无忧莫测一笑,放下茶杯,这才又讲了下去,“…我从天窗上翻了进去,发现那木屋里果然有蹊跷!那木屋从外面看来是普通的四方结构,但一进里面,便会发现周围的结构发生了变化,四面墙变成了八面…我一一仔细检查了那八面墙,这才发现,原来那多出来的四面墙其实是,四幅木板图…”
讲到这里,李无忧沉思一番,突然指着桌上那张明显是偷拍出来的龙脉地图的照片,眼神坚定的说道,“那木板图里的其中一幅,就是这张照片里的东西。”
“什么?!”
“怎么可能…”
“不会吧!”
在座的人皆是一惊,苏雨寒狐疑的看了眼桌上的照片,“李小姐,你再仔细看看,这张照片真的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茅山道士屋里的其中一幅木板图?”
“对,肯定没错。”李无忧拿起那张照片反复看了几遍,还是笃定地说。
“这怎么可能?季狐狸不是说这是他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嘛?”西门吹吹摸着下巴思忖片刻,对苏雨寒使了个眼色。
苏雨寒会意,起身歉意的笑道,“不好意思,我去上个厕所,你们继续。”
说完,便进了厕所,翻开电话薄和季语嫣聊起了天。
…
西门吹吹目送苏雨寒离开,给李无忧添了杯茶,“李小姐,你刚才说那间木屋里有四幅木板图,那其余三幅也都是地图吗?”
李无忧点了点头,“其余三幅都是地图,而且照每幅木板图的开始和结尾看来,要把这四幅图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地图,而西门老板这张,只是整个地图的四分之一。”
“哎!不对呀,一个破道士的家里怎么会有这么重要的地图呢?”
西门残烟听完李无忧的话,立刻产生了质疑,话音一转,“我说李小姐,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话刚说完,一杯浓茶便递到嘴边,她还没反应过来,西门傲雪冷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闭嘴,喝茶。”
旁边的季千舞见李无忧的脸色有点难看,便打了个圆场,“呵!西门老板,我认识无忧也有段时间了,知道她的性子,这种玩笑,她是不屑去开的。”
说着又看了眼那边被西门傲雪逼着喝茶的西门残烟,“我说西门小姐,咱们这些江湖人虽然没什么地位,但也都是实在人,说话办事都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