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第一恋- 第15部分

　　　　大家慢慢的吃着，杜亲香将春卷放在嘴里，咬了一口，也学着沐正风的样子，将春卷沾了辣椒酱放在嘴里，辣得小眼泪直飞……

　　　　殷勤道：“正风，这次打算在这里留多久？还回去吗？”

　　　　沐正风道：“看医院的安排。”其实有好几次都有调任的机会，但她都没想过要回来，只是不知道回来之后，又怎么去面对有些事。

　　　　“你知道吗，杜涵香还在相亲。”

　　　　“哦。”沐正风淡淡的说着，然后问道：“她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吗？”

　　　　殷勤道：“哪里有那么容易，像她那样古板的一个人，你也知道做什么事都要在计划之内，谁能受得了呢，认识两个月才能牵手，认识半年才能搂个肩膀，估计一年才能亲个脸，等到亲嘴，人走茶凉。你也知道现在的男人有几个是有耐心的，今天认识，晚上恨不得就想跟你滚床单，滚不合适了，立马说再见，好像一个个都忙得跟国务院总理似的，想贪欢的多，想过日子的少，没办法。”

　　　　沐正风电话一直响着，“茫茫人海中，我与谁相逢，你眼中的温柔，是否一切都为我，为了遇见你，我珍惜自己，我穿越风和雨，是为交出我的心，直到我遇见你，我相信了命运，这未来值得去努力，为你——”

　　　　她走到衣架前，将手伸进外衣口袋里，摸出电话，按了接听键，“喂。”

　　　　“风，赶紧来旅馆集合，今天有个见面会。”

　　　　“好。”

　　　　沐正风回头对屋里的人道：“妈，我同事打电话给我，有点事你能不能送我到车站，我再乘车过去。”

　　　　顺手将外套换上，换了鞋柜上的皮鞋。拎起一直挂在一边的尼龙包。

　　　　“我一直送你过去就好，干嘛还要坐车？”沐妈让几个人先吃着，她先送沐正风一段。

　　　　沐正风道：“想看看最近几年的变化。”车开出村子不远，就有个站牌。沐正风就在那里下了车，一边道：“妈，你先回去忙，我等一会儿就好。”

　　　　沐妈从车窗里伸出头来，道：“身上带钱了没？”

　　　　“有。”

　　　　沐妈放心的开车走了，心说：“不就是不想麻烦我么，还说想看看最近几年的变化。”现在的孩子借口贼多，眼见着就有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过来，沐妈摇下车窗，笑着喊道：“涵香。”

　　　　杜涵香猛然一惊，扬起笑道：“伯母早。”声音里说不出的颤抖，她可没忘记这几年沐妈黄了她多少次的婚，每次家里来相亲对象，沐妈就拿条大长凳往她家门前一坐，几乎没人敢上门了。

　　　　“上班呀。”

　　　　“嗯，伯母我还赶时间，先去了啊。”杜涵香硬是提着高跟鞋也得往前奔。

　　　　沐妈心说：“这孩子干嘛怕我，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的。再说，先搞好婆媳关系哪里错了，这叫有准备的人，有好日子过。”沐妈贼兮兮的笑了几下，刚才正风站那，估计两人会来个浪漫的巴士邂逅。

　　　　十多年未遇的两人，一定惊愕，呆愣，激动，然后……沐妈的世界是粉红色的，她捧着脸道：“好羞涩的说。”

　　　　杜涵香刚走到站牌那，车已经停了下来，沐正风已上了车，杜涵香在后面喊道：“大叔，等下！”

　　　　巴士的后门还开着，她从后面挤了进去。车上已挤满了人，她连个座位也没有，只好伸手拉住安全环，等车子启动。巴士包月来回两趟三十块一月，精打细算的杜涵香觉得这挺合适的，而且这一路就能到公司的楼下很方便，她望着窗外，任由车里的人挤来挤去，而她夹在其中，备受挤压。

　35Chapter　35

　　　　Chapter　35

　　　　巴士里的人不断的挤压着，吵吵嚷嚷的跟个菜市场一样，里面的空气几乎被这些人夺走，沐正风已好久没坐过巴士，心想着中国已有很多年的变化，却未料……期望太大，反而失望更大。

　　　　她屏住呼吸，然后再深吸几口，尽量往窗口移动。巴士有好几次停了下来，下去了一些人，空间显得不那么拥挤了，沐正风得已有空间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隔着两个安全环，她看到一条白皙的手臂，上戴着只精致的小手表，此时正紧紧的扣住安全环，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泛出红色。她有一头波浪卷的长发，还有一只大包挂在她的肩膀上，身子侧过去一边，沐正风看不清楚她的脸，心说：“这巴士上还有这么有品味的女人哟。”心里正感叹着大家的生活水平变得越来越好，目光下移，就见前面的一个男子正用躯体掩盖住他人的目光，将手伸进了那女子肩头的包里。

　　　　沐正风故意推搡了前面的男子一把，连连道：“对不起。”男子微有怒意，竟然有人敢坏他的好事，对上的是一张妖娆又素净的面孔，只是那双眼睛里带着浓重的警告意味。

　　　　经常与病人打交道，看惯了人类的生老病死，那双眼睛里的冷漠与绝望，令人恐惧。男子已偷偷的拿回了自己的手，只是低头四处观望，既然今日毫无收获，那就赶下趟车好了。

　　　　沐正风这一推，连带也使前面的女子警觉起来，杜涵香用手理了一下包，然后对着身后的男子打量。她是这车里的常客，自然一眼就认出了小偷，若非今日要去采访，去见从荷兰来的一批专家，她也没必要把她姐姐的衣服借出来。狠狠的瞪了一眼男子，兔子竟然吃窝边草，是想死得难看还是怎得？

　　　　不经意见到男子身后那张熟悉的脸，杜涵香的手几乎都颤了起来，她上车前见到沐正风的妈妈，难道沐正风也在车上？

　　　　沐正风的目光一直望向车窗外，突然车子超过了一个短头发的人，一个四周剃到寸发的西瓜头，穿着白色的衬衫，那衬衫的领上还有褶皱的花边，沐正风冲到司机面前道：“师傅，停车。”

　　　　司机将车停了下来，沐正风下了车一直往后追去。杜涵香刚想喊，想想还是算了，让她去追吧，嘴边却轻轻的骂了一声，“笨蛋。”

　　　　巴士越开越远，但沐正风已顾不得，她紧紧压住肩膀上的包带，喊道：“西瓜头，西瓜头……”

　　　　等跑到近处，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杜涵香的脸，那是一张嫩得滴出水的脸，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而且眼下没有那颗泪痣，这点她还是记得还清楚的。

　　　　“抱歉，认错人了。”沐正风不由得一阵失望，只是现在还会有女孩子会剃这种西瓜头吗？沐正风了然的目光在女孩子身上扫了一下，这女孩子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说不上来，反正同类这种气息的事，沐正风就是感觉得到。

　　　　不过沐正风掩饰的很好，她从来不是多情的人，不会浪费一点点多余的目光去扫视无关紧要的人。只可惜错过了上一趟车，可能赶不及和大家会合了。她打了电话给凯瑟琳，“抱歉，错过了车，可能要晚些来，替我向主任请假，拜托。”

　　　　“嗯。”凯瑟琳那异国的情调，也显得格外不同起来。“待会见。”

　　　　凯瑟琳深深的呼出口气，沐正风还真不是一般的人，明明可以感到是同类的气息，却总是对人有礼有节，从不对人过分亲密。

　　　　旁边的女孩子笑道：“凯瑟琳你又再想谁了？”

　　　　凯瑟琳白了一眼乔恩，“不关你事。”她对于各种花心的女人向来是敬而远之的，说着已走出一段距离，像远离病毒一样看着乔恩，乔恩很无辜的耸肩，反正她是无所谓啦，不过闺蜜多，不叫花心好吧，为什么凯瑟琳总是误会她这个良人呢？

　　　　沐正风很快又搭上了另一辆巴士，还找到了空位坐下，可以一路的看着风景，直至目的地。她的同仁已有很多站在医院的门口，她下了车融入他们。

　　　　医院门口已来了不少记者，因为这次的研究项目是关于难以根治的艾滋病。

　　　　杜涵香也被挤在其中，她的小西装已皱得不成人样，不免心疼，这可是向杜韵香借的衣服，明明是用来装门面的，结果却……

　　　　身后的摄影师一直在拍，嘴里不断的咕哝着，“哇，帅哥，哇，没有痘痘的美女——”在小刘的嘴里能去当医生的都不会帅到哪里去，不然引发心脏病什么的，谁负责？

　　　　旁边还有个清秀的女孩子，拉着杜涵香的衣服道：“杜姐，我们要不要往前冲，这次真得是收获很大，都是一群脑瓜子好得爆得帅哥美女，啊，我受不了这种打击了。”小洁哭天呼地道，虽说自己也算清秀美人一个，但在那品种繁多的美女前，还是不免失色。

　　　　杜涵香道：“再往前面挤一点，给他们拍一下近照。”小洁和小刘都巴不得如此，硬是将杜涵香当挡箭牌挤到了前面。

　　　　杜涵香拿着相机，给一些重要人物拍了一下，突然画面定格在沐正风脸上。好久不见了，杜涵香轻轻的在心底呼道。沐正风看起来比之前漂亮多了，成熟多了，人也不像从前那样懒洋洋的，没想到她真得回来了，为什么要回来呢？

　　　　是为了见她，还是别的事？杜涵香的心里满是疑窦，身边的小洁推了推她道：“杜姐你怎么又走神了，是不是被哪位帅哥摄去了心神呀？”可嘴边也不忘嘀咕两下，“杜姐你最近走神走得很厉害呀，难怪主编大人要派你出来……活动一下……”

　　　　院长接见过众人之后，带领所有人进了医院，也适当的给记者安排了座位，让他们去听一听，学术交流的情况。

　　　　杜涵香坐在后面，但镜头前的沐正风是清晰的，她作为院方代表，就把对艾滋病的大部分猜想做了一个简单的报告。

　　　　杜涵香是外行，自然听不懂那些内容，但看着其余人频频点头，也知道是赞赏的意思，她不由得觉得开心。沐正风果然很聪明，她不是头一天才明白这个道理。一个多小时的报告会作完之后，记者各自散去，他们还要赶着回去写文，发稿，报纸杂志都不会放过这一则好消息。

　　　　杜涵香带领手下的两人，道：“快点回去，马上整理素材。”小刘将摄影内容交给小洁之后，他就做了唯一的司机，杜涵香坐在车上就开始写稿件了，小洁忙着做简单的剪辑处理，然后发到公司。

　　　　公司的主编林慕然，招呼大家赶紧将稿件送去印刷，她早留了这一块空白，只等杜涵香的稿子可以出来，揉了揉太阳穴，每天都这样抢头条，日子过得真紧张！

　36Chapter　36

　　　　Chapter　36

　　　　杜涵香将稿子发到公司后，又在车上发呆了，她还在想着沐正风归来的原因，没过多久车停了下来，小刘道：“杜姐到公司了。”

　　　　“嗯。”杜涵香轻轻的应了一声，提着电脑下了车，直奔公司。公司不是特别大，只有开凿通的写字楼，共上下两层，下面那一层是林慕然与杜韵香合作的出版公司，上面一层专管一些杂志报纸。

　　　　三人搭着电梯来到九楼，电梯门一开，就见林慕然手上的袖子已挽起，双手插腰的指挥着大家。她笑着上前道：“涵香，辛苦了。”

　　　　林慕然是杜韵香的同学，当然与杜涵香的关系也亲厚，等杜涵香回来，就道：“快，给涵香倒水。”那个殷勤的小样儿倒和刚来的新人似的。

　　　　杜涵香接过水道：“谢谢林姐。”喝了一下，嘴里的干涩也少了许多，她看了下时间，中午似乎还有个相亲约会。

　　　　“怎么了？”林慕然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又约了人？”

　　　　“嗯。”杜涵香相亲的事已被大家逐步接受，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没想到脾气相对温和的副主编怎么也得不到相亲对象的好感，不由得令众人惋惜，若非这里的人不是结婚的，就是年纪太小，杜涵香真得打算吃个窝边草。

　　　　“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林慕然多加安慰，“穿好点去，男人都是外协的动物，别说男人了，女人也是呀，带不出去的，看不过眼的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对于已做了妈很多年的林慕然，杜涵香唯有频频点头，毕竟是老前辈，眼光必有独到的地方，但愿她也有个桃花运在就好了。

　　　　“把条件放宽一点，适当的考虑一/夜/情也是可以的，毕竟那方面的事也要合适，看着合适就色/相/勾/引，等到生米煮成熟饭，想赖也赖不掉了，男人就是这样，不到非不得已谁去负那个责，好像从初一玩到十五才是正经，一旦年华过去，就相信老夫老妻这种事了。”

　　　　“是！”杜涵香满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她怎不知道三十女人豆腐渣，但没办法就是放不下那个矜持。二十岁的女孩子有第一次是宝贵的，三十一岁的女人还有第一次就让人笑话了，哎！她说不过林慕然那张嘴，人家那是把读者糊弄得一套一套的人，她可不是。

　　　　在办公室里过了一上午，到了十一点半下了楼，她和相亲对象约好，在附近的一家餐馆吃个饭。她相信林慕然说得人靠衣装，所以这次就穿着姐姐的衣服应个场面了。餐馆不是很大很豪华的那种，但看起来比较干净，如果对方需要AA制，她想口袋里的钱付得起。

　　　　杜涵香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尽量靠近门口一点，这样可以看见来人，她手里已有对方的一张靓照，应该能在第一时间认得出来，问服务生要了杯水，准备等上一等。

　　　　餐馆门口陆续有人进来，但似乎都不是她约得人，大家自觉的擦身而过，突然门口出现了几个俊男美女，说说笑笑的进来，沐正风也在其中，她笑得淡淡的，并不起热闹。

　　　　杜涵香看见了，忙撇过头去，尽量不去迎上沐正风的目光，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虽说过几天的同学会，总会遇上，但她心里却侥幸至少不是现在。

　　　　沐正风当然看到了杜涵香，那套衣服，那个背影，那个发型跟她早上车里见过的人很相似，不过她还没有热络到要跟那个人打招呼的交情，所以也只是一看而过。

　　　　凯瑟琳注意到沐正风好像停顿了一下，不由得向那个坐在门口的人望去，从背影看得出来是个女人，“风，看到熟人了？”

　　　　沐正风道：“啊，没，只是随便看下。”

　　　　凯瑟琳拉着沐正风的手臂道：“走吧，难得来到你的家乡，也不主动的介绍下。”

　　　　沐正风咳嗽了几声，不经意的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

　　　　沐正风的目光扫过来时，杜涵香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很慌，她紧张的揪住了衬衫的领口，好像这样就能呼吸上一些空气。

　　　　明明都说过初恋不会有好结果，明明说过离开学校之后，她们就只是朋友了，要努力的把彼此忘记，然后回归到正常的步调上去，谈男朋友，恋爱，结婚，生子，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可是沐正风回来了，她还是会莫名的激动，失眠，惊慌……明明知道只要做个普通的女孩子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惦记这种过了十几年的初恋。

　　　　杜涵香似乎狠下了决心，刻意的将沐正风也在不远处用餐的事实忽略掉。

　　　　门口进来一位穿西装革履的男人，看样子似乎与照片有点像，大概是最近PS技术盛行的缘故，他上前问道：“请问是杜涵香小姐吗？”

　　　　杜涵香道：“我是。”

　　　　男子坐了下来道：“抱歉，我刚有事迟到了下。”

　　　　杜涵香淡淡的说：“没事。”然后伸出手，看了下时间，竟然迟到了半个小时之久，难怪她觉得有点长。“点餐吧。”她吃完后还要开工。

　　　　男子道：“不会耽误杜小姐的时间吧？”他拉了拉领口，可能是领带系得太紧　，又或者太过紧张。杜涵香不算美女，就算她换了发型，穿了比较时髦的衣服，但她仍然不是美女，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