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拼命记住的,恐怕只有你自己。
不过,韩雪并不是只有回忆的人,现实她要面对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得多。
“我当然是希望能应聘到你们杂志社,就算是一个小小的记者也没有关系。黄编……行不行?”她蹙眉淡笑,像是乞求,也不尽然。
黄家亮沉吟片刻,终于点头:“好,相信你的能力。韩雪——今晚吃个饭,叙叙旧?”
谁料,韩雪是摇头:“明天吧,我今晚家里有事。”
“家里?”黄家亮很不想往那个方面想,但是,二十二岁的女子,成家的太太太常见了。
“家里孩子需要我的照顾。”她挽起了包包,歉意地笑笑。
家里有孩子,还要你照顾,还要你这样出来打工?韩雪,你嫁了一个什么人?当初夏烈不是信誓旦旦的吗?他追你追到了那个地步,怎么一转身连人在何方都不知道呢?
一个又一个的问号,在韩雪离开后整整一个小时都萦绕在黄家亮的脑海中。黄家亮绝对没有想到,韩雪的故事比他这些问号的总和还要多好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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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辉煌的城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没有一个是她娇小的身影。整整一年了,没有。
他认得她,只要她出现在,他就能认出。他的眼力,没有多少人能及得上,况且,他的心里、脑海里,满满都是她。
夏烈想着,轻轻地叹了口气,好想她。这一生,在硝烟中打滚,在商场上耍尽法宝,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回眸的刹那,灯火阑珊处,她嫣然的笑,鼓着腮的可爱模样?
只有在她的身边,他的笑才是真的,不再是阴着脸,更不是嚣张的狞笑。
夏烈正在百转柔肠,忽然一错眸,于五楼的雅兰轩内,猛地亮起了一盏灯!
…………
雅兰轩,A城高级会所之一。以两个女子的名字命名:顾拓雅,舒兰。顾拓雅经常在这里跳舞,舒兰是一个演员。不过,这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此时。
雅兰轩的门无声打开。周公子身后,是摇晃的颀长身影。虽是一身的酒气,却也掩盖不住他俊朗非凡的五官,那时尚的紧身紫色衬衫只是扣了两颗纽扣,露着蜜色的紧致肌理,黑色的紧身裤,包裹着他修长而又结实的双腿,邪肆的目光透露出一抹异样,却又似雾里看花般不真切。
莉莉瞅一眼身边的咪咪,不着痕迹地咬咬唇,迈开猫一样的步子,迎了过去,露出甜美的微笑:“周公子。”
“莉莉。我给你介绍一下。”周公子扶着那个俊男:“我的朋友,明夏银行总裁的兄长,曾经是一个瞬崛起的休闲业……”
“好了,周公子。这等没落王孙,咱真的没什么兴致
。”莉莉明显地拒绝,一脸的不屑,“没有其他更出色的公子或者名门掌门人吧?”
周公子是专职帮她们物色城内有名有权有地位的**,名门公子的。
“这个……”周公子像是不懂。
“罢了,菲菲。你带周公子进去喝杯茶。我跟这位夏先生谈谈。”
周公子心底冷笑,我一句没有说过他姓夏!
那边莉莉倒是看出他的心思:“明夏银行的总裁夏泽,他的兄长难道不姓夏么?”
她心里下了一个决定,既然他醉得一塌糊涂,一定是认不出自己的。自己为了他,背叛了国,背叛了组织,受尽了侮辱。他是一个狠毒、冷酷的人。
他却是一心牵念的都是那个女人,她心生不忿,她要好好教训他,即使他并不知晓,“教训”他的是何人。
贵宾房内,夜色氤氲着暧。昧的气息。
顾拓雅有意朝着摄像头,解开他的衣扣,扯下他的长裤,跨坐在他的身上。
他邪肆的目光依然朦朦胧胧,像是透着一层雾:“你是何人?长得真好看……”
“我是丫丫,丫头的丫。公子,今晚我是你的丫头。任你差遣……”她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蹭。
柔软的丰胸,海绵一样的柔软。
“你的胸,很大哦……”他使劲地抓紧,那一团肉,在他的眼里变换着形状。
她气息突然一窒,奇异的触感猛地从遥远得不能在遥远的地方本撞而来。他从来没有这样碰触过她,从来没有!记忆里,李晓雨、还有假顾寰,还有……
“丫丫……呵呵……丫丫……好听的名字。——我叫你一遍,你就回答我一遍。回答慢了,本少爷可要咬一口你的肉团哦……好吗?”邪佞的眼眸虽是醉,却也溢满了情愁。
他是不是和那个女人这样玩过?
莉莉心里掠过一阵的痛楚。她狠狠地咬牙:“好!”
“丫丫——”他缓缓地,嗓音带着柔如蜜汁的磁性。
“嗯!”
莉莉倏地惊呆,他像从多年的尘埃中来,他当年有没有这样唤过自己?有吗?那样柔情万种,那样……他的眼里像是磁石,又像是无比深邃的黑潭,深深地吸。吮着她的。
他的眼睛真厉害,光是这样看着,她就意乱情迷。
她的耳边,响起了一阵阵的娇羞的银声。情。欲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袭击她,她再也无法自控,伸手向自己的旗袍……解开了一颗颗珍珠盘扣……
她的旗袍是不是被风吹了?或者他情急撕开了她?怎么有异物一下挡住了摄像头?
不过,没有关系。她还是能清楚地听见,他粗重地喘息,以及自己快乐到了极致的叫喊。
莉莉,就是顾拓雅。她正坐在电脑前,反反复复地“听”那一个视频。
菲菲,自然是秦菲菲。
她们身处的是A城西郊,一幢华美的别墅内。
夜色已经渐浓。周遭一片幽暗,天上的星子却愈发的明亮。
顾拓雅细细地凝看着屏幕。虽然屏幕里灰色一片。但是,里面传出的声音,她的脸还是一片的酡红。
他,会不会因为这一。夜。情缘,重归她的怀抱?要是他没有醉着,那多好。
顾拓雅有点鸡冻,激。动之时,希望有人“分享”,这两年来,能与她分享的只有一个人。她按了铃。
不久,一个短发的清秀女子推门而进:“莉莉小姐。”
她冷冷地邪了她一眼,语气如冰:“你今天的进展,顺利吗?”
她淡定地笑笑,轻声回答:“明天我可以到杂志社上班了。”
顾拓雅好恨她!怎么整整一年来她一直都能那样的淡定!就是她拿着她的儿子,就要抛向马路中间,她都能淡淡地朝着她笑!真是该死!看见她的笑,顾拓雅就觉得自己很没有自尊。糟糕的是,顾拓雅发现自己也很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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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狒狒回来了,所有的任务里就要聚焦。紧张的结局华丽丽开始!撒花!!
173、我不相信你认不出老公(二更)
顾拓雅好恨她!怎么整整一年来她一直都能那样的淡定!就是她拿着她的儿子,就要抛向马路中间,她都能淡淡地朝着她笑!真是该死!看见她的笑,顾拓雅就觉得自己很没有自尊。糟糕的是,顾拓雅发现自己也很喜欢她!
懒
男女交错淫~逸的叫喊,啪啪的**撞击声。她能分辨出来,开头的时候,那有着磁性声音的男人,是他。可是,到了后来,那男人的喘息……?她心底淡笑了。韩雪紧咬着唇,静静地立在顾拓雅身侧。
韩雪知道顾拓雅是故意的,她要自己难堪。这点,实在是这个女人最最愚笨之处。韩雪心底的不屑,慢慢化开来,像是一滴水,滴进了宣纸,化到了脸上。
“你笑什么!”顾拓雅真不明白!她大喝一声。
这下,韩雪才倏地惊醒一般,又静静地笑:“恭喜莉莉小姐有了愉快的一次性。经。历。你有没有在最后的时刻切掉他?”
啊?顾拓雅抬眉,惊讶地注视她。不可置信。
顾拓雅真没有想到的是,她看了、听了这样一阵,竟然是吐出如此一句话来。话的前半句,怎么说来,都是讥讽。可是,后半句?
顾拓雅还没有分辨出来她的话,然后韩雪又说了:
“在交。合的最后几秒钟,是雄。。性最最脆弱的时刻,历来为什么那样多的女人能够在间。谍。行业里面出色的完成任务,关键是能抓住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取得重要情报。要是置对方于死地,这也是常见的手法之一。”韩雪静得像是一尊塑像,每一句话都像是叙说着简单到不可能再简单的道理。虫
许久,顾拓雅才从惊愕中醒来,已然是汗涔涔了。她听从“冰”组织的最高首领的指令。回来A城,带着秦菲菲从雅兰轩找到了立足之处。然后从遥远的英格兰群岛,带回韩雪,让她进入民。主。联。盟的杂志社。这一切的一切,不就是为了尽快得到最好的情报,然后把假顾寰踩于脚下,让他生不如死!……自己怎么一下子就情迷了呢?
“韩雪,你恨他吗?”她凝看着低头的韩雪,神情有点恍惚。
“以前恨,现在不恨了。没有什么比自己珍惜自己更重要。”
韩雪淡然的微笑,顾拓雅恍惚间觉得她就像是如出尘的荷,那是她梦寐以求的一种神态呀!
又是许久,顾拓雅才缓过神来:“小宝今天好吗?”
这一下,韩雪笑得更是温柔:“不乖。我出门之后,保姆说他一直闹。”
“哦?”
“撕掉两本故事书,尿湿了五条裤子……”
说到小孩子,顾拓雅实在是像马上拾起了精神,温柔的要滴出水来:“就说你吧!怎么不给他穿尿不湿,弄得这样麻烦?”
“一定要习惯,都一岁了,也会说话,不肯独立尿尿的男孩将来在外面能做什么?你希望养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公子吗?”
顾拓雅被她的杞人忧天惹笑了:“韩雪!孩子才那么一丁点大,说什么将来!说不定,能像他的……”
“那是我的孩子!与别人无关。莉莉小姐!”韩雪却依然在这个关节眼上止住她往下说。
韩雪转眸之际,眼睛被一下奇怪的光线刺中,她来不及细想,立刻侧身,挡住了窗口,殷勤地挽住顾拓雅的手:“莉莉小姐,今天我在那个杂志社找到了一份名单……”
顾拓雅不喜欢被人这样亲热地挽住,脸上硬了一下:“放开我。”
韩雪却没有放开,而是一挑眉,笑得几分挑~逗伴几分挑衅:“男人没有给你快乐的爱情,莉莉小姐,是否可以试一下女人?”
夜色会朦胧很多东西,韩雪当然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十分耐看的小女人,初看是娇小羸弱,然后才发现她的性格是那样柔韧如藤。此时此刻,顾拓雅乍一眼看过去,居然也忍不住小心肝砰砰跳,等到回过神来,连忙把脸别过去:“开什么玩笑!别以为我这一整年让组织培养你,给你留下了儿子就是对你的好。我还是会慢慢折腾你的。”
韩雪闷笑,靠近了顾拓雅的怀,双眸写尽了旖。旎:“随你……”
顾拓雅想发狠,可是她确实柔软得厉害,让她不忍心。也想拎起她,推开她,却是到了最后,仰天长叹!
“我们看宝宝去?”
“嗯。”韩雪在她的怀内,点点头。抬头间,眸光似笑非笑地斜看了一下那边闪过奇异光点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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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口那方的人,真是有点压不住!
文可澄非常非常的难受,憋笑能不能憋死人,他相信:会!
“啪!”夏烈关掉军用望远镜,气不顺!心不顺!很不顺!
“你说,文可澄她是不是发现了我们?”
文可澄用了吃奶的力气,咽下笑:“我的嫂子就是机警。不是她挡了一下,你的旧情人早已发现你了。头儿。”
“废话少说!她!她凭什么指点顾拓雅,还说男人在那个时候是最最脆弱的,要人家割掉老公!你说她守的活寡还不够吗?”
“儿子,你听到了吗?她说儿子,一岁的儿子。文可澄!!谁能让她有一岁的儿子,哈?不就是我吗?她居然敢,居然啊!”
“还有啊!她竟然给女人抛媚眼,我——嘁!躲在女人怀里。你说,文可澄,她是不是变成你老婆那样,喜欢女人了?”
夏烈同。志,一反常态地在暴走。
听了最后一句文可澄可不愿意了:“头儿!什么我老婆喜欢女人!自始至终,我老婆都是爱我的。而你的雪雪宝贝,只是她喜欢过而已,闺蜜!懂啊?”
可是,夏烈同志不蛋定了。
“不行!我得看看她!”话落,人已经身影在数米之外的那幢房子的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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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也真的累了。韩雪凝看着小床上的宝贝,眼眸里是无尽的温柔。是他吧?他“以身作则”试探顾拓雅,也是正常的,只是,那些叫人脸红的混杂在顾拓雅像是夜猫子一样的叫喊声中的低喘,依然像是无法控制的广播那样在她的耳伴不停地响着。
自己刚才挡住的光点,是不是他?
生完孩子之后,假顾寰开始训练她,大叹“可造之材”。韩雪笑,想不到啊,那个被炸得没了下半身的混蛋,竟然是那样爱才。
他竟然爱才。
这一年多的训练,韩雪才慢慢明白,夏烈受的是怎样的一种苦。假顾寰一直叹息,像夏烈一样才能的人可遇不可求。她也渐渐体谅他婚后一整年的失踪,以及每一次的不辞而别。
……
静夜岑寂,里室幽深。隔着若明若暗的窗帘,筛落进来的是廊上幽幽的灯光,月光。窗口外的芭蕉发射着幽幽的月光,更是一番宁静。
忽然!有一抹转瞬即逝的黑影惊鸿飞掠。
韩雪十分警醒,睁开眼的瞬间,就看到他定定站在了面前,呆呆地看着她,黑色双眸光彩璨然。倏地,她所有的思维停顿。
“怎么?我不相信你认不出老公。”他略带嘶哑的低沉嗓音,像是揉进了沙子,光是嗓音里就叫人心疼。他的声音,语气,目光都仿佛是轻柔的花瓣飘落。
韩雪警惕地看看四周,他已经是来到了她的身边,贴在她的耳伴:“信我,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韩雪这才真正的定睛凝看他。
瘦了!凌厉的俊颜镇静清隽,两道冷厉的浓眉下那双黑如泼墨的眼眸仿如鹰隼,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她垂眸,心跳在这瞬间砰砰的。她猜到他会出现,却不是这样的快,这样出现在她的床边。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托住韩雪的下颌,指腹小心地擦去她的泪:“傻瓜,是不是以为我跟她真的在做?”。
韩雪摇头,又再坚定地咬着牙摇头:“我……”她深深吸气,迎着他的眼光,不避开,不逃窜,“听着开头的声音,我就知道是你。你以身实验,也是工作之一,我相信,就算你真的跟她做了,我也不会怀疑,你的心是我的。况且,你这样的做法也不是第一次了。”
真的不是第一次了。
那时候,他们刚结婚。顾拓雅以前女友的身份占据夏烈,以“不被爱才是小三”作为宣言。夏烈为了探寻他们的秘密,不得不对她进行催眠。还在房间里放着A。片。
她,虽是坚强,虽是含着笑,可,终究,她是女人,是他的女人。她说过:只有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她才是像女人那样娇羞嗔怒。别的时候,她会像一个爷们那样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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