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结婚 作者:卫小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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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结婚 作者:卫小游-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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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管像谁,待我下了车,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她?

来往过多少女子,无一能使我产生像对她这样的好感。然而今日相遇,只是萍水相逢。

我闷闷地想。

“先生,到了。”老王粗嘎的声音穿过我耳膜。

到了!

老王把车停在餐厅大门前,我抬起头往外看,看见餐厅的招牌。

是真的到了。

我连忙掏出皮夹,要付车资,一只藕白的手按住了我。

“不用了,我付。”她说。

我摇头:“这怎么行?”

她竖起剑眉,瞠目瞪我。“何需计较那么多?”

“那么让我来付这趟车资。”我坚持。

“不必这么固执。”

“我不能占你便宜。”亦从无占人便宜的经验。

我掏出一张千元钞票,递向前座。

谁知老王不收。他道:“先生你把钱收起来,杨小姐包我这趟车是算月费的。”

意思是:轮不到我付款?

“那么,我应该把钱付给你。”我把千元转递给她。

她抿起唇。“没见过这么正经八百的人,好吧,你要给,我们就来算清楚。”

她拿出手机,按到计算机功能,喃喃到:“计程车起跳价八十……老王,从他上车到下车总共开了几公里?”

老王答:“大概五公里左右。”

她一一清算,“OK,三百五十公尺跳表五元,五公里是七十元,加上起跳半价四十,总共一百一十元新台币你有小额一点的钞票吗?我没有零钱可以找给你。”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一时钱愕,只得从皮夹里掏出足一百一十给她。

她收下。“好了,这下谁也不欠谁,请下车,我赶着开会。”

我不禁问:“还有机会见到你吗?”

她冷笑。“你又不欠我什么,见我做啥?”

我一怔,后悔刚才为何要坚持付车资。如她所说,谁也不欠谁,更没有见面的理由。

“下车吧,你要相亲不是?祝你好运。”

我下了车,目送黄色车影消失在视线外,一股失落涌上心头。我们不相识,别后难再相见。

像我这样一个男人,说好听点,是正经八百、是老实;说难听点,便叫作无趣、不识好歹,任何眼睛雪亮的女人都不会选择我。

我突然有些憎恶起自己。

“承信,你站在这里发什么呆?快进来呀。”妈出现在门口,见到我,拉着我进餐厅。

我无“相”人,亦无被“相”的兴致,态度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女方的家长坐在女儿两旁,秋桂姨殷勤的在一旁招呼,妈则在我身旁拼命捏我大腿,要我说话,我佯作不懂她的暗示。

上菜之前,女方问了我一连串问题。

“听说陆先生最大学副教授?”

“是。”

“不知研究什么?”

“社会人文科学。”

女方低呼一声。“啊,你专长社会福利吗?”

“亦有涉猎,但我较常做文化调查。”

“当大学教授,空闲很多吧?”

“不,大多时候相当忙碌。”

“都忙些什么?”

“教学便占去大多时间,剩余时间用来进修及主持研究计画。”

“那么你愿意花时间在照顾家庭上吗?”

“当然,不过家中只有家母一人,她向来自得其乐。”我故意忽略“未来”的家庭。

“那么如果你结婚了,你会疼惜你太太吗?”

“会,但那是以后的事。”我想我已表现得很明白。

这时上菜,女方终于停止询问。

我遂埋头苦吃。

这一顿饭吃得很痛苦,时间偏过得缓慢如龟。

在晚上九点半左右结束,双方交换了联络方式,然后挥别。

妈为我的表现感到不悦,念了我几句,和秋桂姨相偕回家。

夜里,雨停了。我回到教员宿舍,打开电脑,又继续赶我那份研究计画。

我这种人活该光棍一辈子。

接下来几天,我把自己关在研究室里赶论文,日复一日。

计画做完了便又接一份,仿佛永无结束的一天。

昨日熬夜直至天将亮,才不知不觉趴在书堆里睡去。

不知几点钟,电话铃声响翻了天,我揉着眉头,拿起话筒。

“喂,承信,是妈。”

她声音听起来很兴奋,中了六合彩吗?“妈,什么事?”

“你秋桂姨打电话来”

又是秋桂姨。我一听此名,心情便冷淡三分。想来总不出“那些”事。

妈续道:“她说那天跟你相亲的那位何小姐对你印象很好,你加把劲啊,把她追到手……”

果然。

追到手?我对她半点印象都没有,还追什么?此事我兴致缺缺,听着母亲天马行空,天花乱坠,电话这头我大打呵欠。

“承信,你有没有在听?”

我勉强振作起来。“有。”

“好,那你这礼拜周末有没有空?”

“没”

“不要跟我说你没空。”

“究竟什么事?”

“打铁要趁热。”

“嗯。”听过这句话。

“现在女孩子多主动啊,真大方,何小姐约你去看戏,国家剧院的票。”

我不吭声,总算弄懂妈想说些什么。

“承信,你不会拒绝吧!妈可是盼一个媳妇盼好久了。”

“何必误人误己?”我说。

“什么误人误己?”妈大发雷霆,又循循善诱、恩威并施。“何小姐脾气好,又温柔,这样的女孩子很不容易找了,你还挑什么?”

“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同桌吃过一顿饭,我连她是圆是扁都没有看仔细。

母亲大人大怒。“废话,你那天光顾着吃饭!”

“我饿。”我说。但心知这亦只是借口。

一个人心若不在,对什么事都不会有感觉。我会如此,也许与那天在计程车里遇见的那名女子有关,她色彩太鲜明,令人难忘。

明知我攀不起这等人,却又无法别开眼光去看其他女孩子。

像双喜对了,那女子像杨双喜,极像!

记忆中的双喜仍是个高中女生的模样,白衣、黑裙,清纯得像邻家女孩。我很难将她们划上等号但毕竟已经十年不见,十年够久了,可以改变许多事!年轻的女孩会变得成熟。

有可能吗?她会是双喜?

毕业时的纪念册子没有放在身边,无法立即拿出来对照。

但这岛太小,城市太拥挤,而双喜并末出国,以那样的一种方式遇见她并非没有可能。

若是她、若是她的话,我但她已忘了我,那天洵美在电话里才说过,她不记得陆承信这个名字……

我冷静下来。

“承信、承信,你有没有在听?”话筒里尖锐的声音将我唤醒。

我道:“妈,我回家一趟,就今天。”

我回家找毕业纪念册。

厚厚一本册子一直放在书架上,大学后便很少回家的缘故,一墙书籍乏人照顾,都蒙了一层灰尘。

白色的封底已被岁月染黄。我抖掉上头的灰,翻到第十三班。

立即的,找到杨双喜的毕业照。

照片中的少女剑眉星目,眉宇间似有一股永不妥协的刚强。我知道她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但她开朗活泼,没有人能像她永达那么乐观的看待生活中的喜剧与悲剧。啊,这眉目、这轮廓,分明是车中那名女子的过去式版。她们是那样的相像,如今想起,似乎连说话口吻都颇为雷同。

她是杨双喜。要不,她也是一名极似杨双喜的人。

“承信,你匆匆忙忙回来找什么?”妈上楼来探视。

我从地毯上站起来,笑道:“在找回忆。”

妈显然不以为然。“找什么回忆?找女朋友还正经一点。”

她不懂,她儿子得先找到回忆,才有可能如她所愿的找一名媳妇给她。回忆烙印太深,我一生也许只可能对像双喜这样的女子有感觉。

然而像她的女子啊……何其难求。女人一旦飞得太高,没有翅膀的男人,仅能在地平面上张望。

与何舲娟去国家剧院看黄梅戏,出门前,妈笑得合不拢嘴。

大陆名作家余秋雨的妻子马兰担纲女主角。

情节极老套的一出戏,衣装之华丽倒令人目眩神迷。

这出戏未演先轰动,何小姐看得津津有味,我却觉得仅是普通,有点雷声大雨点小之感。几个小时看下来,有些疲倦,目光不由得四处飘移起来。

我开始打量起来看戏的观众,以免不礼貌的睡着。

眼神飘呀飘的,飘到前排一处空位上,中场休息的缘故,座位主人暂时离席。

开场前五分钟,那座位的主人回来了,我仔细一看,不禁瞪大眼睛。

双喜?还是那车里的女子?或者她们是同一人?

她自己一个人吗?

见她与一旁的人轻声交谈,我的目光移到那人身上。同样是一名女子,我发觉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轻松。

我的目光无法再集中在舞台上,只能紧紧的盯着她的背影。

终于,台上落幕,观众鱼贯离开。我拉着何小姐紧跟在她身后离开。人太多,一时被冲散开来,她愈走愈远,一瞬间突然不见她的踪影,我一急,几乎想扯喉叫她停住。

“陆大哥,别走那么急。”何舲娟在身后叫唤,我才想起我该送她回家,只得慢下脚步等她。

她走得很悠闲,不知我心急如焚。

好不容易跟着人群走出剧院,我四处张望。愁着找不到任何像她的身影,一双手突然搭在我肩上,我猛然回头。

“你”

“果然是你。”

她身边一名女子走近,问她说:“杨小姐,你们认识?”

姓杨?她姓杨!是了,那司机老王说过她是姓杨没错。

“怎么不认识,就是我说与你听的那个人啊。”

那女子道:“喔,就是他呀,一百一十元。”

“嘘,晓君,小声点。”

我立即意会得她们在说什么,若不是何舲娟靠了过来问话,我想我会羞愧得说不出话。

“陆大哥,遇见朋友了?”

我不知该说是或不是。

何舲娟扯着我的臂。“怎不替我介绍?”

介绍?怎么介绍?我根本还不知道她们是谁?

“看来相亲很顺利哪。”她瞧着我,瞧得我心慌。“既然是第二次见面了,也许真是有绿,交个朋友如何?”她说。

我点头。除了点头,我不知该说什么好。想起口袋里放着她借我的手巾,我连忙取出。“上回多谢你帮忙。”

她见了一怔。“咦,你随身携带它不成?还是你知道今天会再遇见我?”

我蓦地面红耳赤。我确实是随身带着,再遇见她,只是巧合。太好的巧合。

她笑盈盈地收回手巾。我不知她是否看出了什么。

她问:“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何舲娟已迳自报名:“何舲娟,很高兴认识你们。”

我见她伸出手,与何舲娟一握,而后先介绍她身边的女子道:“她是汪晓君,我是杨双喜。”

脑袋瞬间一片空白。我困难的叫出声:“双喜临门……”真的是她!

她惊讶的回过头看我。“正是那个双喜,阁下怎么称呼?”

我暗哑道:“陆,陆承信。”

她一楞。“呀,你名字好熟,你认识戈洵美?”

我点头。怎么不认识,同班同学,前阵子才通过电话,提及她的消息。

我听见她喃喃道:“难怪觉得耳熟,小美不久前才跟我提起,不过他跟我提起你做什么?我那时又还不认识你……”

看来她根本不记得我亦是她同学,还坐在她斜后方,一坐就坐了三年话说回来,不记得亦是当然,她从来没有回过头。

“站在这里聊天多不方便,找一家店坐坐如何?”汪晓君凑近建议道。

我脱口欲说“好”,但随即又想起身边还有其他人。只得道:“今晚恐怕不行,我得送何小姐回家。”

“没关系,我可以陪你。”何舲娟立即道。

双喜糗我:“好一个体贴的女朋友。”

我哭笑不得。想解释我跟何只是普通朋友,何舲娟倒替我讲了。

“我也希望我是陆大哥的女朋友,不过一切还得看缘分。”

双喜一副义气的拍拍我的肩:“那你可得加把劲了。”说得何舲娟满心欢喜,我却是有口难开。

结果我还是坚持先送何舲娟回家。私心里,我并不希望有她在场介入我们之间的谈话。

与双喜交换了名片,使各自离开。

握着她的名片,心里有了踏实感。起码今后知道何处可以找到她。

我不断在想双喜会不会突然记起我是谁?如果她想起来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想着她,直至将她带进我梦里。

一生里,最美好的梦。

第10章

已近壮年,我却像个初尝情滋味的少年。

犹豫很久,才下定了决心要追求她。

考虑良久,才鼓起勇气打电话到她公司想约她。

等待许久,终于拨通了号码,由秘书转接。

不久,她亲自接听。

“喂,哪位找?”她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像有人在我耳畔呵气,麻痒痒的。

“双喜?”我唤她,很是紧张。

“啊,是陆先生。”

陆先生?一个生疏有礼的称呼。

“有事吗?”她问。

“我……”

“嗯,什么事?”

“我知道有一家馆子的菜色很不错……”

“哦,哪一家餐馆?”

“随缘居。”

“你也这么觉得?”她语气中有着诧异。“这家我以前常去吃,不过近来太忙,没有时间去那里好好享受一顿饭你也去过?你是什么时候去的呢?你喜欢哪些菜?我最喜欢他们的碱菜炖鸭和清蒸鲤鱼,他们的食材新鲜味美,我吃过一次,就忘不掉那味道,光想着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我听着她兴奋的声音,想像她脸上做出嘴馋的表情,不禁笑了。这女子恁地直爽。

“耶,让你见笑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会,我也很喜欢碱菜炖鸭和清蒸鲤鱼,有一道花枝春韭也很不错。”

“哇,不能再说了,肚里馋虫要抗议了。”她娇笑。

机不可失,我忙接着道:“那么一起去吃顿饭,怎么样?”

她突然安静下来。

我开始着急。

“双喜……”

“唔……你等等,我看一下行事历。”

接下来,我听见纸张翻动的声音。

“很抱歉,我太忙了,不太容易抽得出时间,所以……”

惨败!

我早该知道如此。陆承信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遗忘的名字。“没关系,等你有空再说好了。”

她突然严肃起来。“陆先生,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

我一阵错愕?

“借问我刚刚说了什么?”她问。

“啊,我”我不知道,我只听她说她太忙,抽不出时间……除此之外,她还说了些什么?

她没有令我难堪之意,她随即公布答案。“我只有今天中午有空,你还要不要一起去随缘居吃饭?”

我怔住。“什么?”

她笑出声。“陆大教授,相信你是听清楚了,快点决定,逾时不候”

我忙道:“我去接你。”希望我没有表现得太急躁。

“不,我去接你,我下午要顺道去拜访一个外国客户,会开车出去,可以顺便去接你,你在宿舍还是在学校里?”

“宿舍,我今天没课。”

“OK,就这么说定,十一点半去找你,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

老天,我这样算是跨出了成功的第一步了吗?不、不,双喜她当我是普通朋友,她对朋友向来这么好……

管他的,不想那么多了!

我急起身,冲到房间挑出最衬头的衣物。

不仅仅是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会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给他欣赏的女人看。我乐意如此,一点都不勉强,因为对方是双喜,独一无二的她!

十一点半,她准时出现。

她开一辆银色跑车,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又不失风情。

另一扇前座车窗降下来,露出另一张女子的面孔。是她的秘书汪晓君。

我楞住。不是只有我们两人去吃饭?

汪晓君向我打招呼:“陆教授,上车啊。”

我回过神来。“喔,好。”

汪晓君笑问我:“需不需要跟你交换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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