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传奇之封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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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传奇之封三娘-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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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就跟着范十一娘。”黑衣人亲自客气地替蒲松龄斟茶,陈雀儿忍不住吆喝了一声,他眼神一凛,便让黑蜘蛛钻到了陈雀儿的口中去了,陈雀儿挣扎几下,身上血脉膨胀,眼珠子突出,惨不忍睹,嘴中“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黑衣人凉凉道,“若是有变故便来通报我。”

    “是。”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期间是比较枯燥,

    不过封姐姐要发力追了~

 ☆、 煞费苦心

    九重天。

    跨过南天门便会见到一座庄严宝华的殿宇;那即是天帝所在的凌霄宝殿。天帝在前殿会见众仙、神,在后殿休养修炼。殿宇与南天门之间隔着一方仙池——瑶池,瑶池之上种着荷花模样的植物,只是粉色的花瓣之间;长的却是类似于铃铛的花蕊,时而会随着风吟吟唱出声,奏成仙乐。

    凌霄宝殿的后殿已经很久没有外人敢闯入,天帝和紫夜神君一直在内疗伤。外头的小仙娥端着一盆又一盆的天泉之水恭候着;里面有吩咐便送入内;再端出来的时,那原本清澈的天泉水便变成了血染的殷红。

    又是一日。

    宫娥看着日出日落;听见里面打翻东西的声音,似乎天帝和紫夜神君争吵了起来。

    “本帝不许你再下界;等调理好了本帝会派人送你的少昊国,若是父神还在,一定不会让你这么胡闹。”他的声音沉稳干练,言语间,有着天然的王者霸气,纵然如此,宫娥还是听出了一点不同,天帝在对紫夜神君说话的时候,即使是在训斥,但也带了一丝柔情,至少,他不会像对其他神仙一样动不动就贬谪下界,废除法力。

    “本君说过,本君暂时还不想回去,”紫夜说,“在人界,本君还有事情未完成。”

    “一只狐仙,值得你如此吗?”

    “值得。”紫夜似笑非笑道。

    天帝沉默了一会儿,小宫娥贴在门上继续偷听。

    “你为她遭受天劫,若是没有本帝,你堂堂一位神君,只怕要死在区区雷劫之下,”天帝拂袖,衣袍声鼓动,“你为保你腹中那颗心脏,可真的是尽心竭力无所不为。你先是将它亲手挖出,让那狐妖饱受情劫之苦,瞒过天命,以为那狐妖已经历经情劫,得到了成仙的资格。然后你将它埋入你自己的心脉之中,运用万余年法力保存它,最后再归还给那个凡人复活她,你做这一切,真可谓煞、费、苦、心。”

    “你在生气?”紫夜听罢,颇不在意天帝所说的一切,似乎那些牺牲都只是小事。她略带娇嗔道,“好啦,本君答应你不会再做这等傻事了好不好?本君下界并非再为那只狐妖,而是为了寻找少昊琴,上回本君意外见过一次,此琴乃是父神所用,作为父神的女儿,本君必须亲自下界寻回。”

    天帝抿嘴不语,似乎在生着闷气,也同时在思考紫夜话中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依照她对那小狐仙的情义,断不可能就此放弃。

    “那颗玲珑心本君已经归还给原来的主人了,本君与她们再无瓜葛,”紫夜竖起三指,指尖朝上发誓道,“本君发誓下界只为寻琴,不为其他,若是有违誓言,本君便天——”

    一双手迅速捂住了她的嘴,那人剑眉稍皱,压低声音道,“胡乱发誓!”

    “那你是允了?”

    天帝稍默,然后道,“让鹓鶵跟着去。”

    “好!”

    “还有。。。。。。”天帝似乎还不放心,打量了面前的紫夜道,“你仙气有损,本帝暂时无法恢复你原来的面貌,下界的时候,务必小心。”

    “嗯!”

    竹送隐匿在约定的树林中,他蹲在高高的树枝上,身边停了一只五色鸟。那鸟眼睛圆鼓鼓,嘴里衔着一枝小细芽。

    “你也在等人?”竹送等的无聊,开始和鸟交谈起来,“不对,你该是在等鸟。”

    “咕咕——”那鸟扭过头,眼睛更加圆了,仿佛在鄙夷竹送。

    “唔,你看见下面那位仙女姐姐了没有,我是在陪她等人。她很害羞,喜欢人家却不能直接告诉她,而且人家已经忘记她了,所以我们需要重新去靠近那个人。你觉得我们能不能成功?”

    竹送望着那只鸟,那只鸟颇有灵性地回望着他,然后又“咕咕”了一声。

    “你也觉得能对不对。”竹送满意地点了点头,望着下方的白衣人儿,若有所思道,“她们已经够苦了,希望老天爷不要再这么折磨她们,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树林间散发着青草的香味,稍远处,可以望见京城的夜市繁华。再低一些的地方,是京城闻名的水月庵,庵中点着花灯,依稀可见前来鉴赏兰花的少男少女。一行灯火由山脚延伸到山顶,这里只是个小土坡,并不高,花灯点了一路,繁华盛况,熙熙攘攘。

    只有水月庵后的这一小片树林,没有人。

    穿着白衣的封三娘静默地等在林间,看起来娴静从容,但放在腹前不住交缠的手指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草木萋萋,夜间的风带着一丝寒意,飘扬起的衣袂,不染尘埃。

    许多解不开,烦不尽的琐事,在这一刻遗忘。她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既希望那人赶紧到来,以尽相思之意;又希望那人迟些到来,让她平复此刻忐忑。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地上斑驳的树影中,落了一个人影,那是竹送。竹送在铜镜前为封三娘煞费苦心地打扮,他虽是个少年,但手间的功夫的确好,不知道从哪里偷师来的技艺,竟会为女子画眉,也会挽常人不会的垂髫分肖髻。

    所以此刻的封三娘,尽得天颜,又有巧工,一颦一笑,足以倾覆天下。

    又等了一会儿,树林边缘进来一个人,脚踩碎叶,婆娑声渐近。

    竹送蹲在树枝上大气不出,仔细凝眉细看,那人亦身穿白袍,月华如洗,让他的周身都罩着一层清辉,亦不似人间的人儿。挑了一盏花灯,他拨开挡在面前的树枝,绕过荆棘花,朝着这边靠近。

    竹送接着灯光,看清楚了那人,蹙眉思索着十一好像没有这么高,身子也没有这么壮,脚步也不像这人这么重。。。。。。

    灯火流泻,乍然照亮了那人的五官。

    竹送一个激灵,重心不稳头往下栽去,正要落时脚一勾,身子便倒挂在了树梢上,他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那人之后惊心不已。

    不好,这是十一的哥哥范十郎,他怎么来了,我不是将信送到十一的房间中的么,为何会是范十郎前来赴约?!

    封三娘也觉得不对劲,施法一看,竟是范十郎,倩影一飘,上到竹送身边,扶着树干语调凉凉地道,“怎么是他?”

    “我也不知啊!”竹送解释,“或许是范十郎担忧十一一人赴会会有危险,因此先来。”

    封三娘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侧首道,“他后头不像有人。”

    “那——”

    “我回去了,这里交给你。”封三娘拆下白玉朱钗,丢到树林中,随后捏诀消失。

    范十郎似乎看见一道白影疏忽间消失在林中,惊疑是否是他自己看错,揉了揉眼,但前方的确无人。原地转了一圈,他掏出腰间竹叶再看,上面写的地点的确没有错。他再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人来,于是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还以为是那位白衣姑娘特地相约,没想到只是一个恶作剧罢了。”

    封三娘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继续在街上逛着。不知不觉间散步到遇见十一的拱桥边上,在千百人中,竟然一眼便望见了朝思暮想的人儿。微微一笑,扫去今日所有的阴霾,她摘掉自己头上的花式,松了复杂的发髻,只用一根发带绑着,柔顺的发披在肩头,借用了挂在摊位上的斗笠,她遮住了自己的面容,朝着拱桥处走去。

    十一从黄昏等到了月悬,任凭周边人流来来往往,她占着自己的位置一动不动,似乎是在出神。拱桥底部的花灯漂流不息,一盏接着一盏,浮浮沉沉,但是没有一盏被熄灭过。河灯记载着心愿,不知道这一晚,又有多少人情定于此。

    “公子,能否让一让?这位姑娘想看一眼下面的花灯。”一位憨厚的男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笑着对十一说。十一蔚然一笑,点点头侧身挤了出去。

    “谢公子。”那人答谢。

    十一但笑不语,被人推挤到了拱桥正中,一回头,竟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个戴斗笠的女子,她心下一喜,急忙推开周边人群欲往那女子处走去,无奈人实在太多,一时半会儿她也无法过去。

    一个不留神,她便被人推到了地上,揉着膝盖,她皱眉扶着拱桥起身,踮脚四望,原来那处,再也不见那女子的身影了。十一心下失落无比,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苦恼不已。

    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也见不到她。。。。。。

    “你受伤了?”一个女声问。

    十一呆愣,缓缓抬头,心儿不住地猛跳,此刻脑海中兀然地冒出一句话“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竟在灯火阑珊处。”

    方才的阴郁一扫而空,十一释然笑,“又遇见你了,上次的救命之恩还未答谢你便已走。如今遇见,我定要答谢你。在临河茶楼我留了一间厢房,不知道姑娘赏不赏脸陪我一同去坐会儿?”

 ☆、 临江浅谈

    窗外喧嚣。

    窗内二人端坐。

    十一欠了欠身子;用手支着下颚,饶有兴致地用余光观察对面那人。那女子头戴斗笠,轻纱蒙面;但声音如此动听的女子,相貌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何况那日林间;十一曾在模糊之中;见过她的样子。

    如此佳人,正和哥哥相匹配。

    店小二送来了一壶酒,一开盖子;桂花飘香。桂花酒酒性温醇,不易醉;不刺激,滋味绵长;醇厚中带着微甜,饮用后口齿留香,正适合女儿家饮用。

    “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姑娘呢,”十一扫手让店小二退下,多瞧了那店小二的手一眼,再含笑亲自为封三娘斟酒,“上次一别,我也不知道该在何处找你,心想着既然你在上元节出现,或许后几日还会来,所以我今日出门再来试试运气,没想到真的遇见你了。”

    “你专门来找我?”封三娘单挑眉头,认真地问,声音虽然还有些薄凉,但已较先前温润了许多。隔着面纱,她看着十一的样子,一别五年,她成熟了许多。原先极佳的五官变得更加深邃,身子也拔高了,穿上男装也是翩翩佳公子一位,若是换上女装,定然女中凤雏。

    “嗯,救命之恩。”十一眉眼弯起。

    清澈的酒水满杯,封三娘只是望着,并不饮用,狐狸耳朵动了动,她仔细听着隔壁隔间的声响。

    “我姓封,排行第三,所以都唤我封三娘。”

    “三娘,”十一接话,瞥了一眼外头,“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封三娘一愣,视线飘向外头,“可以。”

    从前的十一一直唤自己为封姐姐,也难怪,那时候她只有十二岁,情窦初开,又加上种种波折,所依靠的也只有自己。那时候她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是像对父母那般的依赖,还是——还是男女之情?

    封三娘默然地握起拳,放在膝盖上。桌上的食物未动,十一好像在等人,自己一直一直在等十一。当冰窖挖心,亲眼目睹那一幕,封三娘觉得惨痛无比,就好像自己的心也被连带着掏出一般。在十一倒下的那刻,自己的世界也随之分崩离析,上天入地,没有十一的踪影。那一刻,站在通往鬼界的井口前,封三娘想起了紫湛,对这个人,她恨不起来,更爱不起来。

    有时候在教授竹送修炼的时候,封三娘觉得自己竟然像极了那时候的紫湛,平时她是个好友,但严厉起来,一点情面不留。

    原来,要爱一个人很难,要恨一个人更难。要记住那样的爱,与记住那样的恨同样锥心刺骨。

    自己离开紫湛,也已经五年。那样城府极深的她,还会独自居住在玉皇山那座宏大的建筑里,看着白雪纷纷,一个人坐在面对空谷的廊桥栏杆之上,看风起风平,日升月落?

    “三娘,你是哪里人,为何会来到京城,你是独自一人上路的吗?”十一关切问。她们都很默契地不去动桌上的酒水,而只是夹了几片小菜。十一为封三娘布菜,以尽地主之谊,动作轻柔缓和,显露大家风范。

    封三娘平静回,“我是偏远地方一个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儿,来京城也是投靠亲戚,除了我,还有我的弟弟一同来此。”

    “那么你的弟弟呢,此刻在何处?”

    “他去逛灯市。”

    “你们来的真是时候,灯市是很热闹,每年才一次,一次也就这么两三天。”十一点头,“三娘,你的亲戚是何人,找到了吗?”

    “还没有,”封三娘摇头,“她可能以为我还在生她的气,其实,我有很多问题想要当面问她,但她好像在故意躲着我,我见不到她。”

    “你的亲戚姓甚名谁,或许我可以帮你找。”

    “不必了,想见时,自然会见到。”

    “那好吧,不过若有需要,来我府中找我,我必会帮你。”十一伸手轻按封三娘放在桌面上的手,又安抚地拍了拍。在十一看来,封三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前来寻亲的乡间女子,这样的女子天性善良,极易被人蛊惑。

    但问明了她的家世,虽然与自家有门第高低之别,但哥哥是不会在意的,可是父亲那儿还需要好好说说。

    可是该怎么说才妥当呢?

    十一神思飘远之时,没发觉封三娘正用一种讳莫如深的眼神瞧着她,那眼神好似在黯然,好似在叹息,好似在怪责。

    十一回神的时候,发觉自己思考太深,竟将封三娘抛在一边凉着,摸摸鼻子深感羞愧,抬眼看时,十一顿时一惊,因为封三娘正毫不避讳地直直看着她,一动不动,就好像已经这样静静地望了许久,她眼里的东西深沉复杂,十一即使隔着一层薄薄的面纱,也能够感受得到她眼里的错杂失望。

    十一不敢再与她对视,这样的对视太过危险,就好像是一个漩涡,正在带着自己往中心的激流穿去,如果被漩涡吸引住,十一便再也逃不出去了。

    “咳——”十一清咳,起身撩开帘子,半侧身子向外回头,“这菜怎么还不上来,我去催催看。”

    还未等对方回应,十一便逃难似地逃了出去,靠在墙壁上稍稍喘气,她发觉自己的心竟跳的厉害。

    仰头深呼吸,十一摸着自己的心口,自问道,“十一,你是——怎么了?”

    为何见到她会如此心慌,为何与她对视会这样心跳过速,还会不自觉地想起。。。。。。十一缓缓摸上自己的唇,树林间的一幕在脑海里闪现,她猛然一个激灵,甩了甩头,又冲到楼梯之下到掌柜的那儿要了一壶凉茶,倒在茶杯中往脸上一扑。

    “哗啦——”

    十一觉得自己清醒了许多。

    “十一,你在这里做什么?”范十郎刚巧踏入店内,见到十一的奇怪举止便大步往前,拿出手巾替十一擦拭,“无缘无故你往自己脸上泼茶作何?”

    十一见到范十郎眼前一亮,用力抓住他的双臂道,“哥哥,快,快随我来。”

    “什么?”范十郎边说边被十一往楼上拉,十一掀帘之后,范十郎见到里面的女子,顿时喜不自禁,拉回十一在门口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找到她的?!”

    “路上遇见的,”十一抬眼看着十郎,“真的是她?”

    “就是她!”范十郎捶手,“她就在里面,我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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