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个禁欲者。
有一次和出租车司机搭讪,他听出我是外地人,指着街道尽头一个不起眼的西餐厅说:“千万别进哪里,都是二瓜子。”
我这样的男人在当地被叫做二瓜子,我再次鄙视这个地方的人的想象力,在我的家乡,我们被美丽地称为“小娇娘儿”。
餐厅里没有我以为的肮脏简陋,格调很高。人不多,但都成双成对,看来是固定的小圈子。叫了红酒和巧克力冰激凌,我没抱多大的希望。
“嗨,一个人?”年近四十的清秀男子,戴着副无框眼镜,不是我喜欢的型,但是,不讨厌。拒绝去他的家,我心里有阴影,觉得每个老百姓家的床头都是不安全的。找了一家干净舒适的酒店,我禁欲的时间太长了,把他折腾的够呛,不过他叫的很欢,很享受,于是以后我就和这个高中的美术老师隔个十天半来月的做上一回,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啥啥的,就那么回事儿。
10 被揍了三回
一个周五的晚上当几个民警闯进来时美术老师正趴在我怀里哭泣,他这个人很温和脆弱,一到高潮就是这个样子。伙同一干嫖客妓女被临时关在分局,他们像避瘟疫一样躲我们好远,我愤怒之极,但没有办法,包括警察笑着说“打草顺带搂了两只兔子”,我也只能听着。
我随身带着卡,交罚金没问题,但是,要家属签字,以证明这罚金收的正大光明。
“我们两个都是单身。”
“那就让单位领导来。”小警察不怀好意地笑。
眼见着快十点了,身边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美术老师浑身哆嗦,像到了世界末日,我咬咬牙,拨通习晓北的电话。
“哥……”叫的我自己浑身汗毛竖起,不知对方什么感觉。“你说要罩着我的话,还管用不?”
不到半个小时,一个三十左右的很干练的女人保了我出去,但是看看绝望地哭泣的美术老师,我没法抛下他一个人。
“大姐,忙我把我朋友也签出去吧,我出去给您钱。”
女人冷漠地看了我一眼,“我是习先生的律师,他只让我保你一人。”
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律师不耐烦地说:“习先生在外面车上,你可以去和他商量。”
警察也累了,把我叫一边,“你出去了不就自由了嘛,就可以给他签字了。”
分局外面有个柜员机,我飞跑过去取了钱,又跑回去捞美术老师,这个过程中我看到习晓北的车停在分局门口,律师站在车前和他说着什么。我假装没看见,等拉着人从里面出来,就看到习晓北站在台阶上看着我,面色不善。
磨蹭到他的面前,我觉得很丢人,“习总,谢谢您。”
“把头抬起来。”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于是我就听话地抬头。
闪电般一个耳光抡过来差点把我抽趴下,还没站稳,又一记。太大力了,我的耳朵里轰轰乱响,鼻子嘴角都开始流血,见他还要接着抽,律师拼命抱着他的腰。
“要打回家打去。在分局门口发飙你疯了,有摄像头!”
被揪着头发拽上了车,习晓北把一盒面巾纸扔到我怀里。
“擦干净,别弄脏我的车。”
我的耳朵还在响,但能听见他说话,证明还没被打聋。擦干净脸上的血,我忽然很害怕,觉得不如在局子里蹲一晚上了,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习晓北有可能杀了我。
果然不出所料,习晓北沉默地开了有五分钟的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我还没明白过来,就被他拉开车门扯了出去,二话没说,抡起拳头就打。有两拳打在了我的胃部,我狼狈的跪在地上不停地呕吐,连胆汁都吐出来了。路边的烧烤摊围着好多人,大家惊诧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一瓶矿泉水从我的头顶浇下来,我剧烈地咳着,又被扔回了车上。习晓北紧抿着嘴唇,神色暴虐之极,我真的害怕了,想求饶可又不知说什么,怕一个不对又招来一顿打。可事情还没完,又过了五六分钟,习晓北在车里低低吼了一声,接着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于是,我又被拎下车,挨了第三顿揍。
这次为了解恨,他直接用脚踹。我抱着头在地下翻滚,被踹的意识渐渐模糊。保命要紧,我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腿拼命哀求,乱七八槽的不知说了些什么,但是一脚接一脚的还是不停地踢,直到我失去了知觉。
昏迷之中的人居然还可以思考的:习晓北我又不是你媳妇儿,你他妈的哪来的这麽大的愤怒啊!
11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打你
没晕了多大功夫我就惊醒过来,因为车又停了,事不过三,再打一次我吓也要吓死了。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往车外看,应该是个别墅区,两侧的小楼灯光明亮,只有眼前的这幢黑着灯。习晓北拉开车门,我哆嗦着向后躲,我记得档案里他所属的民族很久以前曾经横扫过大半个世界,妈的轮回转世前我肯定在他跃马横刀的身影下吓得屁滚尿流。但谢天谢地这次他很温柔,“过来,我不打你了。”
他把我抱了出来,尽管是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很羞耻的姿势,我还是觉得比再挨顿揍强。被习晓北的暴虐吓走的我的理智,此时扯扯衣角摸摸头发见缝插针地回来了。细一思量,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习晓北,你输了。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为了证实我的猜想,我用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了他的肩窝,哑着嗓子说:“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说完我就后悔了,之所以没吐出来实在是因为没啥可吐的了。
习晓北脚下一停,身子僵了一下,然后,我就被扔到了地上。他掏出钥匙开了门,见我还坐在那呲牙咧嘴,面无表情地说:“我数一二三,你要是不滚进来,后果自负。”
很清冷的房子,没怎么住的样子。我在一楼浴室的喷头下痛苦地洗了个澡,用毛巾擦干镜子上的水汽,看到自己花里胡哨的一张脸和身上的印象派人体彩绘。这次楼梯肯定是不行了,得跟别人说是从珠穆朗玛峰上滚下来的才有可信度。
身上的力气正在和剧痛的抵抗中消失殆尽,我吃力地探出头去找脱在浴室门口的衣服,一件也不剩。习晓北大喇喇地推门进来,扔给我一条崭新的白色的内裤。
“我的衣服呢?”
“都扔了。”
“为什么?”
“脏。”
应该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的心习惯性小痛了一下,像一只水鸟掠过湖面般波澜不惊。就着他的手吞了两粒止痛片,他拿着棉签开始往我的嘴角上涂双氧水。他穿着一件很薄的毛巾浴袍,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我有点站不住了,迷迷糊糊地想生活不应在凄风苦雨中等待,应该在风雨中舞蹈。
“为什么生这麽大的气?”
他抬眼望我,眼神居然有些不解。
“我也一直在想……”他挑起我的下巴端详着:“可能是你干的事太让我恶心了,产生了生理反应。”
好吧,恶心,让你恶心到底吧。
低下头吮住了他胸前的一只,措不及防的他低低地哼了一声。我扯开他浴袍的带子,不出所料里面什么都没穿,握住他柔软的性器,我开始灵活地套弄。
他抓住我的头发迫使我抬头,警告的眼神。但是他的下身不听指挥,欢愉地接纳着,不断地胀大。我挣脱他的手低头含住了另一只,轻轻地啃咬,舔舐,然后用力地吸吮。
习晓北的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肩膀,急促地喘息着释放。我站直了身体,看他微张着嘴,有点困惑的望着我,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我用食指蘸了他的精液放在嘴里吮了吮,抽出来抹在了他的下唇,他下意识地探出舌尖舔了舔,于是我眼前一黑,义无反顾地晕了过去。
12 机会来了
我生下来就是个倒霉蛋儿,头顶上总跟着块云彩,想下雨就下雨。饶是如此,记忆里还是曾有过一段幸福的生活,大学毕业后和余学平同居的日子。南方阴冷的冬季,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我们每天晚上做完运动就相拥着进入梦乡。尽管这段感情最终以闹剧收场,这些回忆却像一块儿水果糖,可以时不时地拿出来舔舔,虽然它已经是越来越小了。
我想自己一定是发梦了,余学平温热的身体再次被我拥入怀中,他有点挣扎,我死死搂住不放。把脸埋在他赤裸的胸膛,眼泪开始不争气地淌。
“别走。”
“好的,”许久,他轻声地安慰我,抚摸我的头。久违的安全感大网一样罩住了我,那些总是不可预知的恐惧从网眼里渐渐消退,一夜好眠。
第二天是被床头的电话铃声惊醒的。我反应了足有半分钟才明白自己遇到了什么,现在在哪里。
“我要去矿上几天,药在厨房桌子上,冰箱里有吃的,省着点吃应该饿不死。你要是不嫌自己样子丢人,出去疯跑也没关系。”习晓北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我想起了自己昨晚对他做的事,很奇怪他没有打我一顿再走。一时不知说些什么,犹豫着,对方已挂机。
他是恼恨自己的小弟弟没有节操还是真被我恶心到了?我禁不住冷笑:习先生您吐是吐了,可惜,用错了器官。
脸肿的越发厉害了,勉强睁开眼睛。我艰难地洗漱,煮面,强迫自己吃下去,然后继续睡。靠着止痛片和消炎药,我在周日的晚上终于缓了过来,想了想,拨通了领导的电话。
奶奶病危,想见我最后一面,任谁都无法拒绝的理由。只是……放下电话,我跪在床上胡乱磕了个头,奶奶,我对不起您,都二十年了,让您又死了一回。
接下来的几天单纯又快乐,我除了吃喝拉撒剩下的时间都偎在床上,不是看电视就是睡觉。有一个电视台从早到晚不停地播喜洋洋与灰太狼,我看的很HAPPY,想变成懒羊羊,就是智力水平开始直线下降。
吃完了冰箱里最后一袋速冻食品,我的脸也可以见人了,我决定第二天一早就离开。趴在窗户上看到十二点,不会来了,决定去睡。就在这时,有灯光晃了我的眼睛,一辆出租车停在院子里。
习晓北喝多了。
醉的不轻,我这些天没咋活动,把他连拖带抱弄到沙发上,出了一身的虚汗。他晃悠着脖子冲着我咧嘴傻笑:“小蛮子,你的猪头呢?”
13 我很不男人的,上了他
他的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气,混合着香水、化妆品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味道,令人作呕。我莫名的愤恨,开始扒他的衣服,他张开双臂配合,等我脱他的裤子时,居然像烂泥一样歪倒在沙发上顺从地抬起双腿,好酒品啊习总,变得这样乖。
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我扶着他在蓬头下冲洗。他时不时的向下滑,后来索性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腰,另一只手开始在我胸前乱摸。
“小蛮子,男人有什么好搞的嘛,一马平川的……”
我甩开他的手,冲他头上的洗发液,他被杀了眼睛,狠命在我屁股上掐了一把,又摸索着揪我的小弟弟,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硬了。把他脸朝里摁在墙上,我一面给他后背涂浴液,一面用自己的家伙去戳他略略撅起的臀。
“痒……”他呵呵笑着不断扭动着腰肢,强健优美的身形惹得我差一点直接捅了进去。伏在他的耳畔,用舌尖伸进他的耳朵眼儿旋了一圈,我问他:“习晓北,想不想知道男人是怎么做的,我教你。”
习晓北酒灌得太多了,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一边歪着头躲我,一边痴痴地笑:“不用你教,我知道,捅屁眼儿呗。”
我的家伙瞬间怒发冲冠,直指他醉的傻了吧唧的屁股,我知道自己是在作死,可是,将平时那样强势的习晓北压在身下的欲望是如此的强烈,早已超出了我对后果的恐惧。
用手指蘸了浴液,我小心地探入,习晓北劲瘦的腰一下子挺直了,后穴紧紧箍住了我的手指。“妈的,”他凶狠地侧过头,“你真捅啊!”
说实话我被吓软了,赶紧撤出了手指,扳过他的头吻他。一瞬间的清醒马上就过去了,他被我吻得“嗯嗯”地哼着,闭起了双眼,一脸的迷茫。我缓了缓,觉得这家伙真是醉到骨头里去了,于是色胆包天,继续扩张。
浴液太滑了,后来我居然一下子冲了进去。习晓北奋力挣脱,被我牢牢钉在墙上。他大声的喊:“疼!管江涛你出来,我疼死了!”
我也疼,他像个拼命想挣断尾巴逃跑的壁虎一样扭动,几乎弄折了我。没有旁的办法,双手搂起他的腰,我狠狠地进出。
此时的习晓北从未见过的脆弱,抽泣着,哭骂着,腿软的马上就要跪下去。我脑中一片混乱,唯一的想法是自己也许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所以,死了也要干,干完了再死,值了。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疼痛使然,当我从习晓北的身体里退出来,发现他晕了过去。嗯,这下扯平了。
仔细地清理了习晓北的后面,只是红肿的厉害,没有见血。我偷偷地松了口气,他醉的这样一塌糊涂,醒来后说不定啥也记不起来了,有没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以为自己痔疮犯了呢?
我像阿Q一样宽慰着自己。
把他擦干抱到床上时触动了他的伤口,他使劲皱起了眉。我用两个拇指轻轻地抚平他的额头,亲了又亲,突然有点不舍,有点难过。把他侧过来躺好,拉上被子,将台灯的光扭到最小,我终于没有勇气再呆下去,穿好衣服,冲进了茫茫的夜色。
其实这个文,是互攻。抱头鼠窜……
14 他不来找我那我只好去找他
我这个人不怕吃亏,吃完亏心里踏实,可占了便宜就不行了,终日里惶惶如丧家之犬,等着苦主习晓北上门讨债。说来也怪,一个多星期了,愣是没有动静。越是这样我越害怕,照我做下的罪恶行径,发个江湖奸杀令也不为过了,可他为什么按兵不动呢?
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找上门了。上次习晓北答应我完成花溪支行的贴现任务,说话算话,他的财务挺痛快的就给办了。后来两家熟了,业务开始多了起来。前一阵子花溪支行的娘子军们居然拿下了宇龙集团的八个亿的一个贷款项目,让全市的商业银行着实眼红了一把。因为这笔钱宇龙不急着用,有一段空档期,我说服他们购买我们新推出的一款理财产品,风险低,收益有保障,用钱的话一个星期之内就能赎回到账。当初他们答应的好好的,今天大行长召集花溪支行和公司部还有财富中心开会,黑着个脸要对策:人家宇龙不但理财产品不做了,还要把八个亿都转去另一家商业银行,嘴上说要用钱,大家心里都明白,那家商行的行长和宇龙的副总之一是亲兄弟,他们没有贷款指标,等我们忙活完了,人家这是坐享胜利果实来了。
妈的八个亿的存款,几千万的中间业务收入,全都打了水漂,我们浪费巨大的人力财力物力,到头来只挣到了一点干巴巴的贷款利息,简直成了业界笑柄。这口恶气,让在场的人想想都要吐血。
“现在说啥都没用了,直接找习晓北!”大行长拍桌子爆粗口:“宇龙是私企,习晓北一手遮天,只要他点个头,副总算个鸟!”
找就找呗,你们一个个都看着我干嘛。
“小管啊,谁都知道你和习总私交不错,那辆兰博基尼只有你一个人坐过,而且他那个别扭脾气,我们上赶着请他吃饭都难,他居然请你吃饭。这个艰巨的任务,只有交给你了。”
难道在这个城市里就没有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吗?我和习晓北去市郊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吃了一堆垃圾,怎么闹的尽人皆知?好吧,那我一个星期前刚把习晓北先生奸了你们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当然,我只是自己在心里复读而已。
“不行吧行长,我们只是普通的交情,我才来这里几天呀人家能给我这麽大的面子。”
“是啊,别难为小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