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之后还有给力的番外,曾经对竹子无比怨念放熊猫扎小人的亲们敬请关注啊= =
卷五:百花凋尽看长安
雨过天晴
当司徒景明从空前安稳的睡梦中醒来时,顾楼兰正和衣靠在床上看书。
屋外看起来是个大晴天,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有些刺眼。司徒景明眯了眯眼,往顾楼兰身边靠了靠,想借此挡住恼人的阳光
“懒虫,还不起身么?”顾楼兰嘴角微扬,目光却没有离开书。
司徒景明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抱住了顾楼兰的大腿,脸在上边蹭了蹭,嘟囔道:“兰兰,什么时辰了?”
“未时,你已睡了一整天了。”她摸摸她的脑袋:“还没睡够么?”
“这么久了么……”司徒景明迷迷糊糊地把脑袋埋在她的大腿上,张开嘴,隔着裤子轻轻一咬。
顾楼兰轻嘶一声,拧住了她的耳朵:“司徒景明,很久没有收拾你,皮又痒痒了是不是?”
司徒景明呲牙咧嘴,却不肯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兰兰你舍得对我下狠手?”
“你的皮那么厚,不下狠手就不痛不痒的。”顾楼兰嘴上说着狠话,手里的劲却小了下来,到得最后,简直和抚摩没有两样。
司徒景明嘿嘿一笑,仰头看着那张赏心悦目的俏脸:“兰兰你在看什么书?”
顾楼兰秀眉微挑:“《春宫十二法》。”
司徒景明心头一跳,随即讪笑道:“像兰兰这么高贵优雅的人,怎么会去看那种书呢?”
“哦?”顾楼兰似笑非笑:“那么先皇陛下以为我会看什么书呢?”
“《大学》啊,《中庸》啊什么的。”司徒景明笑嘻嘻地拽过顾楼兰手中的书,凝神一看,却是一部《山水志》。她精神一振:“兰兰这是在研究咱们接下来要去哪里么?”
“你不是说不当皇帝之后,要游山玩水,逍遥快活么?”顾楼兰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搂到了怀里,下巴惬意地搁在她肩上:“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司徒景明随手翻着书册:“哪里都好,只要不在长安就成。对了,江南风光秀丽,不若先去江山走一趟如何?”
“就依你了。”顾楼兰宠溺在侧过脸,在她面上亲了亲。
司徒景明心满意足地咧开嘴,后背又往她怀里挤了挤:“其实去哪里都好,只要有你陪着就成。”
“油嘴滑舌!”顾楼兰白她一眼,伸手捏了她的下巴,笑吟吟地道:“说,你这张甜嘴哄骗了多少无知少女?”
司徒景明笑嘻嘻地凑上前:“今生今世,骗了顾楼兰一个就够本了,再多我可吃不消。”
“是么?”秀眉勾人地一挑,那眼神端的是摄魂夺魄,引人犯罪。
司徒景明向来经不起诱惑,半身酥软地往她身上贴过去:“再说了,我的嘴甜不甜的,兰兰怎么知道了?”
“唔……”顾楼兰装模作样地想了片刻,轻笑道:“你的嘴甜不甜,我确实不知道。”
这赤果果的勾引……若是轻易放过,那便不是天下第一纨绔无赖的司徒景明了。但见她没骨头似地挂在她身上,俯前道:“嘴甜不甜,兰兰一尝便知。”
唇合,香软的舌头自动纠缠起来,如痴,如醉。
许久,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时,司徒景明才在她唇边笑道:“兰兰兰兰……你尝出来没有?”
顾楼兰在她唇角轻咬一口,轻喘道:“方才没尝仔细了,要再尝尝才知道。”
“唔……”司徒景明正要说话,就被她堵了小嘴,再次陷入到炽热的唇舌交缠中去。
“兰兰呐,今天是单日吧?”司徒景明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全然落入顾楼兰的掌握之中,腰身被牢牢锁在她怀中,双臂也被她环住,动弹不得。眼见领土尽失,她自要奋力争取权利。
顾楼兰扬起妩媚的笑容,朱唇轻点上她的鼻尖:“你不是说过,单日要上,双日要上,不管单双日,只要有机会就要上么?”
司徒景明眼珠子急速转着:“我……我说过么?”
“记不起来不要紧,”她悠悠地道:“我会帮你想起来的。”
“兰兰!”司徒景明剧烈挣扎着,却怎么也脱不出她的怀抱。
“你以为你逃得掉么?”她嫣然一笑:“我的先皇陛下?”
仅有的一层里衣很快被脱掉,露出了层层包裹的缠胸布,顾楼兰伸手去解缠胸布时,却被她窥中机会挣脱开来,钻到了床角,拿被子包了自己,一副誓死不从的贞烈样子。
顾楼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要在下面!”司徒景明大声宣告。
顾楼兰伸手去拉被子,却被她死死攥住了不肯放手:“你打算这样抱一辈子不成?”
司徒景明就不放手,只是一脸忿忿地盯着顾楼兰。
顾楼兰无奈之下倾身向前,指尖轻点她的鼻尖:“不过是在下面一回,你就这副样子,那前几天的帐又该怎么算?”
司徒景明张嘴咬住她的手指,含糊道:“我不管,当初是你嫁的我,就应该你在下面。”
这个问题她们已争执了许多年,至今没有结果。
顾楼兰只感到指尖有一股电流在蹿来蹿去,酥酥麻麻的感觉很快传遍全身。她心中一麻,微喘道:“司徒景明,你放开。”
“不放!”司徒景明咬着她手指的同时亦能咬字清晰地与她斗嘴。
顾楼兰咬牙道:“再不放开,你便给我睡一个月的书房!”
司徒景明被吓得一愣,双颊立松。顾楼兰伺机抽回了手,趁她没留神时掀开了被子,整个人钻了进去。
“非礼呐——”城门失守的司徒景明哇哇大叫,却被入侵者堵住了嘴,只余下一阵不甘的呜呜声。
被子适时地落下,遮住了两人交缠的身子,也掩盖了被子里动人的呻吟与喘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徒景明探出脑袋深深呼吸,又被顾楼兰给拽了回去。被子里的衣物被一件一件抛了出来,外衣,里衣,亵衣,接着是贴身衣物。
被浪剧烈地翻滚着,床榻忽地一阵剧震,接着便没有了动静。
半晌,被子里传来一个忿忿的声音:“司徒景明,你又点我穴道!”
一个同样不甘的声音回道:“兰兰,你不也点我穴道么?”
被窝里头,两人的身子紧密地相贴着,大眼瞪着小眼,却动弹不得。原来方才在关键时刻,两人都想反守为攻,却不料太过灵犀相通,同时点了对方要穴,造成了如今的尴尬局面。
看这架势,却是一左一右,谁也没能争到上边。
顾楼兰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在心中叹了口气。
争争争,争到最后总是这个下场,谁也讨不得好去。早知如此,当初她便不该轻敌,让她手脚得了自由,却用来对付自己。
司徒景明却颇有些自得其乐,有温香在怀,纵然争不到上,也没亏不是?
“兰兰,你点穴功夫还是如此精妙呐。”她笑嘻嘻地夸赞。
“哪里哪里,你的功夫也一样了不起,总能教人越冲越紧。”她嫣然一笑,不落下风。
“兰兰过奖了,这还要多亏你这些年来拿自己给我做靶子。”司徒景明再接再厉。
“不必客气,你身上的穴位我也认得一样准,便是闭着眼睛,也能摸到地方呢。”顾楼兰笑盈盈地回应。
唇枪舌战又有何用?又不能解开身上的穴道。
“兰兰呐,你说咱俩的穴道,谁的会先解开呐?”她有气无力地问道。
“我又怎会知道?”顾楼兰没好气地道。
这穴道点太久可是不利于气血运行,她是心疼这家伙没有下重手,就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想的了。
她悲哀地发现,此刻她们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她们在这阁楼之上,根本不会有人敢来打扰。就算有人上来整理床榻,若是被人看见了两人肢体交缠的样子,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兰兰,咱们还是喊人吧,”司徒景明一本正经地建议:“再这么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顾楼兰咬牙:“你敢!”
司徒景明忽又露出贼兮兮的笑容:“不敢不敢,我是不怕被人看,但若是兰兰被人看了去,我岂不是亏大了?”她慢慢撑起胳膊,踌躇满志地巡视着她的玉体:“兰兰的身子如此美好,应该藏起来才是。”
顾楼兰诧异道:“你的穴道解开了?”她虽没下重手,但也不至于解得这样快吧?
司徒景明笑嘻嘻地道:“兰兰的功夫却是越来越退步了。”
扯淡!方才还称赞她点穴功夫好来着!
“这是怎么回事?”她咬牙问道
司徒景明耸了耸肩,贼手已摸上了顾楼兰毫无遮蔽的胸口。
顾楼兰娇躯颤,愤然道:“司徒景明,你何时学会了移穴换位的功夫?!”
司徒景明嘿嘿笑,凑到她耳旁轻声道:“此等功夫,乃床第之间出奇制胜的不二法门,我又怎能不学?”
“你——”
“兰兰,你就认命吧。”她不怀好意地欺身压上,吻已覆上了她洁白的颈子。
“等下!我还有话要说,关于薛儿——”她试图拖延时间,争取最后一线希望。
“日后再说,日后再说~”
司徒景明得意洋洋地俯下头,将她娇柔的抗议堵在了口中。
司徒景明,你给我等着!
溃不成军的顾楼兰在心中不甘地呼喊。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尘埃落定,让酒爹和兰兰最后腻歪一阵吧~~XD~~~
攻受之争,酒爹最终取得胜利,挥旗~
我的父皇(正文完)
我的父亲司徒景明,她自称父皇,有时也叫爹,但我心中却喜欢称她作老不羞。
我一睁开眼,便看到了父皇,从那一刻起,她那懒洋洋的、没心没肺的笑容便占据了我几乎全部的人生。
小时候,父皇总喜欢抱着我不放,用初为人父的喜悦口气一遍又一遍地唤我“酉儿”、“酉儿”,似乎压根不打算将我放下来。其黏糊劲儿曾令得兰妃娘娘度大为吃味,逼得父皇不得不“挥泪”将我送往别宫殿。
说是“挥泪”,因为当时她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恶心样子让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离了父皇,生活一下子平静下来,平静得让我有些不习惯。我竟开始想念父皇闹腾的样子来——有时候看着父皇耍无赖,再看看兰妃娘娘无奈又宠溺的样子,倒也是件乐事。可是很快的,我开始后悔思念这老不羞。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她可以无耻到把所有奏折丢给兰妃娘娘去处理,自然也可以厚着脸皮赖在我的寝宫里半天不走。一日两日也就罢了,可她雷打不动天天如此,这可让我有些头疼。
父皇是个很和气的人,没有半点父亲的威严。但有一件事情,却是万万不能向她提的:那便是我的娘亲。
小时候,我曾不止一次向她问起过自己的母亲,她不是含糊以对,便是转移话题。直到有一天,她正经了脸色,用我从未听过的低沉语气告诉我:没有娘了,我的娘已经死了,在我出生那一年便死了。她当时的样子很难过很难过,却又似有着别样的情绪。我当时便想:这不是我的父皇,我的父皇不该出现这样的神情。或许是怕失去她吧,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问过母亲的事情。
五岁的时候,父皇将我叫到御书房,郑重其事地问我:“酉儿,你想不想有朝一日身登大宝,君临天下,做本朝第一个女皇帝?”
我已忘了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只记得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激动与兴奋,脑中满是继往开来的虚荣。
第二天,父皇便诏告天下,下旨立我为皇储。
我想她当时应是遭到了不少的反对,整整三日,她都装病躲在兰宁宫中没有上朝。大约过了一个多月,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反对的声音才渐渐小了下去,我才算是真正坐上了这个皇储之位。
父皇是个很难正经起来的人,因此她总是试图让我也不那么严肃。她会用尽各种方法来逗我,也日日都试图将我带离东宫,到宫外去寻乐子。有时候拗不过她,我也会随了她的意,陪她到外边走走。她总喜欢将我带到青楼去,最开始,我并不知道青楼是什么,到后来知道时,我已悲哀地算是青楼的常客了。
在太傅与朝臣的眼中,我是一个合格的储君,一丝不苟的皇位继承人。可在父皇眼中,我却仍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任性的孩子。她用旁人难以想象的方式宠着我,纵容我鄙夷她的作风,纵容我要招一个女驸马。
那时候的我不知着了什么疯魔,只想把顾薛衣那小混蛋留在身边。于是我告诉父皇我要招顾薛衣为驸马,她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虽然只有八岁,却也知道女子与女子相恋是有违伦常之事。本以为父皇会一口拒绝厉声责斥,可她再一次纵容了我。
后来顾薛衣走了,父皇怕我伤心,便拐弯抹角地在一旁逗我开心。她心里憋着话的样子十分好笑,我本想再逗逗她,却终究抵不过心中的难过,放弃了这诱人的想法。
那时我并不知道父皇为何能够容忍她唯一的女儿喜欢上一个女子,后来,我就明白了。
她大概以为自己能瞒我一辈子,可那日她与兰妃娘娘在水中嬉戏,却为我无意间窥见,才知晓了这惊天的秘密——我的父皇,竟也是个女子。
于是一个更加紧迫的疑问随之而来——父皇是女子,那么谁才是我的父亲?
为此,我成日郁郁寡欢,连听太傅说政都没了心思。我的异样很快惊动了父皇,她问不出我难过的原因,就变着法子逗我开心。我难过了三日,她便陪了我三日。到后来,我终于想开了。
谁是我的父亲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一个爱我,疼我,纵容我,会在我不开心时给我说笑话的父皇,天下最好的父皇。
事情过去了,我恢复了原有的生活,而父皇依旧做她嬉皮笑脸的昏君。有时候我真羡慕父皇,身为女子,却有另一个女子不嫌弃她的性别,终生相伴,不离不弃。
说到兰妃娘娘,我对她的感觉是复杂的。她虽是父皇唯一的伴侣,却并没有给我母亲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她让我自幼便出居东宫,又对我若即若离的缘故吧。总觉得我与她之间,似乎有一层隔阂,她看着我的目光虽是慈和的,却总能让我发掘出一丝不信任来。兰妃娘娘很和蔼,却让人看不透。她是个睿智而有城府的女人,令人敬重,却永远无法如父皇一切。
可她却是全心全意爱着父皇的。但她含笑看着又开始耍无赖的父皇时,任何人都不难从她眼中看出漫无边际的深情。她看着父皇,就好象父皇是她全部的天下一般。
十二岁的时候,父皇将我带在身边上朝听政。这虽是我一直以来所期盼的,却并不妨碍我对她偷懒意图进行鄙视。
果然,十五岁的时候,在我终于能将朝政处理得连兰妃娘娘都挑不出错来的时候,父皇终于实现了她一直以来偷懒的愿望,将朝政一股脑地推给了我,做起了甩手掌柜。从此,这个国家的实际掌控者由兰妃娘娘变成了我。
在我主政之前,这个国家名义上的主人是父皇,但所有决策却是兰妃娘娘拟订我。我曾一度担心她会不会有架空父皇的心思,但到了后来,我却渐渐放下心来。
从她看着父皇的眼神中我已能知道,她不是没有野心,但她全部的野心都埋葬在了父皇无赖的笑容之下。她所做的一切,无论是批改奏折还是拟订国策,都是为了让父皇可以继续偷懒而已。
有时候兰妃娘娘说得不错,父皇是个混蛋,是个老不羞,还喜欢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可就是她,就是这个同时扮演着混蛋与好父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