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如妃令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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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如妃令gl-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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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逼?不逼他又怎能成材?若非我从小便逼着他读书习武,他焉能有今日?”男子一脸阴鹜:“可他倒好,以为自己在十里八乡的有点才名,就可以成日里游手好闲了?”
  “亭儿这孩子自小便聪明懂事,你这样会不会揠苗助长了?”想到外面少年可怜的样子,陆青弛恻隐之心大动:“而且不是一回两回了,他究竟是你的儿子,若是弄坏了身子,你可找谁赔去?”
  “古有仲永,聪慧而不学,终无所成。我李青阳的儿子,自不能如此。”名叫李青阳的男子将笔搁下,起身道:“我李家世代为商,从这一代开始,我希望亭儿能步入仕途,光宗耀祖。”
  陆青弛笑道:“亭儿如此聪明,他日上京赴考,定能摘个状元桂冠回乡的。”
  李青阳面上露出笑容:“这还要靠陆兄关照了。”
  陆青弛道:“应该的、应该的,大家都是同僚,理应多多关照。”
  李青阳嘱人上了茶,两人到外间坐下。他问道:“陆兄此来,可有什么要事?”
  陆青弛一脸赞许地看着他——这李青阳本是里龙牙的一个小尉,只因能力出众,颇受顾楼兰赏识,在里龙牙地位日高。这些年在陵州,他也对他助益甚大。除了脾气有些古怪之外,此人不失为一个好助手。
  “今年收成不景,今上却要兴建东都。龙师大人传信过来,让我们活动活动,将这笔款子补上。”有外人时,陆青弛并不称顾楼兰为小姐。
  李青阳神色有些异样:“这样的事,这些年可做得越来越频繁了。”
  陆青弛叹了口气:“谁教咱们的君王是个好玩的呢。开始几年,陛下还能做出个明主的样子来,几年一过,就开始吃喝玩乐,荒废朝政了。”
  李青阳笑了笑:“听说陛下虽是个爱玩的,公主殿下却颇得朝臣的赞赏。待殿下做了皇帝,那便天下太平了。”
  “那可有得等了,陛下春秋正盛,不出意外,少说还有十几二十年好活。”他摇了摇头:“不过陛下虽然胡闹,好在还有龙师大人在一旁提点,又有里龙牙暗中补救,还不至于出什么大错。”
  “咱们里龙牙经营数百年,便是为了帮这样的皇帝补漏子的么……”李青阳有意无意地道。
  陆青弛皱了皱眉:“青阳,以后这种话可不要再说了。这是里龙牙的使命,只要天下能太平,苦点累点也不算什么。里龙牙是为司徒皇朝而存在,你心中可千万莫要有这种想法。”
  李青阳含笑道:“陆兄说得是,小弟失言了。”
  陆青弛亦笑道:“那便罚你全权负责此事……青阳你在营商上甚有才干,这想必只是小事一桩。”
  “陆兄过奖了。只是此事需要动用一些人,还往陆兄核准。”
  陆青弛道:“这个容易,回去之后我给你写张名单,你需要调动谁,就从名单上划便是。”
  “那就多谢陆兄了,”李青阳温和笑道:“没有这张名单,小弟还真不好办事。”
  “是我该谢你为我分忧才是。”陆青弛笑着起身:“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府了。告辞。”
  “小弟还有事情要忙,就不送了。”李青阳抱了抱拳。
  “不必客气。青阳,这日头太毒,可别让亭儿跪得太久了。”李青阳之子李敬亭,自幼便聪明懂事,很得陆青弛喜欢,见他受罚,自要心疼。
  李青阳笑道:“小弟自有分寸。”
  陆青弛离开屋子时,午后的太阳已然西偏,将李敬亭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亭儿,”他忍不住上前道:“可累了?若是累极了,便不要再跪了。”
  李敬亭抬起苍白的脸,没有血色的嘴唇抖了抖,强行牵出一个笑:“陆叔叔,亭儿没事的。”
  “你爹也是的,责罚孩子也不知道轻重!”陆青弛双手按上他的肩,为他输入内力,维持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多谢陆叔叔。”李敬亭低声道。
  “明日到我府上来,我找大夫给你看看病。瞧你全身上下又青又肿的。”陆青弛不忍地摇摇头——爹要打儿,他又能如何呢?
  陆青弛走后,李敬亭又垂下头,两眼呆滞地看着被烈日烤炽得冒烟的地面,直到李青阳将他叫回屋中。
  李青阳冷眼见他蹒跚地走进屋里,也不叫他坐下,凝视他良久,缓缓开口:“亭儿,你心中可是在怪为父?”
  李敬亭沉默着,直到李青阳的目光渐渐变得犀利,这才轻声道:“孩儿不敢。”
  “为父打你骂你,亦是望子成龙之举。你可还记得为父对你说过的,我们李氏是前朝皇族,天皇贵胄,却为一个马夫夺了江山。先祖历尽几世心血,这才积攒下力量,准备复我大唐社稷。”提起这件事,李青阳的面色变得有些阴沉:“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亦是李家唯一的希望。你必须能忍人所不能忍,为人所不能为,这才能成为人上之人。”
  “……是。”
  “为父有生之年,必会让司徒家的人为当年之事付出代价。你身为我的儿子,必须优异到足以继承李家的大业,你可明白?”
  “孩儿,明白……”李敬亭低声应道。
  李青阳面色露出烦乱之色,挥了挥手,不耐道:“你下去吧,将政要抄写百遍,后日一早交与我检查。”
  “是,父亲。”李敬亭木然行礼,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李青阳目光久久落在兀自摇晃不止的门上,握着扶手的手陡然收紧。
  十二年……十二年了。
  自他从那个权力的颠峰走下来,已过了十二年,连他与李晚秋的孩子都已长得这样大了。
  十二年磨去了他的棱角,让他学会了忍耐。
  司徒景明擅长忍耐,所以她现在坐在云端;他当年自视过高,所以他如今站在泥里。
  不过不要紧,这一切只是暂时的。很快他便会重新回到权力的顶端,讨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里龙牙,哼,原来就是这个里龙牙让司徒景明最终夺了江山。他既已知道了,同样的错误,便决计不会再犯。
  他改名换姓,混入里龙牙中,取得了陆青弛的信任,为的,正是知己知彼,暗中筹划一切。
  这些年他日益坚忍,司徒景明却骄奢淫逸,贪图享乐,还立了个女人做皇储。如今朝里朝外在他的暗中操纵下,已开始流传一些流言。
  此刻他需要的,只是静静地等待,等待他种下的种子破土发芽,等待他重回九天的契机。
  这一回,他定会一举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李酱油,渣太子乃反省过没有?

147

147、万事俱备 。。。 
 
 
  平静了十多年的天下,终于在皇储司徒酉临朝监国的那一刻,开始变得激流暗涌起来。
  元平十五年,司徒酉十五岁。皇帝司徒景明称病不朝,令司徒酉监国理政,大小事务,皆由她独断。
  也正是这一年,丞相顾戎轩的势力遍布朝野,门生满天下,权势一时无俩;秦王司徒文章先后两次征战北蛮有功,军权在握,呼吸之间,便可颠覆江山。两大势力相互倾轧,文武之间勾心斗角,却在公主司徒酉的掌握之下,稳当地维持着国家机器的运行。
  而导致这一切涡流的罪魁祸首却舒舒服服地躺在兰妃娘娘的怀抱里,尽情地享受苦尽甘来的假期。
  “爱妃爱妃,你现在明白朕为什么不爱改奏折了吧?”司徒景明笑嘻嘻地往嘴里放了颗葡萄:“不用干活,生活是不是也变得美好了?”
  “你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惫懒么?”嗔怪地白她一眼,顾楼兰曲臂环紧了皇帝陛下的腰:“如今虽然有酉儿接替你的差使,但每天读一个时辰的书,却是不能少的。”
  司徒景明撇了撇嘴,懒得反抗:“读书便读书,反正也读了这么多年。”这哪一天要是不读了,她说不定还不习惯了。
  “一转眼,酉儿都十五岁了……”顾楼兰轻叹一声。
  无论她身份如何尊贵,无论她武学多么超群,都无法改变红颜渐老的事实——如今,她已经三十四岁了。
  就连怀中这玩世不恭的家伙,眉间眼角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岁月的痕迹。
  时间啊……当真是所有女人的天敌!
  “酉儿十五岁,可爱妃看起来还像二十五岁呐。”知道顾楼兰的心事,司徒景明嬉皮笑脸地拍着马屁。
  “尽胡说!”她轻拍她一下,眼角却带了妩媚的笑:“我看起来……真的只有二十五岁么?”
  “不,更年轻一些,好象只有二十三。”司徒景明端的是油嘴滑舌:“爱妃这张妖孽脸,若是走了出去,别人还当你是酉儿的姐姐呐。”
  顾楼兰一世英明,却难敌某人的甜言蜜语,闻言眉开眼笑地献吻一枚,已示表扬。
  司徒景明得意洋洋地受了,脑袋枕在顾楼兰肩上:“对了,爱妃,前几天老师还来找朕,说是自酉儿监国以来,不安分的人便越来越多,甚至有人拐弯抹角地暗示老师,女主可以为帝,他也有资格等等。”
  顾楼兰把玩着司徒景明的头发,悠悠地道:“青弛那边,倒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司徒景明偏头打量她片刻,却没看出她哪里“震惊”了:“什么消息。”
  “司徒承基找到了。”一句话出,确是石破天惊。
  司徒景明瞪圆了眼:“什么?!是死是活?”
  “还记得我对你提过的李青阳么?”
  司徒景明想了想,道:“就是你说的那个,能力出众的里龙牙小尉?”
  “李青阳就是司徒承基。”
  司徒景明皱着眉头,忽冷笑道:“李青阳李青阳,朕的大皇兄还真是喜欢他的母族啊,连姓都改了李姓。”
  “我们满天下地寻他,却想不到他改头换面,潜入了陵州。若不是这些年他频频接触赵龙城,青弛还不曾察觉。”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皇兄倒敢冒这个险。”
  “你大皇兄还真有些能耐,连我都险些让他蒙混了过去。”
  “如今,我们要如何做才好?”司徒景明看着顾楼兰。
  “既然知道了他的所在,那情势便有利多了。这一回,我们不但要拿住司徒承基,还要将李家的势力连根拔起。李氏的存在,对于司徒皇族是一个巨大的妨碍,只有将他们彻底铲除,你的后代子孙才能稳坐江山。”
  “后代子孙的事情,由他们自己去烦恼就好。不过司徒承基不除,朕却连觉也睡不安稳。”司徒景明轻轻吐出口气:“爱妃心中想必已有了定计?”
  “我打算提拔李青阳为里龙牙的副统领,让他接手里龙牙的一部分权力。”顾楼兰缓缓道来。
  司徒景明眨了眨眼。
  “只有让司徒承基感到出手的时机已到,才会将底牌慢慢亮出来。所以现在我要为他制造那个契机。”顾楼兰微笑道:“混乱的时局,文武内斗,君主昏庸,百姓离心……若是里龙牙也与司徒皇族貌合神离,你觉得你的大皇兄还坐得住么?”
  “爱妃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了?”司徒景明面色轻松下来:“有时候想想,朕有爱妃,真是毕生之幸。”顾楼兰正要谦虚,就听她道:“自从有了爱妃,朕都不用动脑子了,坐享其成,何等幸福呐。”
  “不学无术!”顾楼兰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
  “朕是不学无术,朕有爱妃嘛……”司徒景明可怜巴巴地看着顾楼兰:“爱妃,你打疼朕了……”
  顾楼兰无奈,只得帮她揉了痛处:“青弛在信中还提到,那李青阳有一个儿子,今年正好十五岁。”
  司徒景明浑身一震:“你是说——”
  “那个孩子,极有可能便是你五弟的儿子。”顾楼兰缓缓地道。
  司徒景明皱起了眉:“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李敬亭。”
  “你让赶车小哥多与他接触,寻找适当的时机告诉他身世。”
  “此事急不得,你大皇兄养他十五年,这养育之恩怎能单凭几句话便抹杀了?贸然说出来,只会打草惊蛇。”
  司徒景明点了点头:“明日我便找五弟来,将此事告诉他。”
  “不可,五弟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告诉了他,他定会忍不住跑到陵州去寻子,到时候岂不是要坏事?”顾楼兰摇头。
  “五弟找了十五年的儿子,朕又如何忍心瞒着他……”司徒景明叹了口气。
  “这样吧……若能将李敬亭弄到京城来,那一切就都好办了。”
  “有什么办法能将他弄到京城来,又不惊动李青阳?”
  顾楼兰沉吟片刻,道:“听说李敬亭才学过人,若是朝廷有科举考试,他说不定会上京赶考。”
  “可今年的科举已经过了,再考,便要四年之后……”
  顾楼兰道:“此事让我再想想,让他来京一时,却也不必如此着急。”
  “朕只希望五弟父子能早日团圆,这样……朕心中的愧疚也会少一些。”苏毓一事,司徒景明始终觉得对不起司徒文章,若有机会偿还,她自是不会犹豫。
  谁知这一拖,便又拖了三年。
  在司徒酉十八岁时,迎来了她人生最重要的一件大事。
  按照天朝例律,大凡公主满十八岁者,都要抛绣球招亲。天下男子凡是年在三十岁以下,未成亲者,皆可以参加。若被绣球砸中,便是当朝驸马。
  趁着这件大喜事,司徒景明颁下圣旨,要开恩科,许天下所有文生进京赴考,名位与科举考试相同。
  因为恩科与公主选婿一事相隔很近,便令得四面八方的人都向京城涌了过来,大街之上人山人海,许多人甚至在户外留宿,好不热闹,好不壮观。
  有三个人在此时从蜀地出发,同时向长安行来。
  谁也不曾料想,正是这三个人无意中的相会,给这个天下带来了料想不到的变故。许多人的命运因此而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卡文严重……终于还是写到河西的剧情了
写的这晚曾经几度纠结是否要在此结文,但反复思量,为了给亲们一个完整的故事,竹子还是决定继续写下去。
接下来的文控制在十章左右,在河西正文的空档部分穿插,尽量不与河西剧情重复。
河西当中为了捕获渣太子而撒下了大网,而在幕后,酒爹又是如何操作的呢?
于是下一章开始,便是酒爹的河西驸马。




148

148、大有内幕 。。。 
 
 
  李敬亭呆瞪着突然造访的两人,有些不知所措。
  两人都是锦衣玉冠,其中一人俊秀无双,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神情;另一人面容刚毅,满脸虬髯,正虎目通红地看着他。
  当这两人自报家门之后,客房中就陷入了尴尬的沉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敬亭扯了扯嘴角,手僵硬地摆了摆:“陛下,王、王爷,请坐。”
  司徒景明拽了拽司徒文章的袖子,两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盼了几年,可算是趁着恩科,将这亲侄儿给盼来了。不久前告诉司徒文章真相时,他果然激动得要冲到陵州去,被她苦苦劝下了。当知道李敬亭到了长安后,司徒文章便再也按捺不住,拉了司徒景明就要来看失散多年的儿子。
  如今见了面,两人却大眼瞪着小眼,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像……真是像极了……”司徒文章眼中泪花打转,喃喃重复着。
  司徒景明轻咳一声:“你便是李敬亭?”
  李敬亭苦笑着拱了拱手:“陵州李敬亭。”
  司徒景明瞥了司徒文章一眼:“那么,你可知……”
  “我知道,陆叔叔都告诉我了。”李敬亭显得很冷静。
  他的态度令得司徒景明有些惊愕:“那你……”
  “我已身在局中,不是么?”李敬亭淡淡地道:“当你们当年将我掉包时起,我的命运就已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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