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咱们去南海旅游度蜜月,你说好不好?”
司徒承基又盯了起居郎一眼,这才握了李晚秋的手道:“孤听秋儿的便是。只是……这旅游的费用,必须由他来出!”
“大哥,本王与三弟支持你。”司徒绍麟靠在一旁把玩着手中宝剑,与他并肩而立的是司徒元平:“至于我二人,既是早已没了戏份,勉勉强强拿个红包便是。”
“月姐姐,你看那起居郎的神情,当真有趣之极。”一旁树下,李枫华将脑袋枕在上官月的肩上:“你说他把咱们写得这样凄惨,咱们要多大份的红包才好?”
上官月轻柔一笑,素手轻抚着她的秀发:“枫儿,他已经怪可怜了,你就不要再为难他了。前番你不是想要一件凤凰尾翎织就的羽衣么?马马虎虎,让起居郎大人为你弄一件来就好。”
凤凰尾翎……皇后娘娘啊,您让微臣这个小小起居郎上哪里弄才好?
唔……上官月和李枫华也来了,那先先皇呢?
见起居郎左右张望着,李枫华冷笑一声:“竹大人不必找了,司徒昭在来的路上,已被本宫派人挖坑就地埋了。”说到这里,冷笑又转了嫣然:“月姐姐说不要为难你,他的红包,你就不必给了。”
“那竹兄,我的这份也……也……”怀揽女皇坐在房顶上的皇夫殿下说到一半就被女皇陛下瞪了一眼,话中立时便没了底气:“……也不知什么给啊?”
司徒酉微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盯着已经快要缩到地上的起居郎:“朕与皇夫爱酒,竹卿便随意凑个十来坛百年汾酒罢。”
“陛下,臣……臣……”臣真的没钱啊陛下,您的年终奖都还没发,叫微臣拿什么来发红包?
“顺便告知竹卿,由于你胡乱宣传皇家秘闻,你的年终奖,朕打算取消了。”司徒酉淡淡地说出晴天霹雳般的话语。
“陛下!”起居郎悲愤了。
“竹兄节哀。”李敬亭一脸的同情。
“敬亭兄救我啊!”起居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扑上前:“小弟俸禄稀薄,哪里够付这些红包钱。敬亭兄高官厚禄,还请看在同年进士的份上,帮小弟一帮啊!”
“抱歉,竹兄,小弟是很想帮你,但是……”他转头看了一旁的侍卫长一眼:“我家夫人不准。”
“苏大人!”起居郎痛哭失声:“好歹是同僚一场,您怎能这样见死不救啊?!”
“竹大人,我是很想救你,但家父与家祖只怕是不同意的。”苏越溪向一旁偏了偏头。
长刀一震的声音,苏劲与苏黎双双手持凶器,不善地看着他,苏毅在一旁不停地劝解:“国公,大少爷,冷静一点啊!大小姐要活过来,还得靠这起居郎写的。”
“陆大人!”起居郎在人山人海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陆大人救救下官啊!”
陆青弛微笑着:“竹大人,在下俸禄也不丰厚,且家有妻小要养,怕是不能赞助你了。哦,对了,临出门前,我家夫人催在下向您讨要红包与冠名费用。她的名字……你懂的。”
“天呐!难道天大地大,便无助我之人?!”起居郎仰问苍天,神情悲怆。
一只手伸了过来,手心里静静躺着数十枚钱币。起居郎愕然转头:“月月公主?”
月月道:“这是我们鞑剌的钱,我赞助你,只求你把我写好看一些。不必特别好看,只比我妹妹真?月月差一点点就可以了。”
“……”
“拿去!”有人大方地丢了一袋银子过来。
“咳,薛大公子,您不是去鞑剌做驸马了么?怎地还未动身?”起居郎一脸感激地看着解囊相助的薛权。
“这些钱是你让我多次出场、且怎么蹂躏都不死的报酬,”薛大公子作大方状:“我叔叔还在家里养伤,就不来感谢你让他领盒饭下场养老了。”
“好一个潜规则!”姚腾一脸悲愤地跳了出来:“本公子不就是忘了交保护费么,你居然恶搞本公子的名字。还有,两个美人就在眼前,你却不让本公子动动心思,太折磨人了!”
“腰疼公子,其实……本来你会被一个女人样的猛男追求的,并且在最后含泪接受他的深情,你……该满足了……”起居郎吞吞吐吐地道。
“精神损失费!”姚腾愤怒地叫嚣着:“还有外面青龙帮和神机门龙套的红包——你居然让李总管在外面收入场费,太无耻了!”
“姚大少,被潜的人,决计不止你一个。”上官弼负手而立,摇了摇头:“据说竹大人收了神机门主的贿赂,而青龙帮主晚了几日,结果……你也是知道的。另外,有人举报说燕国公林老将军大量贿赂起居郎,因此为孙儿争取到了下部主角的戏份。竹大人,你身为朝廷官员却收受贿赂,该当何罪?”
起居郎缩瑟了一下,赔笑道:“上官大人,大家都是讨生活的,若不收贿赂,现下哪里有钱发红包啊?要不这样吧,您家里可有什么儿子孙女的,下官在下一部里给她增加点戏份便是。”
“本官身为尚书宰相,又岂会做那徇私枉法之事?”上官弼大袖一摆:“不过本官见你情有可原,便饶你这一回罢。”
“竹大人,本将好好的龙武大将军,信王爷得永生的,你怎生就让本将玩了无间道,还被王爷给砍了呢?”薛勇摇头叹气,一脸惋惜:“竹大人,做人要厚道。”
“竹大人,本官本是益州长史,你偏让我跟着殿下去做那小小的陵州刺史。好不容易殿下登基本官鸡犬升天,结果你又把我调回去做陵州司马,害本官连一家老小都养不起。你……你陪本官俸禄来!”赵龙城义愤填膺。
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眼见围上来指责自己的人越来越多,而先头来的人只是在一旁嗑瓜子喝酒,丝毫没有解围的意思。起居郎抱了脑袋,声音在喧闹声中仍显得很突出:“停、停,都给我停一下!我发,我发红包还不成么?”深吸一口气,他向陡然静下来的众人道:“诸位且在此恭候片刻,在下进屋取红包。”说着转身进了屋子。
“哎,爱妃呐,你说竹卿会不会趁机逃跑呢?”司徒景明笑问怀中人。
顾楼兰嫣然一笑:“我来之前已向苏姐姐借了熊猫,放在了这附近,竹大人怕是逃不远的。”
香妈妈道:“楼里的姑娘也拿了针站在外边,就等着竹大人送上门呢!”
“朕在四周布了重兵,且挖深了壕沟,不怕他从地道逃走,父皇尽管放心。”司徒酉往顾薛衣嘴里喂了口酒。
可怜的竹兄……皇夫殿下与李敬亭同时在心中为某人默哀。
远处传来惨叫,一阵骚乱之后,起居郎背上带了龙牙卫的特制箭羽,满身扎了针,屁股上还咬着一只小熊猫,一脸狼狈和沮丧地走了回来。
“竹卿取个红包,也能取成这副模样?”司徒景明露出小虎牙讥笑。
起居郎没有接话,只是乖乖地发起红包来。红包有大有小,终于将虎视眈眈的人都给打发走了。
他正松了口气,忽听得一阵脚步声,有人在向他走近。他心惊胆战地抬起头,就见一人蒙着面纱,静静地看着他。
“是你啊,”起居郎松了口气:“你都还没出场,也来向我要红包?”
那人摇了摇头。
“那你来做什么?你已经是下一部主角了,再找我也不可能给你什么福利了。”起居郎拍了拍手,无可奈何地看着她。
“我是来杀你的。”
“啥?”起居郎瞬间呆楞:“为、为什么?!”
“因为你该死。”来人慢慢取出了烈风枪。
“哇啊啊啊——君子动口不动手,淡定、淡定啊!”起居郎抱头鼠窜:“你要杀我,也要给出个理由先!”
“为了所有被你虐到的读者。”枪如烈火,势如劲风,划破长空,直向起居郎而去。
“我还会再回来的——”天地间余下某人凄厉的惨叫。
与此同时,在某个舒服的房间里,司徒景明正拆着她那个巨大的红包。
“竹、竹叶?!”司徒景明目瞪口呆:“这个起居郎,居然拿竹叶偷梁换柱,太无耻了,太小气了!”
“好了,别大呼小叫的,我已让人去处理他了,你就乖乖喝酒吧。”顾楼兰在她脸上轻吻一下。
“好吧……”司徒景明耸了耸肩,抱住了自家爱妃:“竹叶也不错,端午的时候拿来包粽子正好。
于是……端午再见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是在自虐……白劳说自虐有益身心健康……
春节特别篇,大家笑过便是,里边有大量广告。
还有就是最后一句,特别篇神马的,端午再见好了。
当然那时候这文已经完了,下篇再见吧~~~
136
136、乐极生悲 。。。
烦人的家伙此刻正抱着她那两岁大的小女儿,兴致勃勃地坐在御书房中批着奏折。
李福顺垂手侍立在一旁,心中啧啧称奇:这皇帝陛下对于批改奏章一事向来是能躲就躲,还史无前例地将所有奏折都推给了兰妃娘娘,自己成日里逍遥自在的。今日怎地会主动来御书房里看奏折?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想通了关节,要做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了?
说起来,前一阵子兰妃娘娘回了青城山,皇帝陛下因此没精打采了好几日,成天太极殿…寝宫来回跑,做什么都没了劲。今日看起来他的精神头倒好了?
李福顺这厢心里还在犯嘀咕,司徒景明却是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摊开一本本的奏折,司徒景明认真地拿朱笔在酉儿小手上涂满了,对酉儿笑道:“乖酉儿,一会儿父皇递折子给你,你就这样往上面盖一下,明白了么?”这样多好,连准字都不用写了,她真是聪明。
酉儿歪着小脑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好,开始咯!”司徒景明拿起奏折,开始一目十行地浏览。这几年,经过他在朝堂上坚持不懈的明示暗示,大臣们终于学了乖,开始逐渐减少奏折当中的文字。不过按照顾楼兰的说法,那减少了的都是该写的内容,而歌功颂德的马屁却与日俱增。
跳过开头,略过末尾,司徒景明往中间瞄一眼,确定是可有可无的小事后,便顺手丢给了酉儿,酉儿也认认真真地往奏折的内页按上一个鲜红醒目的小手印。
这项活动进行得很快,左右不过半个时辰,司徒景明便看过了大半的奏章。她拍了拍剩下的一叠,伸了个懒腰,决定出门去晒晒太阳,再回来赶工。
转头见酉儿已印好了一大堆奏折,她赞许地抱了女儿,在她小脸上偷了个香:“酉儿真乖,真能干,让父皇看看,唔……”她随手翻着酉儿的劳动成果:“不错不错,酉儿盖得真好看……嗯?这几份漏盖了,酉儿。”她晃晃手中的几份漏网之鱼。
酉儿抬头看着她,“嗯嗯啊啊”几下,小脸皱成了一团,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怎么了酉儿,是累了么?”司徒景明笑着捏了捏她嫩嫩的小脸。
酉儿摇了摇头,把满是朱砂墨的小手往司徒景明的龙袍上印着花样。司徒景明也不以为意,乐呵呵地道:“那咱们继续,乖,把这几份也印上。”
酉儿小嘴一张,字正腔圆地吐出俩字:“不要。”自打酉儿会说话以来,就这两个字说得最为利索,特别是顾丞相家的小丫头要强吻她的时候。
“酉儿是好孩子,不要任性呐,”司徒景明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快把奏折盖好了,父皇带你去御花园骑牛牛好不好?”
“不要!”
司徒景明瞪了她片刻,拿她没法,只得自己提了笔,要往奏折上写“准”字。
“不要!”酉儿拽着她的袖子,华丽的龙袍如今已是惨不忍睹。
“那你到底想怎样啊,我的小姑奶奶?”司徒景明唉声叹气。
“不要,不要!”
大眼瞪小眼片刻,司徒景明只得道:“那父皇再看一遍,看过之后酉儿再盖手印好不好?”
点头。
司徒景明展开奏折,难得认真地看了起来。一看之下,眉头立时皱了起来。她瞥了酉儿一眼,又去拿另一份奏折。几份看下来,她已是满脸诧异——这几份奏折中都有些不对劲,方才粗看时没有注意,认真一查,果然查出了异样。
认真批复了这几份奏折,司徒景明一脸惊奇地将酉儿抱高了:“酉儿酉儿,难道你知道这几份奏折有问题?”
酉儿面上绽开一个甜甜的笑。
“唔……你才两岁呐,难道就会看奏折了?”
继续笑。
“不会是巧合吧?”
抬头看。
“那正好,今后这奏折就由酉儿帮父皇批了罢。”
“陛下……”李福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咳,说笑说笑……”命人拿了湿巾上来,她仔细地为酉儿擦干净小手,心中却在暗自盘算着。
看这架势,自家女儿在政事上倒颇有天赋,加意培养的话,将来定是个出色的君主。
嗯……按照神童来算的话,酉儿怎么也要十岁后才能跟在她身边开始学着处理朝政。想将朝政都丢给她,只怕还要个两三年……
十几年啊……她狠狠地揉了揉头发。
看来这些年,就只能先辛苦爱妃了。
酉儿扯了扯她的袖子,她低下头,喃喃念叨道:“酉儿啊酉儿,快些长大吧。”
“唔?”
“嗯,没什么,父皇带你到御花园去玩吧。”
酉儿送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就走咯——”司徒景明兴高采烈地抱起酉儿,就要离开御书房。
“陛下——”
“李福顺,你就不必跟来了,休息去罢。”皇帝陛下挥了挥手。
“陛下……奴婢是想提醒您,换过衣服再去啊……”李福顺无力地对着人去楼空的书房道。
御花园的石凳上,皇帝陛下摊手摊脚地歪靠着,酉儿则爬在她怀中。
方才一路行来,宫人侍卫见了她,都把脸涨得通红,细声细气地行礼,仿佛在忍耐着什么。
唔……莫不是内急了?看来她要改一改这岗哨的制度,总不能连茅厕也不让人去吧?
“酉儿方才那么乖,父皇要奖励你。”司徒景明脸上带了一贯的、懒洋洋的笑:“酉儿想要什么,父皇都去给你找来。”
酉儿仰着小脑袋看她。
“酉儿要星星还是要月亮?”司徒景明笑嘻嘻地道:“又或者……要一个驸马?”
“父……马……”酉儿艰难地学舌。
“驸马呢,就是让公主随便骑的马,酉儿想不想要?”她坏笑着挑逗小酉儿。
“牛牛。”
司徒景明翻了个白眼:“酉儿呐,父皇是很愿意给你骑牛牛,但是你总要长大的,不能一辈子依赖父皇吧?还是找个驸马好,到时候你要骑牛牛骑马马还是骑什么都由你高兴了。”
“马马。”
“嗯,马马。”司徒景明笑道:“那父皇就给你找个驸马好了。”
“不要。”
“那你要什么?”
小酉儿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吐字清晰地道:“要娘。”
司徒景明一怔,眸色随即黯淡下来。
“父皇,要娘。”
“没有娘,酉儿,”她难过地摇着头:“娘没有了。”
酉儿静静地看着她。
司徒景明心中一痛,揉了揉鼻子,强笑道:“乖呐酉儿,除了娘,酉儿还想要什么?”
“牛牛。”
“好好好,牛牛,咱们这就骑牛牛好不好?”司徒景明宠溺地在她小脸上亲了又亲。
“牛牛~”酉儿终究是个孩子,很快就开心起来。
司徒景明将她放在地上,正要伏□,就见一人远远地走了过来。司徒景明看得真切,忙直起了身子,整了整头上金冠,摆出一张热烈欢迎的笑脸。
“哟,老师啊,这么巧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