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如妃令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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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如妃令gl-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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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惊疑不定时,诸皇子已开始射箭。
  但见司徒承基气定神闲,一箭一箭,均是正中靶心,得来一片喝彩之声,可见他的箭法比之当年,要好得多了。
  司徒绍麟武功虽好,但射术并非长项,十箭之中,只有三枝正中红心,其余都散布在靶心四周,已是十分难得。
  司徒元平的箭,是三枝三枝一起射的,九枝金漆箭整整齐齐地在靶心排成一个正圆,最后一箭如流星般尾随而至,正中圆心,赢得如山的叫好声。
  司徒景明还在为如何拉弓做心理斗争,一旁司徒文章已利落地将强弓拉了个满月,瞄准了百步外的箭靶。司徒景明眨了眨眼,就听到自家五弟轻哼一声,箭头忽掉转了方向,指向司徒承基的箭靶。
  “五弟,你要做什么?!”司徒景明愕然道。
  挟箭的手指一松,嗖地一声,那枝箭飞射而至,将司徒承基靶上的箭削断了一枝。司徒景明还未来得及阻止,那十枝箭已连珠射出,无一例外地射断了司徒承基的箭。末了,司徒文章小孩子撒气般地将弓丢在地上,鼻孔朝天,哼了一声。
  感受到司徒承基那边陡然爆发的杀气,司徒景明在心中叹了口气,慢慢举起了弓,憋了口气,终于将弦拉满,下一刻,她捏不住箭,失手射了出去。箭羽奔向远处苍茫的群山,不见了踪影。
  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她硬着头皮又从壶中抽出一枝箭,弯弓搭弦。这一回,他不敢拉满,只是随手一扯,便松了开来。但见那枝金漆箭慢悠悠地在空中打着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正中靶心——却是箭尾砸中的。
  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好箭法!”接着四周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司徒景明脸上有些发热,飞快地又射出几枝箭,有的擦中的靶边,有的却飞到了旁边的靶子上——正中红心。在一浪接一浪的嘲笑声中,她射完了所有的箭,伸袖抹了抹汗,便静待皇帝发话。
  皇帝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便回头去夸奖司徒承基与司徒元平,便连司徒绍麟也得了不少赞许。司徒承基一面含笑谦虚着,一面将讥讽的目光投过来,便是四周王公大臣,目光中也俱是讥笑与嘲弄,不见善意。
  “四哥,”司徒文章伸肘撞了撞她:“我记得你的箭术没有这么糟糕啊。”
  司徒景明淡淡笑道:“许久未练,生疏了。”
  皇帝说完话,便令皇子们各自回去,晚上在主帐举行大宴。当下人流开始散去,诸王妃们也纷纷走向自己的夫君。
  司徒文章远远地看到司徒承基正与李晚秋说话,不禁奇道:“四哥,怎地秋姐姐也来了。”
  “谁知道呢,”司徒景明淡淡地道:“或许是来看大皇兄大展英姿吧。”
  司徒文章还要说什么,却被苏毓提过一边,教训起来。顾楼兰白了她一眼:“你又作怪了!”
  司徒景明嘻嘻一笑,正要谦虚几句,忽听得耳旁弓弦轻响,一枝飞箭直奔司徒承基而去。




50

50、暗箭伤人 。。。 
 
 
  “你身怀六甲,便应该在营帐里待着,这样四处乱跑,动了胎气怎么办?”司徒承基此刻仿佛变作了老太婆,喋喋不休地教训着他的太子妃。
  李晚秋只是侧仰过头,注视着他,微笑着听着,并不发一语。
  耳旁突然传来异样的风声,眼角瞥见一道黑影直向丈夫飞来。
  “小心!”她心中一慌,下意识地往司徒承基身上一扑,将他扑倒在地,恰恰躲过了那枝飞箭。
  “秋儿、秋儿!”司徒承基见她摔在一旁,捂着小腹,脸色苍白之极,顿时慌了:“你怎么了?!”他将李晚秋扶在怀中,一脸愤恨地向飞箭来处看去,却见远处司徒景明身旁,楚王司徒元平正缓缓放下弓,神色惊慌无措。
  “传太医!快传太医!”见太子妃摔倒,皇帝也慌了,快步来到两人身前。
  “殿下……你……没有受伤……吧?”李晚秋颤声问道。
  “别再说话了!”眼见她裳下慢慢淌出鲜血,司徒承基急得直吼:“太医怎么还不来?!”
  皇帝按住快急疯的儿子的肩膀,沉声道:“将她送到营帐里去,快!”
  司徒承基一把抱起李晚秋,风一般地穿过人群,向太子营帐走去。
  皇帝指着楚王元平,面色铁青,爆喝道:“给我拿下司徒元平!”
  立时有千牛卫上前夺去司徒元平的弓箭佩剑,将他押到皇帝面前。皇帝重重一掌,掴在他脸上,怒吼道:“畜生,给朕滚回府中,听候发落!”
  司徒元平面上闪过痛苦与挣扎之色,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慢慢低下了头,任由千牛卫将之押走。
  楚王走后,四周一片寂静,只闻皇帝粗重的喘息声。过了一会儿,皇帝疲惫地挥了挥手:“都散去罢,此事朕自有公断,尔等不得擅自议论。”说着定了定神,也向太子营帐走了过去。
  待得四周人群散尽,顾楼兰走了过来,俯身拾起了钉在沙地上的箭。那是一枝御制金漆箭,顾楼兰缓缓旋转箭身,却见那箭头之上,赫然刻着一个“肆”字!
  她与亦快步走来的苏毓对望一眼,面上露出凝重之色。
  此事,决计不简单!
  
  安平宫中。
  司徒承基将一只茶杯重重掷在地上,一时间热茶四溅,茶水弄湿了他的常服下摆,他也浑然未觉。
  “本宫倒是看走了眼,”李后的神色亦是无比阴冷:“想不到老三平日里唯唯诺诺,步步小心,却敢做出这种事来。”
  “司徒元平……”司徒承基咬牙切齿:“平日里有老二抢他的风头,孤的注意又放在老四身上,想不到……想不到啊!”最后四字,他说得杀气腾腾,仿佛择人而噬。
  李后垂下眼,掩去眼中的杀机:“太子妃如今怎样了?”
  司徒承基喟然一叹:“秋儿已然醒来,只是知道没了孩儿,如今情绪很不稳定……”
  李后冷笑一声:“你去告诉她,孩子没了还会再有,若是人没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让她自己想想清楚。”
  司徒承基口唇掀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低下头,应道:“是,母后。”
  “老三此番无异自寻死路,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儿子明白,”司徒承基两眼微眯,周身散发出野兽般的嗜血气息:“司徒元平……必死无疑!”
  李后点了点头:“听说在校场上,老二和老五公然落你的面子?”
  司徒承基道:“老二不过莽夫而已,老五行为幼稚,不足为虑,儿子亦没有闲情与他们较真。倒是老四……”
  “老四怎么了?”李后抬眉问道。
  司徒承基将司徒景明在校场行的表现描述了一番,然后道:“儿子有些担心。”
  “老四自小便是如此脓包,你还不知道么?”李后哧之以鼻:“胸无大志之辈,不足为虑。”
  “母后说得是,”司徒承基微微一笑:“是儿子多虑了。”
  “你父皇此番也气得不轻,你要常侍汤药,让你父皇看到你的孝顺。”李后目光一转,冷笑道:“适当的时候,也不妨提一提太子妃此刻的状况。如今出了这等事情,本宫倒要看看,你父皇是否还能轻描淡写地揭过去!”
  “儿子明白。”司徒承基眼中精光闪动,重重点了下头。
  司徒元平,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罢。
  
  太子妃小产的风波还未过去,又传出楚王元平在府中畏罪自缢的消息。
  当这两件震撼人心的大事在京中播散开时,司徒景明刚刚从睡梦中醒转来。
  从得知李晚秋小产后,司徒景明不顾众人阻拦,打马便离开了皇家猎场。回到府中,拉上被子,倒头便睡。这一睡便是整整三日,直到第三人太阳下山,她才悠悠转醒。
  “你终于醒了。”顾楼兰倚在窗边,悠闲地喝着茶。身上仍套着那日的男装,似乎没有换下。
  “我睡了多久?”司徒景明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多不少,恰好三日。”
  “这三日……”她的目光落在顾楼兰的衣服上。
  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顾楼兰微笑道:“我花了三日时间,了解了一些事情,因此没来得及换下衣服。”
  顾楼兰最是爱洁,能让她奔波三日的事,必是很重要的事了。
  司徒景明挑了挑眉,却没有多问:“三皇兄……怎么样了?”
  “死了。”顾楼兰简洁地道。
  “父皇降罪了?”
  “不,畏罪自杀。”顾楼兰放下茶盏,缓步来到床前,往床沿上一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你看什么?”
  “我在看你,”顾楼兰道:“看你们司徒家的人身上是不是都有隐忍的特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解道。
  “受了天大的冤屈,临死之前,居然连一句辩驳之语也没有留下……”顾楼兰摇头道:“你三皇兄的性子,其实与你最像。隐忍,小心,明哲保身。”
  “你是说……三皇兄是冤枉的?!”司徒景明大吃一惊:“这不可能!我亲眼看到——”
  “你亲眼看到他拿着弓,”顾楼兰截断她的话:“可曾亲眼看到他射出箭?”
  “若不是他射的,他举弓又做什么?”司徒景明皱着眉:“你又何以如此肯定射箭的不是他?”
  顾楼兰耍戏法似地一晃手,变出一枝金漆箭来:“你自己看。”
  司徒景明疑惑地取过箭,才看了一眼,面色已然变了:“这——”
  “这是暗算太子的那枝箭,”她顿了顿:“亦是你射飞的那枝。无论楚王要用哪枝箭射太子,都绝无可能是这枝,因为他根本没有时间将箭捡回来。”
  “三皇兄是冤枉的……”司徒景明喃喃地道:“那么他为何要自杀,真正的凶手又是何人?”
  “你三皇兄在封地时就被人诬奏私藏兵器,到京城后又一直过着风声鹤唳的日子,太子前番又告他谋反……在这重重压力之下,太子妃的事情无疑是压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再也承受不住众人的猜疑与针对,这才不得不选择了死路。”顾楼兰叹道:“大概他自己也觉得,此番他是有口难辨,九死无生了罢。但凡还有一线希望,谁又会选择死亡呢?”
  “你说得有理,可是,究竟是谁想要害死他呢?莫非是……大皇兄?”说出这三个字后,司徒景明自己便摇了摇头:“不可能,此番若不是秋姐姐,大皇兄只怕也在劫难逃,以他的性格,决计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不管是谁,至少他是与太子为敌的,暂时不会暗算到我们头上。”顾楼兰轻轻拨开司徒景明额前乱发:“我们就静观其变罢。”
  “我只是担心秋姐姐……”司徒景明垂下头:“孩子没了,她一定十分难过。”
  “我已经替你探望过她了,这几日,她的情绪已渐渐稳定下来,可以正常吃东西了。”顾楼兰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笑道:“太子对你的秋姐姐倒是真心关怀,堂堂一国储君,竟会亲手喂妻子喝粥。”
  司徒景明耸了耸肩,不置可否:“莫非你也想让我喂你喝粥?”
  “去,你少咒我,我好好的,做什么要人喂?”顾楼兰笑嗔一声,见司徒景明连打几个哈欠,不由问道:“怎么,又困了?”
  司徒景明点了点头:“我想再睡一会儿。”
  “吃点东西再睡吧,”她秀眉微蹙:“从前你不是这般渴睡的。”
  司徒景明摇了摇头:“无甚胃口。”
  “那你睡罢,晚上准备好消夜,我再叫你起来。”她摸上她的脉,却被她不动声色地挣开。她怔了怔,摇头笑道:“真是固执……好好好,不打扰你了,睡吧。”
  司徒景明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又沉沉睡去。
  不对劲,很不对劲。
  顾楼兰蹙眉看着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门上被人轻轻敲了两下,陆青弛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姐,宫中有人来宣旨。”
  顾楼兰呆楞片刻,应道:“知道了。”俯头在司徒景明额上落下一个轻吻,起身离开了卧房。
  
  这道圣旨是关于改封的,圣旨中将司徒景明责斥了一通,大意是说司徒景明胡闹任性,放荡不羁,皇帝对其十分失望,故不改其王号,并令即日启程返回封地,未得诏令,不可回京。
  接下圣旨后,顾楼兰示意陆青弛奉上银钱,然后问道:“其他两位殿下呢?”
  那太监得了银钱,面上笑容顿时殷勤了许多:“二殿下改封了吴王,待新年过后方才之国;而五殿下封了秦王。”
  “秦王……”她喃喃地重复。
  秦地的治所正是长安,历来只有最受宠爱的皇子才能得封。且不说皇帝改封司徒文章为秦王有何用意,此刻她只想到一件事。
  司徒文章与苏毓,自今以后,便要留在这京城了。
  
  回到卧房时,司徒景明还在沉睡。
  她一动不动地仰天躺着,脸色苍白,安静得令人不安。
  “景明!”她心中一揪,快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得不似人的体温。
  她颤抖地伸出手,探向她的鼻端,在察觉到气息后,她的一颗心才从嗓子眼放了下来。
  她轻轻推着司徒景明,轻声唤道:“景明,醒醒。”
  司徒景明两眼紧闭,仿佛似了一般。
  “景明!”她紧紧将她搂进怀中,却发现她浑身冰凉:“你不要吓我!”
  司徒景明没有反应。
  她拼命呼唤着,摇晃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司徒景明才慢慢睁开眼,举起手遮住了眼睛:“你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顾楼兰松了口气:“刚才我怎么都叫不醒你!”
  司徒景明疲惫地一笑:“抱歉……我睡得太沉了。”
  “傻瓜,说什么抱歉,”她拥紧了她:“你没事就好了。”
  “你叫醒我,有什么事么?”
  顾楼兰将圣旨的事说了,司徒景明沉默片刻,眼睛又闭了起来:“大皇兄……这是要拿五弟做人质。他……还是不放心我。”
  “此事已成定局,再愁也是无用……你也睡了三天,起来吃点东西吧。”她握紧了她的手:“我很担心你。”
  司徒景明睁眼看着她,片刻,点头道:“好。”
  “明日一早,咱们便启程回陵州。”
  “嗯,回陵州……”




51

51、死亦何苦 。。。 
 
 
  象征后宫最高权力的玉藻宫内,银发如雪的男子剑眉紧皱,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榻上的女子。那女子斜靠在榻上,绣凤锦被盖到了腰上,一头如瀑青丝披散下来,宛若最上等的黑缎,令人不舍移开目光。此刻她看起来羸弱不堪,但面色苍白掩不住气质高华,哪怕只是这样靠坐着,她身上便自然而然散发出一股温和而舒服的书卷之气。
  见男子神情严肃,女子禁不住温婉一笑:“师兄的‘至情诀’修为是越来越高深了,几年前与师兄分别时,师兄的头发只白了一半而已。”
  男子摆了摆手,没有理会她故作轻松的调侃:“师妹,你,当真决定了?”
  女子的目光落到身旁的襁褓上,襁褓里静静地躺着一个婴孩。但见她两眼紧闭,呼吸微弱,胎毛未干,显是方出生没多久,浑身上下肌肤几近透明,可以看到血液在血管里流淌着。
  “请师兄救我孩儿一命,”女子伸出素手,却不敢落在婴孩身上,只是隔空轻抚着:“我怀胎之时遭人投毒,却不料毒素尽为这孩子所吸收,救了我一命……却也害了她……”
  “你可知道你中的是何种毒?”
  “是修罗草——一种极厉害的慢性毒药,因此待我发觉时,为时已晚。孩子出生之时,更让我大吃一惊。”
  “你可又知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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