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那时候,”司徒景明道:“那天到京城时,他的脸色就和死人无异,近来又发生了那些事,他能精神焕发得起来么?”
“指不定老大背地里又下了什么黑手,老三的日子不好过了。”司徒文章的口气有些幸灾乐祸。
“然后就快轮到你我了!”司徒景明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父皇八成会在大典上考校我们武艺骑射,快帮为兄想个对策。”
说到武艺,司徒文章立时得意起来:“四哥啊四哥,你也有今天!平日里我被夫人逮着练刀时你是怎么嘲笑我的?如今大难当头,也知道求我了?”
瞧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儿!
司徒景明伸肘在他腰上重重一撞:“少废话!是兄弟的,就赶紧帮忙!”
“其实四哥也不必苦恼,只要让嫂子督促你狠狠练个几日,什么坎过不去啊?”司徒文章凉飕飕地道。
“你除了幸灾乐祸,还会什么?”司徒景明狠得牙痒痒的,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主意。
“督促你练武?好啊!”顾楼兰不知何时探过头来,笑盈盈地道:“你也许久不曾练武了,是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爱妃啊爱妃,这个时候你的耳朵怎么就如此之灵呢?
见她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顾楼兰横了她一眼:“还是说……你想换苏姐姐来督促你?”
司徒景明连打三个寒战,猛摇着头:“不必不必!怎好麻烦弟妹,有爱妃在就够了!”
看起来,她的蜜月彻底结束了……
由皇帝射出第一箭后,秋猎大典正式开始。
司徒文章早已拉着苏毓,带上满满几壶箭,钻进山林里寻找猎物去了;齐王绍麟武艺高强,箭术自也不弱,拉开弓往天上放了几下,便射下了几只飞禽来;楚王元平看似羸弱,骑射也不比旁人差,只一会儿,也得了不少猎物;司徒承基却按马不动,只是淡笑着看着众生百相,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而司徒景明……
司徒景明没有机会打猎,早在开始的时候,便被顾楼兰一把拖了去,进行特别训练了。
在人人兴高采烈地打猎的时候,她却要进行特训,这已不是“悲剧”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腿伸直一点,拳心向上,不要晃!”顾楼兰时不时纠正她的姿势。
司徒景明愁眉苦脸:“爱妃呐,练武难道就没有速成之法么?本王听说有人被灌注了几十年功力,就一夜之间成为高手了。”
“你想得倒美。”顾楼兰没好气地拧了拧她的耳朵:“内力只有实打实练的才是自己的。更何况,若有人将内力灌输给你,那人也将虚脱而死。莫非你就这么想我死么?”她青城一脉的功夫倒是有再生之法,就算将内力灌输给他人,也会留几分元气自保,并且七日之内就能尽数恢复。但她可不想就这样便宜了这懒鬼。
司徒景明缩了缩脖子:“那……那还是算了,本王自己练便是。”
过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问道:“可是爱妃一直以来不是让本王蹲马步,便是打这希奇古怪的拳法,何时才能修炼内功啊?”
顾楼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青城一脉名震天下形意拳居然被你形容为‘希奇古怪’?若是让我师傅知道了,看他不一招‘流云奔壑’拍死你。”
“流云奔壑?”蜀王殿下积极发问。
“就是这样。”顾楼兰回肘旋身,轻飘飘一掌拍出,地面上顿时起了一阵狂风,将沙尘纷纷扬起。尘土飞扬中,她收掌而立,衣袂翩翩,飘然若仙。
“这个好、这个好!”司徒景明两眼放光:“我要学!”
顾楼兰斜睨她一眼,不屑地道:“形意拳都未学好,就想学流云掌?若无形意拳做基础,保管流云掌的第一式就练到你走火入魔。”
司徒景明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仿佛下定了决心般点点头:“本王要学,劳烦爱妃再打一遍那个……那个形意拳。”
这个家伙,总算还有点救。
顾楼兰满意地瞥她一眼,飘开几步,举步抬肩,打了起来。
爱妃就是爱妃,同样一套拳,打起来就是比本王好看得多。
当然……爱妃本来就很好看,所以做啥都好看。
默念一百遍“爱妃是最美丽的”的家训后,她开始凝神默记顾楼兰的招式。
蜀王殿下其实也不笨,只要肯用心,看过一遍后,也能将这形意拳几个十之八九。只是这姿势的标准程度,就不敢恭维了。
第一百零八遍纠正司徒景明歪七扭八又丑到忍无可忍的姿势,顾楼兰叹了口气,让她停了下来。
“爱妃~”司徒景明巴巴地跑过来,伸着脸让她抹汗。
用衣袖抹干净她满是沙尘的花脸,她宠溺地在她额上轻拍两下:“好了,休息一下,喝点水。”
司徒景明连连点头,拉着她走向一旁的大石头。
“爱妃爱妃,今天不练了好不好?”司徒景明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撒娇:“我觉得好累。”
“坐下。”她没有接收到她飞过来的阵阵“秋波”,将她推坐在大石上,伸手轻捏着她的腿脚,为她舒展筋骨。
司徒景明初时还一副舒服享受的模样,待得她的手越移越上,她不由得通红了俊脸,刷地一下弹起身来,跑得远远的。
“你怎么了?”顾楼兰没好气地道。
“我……我去瞅瞅五弟,若他猎到了好东西,咱们晚上便烤野味吃。”掩饰地拍了拍通红的面颊,她逃也似地离开了。
“这个笨蛋!”顾楼兰轻嗔一声,向笨蛋的背影飞了个白眼。
若明日醒来腰酸背痛,她才不会心疼。
46
46、难以下口 。。。
一大早,蜀王的营帐里就传来令人销魂的声音。
“你、你要做什么?不要过来啊!”
“你说我要做什么?”狞笑。
“救、救命啊!非礼啊!强…暴啊!”惊慌失措的声音。
“你喊吧,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得意的笑。
“不要……啊啊啊啊啊——痛!”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帐内传来一阵衣物悉索之声。
“是这里么?”
“再过去一点,嗯……”
“这里?那我用力咯。”
“啊,好疼!”
蜀王景明满面泪痕地趴在大片的皮裘上,蜀王妃一身月白小亵衣,正温柔地为她拿捏着腰背。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场景,不免会猜测这两位昨儿是不是“运动”过度,这才伤了腰。
“爱妃呐,轻一点嘛,好疼的。”司徒景明轻轻吸着气。
“昨日打完拳我帮你舒活筋骨,谁让你急匆匆地就跑了?活该!”她不心疼,一点也不心疼。只是手上力道却轻柔了许多。
“爱妃啊,你到青城山也不过十年,这一身功夫是怎么学的?”司徒景明咧了咧嘴:“是不是有什么秘诀?”
“本姑娘天资聪颖外加勤奋练武,才有今天的成就。”顾楼兰手上微一力,立刻让某人惨叫起来:“练武哪有什么捷径,你当是志怪传说里的故事,随便掉个悬崖就能拣到上古秘籍?”
哦哦哦哦哦?原来爱妃大人也看志怪传说的,还以为她只读四书五经呢。
不过……
“我说爱妃,你都嫁人了,还姑娘呐?”姑娘在哪?赶紧请出来本王瞧瞧。
“本姑娘是嫁人了不假,但是姑娘也没错……”顾楼兰俏脸微红,俯身凑到她耳旁,腻声道:“有本事……你把我变得不是姑娘呀……”
经不起挑逗的蜀王殿下顿时热血冲头,翻身就要将王妃推倒,谁料此时状态不佳,腰又狠狠扭了一下。
“本王——哎哟!”她捂着腰惨叫起来。
“你呀你呀,伤成这样还逞什么强。”顾楼兰心疼地拧了她耳朵一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趴着,又给她揉了起来。
“本王娶了天下最好的爱妃。”蜀王殿下喜滋滋地宣布。
顾王妃轻哼一声,当仁不让:“你到现在才知道么?”
于是司徒景明的手又不老实地钻进了顾楼兰的亵衣,并有向上攀爬的趋势。顾楼兰初时故作不知,待得怪手袭向胸前柔软之地,她才红着脸,咬牙向肇事者腰上一按。
“嗷——”司徒景明怪叫一声,手也无力地滑了出来。
“殿下莫不是手痒了?”顾楼兰笑得无比灿烂:“要不要妾身给您挠挠?”
“不、不敢劳烦爱妃……”司徒景明眼珠子转了转,不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内力在她淤塞的筋脉里走过一遍,顾楼兰拍了拍她的背:“好了,看你下次还敢乱跑……喂,起来了,别死赖着!”
司徒景明心不甘情不愿地直起腰,果然原本酸疼的部位微微发热,困扰已久的伤痛都已远离了。
爱妃的技术就是好……司徒景明暗自感叹。
很自然地将顾楼兰拥入怀中,她斜靠在皮裘上,开始想东想西。
“爱妃,咱们再睡一会儿吧,天都还没亮呐。”蜀王殿下睁着眼睛说瞎话。
顾楼兰把玩着司徒景明的衣角,没有揭穿她拙劣的谎言:“这两日父皇就要考校你们武课了,今日若练不成形意拳,你就不必睡觉了。”
“……”那更要趁现在把晚上的觉补回来,反正她肯定学不成。
说做就做,蜀王殿下当机立断地拥着王妃躺倒下去,顺带手脚并用,缠住了那具娇躯。
过了一会儿,司徒景明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想是已经睡熟。
又过了一会儿,顾楼兰轻哼一声,隔着衣服抓住了在自己胸口上作乱的贼手,咬牙道:“司徒景明——”
蜀王殿下似乎睡得很香,还微微打起了鼾……嗯嗯,就是这样,不管做了什么,那都是梦游,不受控制的。
“你还装!”她又羞又恼——这招她已不知用了多少遍,就不能有点新意么?
不是不喜欢她的抚摸,只是……
每次将人摸得七上八下有如野火燎原的时候,这家伙就没有了下一步动作,也未免太折腾人了吧!
这个混蛋!要是不负责灭火,就别点火啊!这么玩人很有趣是不是?!
“司徒景明,你给我起来!”
混蛋,给我做个负责任的男人,快起来灭火!
司徒景明一动不动,呼噜越打越大声,似乎真的睡得熟了。
“好,很好!”顾楼兰灿烂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不想负责,就让本王妃对你负责罢!”
俯身压住了蜀王殿下,她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吻住了她的唇。
司徒景明吓得一下子睁大了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糟糕,引火烧身了!
不过她家王妃既然都主动扑下来了,她也没有避战的道理。
果断翻身压住怀中人,一手揽住顾楼兰盈盈一握的纤腰,一手揉抚着她的雪胸,在唇舌的吸吮间,两人气息渐促,身上蒸腾的热气将这营帐的小方圆烧成了暖炉。
许是吻得太紧促了,两人微微分开了些。顾楼兰娇声细喘,在某人的手做出某些出格动作时,从唇边漏出抑制不住的呻吟。
这个傻王爷,这回不会再退缩了吧?
司徒景明火热的目光落在顾楼兰玲珑剔透的耳垂上,不知怎地就想起这小美人爱揪自己耳朵的事。这耳朵……究竟有何魔力?
她不由自主凑过去,张嘴轻咬一下,立时让怀中人软了一半。
“和红烧猪耳朵差不多嘛……”她喃喃地道。
顾王妃原本浑身酥软,仿佛被放了无数把野火,恨不得把自己揉进这混蛋王爷的身体里。孰料这不解风情的话却隐约飘入耳中,让她的情火当场熄了大半。
“司徒——唔!”
不待她恼火,司徒景明已识机地封住了她的小嘴,将她后面的话消音在唇齿间。
热,非常热!
司徒景明从来不知道秋天的早晨竟比夏日酷暑还令人臊热。她突然觉得自家王妃那身可爱的月白亵衣很是碍眼,于是抓住衣领,从肩上一分,将亵衣褪到了顾楼兰的臂弯。
嗯……里边的肚兜也是最配她的月白色,外加精致的凤纹祥云图案,很好地昭示了她皇家媳妇的地位。不过肚兜再好看,此刻也是碍事的。她的手伸到她背后摸索了一阵,解开了肚兜系带,微微一扯,那雪白饱满的胸脯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面前。
司徒景明咽了口口水,慢慢俯下头,小心翼翼地吻上那在晨光中微微颤抖的酥胸。那柔软滑腻的触感,仿佛顷刻间便可以在口中融化。在她如痴如醉地将雪峰顶端的殷红纳入舌间时,顾楼兰亦报以荡人心神的娇吟。
对了……接下来,该怎么做来着?
混蛋王迷迷糊糊地思索着,以前似乎在哪幅精品春宫图上看过,但没怎么记着……果然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将所有春宫图都温习一遍,再来研究如何推倒王妃的事。
“景明……”她星眸半开半闭,双颊绯红,扯着司徒景明的衣襟轻声呢喃道:“衣服……衣服……”眼看她快要被剥光,这家伙居然还全副武装,她自然心中不平衡了。
“衣服……”司徒景明喃喃重复着,接着猛然惊醒,额上瞬间冒了一层细汗。
衣服!
她都忘了自己衣服下藏的都是什么,要是脱了衣服,那还不得露了馅?!
天呐,她居然被热血冲昏了头,忘记了“本质上的问题”,就这么不顾一切地想把小美人变成真正的王妃?!
谁能告诉她,现在她该怎么办?
这衣服,脱是不脱?
就在她纠结到满身大汗的时候,汉王殿下果断前来救场。
“四哥,四哥!”脚步声自远而近,来到了营帐前:“四哥,昨儿小弟打了许多野味,夫人让我请你们过去品尝。四哥,你——”
门帘被掀动的一刹那,司徒景明迅速抓起扔在一旁的外袍,掩住了身下的无限风光,这才恼火地抬头看向帐门。
司徒文章一脸尴尬,显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呃……抱歉,打扰两位雅兴了。本王立刻消失、立刻消失!”他递给自家四哥一个暧昧的眼神,迅速退了出去:“你们继续。”
“一大早就做运动,真是好兴致啊。”司徒景明听到他在营帐外感叹。
低头看了满面羞红的小美人一眼,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雅兴”被这么打搅了,她固然心中恼怒,但未尝没有几分感激司徒文章的解围。否则再这么下去,她真不知该如何收场才好了。
“笑什么笑!”小美人恼羞成怒地推她一下,随即裹紧了衣服:“给我滚出去练拳,懒觉取消了!”
“是~”司徒景明笑嘻嘻地应了一声:“不过先让本王伺候爱妃更衣吧。”利落地剥下顾王妃的外袍,她顺手取过肚兜,覆在她赤…裸的胸上,绕过背后去为她系绳子。
顾楼兰红着脸,却没有反对,将削尖的下巴枕在她肩上,双手环过她的脖子,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指。
为她穿好肚兜,又扯上亵衣,这一漫长的过程中,司徒景明自是没少吃豆腐。不过光吃豆腐终究是吃不饱的,待得穿无可穿之后,司徒景明惋惜的目光兀自在她身上漂移,考虑要不要将小美人的衣服剥下来再穿一次。
感受到她目光里的不怀好意,顾楼兰忍不住拧住了她的耳朵,待到她呲牙咧嘴地告饶,这才悻悻地放开:“给我滚出去练拳,今日之内若练不好,秋猎期间都我睡到秋姐姐那里去。”
被戳到死穴,蜀王殿下一下子弹了起来:“是,本王一定完成任务!”
今日就算拼了这条小命也要把那形意拳练起来,否则等待她的,将是半个月生不如死的生活。
47
47、薛大公子 。。。
“哟呵,这不是薛大公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