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陪小姐的血泪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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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陪小姐的血泪人生-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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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又走了。走了又来了。
我不知道走了几拨人,我只知道,我们这顿饭吃了很久,我们聊了很多很多。
天南地北,无所不谈。也许是她年纪比我大的缘故吧,很多事看得比我透比我清。
在她面前,你不用隐藏什么,想到什么就可以说什么。
她拿起桌上的香烟,点燃了火。于是我看到很多人都朝着我们这桌看过来。
那种感觉像是怪怪的。
我突然问了一句:嘉惠姐,为什么你要抽烟?
她愣了一愣,大概有几秒钟的功夫没缓过神来。可能她也想不到我会问这么傻的问题吧。
我看她没有说话,便接着道:你抽烟,人家会觉得你是坏女人。
她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我仔细的打量着她的脸。
她的脸很漂亮,肤色红润,长长的头发垂下来,披在肩上。像是挂着的一道瀑布。
她身上的气味很香。一种很特别的香味。
嘉惠姐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不,是女人。因为她看起来很成熟。当时我总还有另一种感觉,但总想不出来那该用个什么词?
后来,过了些时侯,我知道了,那该叫性感。
对,性感。她笑起来的时侯,尤其性感。她笑了好一会,才对我说:傻妹子,别人怎么看你并不重要。再说了,我也从来没觉得我是个好女人啊。
可是…。我还想说什么,但的确不知道怎么说。便说了句冒着傻气的话:嘉惠姐,你是好人。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也许过些时侯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我不明白她话里有什么含义。便没有细问,低头去吃菜。菜做得很正宗,很有我们家乡的味道,可惜的是,这家店不到几年便关门了。
以至于后来我再也找不到比这家店更正宗的味道了。
吃完了饭,嘉惠姐看了看表,道:走吧,该上班了。8点半。我心里纳闷了起来,便问:为什么晚上上班呢?姐。
嘉惠姐说:因为夜总会都是晚上营业的啊。
我说:夜总会?那公关到底要做什么啊?
嘉惠姐说:说起来也很轻松,只要陪客人唱唱歌,聊聊天就可以了。他们一晚上会给你一百块的小费。
有这么多?我惊讶道。
她笑着点了点头,说:再说了,你这么漂亮,没准比她们赚得都多呢。
我有点怀疑。便说:只是唱唱歌,聊聊天?没有别的?
嘉惠姐点点头,道:自然没有别的。
边说着话,她已经招来了一辆出租车,我俩上了车,来到了早上来过的那个龙凤俱乐部。
另我惊讶的是,这里早上看起来冷冷清清,怎么忽地就变得那么热闹了呢?俱乐部门前停满了小车,霓红灯一闪一闪的,热闹非凡。
而且看起来很华丽,高档的感觉。
这真是我上班的地方吗?我有点怀疑自己在做梦了。
我跟着嘉惠姐进去,很多人和她打招呼。她带我来到了一个房间,上面挂着个牌子写着:员工休息室。
十二
    我走了进去。看到很多和我年纪一样大的女孩。
不同的是,她们脸上都抹了厚厚的粉,化了很浓重的妆。
一个个看上去花枝照展的。而且很多人都在那抽烟。
嘉惠姐给我指了个位子,说:坐那吧。
我说:那我应该干什么啊?
她说:就坐那,等会我会来叫你的。
我依言坐到了那个位置上,好奇的左右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新鲜。坐在我旁边一个女孩,她穿着白色的套装,露出肩膀。
雪白的肩膀。
我仔细的留意着她们的装束。她们都不多不少的露出身体的一些部位,相比之下,我是穿得最保守的一个了。
坐我旁边那个女孩递给我一支烟。
我摆了摆手,说:对不起,我不会。她点了点头,自顾自的抽起来。她吸了一口烟,问道:你刚来?
我点点头,说:今天第一天上班。
她点了点头。打量着我,说:长得很漂亮嘛。你叫什么名字?
我想了想,该告诉她我的真名还是假名呢?还是告她依人这个名字吧。便说:我叫依人。你呢?
她笑了笑,说:这个名字很好听,是来这以后嘉惠姐给你改的吧?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她说:猜的。随后她接着道:刚来,不太习惯,是吗?
我点了点头。问: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叫我阿雪好了。
我低声的重复了一遍,阿雪。这名字真好听。我说:阿雪,你在这里做了多久了?她想了想,吸了一口烟,道:大概1年吧。
习惯吗?我问。
她笑着说: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凑合着吧。像我们这种人还能干什么,也没啥文化。哦,对了,听你口音,你是四川人吧?
我点点头,道:是啊,你也是吗?
她点了点头。我高兴的说:那我们是老乡了。她说:对。来这里上班,凡事都要小心点。哎,反正你做久了也就明白了。
我们边聊着话,时间便容易打发得多了。
不一会儿,嘉惠姐就进来了,道:依人,阿雪。还指了指旁边的几个女孩,道:你们跟我来。
阿雪推推我,说:开工了。
我们几个女孩子便跟着嘉惠姐走。走过一条长廊,进到一间包房里面。只见包房里坐着几个男人。都是大概40多岁的。
嘉惠姐便对他们说道:几位老板,你们看看这几个小姑娘怎么样啊?
当中的一个男人指了指我。说:过来吧。
我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当然有点紧张。再说了,头一次站在男人面前被人这么打量着。
我感觉我们像是商店里的货品,供人挑选。
我简直紧张得连气都透不过来了。我还愣在原地,看着嘉惠姐。嘉惠姐便说:来呀,依人。把我拉到了她身边,说:这是李总,来,你好好陪陪他。说完,便让我坐在李总的旁边。我虽然觉得混身不自在,可还是坐下了。
坐归坐,我还是跟那个男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嘉惠姐凑过去和那个叫李总的人说,这是个新来的小姐,不大懂事,你可得多担待。
那人笑着点了点头。连声说着,好好好。
十三
    趁着这当口,我打量着这个男人。肚子有些凸出来,像一个小皮球,理着个平头。桌上放着一包红色的香烟。还拿着一个砖头模样的东西,黑黑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大哥大。那是有钱人的象征。
起码在那时侯是的。后来是手机遍地跑了,是人不是人的都拿着一个。没准给你家打扫卫生的那位还用个比你好的手机。
另外一个男人点了阿雪。阿雪便坐在了他的身边,顺势靠在了他身上。
那男人用手臂揽住她,还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真香。小宝贝。
嘉惠姐陪他们喝了几杯酒以后,便说:那你们先玩着,我等会再来,啊。说完,便站起身来往外头走。我忙叫住了她。
嘉惠姐。
她回过头来,微笑着问:什么事?依人。
我,我不想干这个。我,我不大习惯。我低声说。
她把食指压在了嘴上,叫我别这么说。她说:傻丫头,这有什么,过会就习惯了。乖,快回去。
说完,把我半推半劝的拉回了包房。我又坐到了那个李总的身边。
他也揽住了我的腰,我不习惯,想挣开,却又怕他生气,便任由他揽着,可是我的身子还是尽量的离他很远。
他笑着说:小丫头,叫什么名字?边说边把身子朝我身上挪。
我说:我叫依人。
李总笑了笑,对我说:这名字真好听。依人,依人。那你朝我身上依依啊。说完,手上一用劲,我的身子便靠了过去。
他顺势便揽住了我,道:你真漂亮。来,陪我喝酒。
说完,拿起酒瓶,给我倒了一杯酒。递给我,同时他拿起自己的杯子,说:来,干杯。
我摆了摆手,说:对不起,我不会喝酒,真的对不起。
我看他的脸上好像有点怒色了。就像天气从晴转阴。他说:不会喝酒。你怎么这么不给面子,来,喝了这杯。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我从来没喝过酒。我只好硬着头皮,把酒喝了进去。
哇,我真不知道该怎样用笔墨形容我当时的感觉。喝下去那一口,仿佛五脏六腹都裂开了,像刀子割一样,我不知道那就什么酒,那是用一个人骑着马的标志刻在瓶上的。
原来酒是这么难喝的东西。我今天算是领教了。
他笑着拍了拍手,对我说:这就对了。乖。然后,他点起一支烟,把脚翘在桌上,问我:这是你第一次喝酒?
我点了点头。
顿时,我感觉天昏地暗,身体像是轻飘飘的,又像是在公园里坐着旋转木马,不停的打转。我头昏脑涨的,我说: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李总说:好的。要我陪陪你吗?
我摆了摆手,强自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歪歪扭扭的走向了洗手间。
走到洗手间以后,我再也站不住,蹲了下来,哇的一声把晚上吃过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我的胃很难受,也许是第一次喝酒的缘故吧。
阿雪走了进来,看我吐得满地都是,便说:依人,你没事吧?你第一次喝酒?
我点了点头,模模糊糊的看到了阿雪清秀的脸。很漂亮的脸,面色很红,显然是喝多了酒。
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
她笑了笑,拿起一张纸巾,帮我擦了擦嘴上的脏东西,说:别怕,我第一次喝酒的时侯,比你吐得还多呢,习惯了就好了。来,擦擦。你看你,脸上都弄脏了,我跟你说哦,女孩子可不能把脸弄脏哦,特别是我们这行的,这可是我们吃饭的工具。
十四
    我用纸把嘴巴擦干净了,然后说:阿雪姐,你喜欢做公关吗?
她听到我这话,开始笑了起来,笑声很清脆,笑了好一会,才停了下来,说:傻丫头,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谁喜欢做这行啊?还不是为了钱,像我们这种人,一没学历二没关系,还能做什么?幸亏爹妈还生了张不算太丑的脸蛋。
她边说着话,边对着镜子补了补妆。
我仔细想了想她说的话,的确很有道理。不是为了钱谁愿意让这些臭男人在身上摸来摸去的。可,我们也是人啊,我们也想得到尊重,也想得到爱。
后来我明白了,当时的想法太天真。
像我们这种人,怎么会得到尊重。因为在人家眼里,我们本身就是不自重的女人。是坏女人。
男人只当我们是玩具,玩完就算。
而我们,被男人玩过以后,只能静静地等待时光流过,等到我们老得再也没人要。
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没钱没人爱的女人更是难上加难。
她说:好点了吗?
我点点头,说:吐出来以后,感觉头没那么昏了。
她听完笑笑,拿出一盒粉底,上面的一串英文字母,我一个词也不认识,但看精美的包装,我知道这一定价格不菲。
她说:送给你。我便接过来了,可我也不知道怎么用,便随着她一起出了洗手间。
可能是酒喝多了缘故,那个叫李总的人手脚越来越不干净了,摸了我这里又摸那里。弄得我混身都不自在,终于是忍过去了。
客人问我出不出台?
我问:出台是啥意思?
当时我对这些行话真是一窍不通。
他说:出台的意思就是陪他出去过夜。我一听这话,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我摇了摇头,说:不去。
他说:我会给你很多很多钱的。说完,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百?我问。
他摇了摇头。
该不会是两千吧?我惊讶得连嘴都合不上。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问:怎么样?跟我出去吗?我还是摇了摇头,说:对不起,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不愿做那种事。
他听完笑了笑,点起一支烟,对我说:好吧,你不去我也不勉强你,不过总有一天你会改变你的想法的。
我说:不会的。
他微笑不语。说,我走了,再见。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塞给了我。后来阿雪告诉我,我的运气好,一般只是给一百,而我第一天上班就收了两百。这可是我第一次赚钱。
该怎么说呢?
说高兴的,拿到钱的感觉的确很不错。感觉心里特踏实,觉得给家里盖房不再是一句空话。
可是,这钱是通过这种方式赚来的,却让我不能很开心了。
我的心里很矛盾,七上八下的。
要是让我爸妈知道我做这行,他们会怎么想呢?
我实在想不到,也不敢想。
下了班,阿雪叫我去吃宵夜,我想了想,反正回去也没事,便答应了她。再说,我觉得她这人也挺好的。
就像我的大姐姐,会时刻照顾着我。
十五
    我们去了夜总会旁边的一个小饭馆,是吃拉面的。
我要了一碗牛肉拉面,阿雪要了一碗雪菜面。面拉得很细,阿雪告诉我这里的拉面很好吃,老板是地道的兰州人,来深圳做生意几年了。
面端上来了,不断冒着热气,香气喷鼻而来。
在大冷天能吃上一碗热乎乎的汤面的确是美事一件,特别是我刚才吐过了,肚子空洞洞的。
快尝尝,趁热吃。阿雪道。
真好吃。我吃了一口,赞道。阿雪笑了,点起一支烟,跷起了二郎腿。
我说:你也吃啊,别光顾着抽烟。
她点了点头,却没有动筷子。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做这行吗?
我摇了摇头,道:为什么?
为了养我那个好吃懒做的男人。她冷冷地说道。
好吃懒做的男人?我不解的问道。
她点了点头,续道:我们俩是一个村子里的,那时我们一块出来,来到深圳。我们说好了一起找工作。可是来了以后,他却不愿意找。我们租了个房子住下来,他天天都管我要钱。我们带来的钱都给他花完了。可他还是不断伸手管我要。没办法,我只能去找工作。我找到了一份餐馆服务员的工作。一个月300块钱。我很勤份的干活,别人不做的脏活累活我都做。可是,我赚来的钱都给了他,也不够他花的。他每天都要抽烟,喝酒。后来让我知道了,他还用我给的钱去嫖猖。
说到这里,我看到她眼圈有点红了。就安慰她说:阿雪姐,别这样。
她摆了摆手,深吸了一口烟,续道:后来我对他大发雷霆。可他竟然打我。他打得我满身都是伤。我发誓再也不理他了,可我当真要搬走的时侯,我哭了起来,就像个小孩一样哭了起来。。他抱住我,死死的哀求着不让我走。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缓缓的说:女人嘛,总是心软的,特别是当你遇到一个你喜欢的男人。
可是他对你这么差,你还喜欢他?我问。
她苦笑了一声,道:傻丫头,你谈过恋爱吗?你有没有试过很爱很爱一个人?
我摇了摇头,的确没有。
她说:当你哪天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时侯,你会觉得他一切的缺点都变得不那么明显了,而他的一点点优点会被你看得无限大。这也正是做女人的弱点,女人太容易感情用事了。
我说:对。
她接着说:然后我原谅了他。可他却没有一丝悔意。直到我怀上了他的孩子,我对他说,我们结婚吧,然后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他不同意,他叫我打掉这孩子。可打掉孩子也要钱啊,我们哪有钱?凭我那一个月300块连吃饭都还不够。于是,我便想着找另一份工作。我在大街上瞎转了好几天,看到贴在公共汽车站的一张通告,说是招女公关,我便来应聘了。
我说:那现在他怎么样了?
阿雪说:分手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算是对他彻底失望了。
我说:那你还准备干这行吗?
她笑了笑,说:不做这行,又能做什么呢。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点了点头,心想:也是,走一步算一步吧。人只要管好眼前的事,明天的事明天再去操心吧。人要是天天想着以后,那会很累的。
吃完了面,我们走出了面馆。
起风了。
风很大,吹在我们脸上,像刀子刮一样,仿佛听到沙沙的声音。是风吹落叶的声音。我们裹紧了衣服,在黑夜中穿行着。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也是我头一次这么晚没睡觉。
过不一会,风越来越大了。
十六
    过不一会,天空便飘下了黄豆般大的雨点。
雨来得很急,很凶猛,尤如下山的猛虎,让人根本来不及躲。
冬天的雨,总带着些凄凉的感觉。
夏天的雨,给人带来的是清凉,冬天的雨,给人带来的则是凄凉。
就像无边的黑夜,好像随时就会张开它那血盆大口吞噬了你。
就像在走一条没有灯的路,夜很黑,前路漫漫,你不知道前面会出现什么。
我们躲在了一旁的电话亭里。
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都在静静地想自己的心事。
我哭然流下了泪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流下泪水。风吹来,于是在我脸上流下了两行泪痕。
你怎么了?依人?想家了?阿雪见我哭,便问我。
我点了点头。其实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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