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退,我又乐得过着清静的生活,她继续为她的情史里的人物添加数子,虽然住在一起,不过却有各自的生活,互不干涉,这即是我们的相处之道。
五一节放连假,高馨雅兴致勃勃的赶回家乡去了,由于我不是异乡游子,假期也没有什么好去处,上头安排我回公司加班,我也不应当有异议。
天空才刚刚发白,我像平时一样到公交站去等车,平时人来车往的拥挤车道,今天却是屈指可数,冷清的街道和我带着冲劲去上班的心情相映成对比,大清早别人还在做着美梦,我却一个人站在这里吹冷风。
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开启了电脑后我便弄来了一杯香喷喷的热咖啡,吃着从公司前面的小摊子买来的两个热包子,把胃温暖了后,我一坐下来便全神专注地处理着手上那几份棘手的订单。
忙碌会让人忘记时间,我一埋头就过了半天,当食胃的闹钟开始作响时,墙上的分针已经指向二,没想到眨眼之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两点钟。
我伸了个懒腰,起身准备去祭拜我的五脏庙,谁知还未走出办公室大门,突然一阵很大的晃动,我一下站不稳,便随手抓住在自己身边周围的任何物体,只是没想到我抓住的东西竟然也跟着倒下来,就这样不偏不倚的打中了我的头部,我仿佛见到了星星在眼前打转,一袭晕眩侵来,接着便是不省人事。
☆、异想世界
我耳边重复响起了熟悉的音乐,当我睁开眼时发现脸颊正贴着毛茸茸的地毯,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一下子还回不过神来,感觉头还昏沉沉的,迷糊之间我看见窗外的天是黑的,便反射性的望向墙上钟,一望不由得一阵惊诧,时间竟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
想不到我会昏迷了这么久的时间,刚才的地震还叫我心有余悸,我看见倒在地上的是落地灯台,应该是被这该死的东西刚才把我打晕。
只是有一件叫我疑惑的事,当我放眼望去时却见办公室里的其他东西依然完好如初,完全没有移动或散落一地的迹象,这种情况对我来说有些异常,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假象?
手机突然响起让我收回了思绪,我赶紧走到位子接听电话,那一头传来了高馨雅的声音,她给我报平安说她已经安全抵家,我本想问她是否有感受到下午那阵晃动,可是深下思考又觉得是自己的幻觉,若不是的话,高馨雅劈头第一句应该就先提起,结果我们只是胡扯了一些之后便挂线了。
我匆匆收拾一下便离开了办公室大楼,走出大街感觉一切如常,每个人的脸上并没有余震后所留下的惊悸,街道的高楼及商店也不像有发生过地震的迹象,想来下午的地震果真的只是我的幻觉,一个人穷紧张之下才会被抓下来的落地灯台击晕。
虽然感觉那么真实不过一切其实都不属实,我心里很纳闷却无处可诉,高馨雅不在家,一间屋子剩下一个人显得有些冷清,还好我昨晚有致电给爸妈说会回家住几天,怎么说还是家里温暖,无处可去的时候家就是最好的落脚之处。
回到家却发现家里没有一个人,那天听母亲说曾奶奶突然怀念起出生地方,一通电话隔天便把叔叔唤来,年过百旬的曾奶奶行动不但没有不便,神志还很清晰,鹤发童颜的她一如年轻时的身强体壮,简单交待几句话之后就随叔叔离开了。
父母亲很少夜出,我想他们应该有非处理不可的急事才会选择晚上出门,我从冰箱里找出了一些食材,随便弄了一碗简单的汤面当做晚餐,洗好澡躺在床上没多久之后便沉沉睡去。
一觉清醒之后,我蓦然惊觉世界改变了,首先家里突然多了两个陌生人,我蓬头垢面的走出寝室,睡眼惺忪的坐在饭厅,一贯的等待着妈子给我早餐伺候,耳边突然响起了父亲带有少许责备的声音说:“女孩子家就是如此不修边幅!”
“啊?”我不可置信的把头转向父亲的脸,一时还没能反应过来。
我疑惑这可是出自父亲口中所说的话?要是我真的不修边幅,也是学到你老子的真传,平常都不理我打扮的父亲竟然在大清早就发表意见。
“先跟阿姨叔叔打个招呼,然后给我梳洗一下才一起出来吃早餐。”我看见父亲穿着整齐,头发梳得发亮,连脸上的胡渣也刮得一干二净,突然发现父亲好像年轻了十年,当我还在发愣的时候,旁边又传来了一位陌生女子的声音。
“这位应该是小星吧,长得跟小敏好像。”我随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见一位打扮时髦的阿姨和一位身材健硕的叔叔朝我们的方向走来。
“满星,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鲍阿姨,这位是穆叔叔。”母亲从厨房走出来,见我一脸的呆相,忍住笑为我介绍眼前的两位客人。
又是“鲍鱼”,又是“木薯”,这两个东西到底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名字虽然有些怪,不过会在大清早过来串门子的必定是VIP级人物,否则家里的老佛爷和皇阿玛不会如此好招待。
父亲也许看出我的疑惑,便轻咳了几声收回我的注意力,接着又对我说:“鲍阿姨是你妈咪的情人,穆叔叔是我的男朋友,之前他们都在国外,现在回来了便暂时住这里。”
“啊?”我激动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这两人遇上二十八年之痒搞外遇就算了,竟然还光明正大把小三带回家住,更让我惊讶的是原来爸妈和我都是同类!
“这孩子出来工作几年却连一个女朋友也不曾带回家,老是跟那个小雅混在一起,小雅貌似又对她无意,要不咱们帮她在外面另外找间房子,这样她留女人在家也方便一点。”爸爸靠近妈妈的耳边明明是想说悄悄话,可是我觉得他又故意把声量提高,好让坐在他们旁边的我也能清楚听见。
“我有个朋友急着想把吉屋出租,刚好钥匙在我这里,而且只需十分钟步行就能到满星的公司了,家具什么的已经齐全,我待会儿找佣人收拾一下,满星,你今晚回家就可以入住新屋了。”
这两人摆明当我白痴般的演了起来,我的智商即使比一只猪低也能看破这种烂演技,为何相隔一夜我的父母性情突然大变,就好像肉体里换了另外一个灵魂似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我一时间无法适应这样的改变,浑身感觉到很不自然。
“我说满星你还是少点跟小雅走得太近,免得她影响了你交女朋友。”
爸爸的这番话让我错愕得下巴几乎掉到胸前,啥时候这两人会开放到这种程度,而且我从来没有在父母面前透露过自己的性取向,就算是有,中国传统的父母亲也不可能叫自己的女儿明目张胆地去追求其他女子。
“你这副德性我越看就越不顺眼,下次打扮后才出来,别把客人都吓着了,女孩子就是生来都不顾形象,还好我的对象只是男人。”
爸爸边说边深情的凝望着穆叔叔,看他们亲昵的态度我的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抽搐,我忍不住打了一个颤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父亲并没有忽略我的表情,他很不屑地瞪了我一眼后就站起身,拖着那位“木薯”往后面的院子走去。
“满星,梳洗之后自己到厨房拿早餐吃,妈咪要和鲍阿姨出去了。”母亲脱下了围裙,将那头浓密而自然卷的长发垂放下来,转身又变成韵味十足的美妇人,鲍阿姨看得眼睛直发光,久久都不肯眨一下眼睛。
母亲虽然年近五十,不过样貌却似乎永远停留在一个年龄阶层,每次出门都被人说成是我姐姐,虽然我知道是她看起来年轻,不过心里难免还是会怀疑是否是自己看起来老成了。
年龄这回事每个女人都在乎,多少女人为了这个数目字而纠结了一辈子,仔细一想父亲说的也没错,二十五年的岁月里高馨雅已经在她的情史创下了辉煌纪录,而我只是曾经和一个男人短暂的交往过,想来想去心里多少也有些不平衡,可是感情并不是有求则遇,回想这一生中除了高馨雅,我似乎没有喜欢过第二个人。
高馨雅继续放假到下周一才回来,街上的人潮又渐渐回到与平时一样多,我从家里一路走到公交车站,和这些上班族及学生擦肩而过,越看就越觉得情况不对劲,可是又道不出是那里出了问题。
上了车子我一直留意坐在我前面位子的两位大学生,从刚才等车的时候就发现这两人的互动有如情侣一般的亲密,上了车子后更肆无忌惮的不停地偷亲对方,一对情侣情到浓时有这样的举动并不奇怪,不过这两位大学生同样都是长发飘飘的女生,更让我讶异的是周围的人似乎已经见惯不怪,貌似只有我一个人对眼前的画面感到惊诧不已。
她们其中一位女子突然转过头来看我,但她的眼神看起来并不友善,接着又见她挨近身旁的女子对她耳语了几句,没多久这两人便站起身准备离开座位,起身的同时还狠狠瞪了我一眼,刚才回过头看我的那位女子甚至还伸出两只手指作状想□的双眼,我吓得将身体挤向座位旁边的角落,心里感到非常的莫名其妙,坐在我隔壁的女学生见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样尴尬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见,于是便把头转面向车窗,任由脸颊发烫,双眼直盯着窗外的风景,一到站后便赶紧下车,这一刻我已经没有勇气再接触任何人的目光。
☆、性取向转变
踏入公司之后我终于看清楚了奇怪的地方,公司里那些成双成对的男女,如今全部换成一对对的男男和女女,我用力的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闭上眼睛数到三后再睁开眼睛,一位女同事就近在眼前,她两只手左右撩开额前的刘海,一双布满血丝和黑眼圈的眼睛看着我,然后关心的问说:“满星,你不舒服吗?”
“啊,我没事…”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自动的想和她拉开一些的距离。
这女人的长相其实并没有问题,只是平时的举动比较怪异,额前的刘海几乎遮住了半张脸,不过她这种发型并没有影响她的视线,因为我不曾见她走路撞向人或电灯杆,她的脚步很轻,有点像在飘移的感觉,每天早上她总是最后一个抵达公司的人,这也是经理对她提出的特别要求,之前楼下几位突然辞职的新保安员,都是因为她天未亮的出现而被吓跑的。
“满星,你吃了早餐么?”她白如死人的脸竟然有一阵红晕掠过,我突然全身发毛,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吃了,吃了…”看到这张脸就算没吃也会想说吃饱了。
她垂下头显得有些小失望,我趁这时候想开溜,没想到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说:“满星,我刚才把早餐放在你的桌子,今天以后我会每天为你做早餐。”
天啊!我真怀疑自己眼花,她竟然一脸羞涩的样子,而且说完也不听听人家的意见就走了,我一脸惊恐的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心想着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天竟给我这种惩罚?
望着桌上裹着方格布的饭盒发愣,我很担心吃了这东西后会变成跟那女人一样,可是若原封不动的退还给人家又显得太无情,心里烦扰着该怎样处理时,坐在我前面的男同事疑惑的问我说:“满星,你是不是有恋物倾向?对着一个饭盒深情凝望了大半天。”
我狠狠瞪了这男人一眼,没看过这样口不择言的男人,说话跟放屁一样臭,我这种姿色的美女会堕落到要和饭盒谈恋爱?像这种人最好用食物毒死他,于是我心不怀好意地把饭盒举到他面前对他说:“这个你要不要吃?我最近减肥,不想吃太多。”
“哦,真的给我?”他接过了饭盒后便迫不及待的打开,我假装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发现里头装的菜色还挺丰富的,至少有色香齐全的感觉,比外卖的便当还更吸引人。
“你真的不吃?你看起来这么瘦还学人家减肥?”他带着质疑的口吻,说话的同时还不停朝我细细打量一番。
“胖还要减肥的话就不叫胖了,这个世界上只有瘦子才会想积极减肥。”我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以平淡的口吻回答他。
他又看看饭盒的食物又看看我,心里似乎还在犹豫,我用念力对他发出催眠术说“吃吧,吃吧,有毒的苹果才是最美味的。”
“好,那谢谢你了。”他看着那些食物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最终还是敌不过那香味的诱惑。
“不客气,我以后有啥饭盒都让给你吃吧。”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过孔子叔叔并没有说不欲之事勿施于什么样的人,这男人的嘴巴这么臭,我想百毒应该都会被他臭气化除,这份便当应该只有他最有资格消受。
“你…”他突然放下便当,用两只手遮掩住胸口,瞧他那欠揍的眼神和表情,好像我是可以直接透视内部的□狂,多看他几眼我竟然有一股想扫他几巴的冲动,还好我是比较理性的人,要不他现在肯定被我修理成猪头。
“你千万不要喜欢我,男女相爱可是有违自然法则,在我们国家是不允许这种恋爱,你妈妈会把你打死,再说我是喜欢男人的,我绝对不会对女人感兴趣,你最好现在死了这条心吧!”
看他严正言辞一点都不像在说笑,我抑制不住的惊讶,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一时间不晓得如何反应。
“如果你是因为如此而讨好我的的话,饭盒我不要了,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他说完立即起身将饭盒放到我的桌面上,看他这德性好像真的以为我会喜欢他,这家伙三番四次挑起我想揍人的欲望,今天要是没法让他吃掉这饭盒的食物,我下一世就当胸部大一边的人妖。
“放心,我不会喜欢男人,我是和你坐得靠近才分给你吃,你要是想那么多,我还是分给其他人算了。”我打算以退为进,没想到我这方法还真行得通,当我正准备收起饭盒时,他突然站起来从我桌上把饭盒夺了回去,我眯起眼睛看他,如果我额头这时有字体出现的话,便是“鄙视”二字。
“你给其他同事也是一样,既然你已经解释清楚了,那我也不应该辜负你这番好意,这东西我来帮你处理,你可以安心保持你的好身材。”
如果他的脸这时会出现字体的话,便是一个“贱”字,送到面前时却偏偏不要,当人家想收回来时又觉得可惜,反反复复又婆婆妈妈的拿不定主意,像他这种装模作样的家伙最会假清高了。
解决了饭盒的问题,现在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我所在的世界,我怀疑那天的地震之后便让原来的世界起了变化,首先是颠覆了人类的性取向,之前的男女交合乃是天地自然生成,现在却成了道德不容的法则。
这样的转变对我们这类人来说绝对是一大福音,从此以后我可以高调的把女朋友带回家,在公众场合亲密也不怕被八婆八公被指指点点,不用担心另一半因为承受不了世俗的眼光而下嫁自己不爱的人,还有更棒的一点是,□案率肯定会大幅度下降,弃婴的事件也会相对减少。
下班之后我把空饭盒置放在那位女同事的位子,并留下了一张纸条写着《明天之后不用劳烦再为我准备早餐,谢谢。》,一转身时即吓得往后踉跄几步,我的耳力少说也能听见几十公里外的声音,为什么这个普通人的脚步声我竟然毫无察觉?
“你吃了。”每次看见这张脸时我便不自觉地想找出她的眼睛,其实我也下意识的在害怕,担心有天对着我说话的是后脑而不是面孔。
“吃…吃了,不过这个东西你不要再弄给我了。”不晓得是不是天暗了,气氛在作怪,我发现自己的腿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