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不敢违旨,遂上前跪下。观音一指点在玄奘眉心,将那紧箍咒语印入玄奘识海,玄奘闭目片刻,已然领悟,睁开眼来,观音开口道:“此乃紧箍咒语,你西行路上,将遇一被五行山镇压之猴,你需收他为徒,保你一路往西方,但他生性顽劣,他若不听教诲,你便念动此咒,他自然降服。”玄奘道:“弟子明白。”
观音又是一挥手,将那九环锡杖与锦斓袈裟予了玄奘,道:“此乃我佛如来予我的,一为锦斓袈裟,一为九环锡杖,你与此二宝有缘,便赐予你,自也可护得你周全,只是西行路上极为凶险,你虽有一颗求佛的诚心,但结果如何,还需看你的造化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玄奘跪拜磕头道:“谢菩萨点化!”观音道:“善哉!玄奘,你且回去吧。”说罢,闭上双眸,尽自打坐入定去了。
玄奘只得转身离去,刚走出几步,却是忽觉脚下一空,坠落下去,犹如坠入了无底洞一般,无论如何也奈何不得,渐渐地昏了过去。
欲知后事如何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五章 五行山下救心猿()
话说玄奘晚间入梦,却是来到了紫竹林,通过了菩萨的试炼,求佛之心至诚,遂赐下锦斓袈裟与九环锡杖
,令其往西天取大乘佛法三藏真经,以弘扬佛法,广度世人,超脱苦海,玄奘欣然答应,随即转身离去。却不料刚迈出几步,却是一脚踩空坠落下去,渐渐失了神智,昏厥了过去。
待到玄奘再睁眼时,却发现自己依旧躺在皇宫偏殿的床榻之上,桌上的熏香依旧飘出丝丝缕缕淡淡的烟雾,微弱的阳光自窗外射入,照亮了宫殿之内的物事,一切如故。玄奘自床榻上坐将起来,环视了殿中四周一眼,却看见那九环锡杖斜靠在墙边,锦斓袈裟叠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玄奘惊得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那锡杖与袈裟,半晌,他站起身来,走过去伸手抚摸那两样本该是虚幻得东西,摸上去却是实质无疑。玄奘心中不由疑窦丛生,轻声喃喃道:“这两样宝物怎的会再此处,难道……昨天晚上那……那不是梦?”
“咚!咚!咚!”正当玄奘心中万分疑惑之际,就听得一阵敲门之声传入耳中,玄奘定了定神,走过去开了门,便见一个侍官恭敬地对玄奘施礼道:“玄奘法师,皇帝陛下请玄奘法师到大殿叙话。”玄奘道:“哦贵使回复陛下,贫僧即刻就到。”那侍官应了一声便自回转禀报李世民去了。玄奘转身入内关了门,洗漱一番,整理了僧袍,又交代了侍官几句,便带着一脸的疑惑神色,向着金銮大殿而去。
须臾,玄奘便入了大殿,对李世民跪拜施礼道:“贫僧玄奘,参见陛下。”李世民笑道:“法师不必多礼,起身吧。”玄奘起身,李世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问道:“玄奘法师怎的脸色如此难看,莫不是昨晚睡得不好?”玄奘忙道:“哦,贫僧不敢,只是昨夜得菩萨托梦,心中疑惑,故此失礼陛下恕罪。”李世民问道:“不知菩萨托的什么梦?”玄奘道:“菩萨于贫僧梦中言道,我于佛有缘,便赐下两件宝物,教贫僧往那西天灵山见佛祖,取那大乘佛法三藏真经,自可度化众生。”
李世民笑道:“竟有如此奇事,只是,那不过是梦中之幻象耳,法师大可不必为此而心生疑惑。”玄奘却道:“启禀陛下,贫僧起初也以为那只是南柯一梦,但是那菩萨所赐两件宝物,锦斓袈裟与九环锡杖,却是真的贫僧醒来时便放在贫僧下榻的偏殿之中,贫僧已劳烦宫中侍官去取将过来。”听玄奘这么一说,李世民也是有些半信半疑,问道:“当真?”玄奘双手合十道:“出家人不敢妄语。”李世民点点头,静静地着。
不多时,果然有两位侍官手持宝物入殿对李世民施礼。李世民见此,心中一喜那两个侍官持着宝物,在一旁等候吩咐,两位侍官遂退到一旁等候。李世民对玄奘笑道:“玄奘法师果然是福缘深厚之人,只是那大乘三藏真经既有那般好处,不知法师可愿前往为我大唐,为天下
众生取得那大乘佛经?”玄奘道:“贫僧情愿前往!”
李世民大喜道:“法师既愿意前往,他日如能度化众生必是莫大之功果,如此,郑情缘与法师结为兄弟,一则谢法师以大无畏之精神,为我大唐百姓,为天下苍生西去取经之大德,二则谢法师救寡人于苦海,稳我大唐社稷之大恩也!”
原来,自玄奘于城中行了那次法会超度亡魂之后,李世民便是坐卧安康,心宁气静,李世民心中大喜,急召宫中国师夜观天象,那国师遵了旨意察看。见那李世民的帝王之星极为稳固,且大放豪光。心中明白此乃是帝王帝位稳固长久,大唐国运长久之意,不敢怠慢,急回了宫中如实报予李世民知晓。故此一早便召见玄奘,本意便是要与他义结金兰。
玄奘听得李世民如此一说,不禁心中惶恐,忙道:“陛下,贫僧何德何能敢蒙陛下如此大恩,贫僧不胜惶恐!”李世民佯怒道:“哎,玄奘法师不必如此,再说了,君王者,一言九鼎也,岂可有戏言,法师若是不遵,那便是抗旨了。”玄奘一听,慌忙道:“贫僧不敢,贫僧遵旨就是。”
李世民大笑道:“哈哈哈!对,这才对嘛。来人,取香案上来,郑要与玄奘法师义结金兰。”当下便摆上香案,李世民与玄奘各持香烛,朝天当头拜下,各自磕了三个线头,起身,李世民开口道:“御弟,自今日起你我便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了。”玄奘微笑着点头。李世民又问道:“御弟可有雅?”玄奘道:“出家人当六根清净,贫僧未敢称。”李世民道:“观音菩萨既曾言西方佛祖有大乘三藏真经,那御弟便作三藏,也正合了佛经之意,不知御弟意下如何?”玄奘笑道:“谢皇兄恩赐雅。”
李世民又命人设了素宴席,以为庆贺。罢了,李世民又令人取了万两金银予三藏,但三藏愣是不肯收,无奈,李世民只得取了一个紫金钵盂和一些干粮及一匹千里神驹予了三藏,又将那九环锡杖,锦斓袈裟还了,又问道:“御弟何时西去,为兄也好相送。”三藏道:“先回寺中与众师兄弟辞行,过两日便行,皇兄日理万机,三藏不敢劳烦皇兄相送。“李世民笑道:”为兄的送送御弟又有何妨。“二人又相谈一会,三藏便起身离去。
三藏回到金山寺中与师父及师兄弟们将事情始末一一道出,众人先是一喜,而后又是一阵的悲伤,但是既是菩萨之命,也是不可违背的。三藏又将寺中一些事务打点好,又过了一日,三藏这才收拾了行李包裹出了金山寺。全寺众僧都出了寺庙,眼中都带着泪花,李世民亦是出了皇宫遥遥相送。其时正值秋天,清风微微的吹拂着,一片枯黄的树叶自树梢缓缓地落到地上,被风吹起,飘向遥远的天边。
观音驾云在天上淡淡地看着,点点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此语虽轻,但是却在天边回旋,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落到每个人的耳中,三藏曾在梦中与菩萨论法,自是识得菩萨的声音,慌忙拜下,道:“弟子玄奘,参见观自在菩萨!”众人一见如此,也是慌忙拜下,口中高呼道:“参见观世音菩萨!”观音早已驾云往那西方灵山去见释迦摩尼如来交旨去了。三藏再拜众人,而后起身策马向西而去。
三藏一路向西而行,风餐露宿。这一日,三藏行至大唐国两界关处,见一座山峰,若手掌一般,五指耸立,山壁上草木枯黄,干瘪了下去,露出了如海中礁石一般,焦黑的山石,虽是经过岁月的蹉跎,风吹雨打,但是依然如故,三藏心道:“五指巨峰,莫非此处便是菩萨所说的五行山所在?”想着,他下了马,徒步走到山前,脚下踩着枯黄的落叶,发出了“吱吱”的声响。
悟空听到响动,,轻轻地动了动手指,拨开枯黄的草堆,抬眼便看见一个年轻的和尚相貌堂堂,微笑着看着他,道:“施主,贫僧三藏有礼了。”悟空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道:“若是不出俺老孙所料的话,你便是那观音所说的取经之人吧?”三藏笑道:“贫僧正是,不知施主名姓为何?”悟空不怀好意地看了三藏一眼,道:“孙悟空。”顿了顿,他大叫道:“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观音不是让你救俺出去,赶紧上山把那符箓揭了,放俺出去!”
三藏心中苦笑道:“此猴果然顽劣啊,恐怕难以管束啊,唉!”于是开口道:“孙施主,观音菩萨曾说,你须拜入我门,保我西行,方嫩脱去劫难,还你自由之身,你可愿意?”悟空叹道:“罢了,罢了,只脱得劫数,入门便入门吧。”但那眼中却有一抹冷光一闪而逝,心道:“嘿嘿!竟然敢来威胁俺老孙,自寻死路,待会看你如何还能去得西天!”
三藏点点头,笑道:“善哉!”随即将九环锡杖放在一旁,沿山壁爬将上去,踩山石,攀树枝,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终于到了那张符箓之前,三藏上前一下揭起。那符箓立时化作飞灰,飘散开去。悟空觉得那镇压他元神五百年的五行之力,消了大半,剩下的却是被悟空的元神一下吸了个干净,元神顿时通畅无比。
悟空猛地运转真元,伴随着一声长啸,冲天而起,天地颤抖,山石碎裂,屹立了五百年的五行山在这一刻轰然倒塌,碎石如一颗颗的陨石一般砸落地面,烟尘散去,悟空的身形现出,脱去五百年的束缚,悟空心中自然大喜,但是下一刻他却是怔住了,只见那三藏身上的锦斓袈裟放出佛光将他全身护住,稳稳地落到地上。悟空忙运火眼金睛看去,却见那并非这三藏自身运真元放佛光,而是那袈裟在作怪,心中不禁又惊又怒,本想着那山石将此人砸得尸骨无存,却不料他却被那袈裟护住,毫发无损,当真是失算了!
欲知后事如何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六章 不斩六意不归佛()
话说三藏奉观世音菩萨法旨西行取经度化众生,遂辞了李世民及众位师弟,单人独马向着西方而去。风餐露宿行了十几日,到了大唐国两界关前遇到被压五行山下的悟空。因奉观世音法旨不敢有违,遂让悟空拜入门下,上山揭了符箓。悟空元神之中镇压的五行之力顿时去了大半,又将剩余的五行之力吸去,元神畅快无比,运转法力,一下脱身而出,一声长啸,天地颤抖,沙石飞溅,如一颗颗陨石砸落在地面上一般!
悟空本想借着沙石飞溅之时让这唐三藏被砸个尸骨无存,死于非命,也省得自己再动手杀他,但是一时失算,那锦斓袈裟放出一阵金色佛光将那唐三藏周身护住他在这无数的沙石砸落在身上也毫发无损,这不禁令悟空十分懊恼。三藏稳稳地落到远处的地上,看着那刚刚还傲然耸立的五行山,在顷刻之间就轰然倒塌,眼神中满是惊恐。
悟空一个筋斗翻到三藏面前,冷笑道:“怎么,师父,怕了?”那脸上满是不屑的表情,心中冷笑道:“嘿嘿!就你这和尚如此贪生怕死的,还敢去西天取经?那观世音真是眼睛瞎了,你想去西天,那俺老孙这就送你去!”三藏心神未定,声音颤抖着,道:“你……你是人是妖?”悟空道:“那,师父你觉得呢?人又如何?妖又如何?”三藏心中思量道:“既是菩萨劝化而来,即使是妖也应是善类。”于是开口道:“阿弥陀佛!徒弟你说得极是,倒是为师着相了,为人为妖只在一念之间。善哉!不知你是何姓名?”悟空道:“弟子,姓孙,法名悟空!”三藏道:“孙悟空!好!望你早日悟得正果!善哉!”
悟空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声音冰冷地道:“悟得正果?是啊!师父既然要往那西天见佛取经,那不如弟子现在就送你去!”说罢,立时取出如意金箍棒,向着三藏当头砸下,三藏正要回头,忽觉脑后生风,从阳光投在地上的影子中,看到悟空持棒砸下,立时知道不妙,口中念起紧箍咒语。
正当金箍棒要砸到三藏头顶之时,悟空忽然觉得自识海元神传来一阵剧痛,直入骨髓,悟空一下将金箍棒扔到一边,双手抱头,整个倒在倒在地上,打滚哀嚎,悟空一边运转真元抵抗剧痛,一边以神识内视,一看之下,猛然一惊,那元神的头上被一个金色光圈锁住,金圈不断收紧,到了极致又放开,而后又收紧,如此反复。若不是悟空修为已至太乙天仙,元神凝如实质,坚固无比,恐怕元神已然溃散了。
那三藏眼见悟空在地上痛苦地挣扎、哀嚎,心生不忍,口中咒语顿了顿,抬眼看了看从地上缓缓爬起来的悟空,道:“悟空,为师救你出山,还你自由,你反要打杀为师,这是为何?”
悟空道:“还俺自由?那为何还要以这金刚圈来束缚俺老孙?”三藏叹道:“正因为你难以管束,观音菩萨才以金刚圈束缚于你,好教你莫为恶事,真心向佛,你却不懂,唉!也罢,你若知过,我念你初犯,便不追究,如何?”
悟空心中唾了一口:“若非这金刚圈,俺老孙岂容你这凡僧聒噪,罢了,如今也无法,只得待日后再作计较。“当下对三藏拱手告罪道:”师父,弟子知过师父恕罪,往后定然向善,再不敢胡为!“三藏笑道:”嗯,如此方是大善!“悟空遂收拾了行礼,随三藏向着西方而去。
是夜,夜空中明月高悬,繁星点点,小虫的鸣叫声在草丛里婉转回旋。三藏在不远处闭眼睡去。
悟空在一棵大树下盘膝坐下,双眼微闭,两手平放在膝盖处,静坐入定运转真元调息,不多时,真元运转已至九个周天之数,灌入灵台元神之中,就在这时,却有六道极为细微,不可察觉的青气自元神之中脱出,缓缓地自泥丸宫中跳出,向着远方遁去,悟空也并未细细感知,调息片刻之后便一个筋斗翻到树上闭眼睡去。
次日,师徒二人收拾好行李,又自往西方而行。行至一山坡之下,忽的自一旁的树林中窜出来六个草寇,皆是一身布衣,手中或是持刀或是持斧,个个一副凶神恶煞模样,就听其中一人持刀喝道:“那两和尚!给你爷爷我站住,留下买路钱再走!”三藏当下勒住缰绳,却是吓得呆在了当场。
悟空也不管他,尽自上,来到众强盗面前,问道:“列位何人,为何拦住我二人去路?”那闲钱喝问者大笑道:“哈哈哈!你这小和尚从此处过,却不知我等名?你且听好,我等乃是:眼见喜、耳听怒、鼻嗅爱、舌尝丝、身本忧、意见欲,你二人若是留下马匹与钱财便放你们过去,全了性命,若是不然……嘿嘿!”
悟空听他如此一说,心中明了,心道:“眼、耳、鼻、舌、身、意,这不正是身中之六意……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想必是昨日被这和尚念了紧箍咒,那金刚圈上的佛法符文入了我的元神,昨晚入定之时一时不慎,却是让这身中六意脱出元神去了,哼!好个观世音,竟然想借着金刚圈来算计你孙爷爷,斩杀六意,一心向佛?老孙偏不教你如意!”
当下开口道:“若是不留,那又如何?”那强盗喝道:“若是不留,那恐怕我等刀剑无眼,将你二人就地杀死在此处,也是无人收尸的。”三藏在一旁听得如此,立时便是脸色煞白,差一点滚下马来。悟空看了三藏一眼,淡淡道:“师父无需害怕。”又对那强盗冷笑道:“哦,是吗?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刚落,悟空手中便掐了个法诀,将身一转,施了个法天象地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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