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俩铁哥们已完成劝说过场，下一步上场的应是芳芳的铁姐们和小姨子玛丽。
13）彼此心里都难分难舍，可是婚却离了
15、
近几日下班后，我买一点饭带到我的阁楼，吃饱喝足开始收拾。忙活上一阵，看看表九点了，然后才回家睡觉。
墙需要重新刮瓷、地也需要拖，还有房东留下的桌椅床柜需要修整。忙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停下来歇着，在这八十多平方静悄悄的空间里，我的失落感在不断加剧，心里很痛。就要离别自己最熟悉的家庭生活了，尽管在家要看那我不愿看的脸色，可家里有人，有温暖。这里有什么呢？只有这些破旧的家具和冰冷的空气！
八点多的时候，我的手机发出短信提示音，打开看，是芳芳发来的：“你回来，把离婚协议书写了！”看罢，我的心又一阵痛。我提离婚我租房，摆出要离婚的架势，可是，我没想过要写什么离婚协议书，约定离婚的日期。我真正所期待的还是希望芳芳在我“硬”的时候她“软”下来，说句到位的话，拉住我不让我走！
推开家门，见芳芳两眼红红地在沙发上呆呆地坐着。我不知发生过什么，不敢问，儿子从他房间出来，怯声说：“爸，我爷爷奶奶来了又走了！”
芳芳依然直直地看着前方：“你写吧，写完我签字，明天就去办了！”
儿子抱着我的脖子，哭着说：“我不要爸爸妈妈离婚，我们班同学的爸爸妈妈没有离婚的！”
“唉！”，我叹口气，擦了擦他脸上的泪：“儿子，回你屋去吧，我和你妈妈商量点事。”
儿子的泪在流，无奈地看着我和他妈，倒退着回自己房间关上门。
“我和他爷爷奶奶吵了一架！”芳芳低声说。
我一惊：“哦？吵架了！吵架有意思吗？”我心说，他们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跑来和儿媳妇吵架呢？我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和任何人吵过架！
“没意思！我也不愿吵！你姐我吵了，你妈我也吵了，如果不离婚，以后也无法面对！离就离吧，早晚的事！”芳芳平静地说。
我装出笑脸：“吵就吵了！姐姐和妈，都不盼着你我离婚，她们不会和你计较。”
“我计较！你写吧。给儿子每月生活费两千，放弃所有财产。原先说的二十万，你有就给了，没有先欠着，可以不打欠条。儿子直到十八岁的生活费，你最好一次付清。”
“什么味？你烧什么了？”在我一进家门的时候我就闻到有东西烧糊的味，没来得及问。
“我把你写的那篇文章烧了！你的誓言和承诺没有了，你就不必遭受良心的谴责，踏踏实实和我离婚好了！”
那篇文章对我来说只是很普通的一篇抒情散文，我怎么也想象不到芳芳保存它那么久，结局竟是被烧掉。
我轻声说：“协议书还是你写，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好吧？随你便！我早就对你说过，我对财产没兴趣。我只有一点要求，给我那个照相机。”
“不行！除了你的随身物品，什么都别想要！”
睡觉时芳芳再次提出分居，我去儿子的小床。我告诉她我的房子快要收拾好了，过个一两天我就搬。
第二天我抽空往我妈家跑了一趟，跟我妈打听吵架的事，但我妈她死活不对我说实话，直怨自己和我爸不该去，惹得儿媳妇哭哭咧咧的。
直到我离婚后我妈才说：“以前光知道芳芳脾气不好，我还寻思她不好又能怎么个不好法？那回真叫你妈见了！我和你爸是低声下气地劝，她是连哭带吼。”
听到这儿我明白，芳芳一是嫌公婆不早去，去的晚了，二是公婆没有当着她的面把儿子好好教训教训，给她撑腰鼓气。父母没做好，我想，可能主要是没觉得我俩能走到离婚那一步或者怕刺激儿子，儿子一想不开弄出个好歹来。
“特别是你妈提到你姐，说你姐姐都是为你俩好……芳芳急了，说：你们的孩子都好！就我当媳妇的不是东西！你说这孩子她怎么就不明白，咱是一家人，父母姐姐哪有盼着儿子弟弟离婚的？你爸看话不投机，扯扯我衣襟悄声说咱走吧。芳芳那里大声说：走！拿上你们的东西！我还解释呢，说东西是给孙子的。她又说：你不带走我给你扔出去！你妈没办法，我相信她真能办到！那可是一大包呢，为买那些东西，我和你爸跑了一下午超市。你妈出了门呀，腿都不会打弯，让你爸架下楼去，下了楼连东西南北都不分了！我和你爸不光带了东西，还带了钱去，让芳芳一闹把钱这事给忘了！”
我安慰我妈说：“她当时情绪过于激动，别说给她钱，就是给她金条她能给你扔了！”
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责怪父母，但说不出口。两个老的应该是让芳芳把火发出去，等她平静下来再给她讲道理。当然，我更没法说：要不是你二老带着东西带着钱登门，我这个婚也不会离得那么快！
13）彼此心里都难分难舍，可是婚却离了
16、
吃完晚饭，我扛着芳芳为我收拾好的被褥，一步步走下楼梯离开我的家。我把东西封在我的摩托车后座上，弄妥后推车才发现，车后轮没气了！怎么办？我在犹豫：回去，还是走？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抬头看看家的窗户，那个有灯光的温暖的家，我还是决定——走！
我走了，因为那个窗口没有人，没有留恋我的人影！我推着车走，走在积雪的冰路上，路上几乎见不到人影，我孤独地走着。车很沉，很难走，我走得很慢，走不动就停下喘息，两公里的路走到一半时已是大汗淋漓内衣湿透。我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开，敞开怀；把头盔摘下挂在后视镜上……走着，动摇着：回去！不，不回去！
这是一个让我终生难忘的夜晚，身下是一床薄薄的褥子，身上是一床薄薄的被子。我穿着衣服蜷缩在床上，好冷啊！我在用自己的体温烘干自己的内衣，可它却象冰一样包裹着我！是啊，婚是我要离，走是我要走，而我的心里却在增加着对芳芳的仇恨！
我没有做饭的炊具，和芳芳约定暂时先回去吃饭。
中午下班，当我走进家门，脱鞋换拖鞋，一抬头……嗯？挂在客厅的全家合影没了！在挂照片的位置替代照片的是一把宝剑。那是我N多年前用过的剑，不错的一把剑。不明白的人会认为它挂在那儿仅仅是一种装饰，可我不那么理解，迷信的芳芳把它挂那儿的目的是驱鬼、避邪。这还没离婚呢，怎么可以把三人的合影摘掉！还有那把剑……我的心火一下涌上头顶，大喊：“芳，你给我出来！”我是第一次对老婆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在厨房做饭的芳芳听见我的声音跑出来：“咋啦？你咋呼个啥？”
我指着挂照片的地方，愤怒地说：“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也太心急了吧？找到大款了还是有了高干了？”
芳芳辩解说：“儿子说你走了，他看见照片心里难过，是他要把照片摘下来的，又不是我摘的，你发什么疯啊？不信你问儿子。你不高兴，再挂回去就是了！”
我说：“儿子不懂事，你也不懂啊？他说摘你就摘啊？婚还没离呢，凭什么摘了？”
是啊，我喜欢看那全家合影，没那照片在，我突然猛增了伤感，有种被抛弃的感觉。我真的是第一次对着芳芳发出那么大的声音，是主动。我想起拍那照片时因我迟到几分钟，被芳芳当众训斥的情景，气得我真想摔手而去不拍了。如今，我那么大声和她说话，她居然没跟我急，呵呵，训人的感觉爽啊！
芳芳用商量的语气说：“分开了，你和我的那么些合影怎么处理？”
“打包，交给儿子保管。”我脱口而出。
芳芳转身又去了厨房。
儿子从他的房间出来，悄声对我说：“爸爸，昨天晚上你走了以后，我妈妈哭了一夜！”
13）彼此心里都难分难舍，可是婚却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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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一家网吧，距我住的地方骑摩托车要十五分钟，这是我能找到的最近的网吧了。我告诉圆圆最近家里发生的一切，圆圆的意思是答应芳芳离婚的所有条件，我告诉她我已经答应了。我不想让圆圆介入我和芳芳之间的事，拒绝了她要给我二十万及买车买房的提议。我只勉强同意了她汇二千元，圆圆一再说作为朋友有了困难就应该帮助。面对圆圆的慷慨，我心里感到发堵，真的有些被卖了的感觉，但我还是接受了她的二千元，因为我需要。春节以后，圆圆打给我的电话多起来，上班打办公室座机、下班打手机，我每周要付出一百多近二百元的手机费，那些日子，我总是收到催费的短信，弄得我精神紧张。没钱的日子不好过！
圆圆表示过：我的就是你的！看起来我只要离婚，马上就能步入有钱人的行列，可是，我却没有那种渴望，没有丝毫兴奋感。曾有位关系很好的单身网友说他遇到一位富姐看好他要和他结婚，富姐说：和我结婚你就少奋斗二十年。网友断然拒绝了，我当时还和他开玩笑：我咋就碰不上呢？
现在，我碰上了，而我却不接受她的慷慨，我没把握能和她结婚。如果我确定和圆圆能结合，接受就接受了，那反正是自家的。如果结合不了，依我做人的原则是要还人家的，不然，我会背负着骗人钱财的心理压力，到时我用什么还？我肯定还不起的！
圆圆说在网吧交流不方便，要给我买台笔记本电脑。买电脑的想法我有，但只想买一台千把块钱的二手台式机，没钱，也只能想到这些了。圆圆一定要买，并且说买就买了，第二天就告诉我电脑买了，要我去拿。我郑重地对圆圆强调，离婚后我一定会去，但离婚前我不能去。我去是作为网友见面的，而不是以恋人的身份，要确立恋爱关系，只能是见面后两人都有意，相处一段时间后自然进入那样一种状态。
圆圆同意我的观点，但她一直拒绝我在视频里看她一眼的愿望。我把自己的悲哀传达给她：因为一个我从没见过的人，我就要放弃我的所有、我的全部！她终于说：亲爱的，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忽视了你的感受，我决定让你看我。当她发出视频邀请时，我却没有点“接受”，我回复她：我尊重你的感受，你的那份浪漫的幻想还是把它保留着吧，只希望你快乐！
离婚前，我大约去了那家网吧十次左右，每次二至三个小时。在寒冷的冬夜里，骑在摩托车上迎风奔跑真不是个好受的滋味！
13）彼此心里都难分难舍，可是婚却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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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写好，一切财产都归娘俩，没什么好争议的，只是我在抚养费上打了个折扣，把两千改成一千。改也是无奈，我是为自己留了条后路，给两千，就是去掉了我工资收入的三分之二，余下那千儿八百的除去杂七杂八的费用，大概连吃馒头就咸菜喝白开水都困难！
离婚协议书装在我的羽绒服兜里装了三天，我用手攥了三天。总忍不住去伸手摸它，每一次，手心都沁出汗来。我不知道自己怎样将它交给芳芳，我没有那个勇气，我不想看见她哭……
我已有一个多星期不回家了，午饭是从外面买点在办公室吃，而下午下班，我却依然习惯性地回家。可是，当我走到楼下要停车时我才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转身离开时我的心在痛，痛着，仍然要离开！
儿子打给我一个电话：“爸爸，你别总吃方便面呀！”
我回复他：“好儿子！”
是的，我在期待着芳芳的问候——你冷不冷？你怎么吃饭？
我会说我冷，我每天都在吃方便面。我期待她的温暖——你冷就回家吧，吃饭也在家！但是，我没有等来……我期待的心在一天天死去！
后来有人说我：你傻不傻呀？都快离婚了你还在期待！
我决心把离婚协议书交给芳芳。
下班后我找了一家小餐馆，要了俩菜一瓶二锅头。我吃饱喝足摇晃着从小饭馆出来，迷迷糊糊地跨上摩托车来带“家”的楼下。上楼，只觉得腿发软，有些吃力。原先在酒场上，一瓶二锅头并不能把我整摇晃了，在众人面前我仍然是一副面不改色，顶多回到家自己难受。今天这是怎么了？我费劲地想了想：NND，都是叫兜里那离婚协议书给闹的！
掏钥匙开门。迎着我的是芳芳惊讶的表情，看来，我的到来并不被欢迎还令她有些厌恶。她说：“你还是把钥匙交了吧，我这孤儿寡母的，你一个大男人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不方便！”
上楼时我想的是：如果芳芳给我一个好脸，离婚协议书我就不往外掏了。现在，我已无所顾忌了，是啊，若不是喝了酒，我连上楼的勇气也不会有！
我平心静气地说：“钥匙我还是留着吧，偶尔碰上你中午不回家，给我个电话，我还能来给孩子做做饭。你放心，我保证再不晚上来，就是白天来我也不拿你东西！”
芳芳忿忿地看着我：“你不给是吧？那我找人换锁！”
“随便！”NND，我真想掏出钥匙甩给她。我掏出的是离婚协议书。
芳芳把离婚协议书接在手里，打开，看了一下标题，冷冷地说：“你可真会挑日子啊！”
我不明白：“挑什么日子？噢，扶养费我改成一千了，你不同意还可以协商。离婚给一千的全济南不多，就是全山东也是屈指可数的，不信你可以打听打听！”
芳芳嘴唇哆嗦着，手也在颤抖，眼泪跟着掉了下来：“呜呜呜……”她突然哭着蹲了下去。
我赶紧也蹲下：“芳，我考虑一千够儿子生活的了。要是给两千，我就没法生活了，我活着才有儿子的。如果不是协议，让法院判的话也不会判到一千！好啦好啦，别哭啦！你哭什么呀？这不是你让我写的吗？”
芳芳止住哭，擦了擦泪水：“今天是三八妇女节！我没有想到你挑了今天这个日子给我送来！我谢谢你！谢谢你送给我的这份节日礼物！你走吧！我要洗澡。”
我嘴上答应着：“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去洗吧，我马上就走！”
见芳芳进了卫生间，我也转身进了儿子房间。
儿子正伏在桌上写作业，见我进门理也不理。我上前习惯性摸摸他的脑袋，儿子猛甩头不许我动他。
“怎么连爸爸也不叫了？”
儿子沉默不语，见他又要流泪，我连忙退出。我最看不得泪水！
出儿子房间，我没有马上离开，好多天没回来，这个家居然有些陌生了！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心里乱糟糟地，听着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
隐隐地，在那“哗哗”的水声中夹着哭声，我起身冲进卫生间，抱住赤身裸体跪在地上的芳芳：“芳！你别哭了！我不和你离婚了，行不行？”
13）彼此心里都难分难舍，可是婚却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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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芳止了哭声，叹口气：“离就离吧！这是天意！”她说着伸出手，手里是那块在她脖颈上挂了十年的玉坠，此时她手里的玉坠已断为两截。“我戴了它那么多年，从来没失过手，可是今天它却掉到了地上！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那只不过是一块很普通的翠玉，上面雕有龙和凤，窟窿眼比较多容易碎。当年，我和芳芳结婚不久，恰逢台湾的舅舅来家探亲，特意带了一块龙凤玉送我们。芳芳非常珍视那块玉，尽管后来她有了不只一块玉包括五个金戒指，但她只戴那块龙凤玉。她曾说：“我把它贴着我的心，当龙和凤分家的时候，就意味你和我走到了尽头！”我当时也说过：“别瞎说啊，这玩意一看就是不经碰的东西！”
我把那断玉拿在手上对起来，发现它断得很齐，对起来就看不出断的痕迹。“我用‘502’粘一下吧，要不，我再给你买一块！”
“粘了也是断过的，买一块也不是原先的！”
有手机短信提示，打开看：哥你好！我是小丽。你今晚有空吗？咱俩网上聊聊好吗？我的网号：45917XXXX网名：白云蓝天把你的给我好吗？你定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