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上楼,每上一步都有些艰难,脚下踏空,整座大楼都在晃,似摇摇欲坠!,
我在心里说:这就是我生命的最后时刻了!芳芳,我对你,不可原谅!
我掏出钥匙准备打开门,那门突然开了。迎着我的是芳芳的一张笑脸:“你回来啦?”
我站在门口发愣:我是做梦呢还是走错了门?!
芳芳的那张灿烂的笑脸让我觉得好生奇怪!笑啥呢?笑得人心里直发毛,有些心律不齐,象打着没谱地鼓。怯生生地将脚迈进门去,咣铛一声关门声,惊得我浑身打个激凌!我已经习惯了一进家门先观察芳芳的脸色,当那张脸拉长时我就得小心了。我期盼了N些日子的笑脸终于出现,却让我感到陌生和恐惧,有些无所适从。
芳芳帮我脱去外衣挂上,换鞋,她忙不迭地又把拖鞋放到我的脚边。家里耀眼的光线刺得我睁不开眼,只好眯起来,周围的环境似包裹了一层白雾有些朦胧。
所谓踏空感就是当脚落地时不能立即感受坚硬,触觉信号要延迟数秒才传递到大脑,而当我进到家门里时,连延迟的触感都没有了,仿佛自己已失去了重量漂浮在空气中。幻觉的出现是因为神经系统衰竭,用不了多久,我的视觉神经感受到的那种朦胧也将消失,代之是一片黑暗。尽管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躯体,我的大脑却存有理智,我太想躺倒睡觉,而我尚存的理智在提醒着:不能!躺倒了,明天你就是一具尸体!
被芳芳架着胳膊拖到沙发上坐下,我将身体往后仰,依然是飘在空气中的感觉。为了维持那点大脑中残存的理智,我不得不下意识地张开嘴呼吸,此刻,我已经感觉不到肢体的存在了!我还在努力地睁开眼睛,我看见芳芳站在我的面前,端着一只碗。
那是我平时吃饭用的碗。芳芳左手端碗右手捏着小勺从碗里舀出点什么放到嘴边吹着,然后她弯下腰将那小勺轻轻探进我的嘴里。我品了出来,那是用糯米、黑米、小米、红小豆熬制的稀饭。稍有些粘稠,我需要慢慢地、一点一点地下咽。
我眼里的芳芳始终面带微笑,很耐心地一勺、一勺地喂着我。看着她捏着小勺放在嘴边很认真地在吹,我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不是感激也不是委屈,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为自己死不了了!
“不着急,慢慢咽。”芳芳喂我一勺,轻柔地重复这样一句。
很神奇的是,当食物进入胃中不久,我的感觉功能明显有所变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加重。当我用一个多小时吃进半碗稀饭后,我的感觉功能完全恢复,只是四肢在微微颤抖。当我有了呕吐感,我示意芳芳我不能再吃了。
“你不吃啦?你真的不吃啦?”见我摇头,芳芳把我剩的饭两口扒进去,又去厨房盛了一碗,坐在我旁边看着电视慢慢吃着。
不用担心儿子,早在我吃的时候他就吃了,这会儿在自己屋里写作业呢。芳芳吃完,将碗洗了,去了儿子那屋。
(11)离婚话题已摆上桌面,谁都不服软
8、
我还是想睡觉,吃了饭越发困!我摇摇晃晃地站立起来,脚下还是象踩了棉花。虽然走路不稳,但我能自己去卫生间刷牙洗脸。我要睡觉,睡着了我还会再醒来,很简单,我肚子里有半碗稀饭,是比较稠的稀饭。
可是,当我躺在床上时,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我的胃在剧烈地收缩并发出骇人的声响!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芳芳走出儿子房间,我听到她在刷牙洗脸,我听到她关了客厅的灯关了电视。
她走进我们的卧室,站在床边,依然是柔声地说:“我可以在这儿睡吗?”
“这是你的家,你在哪儿睡都可以。”
“谢谢啦!”
她似乎很高兴,迅速脱掉衣服钻进被窝。
说明一下,我和她,我们一直都是睡一个被窝。她是那种身体发凉的人,尤其是臀及大腿,凉到象冰。我是身体发热的那种人,睡觉常把脚丫子伸到被子外面。芳芳喜欢背对我睡,翘起屁股顶在我的小腹上,俩人前胸贴后背,用她的话说我就是烤箱。
芳芳钻进被窝与我平躺了几分钟,她的手便伸过来在我的身上抚摸。先是摸我的两个乳头,然后向下滑触及我的大腿,一会儿又伸进我的内裤。对于芳芳摸我那玩意的技术,也就是手法,堪称一流。当然,我也没体验过二三四五流的。抚、摸、揉、捏、攥、搓,弹、拨、握、折,甚至指甲盖也用上,特别是她想使用的时候,工夫细腻极有耐心。
芳芳把她的“摸术”操练了一遍,没效果,我那玩意依然“疲软”!她不甘心我的无动于衷,又把嘴巴贴在我的嘴上。见我不张嘴配合,她用手捏住我的两腮逼迫我张开嘴,然后伸进她的舌头。
她的一套“攻击术”,完全是照搬我的套路,毫无新意。我都快死的人了,我哪儿还有兴致和她玩!麻木着呢!甚至很反感!其实,我不是感觉不出,芳芳的举动并不是为“性”,她是以此来表示自己对过去夫妻之争的妥协。
啃了我几分钟,芳芳无奈地哼了一声,搂着我睡去。
我也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搂着我的是位胖女人。只是,我看见的她脸上没有五官,我摸着她平滑的脸问:“你是谁呀?”
我摸的是芳芳的脸,把她摸醒了:“老公,我是谁呀?”
我也醒了,无言以对。我明白,我是梦见了圆圆,在我的记忆里她胖,没见过面,所以,梦中的她没有五官。
在以后的N多日子里,芳芳一上床就调侃地问:“老公,知道我是谁吗?”
(12)自己钻了牛角,但劝别人却很有一套
1、
我和芳芳的紧张关系告一段落,两个人心里都明白:闹下去对谁都不好!关键是闹不出自己期待的结果来。期待的结果是什么呢?就是对过去发生的事情做深刻地自我反省和检讨,两个人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并且达成相互谅解。然而,我们只是厌倦了家庭冷战,各自的心理承受能力已到了极限,双方休战而已。假如象影视剧里面表演的那样,俩人抱头痛哭一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骂自己不是东西,骂着骂着再抽自己几个嘴巴子,那就成了。可是,生活毕竟不是演戏,谁都不会认为自己错了!
我错了吗?我错哪儿了?我不就是和网友聊个天嘛!聊得多一点、聊得近一点,尽管如此,我都没想到要视频看看圆圆长个什么样。你陈圆圆说自己漂亮,那我就承认你漂亮,我也不觉得你是吹牛撒谎,反正又不是搞对象,你漂亮不漂亮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聊,双方互不打听事,除了“你吃饭了吗?”、“心情好吗?”带问号,其他都是随便聊。她说自己是千万元户,我也没想到问:你怎么那么有钱啊?你做什么生意啊?你是不是董事长啊?我没问,所以我不知道。不就是网友嘛,人家有什么那是人家的事,跟我没关系!当然,我不否认圆圆那些爱的表白让我很受用!试想,哪个男人的一生中被异性如此赞美和追求过啊?那绝对是稀罕啊!况且圆圆是那么有品位的女性,我凭什么伤害人家啊?!
让全中国网民评评理,特别是有过网恋经历的来说说,我这叫网恋吗?
也只有芳芳咬着说我网恋不松口,咬急了我,我就烦:“行行行,你说我网恋就网恋吧!”而在我心里觉得,芳芳强加于我网恋的罪名的真正目的在于打压,在于强调、突出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她是把平时夫妻之间的一些不和谐借“网恋”来引发,展示自己的淫威!
这家庭矛盾有点象国家矛盾,比如说美国和伊拉克,往日摩擦较多。美国依仗自己的强势,打着反恐的名义说你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查不着你有也说你有,然后用导弹捣你,捣你个稀里哗啦再给点援助,就跟拿小勺喂稀饭差不多。比方有点牵强,将就着比吧,意思就那么个意思。
谁叫人家强呢,你不强你就得忍气吞声!我说的比方牵强是因为两个国家的矛盾是两个利益集团的矛盾,是敌我矛盾,而家庭矛盾显然是人民内部矛盾。我与芳芳的强与不强主要是性格的强与不强,其实,我妈和我姐也都知道芳芳脾气大、性子急。
我妈说:“有脾气才有活,你要是找个慢性子的,家里家外操心受累的都是你一个人!”
我姐说:“女人在外面都装温柔,有时受了委屈回家发发火,很正常。谁叫男人是家庭的顶梁柱呢,一切的压力你都要承受!”
我妈说的没错,芳芳很能干,说她有洁癖有点过,反正家里收拾的没得说。她的同事就曾夸张地说我们家干净:到了芳芳家楼下找她家太容易了,看看谁家窗上没装玻璃就是了。KAO!玻璃再干净,它也不能跟没有一样!
我姐那话我也听着,我怎么能不承认自己就是顶梁柱呢,有事我不抗着谁抗着!后来我才明白,处理家庭问题需要用智慧,不是一味迁就、妥协就能处理好的,夫妻关系的和谐是一门艺术,准确地说是一门经营艺术。
我和芳芳我们俩都强,我是在外面强,她是在家里强。有的男人,在外面装孙子,回家装大爷拿老婆孩子撒气,这号人肯定有。
芳芳在家里给了我多少气受我记不清了,很早以前我还跟她提过这个问题,我说:“芳啊,结婚多年来都是你朝我发火,你替我回忆一下,我有没有朝你发过一次火?”
芳芳很认真地仰着脑袋、转着眼珠,想着说:“哎,还真是啊!都是我朝你发火,你没对我发过火!那我改,不过,我也就改一个月,要不,改俩月?”
我想起住对门的“晕”哥,那也算一位强人,在外面凭着一张好嘴,同事、领导关系处得不错,回家就没辙,承担百分之百的家务还是受气挨骂。芳芳给我气受但不骂,她不会骂人;她是平均一周发作一次,而“晕”嫂是隔一天发作一次。我比“晕”哥幸运多了!当然,我也有不及人家的,比如,“晕”哥被骂急眼了能摸出菜刀,能掐老婆脖子。我就不行,不是我不会动粗,但对老婆动粗我还真没那种意识,从来就没有用暴力阻止老婆发作的念头。我只能说我爱得太深了,深陷痛苦的深渊时,我能使出来的就是摧残我自己!
(12自己钻了牛角,但劝别人却很有一套
2、
认识我的人一般都把我看成个文人,虽在商界,也没把我看成商人的,但我看自己,我敢自豪地宣称:我是武人。甚至不要脸地称:我曾经是武林高手。
这样给自己定义,我只是想证明:我并非懦弱,我也是血性男儿,在我的骨子里就是争狠斗勇!当年,我十几岁时就以心狠手辣出名,知道我底细的人看我的眼神都跟看正常人不一样!我记得还没上小学就拜师习武了,大概是十三四岁吧,打了一个十九岁比我高出一头的“待业青年”,第一次打架手上没数,结果那位休克四天住了二十一天院。现在说来轻松,可当时我是在局子里号着,那位家里准备出殡,想想都后怕!后来又有两次因“防卫过当”被拘,“三进宫”,不是什么光彩的历史!
说起习武,我的经历可写一部书,但在这儿就只能简短截说。不说不快,要不有人说我吹牛,等我说上几段后,就是专家也不会认为我编瞎话。
济南民间尚武,但如我那般小年龄坚持苦练二十年的就不多了。我十一岁时已练就扎实的基本功,太极八卦、南拳北腿的套路也熟悉了十几套,器械没怎么练,我喜欢棍和剑尤爱九节鞭。还在别人重复那些套路训练时,我自动脱离了武术队,回家开始了以实战散打为目的的苦练。我的训练不论刮风、下雨、下雪,一早一晚都不停止,要不我妈怎么会说我自己不惯自己呢,她知道儿子吃的苦,不是娇气孩子。我打的沙袋是豆粒大的真砂,不是用破布烂棉花填地,那沙袋被打破的时候,没有流出一粒砂,全是象水泥那么细的粉末,这样的帆布沙袋我至少打烂三个。十几岁的孩子手背的老茧比掌上厚,手痒,看见砖就想拍碎。别人是掌劈,用硬物担起一半;我是掌拍,左手托着用右手拍。这种悬空拍特见功夫,拍一块不过瘾就两块摞着拍,拍整砖不过瘾就拍半头砖。拍砖不过瘾就拍树,一掌下去拍掉一块树皮。吹牛?是有点悬!
我的技巧训练是用吊球和真人大小模特。吊球上画有五官,用自行车内胎上下拉起来与我的头齐高,呈品字形设置。人在中间,同时对付三个脑袋,这种用橡皮条拉的球回弹速度极快,我在击打时不是乱打,只打鼻嘴眼。一开始顾东顾不了西顾左顾不了右,但训练时间长了就游刃有余了。
模特训练是用一根钢丝在空中拉起来把模特挂上去,上边是滑轮,当模特受到击打时会迅速移位,训练目的是击打部位与跟进攻击速度。击打可用疯狂二字形容,次数以疲劳至极为限。最终,我的速度已达到每秒内击打六次,上、中、下三盘从上打到下接着从下打上去。强调一下,我的训练没有防守,全部为攻击。
那时的中国武术重套路而轻散打,所以,我在N多次的与人交手中,不论先发还是后发,不论练过的还是没练过的,我都是一次击倒对手,包括有次被三人扇面形攻击。通俗地说,只要对手在我的击打有效距离内,只需一下对手就倒地,而且是见血,无一例外!
武林有句谚语: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就是说高手过招,立刻就明白对方的底细。而依我看,高手不用伸手,看对方精气神便知底细。
还有值得一说的是,我在八十年代初即拜访过少林寺,那时电影《少林寺》还没开演呢。少林寺一片残破景象刚开始维修,眼中到处是瓦砾,各殿都锁着门,只有几个当地老农穿着僧服在打扫卫生。后来看电影中的少林寺就漂亮多了,后院墙外是竹林,还有小溪水潺潺和嵩山幽谷。我当时看到的少林寺没有后院墙,或者曾经有过,但倒塌后还没来得及重建。寺后是一面坡,坡上种着麦子,远处的嵩山只见石头,似乎没几棵树。
现在,我的武功自然是不能和以前比,如果对方不是武林高手,一打一应该没什么问题。我虽然胖了,但屈体三百六十度侧空翻还行。我在本地武术界也有朋友,有次去朋友的散打训练基地玩,见到吊袋手痒随便打了几下,朋友的弟子忽啦一下围上来,把我当成了新来的教练。
至今我都不爱看武侠小说和影视剧,觉得假:放倒个人用那么费劲吗?!
武术的话题扯不完,就此打住!
早年打过N多次人,知道自己出手的分量,怕和人打架。强迫自己“制怒”,遇到那不知好歹的跟我急,我就冲人家傻笑,直到把人家笑傻了。我心里的潜台词是:别跟我急,一秒之内我就叫你趴下!
在和芳芳谈恋爱的时候,我曾当笑话对她说起我的死法。第一,骑摩托车撞死,我骑了多年摩托车依然觉得它是最危险的交通工具;第二,就是打死人偿命,让政府给毙了。芳芳眼里的我是一个书生,对我说的,她就当笑话了。
十年后我才知道,还有一种死法叫跳楼!
(12自己钻了牛角,但劝别人却很有一套
3、
跳楼和心理问题有关,想想,多恐怖的事:纵身一跃,呈自由落体,仅需数秒,那真叫没有后悔的余地!但是,很多名人都选择了跳楼的死法,不惜光辉形象地把自己摔成肉酱饼!说到心理问题、说到劝别人、说到跳楼,不能不提最典型的一个人——张国荣!
张国荣在他主演的最后一部电影《异度空间》中演一位心理学博士,这位心理学专家却差一点儿被心理问题折磨地跳楼!电影中的张国荣站在高楼大厦的顶端,在最后一刻并没有跳下去,但现实生活中的张国荣却跳了下去,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为自己的辉煌人生画上一个血淋淋的句号!
心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