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加三的爱恨情仇:锁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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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加三的爱恨情仇:锁春记-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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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言开门见山地对净墨说道,“我是庄世博的妹妹。”
净墨愣了一下,道,“我明白了,出了事以后,庄世博闪了,留下你收拾残局。”
芷言道,“没有什么残局,那只是一个意外。”
净墨道,“真的是意外吗?”
芷言道,“真的,谁都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
净墨突然提高了嗓音,情绪有些失控道,“在这个交通便利,医学昌明的城市,谁相信还会有人死于哮喘病发作?!叶丛碧到底是怎么死的,只有你们心里最清楚,但是不要忘了,良心债也是债。”
芷言沉默片刻,道,“你曾经爱过她,对吗?”
净墨显然不想再讨论下去,神情也颇为淡漠,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芷言道,“我听说你在给胡川写一个剧本。”
净墨道,“是啊,那又怎么样呢?”
芷言道,“你能把剧本卖给我吗?价格由你来定。”
净墨看了芷言一眼,道,“如果是为这件事,那你尽可以放心。”
芷言道,“什么意思?”
净墨道,“我不会写这个剧本的,拖过去3个月,这件事就不再是热点,到时候把订金还给胡川,他想怎么闹,我愿意奉陪。”
似乎是一场必打的激战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芷言愣在那里,她没有想到,事情的结局会是这样的易如反掌。
在她准备离开净墨的住处时,芷言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做?”
净墨道,“为了自己,每个人做事都是为了自己。”
这个晚上,芷言没有睡好,她总是想起净墨的这句话,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为了自己的心才这么去做的。然而现在,还有为了自己的心而活着的人吗?
清晨,芷言刚刚睡去,便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
电话是她高价请的律师打来的,他说就在一分钟以前,叶妈妈的律师打电话给他,说他的当事人决定撤诉。
律师解释说,在这之前,他和叶妈妈的律师研究了全部的证据,可以说是巨细无遗,其中包括3名证人和16份书面证词和证物的全部内容,都只能证明叶丛碧和庄世博有过恋爱关系,但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叶丛碧是在出事的当晚被谋杀,或因为延误了抢救的时间而失去了生命。想必是叶妈妈知难而退了。

第53节:锁春记(53)

芷言谢过律师之后,放下电话。但她无论如何不可能再一次入睡,便在床头怔怔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跳下床去,拉开了窗帘。
阳光射进室内,危机也如同黑夜一样退却。
屈指一算,也不过是不到两周的时间,但是当庄世博重新回到这座城市时,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看上去黑了一些,也瘦了一些,但那种不为人察的沧桑已经在他的脸上悄然而至,令他在霸气之余多了一份成熟之美。
世博回到家时,芷言并不在家里,世博在芷言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不知是习惯,还是想感受一下久违的亲情。屋里依然收拾得纤尘不染,桌上成摞的书也是井然有序的,世博信手拿起一本,书名是《西方现代艺术批判》,翻开书,一张纸片掉了下来,世博捡起纸片,见是一张医院的诊断书,诊断书上写着芷言的左耳耳膜穿孔,再一查看日期,世博终于想起来了那一天自己的疯狂,他的心在隐隐作痛。
这时芷言走了进来,芷言道,你回来了。世博起身,看了看芷言,苦笑道,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有多累。芷言微笑道,没有的事。世博刚想说什么,芷言似乎用眼神制止了他,始笑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芷言转身去了厨房,世博便将他看到的诊断书重新夹回书内。
多少年之后,世博都会为这一天的举动后悔,他想他当时无论如何应该说点什么,但是说什么呢?他并不知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大惊小怪已经变成了一个人人不屑的毛病,只有处变不惊,双子塔倒于面前仍能淡漠处之的人才是真正训练有素,被人认可的。所以在庄世博上班之后,什么都没有改变,人们仿佛对在他身上发生过的故事已经完全失忆了。
世博心想,芷言永远是对的。
3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宛丹买到了一套二手房,面积虽然不大,但是地段和环境还可以,单身居住要比集体宿舍楼好多了,房子的别名是家,一旦安定下来,情绪也变得平稳了。宛丹和世博办理了离婚手续。
走出街道办事处以后,两个人准备各奔东西,世博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无奈中似有一些伤感和失落。他对宛丹说道,我们还能拥抱一下吗?两个人熊抱了一下,宛丹忍不住滴下泪来,世博低声在她耳边道,留下来好吗?宛丹没有反应,她不是不知道退后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但是只要她留下来,他们就会成为彼此的负担,她再也不能过相敬如宾的日子了,何况在她的世界里只有输赢,或者爱和背叛。
生活本身当然存在着大片的灰色地带,有许许多多人和事是模糊不清的,但是这一切跟查宛丹又有什么关系呢?
世博知道宛丹去意已定,只道,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需要我的时候就找我。
宛丹匆匆离去,生怕再多呆一分钟便会回心转意。
一天中午,净墨趴在办公台前打盹儿,饮食栏目的女编导来找他,见他不醒,等了一会儿,还是把他推醒,有些兴奋道,我听说机场路上又新开了一家餐馆,名字叫做“一代天椒”,是重庆口味的,其中有一个菜取名“有一腿”,实际上就是麻辣田鸡腿,但据说有特制秘方,所以吃起来有一种偷情时才会出现的愉悦。净墨道,放屁。但人还是软软的,没有彻底醒来,所以又趴回原样。女编导摇着他说道,不如晚上去试一试,据说生意火得不得了,真要是好吃,不又是现成的一期节目。净墨心里只想她快些走,便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晚饭时分,节目组的人到了“一代天椒”,果然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由于店面不大,所以门外还有若干桌椅占道经营,各种高低档车停了一片。
节目组的人把头聚在一块看菜牌,菜牌图文并茂,花花绿绿的像童话书一样。但也还是有人不信邪,亲自站起来,背着手四处寻找,发现别人的餐桌上有品相好的菜式,立即跑回来报告。也就是在这时,净墨看到了一个中年女人,她的头发一把抓地系在脑后,穿着也不甚讲究,是那种卷起袖子立刻可以干活的装束。此人气势了得,完全是指挥千军万马的架势,把女招待和传菜员指挥得团团转,有一个穿着黑制服的领班,不知做错了什么,被她追着训斥,看得出来她是压低声音,但神情却是肯定在说狠话,那个领班吓得头都不敢抬,像老鼠似的跑着去干活儿了。

第54节:锁春记(54)

净墨愣在那里,两眼发直地看着这个女人。
因为她是叶丛碧的母亲。
叶妈妈也是在瞬间看见了净墨,她怔了大概2秒钟,便跑过来招呼净墨一行人,她热情地说你们不用看菜牌了,我来给你们配菜,而且免单。众人知道这是叶妈妈,都说不好,叶妈妈道,到了这儿,就听我的吧。
晚餐的高峰期直到快10点钟了才结束,节目组的人也早已离去,只有净墨一个人坐在桌前喝啤酒、抽烟。叶妈妈见实在是躲不过去了,只好走了过来。净墨道,叶妈妈,这个餐馆是你的对吗?叶妈妈道,是。净墨道,你拿了人家的钱,对吗?叶妈妈道,是,庄芷言给我送钱来,我撤了官司。净墨道,她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你没有一点怀疑吗?
叶妈妈道,“我怀疑又怎么样呢?丛碧她已经死了,可是我还要生活,我今后怎么办呢?你跟丛碧再好,也只能来看看我,总不能养我吧?”
净墨道,“可是如果丛碧是被害死的呢?”
叶妈妈道,“丛碧的死是一个意外,庄小姐说,丛碧和庄世博是真的相爱,已经在谈婚论嫁,丛碧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庄世博的,他们都认账,也都不希望发生这个意外。”
净墨无言,想了想道,“既然不打官司了,叶妈妈,我想你还是把丛碧的日记、信件和照片送给我吧,我想留个纪念。”
叶妈妈道,“庄小姐把所有这些都拿去了啊,那些你认为不用给律师的东西,她也拿去了。”
净墨闭上眼睛定了定神,道,“她给了你多少钱?”
叶妈妈道:“100万,不过任何人若是问起来,我都不会认账的。”
净墨道,“那你也应该跟我说实话啊,前两天我去看你,你说你还在打官司。”
叶妈妈的眼圈红了,道:“我也是有面子的啊,孩子,我怕你看不起我。”
净墨差点脱口而出,他想说那你干吗还要这样去做呢?可是他没法说出口,因为叶妈妈赔尽小心地看着他。是啊,谁都是有面子的,何况是在晚辈面前丢面子。于是,净墨把曲终人散、杯盘狼藉的饭店环视了一圈,说道,“也许你做的是对的,这个店的生意很火啊。”
净墨离开了“一代天椒”,他一个人沿着机场路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实在走得太累了,他才叫了一辆计程车,他坐在计程车上,望着窗外的夜晚,聚积了很久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就是他得知丛碧死讯的那一天,他都没有哭过,只是下班以后,在办公室楼顶的天台上闷闷地坐了好长时间。可是刚才的那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叶妈妈说的没错,他能给她养老送终吗?曾经跟他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前妻,他都不知其踪,有什么时候真正想起过她呢?叶妈妈是过来人,她当然知道还是钱最可靠,但也唯有如此,才是他的伤心处啊。
然而,芷言的举动还是引起了净墨高度的怀疑,他不相信有人用高昂的价格摆平的事情背后没有隐情,可是他手上什么证据也没有。
净墨想了很长时间,他来到世博和芷言居住的小区,因为是上午时分,地下停车场很静,也没有什么人走动,净墨看见一个守车场的保安,身边守着一个岗亭,里面有录像和收费的装备,但他显然觉得气闷,于是坐在门外的一张破藤沙发上,埋头看着一本武侠书。净墨走过去,拿起保安手上的书,见是《七剑下天山》,于是合上书,把一张100元钱夹在书中当作书签。
保安也有几分侠义气概,笑道,你不是想偷车吧?净墨道,我想看车库的录像。保安道,哪一天的?净墨道,死主持人那一天的。保安道,你不用看了,那一天的录像设备坏了,什么也看不见。净墨道,那你就告诉我100元钱的内幕吧。保安道,也没有什么内幕,那盘带子我看过,就是那个庄家的女主人,没有出车的记录,她的停车位一直是空的,但是有回来时的记录。净墨道,也就是说,出事的那个晚上她根本不在现场,而是闻讯赶回家来的?保安道,我不知道,反正后来录像带又没有了,到底谁拿走的也查不清楚,管理处要求我们统一口径回答问题。

第55节:锁春记(55)

数日过去,净墨一无所获。
一天晚上,芷言从外面回来,当她准备推开楼下的大玻璃门的时候,只见净墨从黑暗中向她走来,这让她感到十分意外。
芷言说话的声音里带出了一丝少有的亲切,她说道,你是找我吗?净墨点头称是。芷言道,那我们到会所的茶室去谈吧。他们俩在黑暗中并排走着,芷言并没有注意到净墨黑着脸,只顾心里想着,他找我会有什么事呢?更少有的是,她感到了刹那间的心悸。
会所的茶室里没有人,地方虽然不大,但收拾得整洁干净,又是一色的红木家具,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芷言要了两杯绿茶。
芷言恢复了常态,道,“有什么事吗?”
净墨瓮声瓮气道,“我还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芷言沉吟片刻,道,“什么真相?真相就是意外啊。”
净墨道,“既然是意外,你用得着花100万摆平这件事吗?你为什么要买走叶丛碧所有的照片和日记?你想办法抹掉了你在车库里的能证明你不在现场的录像,你这种做法,有一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是在掩盖真相。”
芷言看着净墨足有半分钟之久,道,“你在调查我吗?”
净墨道,“对,我也去了你们学院,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芷言笑道,“那又怎么样呢?我没有什么要对你说的。”
净墨道,“不要以为你把事情已经做得天衣无缝,我完全可以把这些情况告诉媒体,有些时候,媒体一点都不比司法逊色。”
芷言道,“你只管这么做好了,但你说得没错,3个月以后,已经没有人对这件事感兴趣了,你愿意吃炒剩的冷饭吗?”
净墨无言以对。
芷言道,“我知道你喜欢叶丛碧,但也不能失去理智。”
净墨道,“我就是要对我爱的人负责。”
芷言道,“问题是她爱你吗?这才是你要面对的现实啊。”
净墨道,“我知道我的现实是什么,那就是我感觉到的心痛,我憎恨那些伤害过她的人。”
芷言道,“你错了,净墨,没有人伤害叶丛碧,我再说一遍,她的死只是一个意外,否则公安局也不会不立案,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你是一个明白人,我也跟你说明白话,我所做的一切,并不是我哥哥要害谁,或者他已经害了谁而我要掩盖什么,我只是不希望我哥哥的名字总是出现在负面的新闻里,这种情况对他的影响太大了,对他的前途也很不利,他是一个有事业的人,而他的事业就是我的事业。”
净墨道,“但愿是这样,但我也给你一个忠告,偏执并不是一种优良品质,它无论从内容到形式都只能是一种病症。”
芷言莞尔道,“我很好,而且我也活得很充实。”
净墨看着芷言的眼睛道,“可是你的生命里没有一季春天。”
芷言没有说话,只是陡然间魇住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净墨已经离去,茶室里仍有一股淡淡的茶香飘动。
也许就是为了净墨的一句话,芷言决定为自己举办一个别致的婚礼。
芷言订做了婚纱,在这之前,她几乎没注意过这类东西,对婚纱的认识也只有纯白,梦幻的印象,这次才知道婚纱的种类已是名目繁多,有国色天香的唐风,也有长今版的韩式,更有波西米亚风情的复古婚纱,颜色也有粉红和杏黄,还有一身盛开的牡丹等等,真是五花八门。当然芷言还是选择了白色简约风格的婚纱,除了胸口有几粒碎钻星光闪闪,别无饰物。
她和乔新浪的婚纱像很快就被放进了玫瑰园婚纱影楼的橱窗里,男女主角都没有笑,却让人感到了春意融融的笑意,当然还有无边的幸福。广告语是新婚如桃,蜜汁四溢,引得无数行人艳羡的目光。
新房是乔新浪请最好的设计师设计和装修的,他最终买的是成熟小区的现楼,虽说价格不菲,但是环境和服务都堪称豪宅水准。室内的一切装饰和用品也都是乔新浪一手打造,整体风格可以感觉到他的用心和品位。
两个人还一块去挑了一对婚戒。选来选去,也只选择了最普通的光戒,一个圆圈而已。芷言坚持不要钻戒,她对过于女性的东西其实还不适应,她想,婚姻不过是人生最大的一个圈套,而且是自己隆重地钻进去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调动不出自己喜悦的心情,如果她只是想告诉一个人她的人生春意盎然,那么这个仪式的规模是不是也嫌太大了?还是她根本就是为了自己?

第56节:锁春记(56)

婚礼的酒席设置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水榭宫,水榭宫深入到酒店后花园的人工湖中心,被一池的荷花簇拥,与岸上相连接的回廊两侧,鲜花盛开,争艳斗奇。
酒席只有四桌,宾客是选了又选的。每一桌的中心都有一捧从荷兰进口的黑色的郁金香,稀有而尊贵,无言的花语不仅是对宾客的重视,同时也显现出新郎和新娘对自己不同凡响的人生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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