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王爷心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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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王爷心凉薄-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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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心细,摆摆手,笑道:“这香茗可是王爷私藏,老朽今日得以一尝可不是此生无害了?”说罢呵呵的笑,不在意地将茶盅置回矮几上,道:“王妃找老朽来,所为何事?”
  诸葛晖开门见山,华婉自不会再多纠结于客套寒暄,她斟酌了言辞,虚心求教道:“皇上登基五载,当今天下,海晏河清,四海升平。然,我也听王爷说起,似乎北疆蒙古,西北瓦羯,近年来时有进犯?”
  诸葛晖颇有几分意外,未曾想,王妃请他前来,是为朝局之事,只一刹那,诸葛晖便恢复寻常模样,摇着头道:“区区蛮夷,何足为惧?我太祖建朝至今已近一甲子,蒙古兵败撤出中原却不过四十余年,北静王父子镇守北疆,功勋彪炳,有目共睹,想来即便尔今蒙古似有大举进犯之象,北静王也足以应付。待击退了鞑子,北静王便更受万民敬仰了。至于瓦羯,倒还算太平,想必王妃也不关心。”诸葛晖单说蒙古不言瓦羯,一双浊浊的小眼里透出精光,边角勾出了然的笑意。这短短的两句话,既说明蒙古休整之后贼心不死,对中原富庶之地仍存觊觎之心,又说明北静王镇守北疆的劳苦功高,等打败蒙古之后,恐怕更是居功至伟。华婉心一沉,如此说来,若是北静王是不甘于偏安一隅,想要寻出点事端也是极容易的。
  她请了诸葛先生来,本是想问询朝中局势如何,王爷又是出于何种境地,她心惊与昨夜的噩梦,思来想去,世上总没有无缘无故的事,这难道是预言王爷将有不测之遇?放眼天下,能让豫王恪遭受生命之虞的恐怕没几个,她也知道王爷和赵王打着擂台,却不知究竟如何了。豫王府幕僚清客养了不少,只有诸葛先生是那真正不羁世俗,洒脱通透之人,想必也不拘于所谓的“女子无才便是德”,能与她好好说道说道这朝中格局。听先生回答,果真如此。
  “这么说来,北疆战事,不日便能停了?”
  “这也难说,”诸葛晖停顿下来,示意一旁侍立的清意给他满上茶,慢悠悠的喝上一口,眯着眼道:“蒙古鞑子到底多得是骁勇善战之人,何况,北静王镇守多年,边陲苦寒,有个头疼脑热,也是寻常。”
  此中之意,竟是北静王有意拖延战情。华婉不解,脱口问道:“北静王何也如此?”诸葛晖似有欣赏的看了华婉一眼,笑眯眯道:“先帝在位十年,当今即位已逾五载,赵王纵有通天本事,万般才能,在皇权面前都不值一提,可他屹立十五年不倒,应对两代帝王而能保全自身,王妃可知,这是为何?”
  他不答反问,这话头被拉开十万八千里,华婉却信先生自由先生的道理,黑如点漆的小眼球转了两圈儿,老老实实的答道:“不知,还请先生解惑。”
  “不过是,太祖驾崩前,当着群臣的面,拉着先帝的手,叮嘱先帝,善待手足,万不可同室操戈。”诸葛晖叹息道:“太祖爱护子息,却不知此番话添了多少麻烦,赵王又狡猾的很,轻易不叫人抓着把柄,有了太祖遗言,寻常的把柄如何奈何得了赵王?真真是无事添事做。”
  这话便有妄议太祖的忤逆嫌疑了,华婉抿唇淡笑,却不好接他的话,轻轻拨开他话里的表层,露出内中含义:“因而,只要赵王不犯大逆之罪,皇上便奈何不得他?王爷能做的也不过从他手中剥下权柄,等着赵王自己撞上大逆的罪名?”
  “不错,”诸葛晖赞许的等等头,赵王有心帝位,谋逆是迟早的事,他想的是多挣些权势兵力,而皇上和豫王则是要削弱他的权柄,待他露出了狐狸的尾巴,再紧紧的揪住,然后扯出整个身子。
  “那如今,朝中,王爷与赵王相较,孰弱孰强?”华婉问。
  “自然是咱们王爷更胜一筹!”诸葛先生摇头晃脑道:“太宗文皇帝去的突然,赵王的爪牙乘虚而入,掀起了好大的声势,皇上即位之时颇费了番功夫,幸好,辅国公鼎力相助,那会儿若差了一点,赵王就黄袍加身了。王爷运筹帷幄,从军中入手,笼络了大批忠义之将,如今,这些将士遍布九边,个个都是一方栋梁。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之后王爷回朝,插手内阁事务,皇上全力支应。如此蚕食鲸吞,赵王必定式微,今后想要谋逆也缺了那能耐,而北静王手里,有的是兵权。”说罢,诸葛晖看了华婉一眼,仿佛怪她把话题扯远了,现在他好不容易扯回到北静王身上,华婉憋屈,只能做出敏而好学之状,听先生说解,“当初北静王奉太祖之命镇守北疆。此中不知牵涉了什么皇室辛秘,太祖有言,北静王终生不得还朝。”
  诸葛晖说罢,好奇地望向华婉,极是盼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好解解他老人家这好奇之心。华婉抱歉的道:“我也不知道,王爷没有提起过。”诸葛晖失望的摇了摇头,大是不甘,道:“罢了,不晓得也无妨。那时,蒙古人被太祖爷的铁骑打怕了,多年不敢犯境,北静王在那守着也太平,没过多久,大家就忘了去了边疆的太祖的第八个儿子,太祖驾崩后更是无人提起。可近年来,蒙古人不时的来抢掠,不说牛马牲口,有时连无辜百姓也会抢了去做奴隶,北静王率兵抵抗,很有成效,直到去年,蒙古人忽然屯了军队在边境,且不时的挑衅,直到过了年,又打了一场打仗。北静王渐渐声名鹊起,极得民心。”蒙古人与汉人有宿仇,北静王抵御蒙古,在百姓心中便是英雄。
  “因此,他不想休战,这仗长久的打下去,只需维持不败境地,便可为他挣来声明,也能借此辖制朝廷。”华婉恍然大悟。
  诸葛晖笑着点了点头:“王妃说得极是。至于此中目的,老朽猜想,他是想要挪个地方了,我听闻,北静王世子不善战,无甚将才。总之,他与赵王来往密切,到头来,二人各取所需罢了。”
  华婉愁眉,这是你死我活的事,赵王与北静王联手,二者皆强,相对的王爷就处于劣势了,她一下子又想起昨夜梦中,王爷在她的怀里死去的情景,恐惧布满了心头。
  两人静坐了片刻,诸葛晖见她也没其他的要问了,便站起身告退,临走前,还十分了然地捋了捋那撮稀疏的山羊胡,笑呵呵地道:“王妃尽管放心就是,王爷那人,鬼精鬼精的,吃不了亏。”说罢,还甩了甩衣袖,示意王妃不必相送,握着他的那柄长剑,凛凛威风的走了。
  华婉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为一场梦而担惊受怕,她心里很清楚,不是因为这场梦有多逼真,而是这梦的主角是她们。而她,并不讨厌这种担惊受怕的感觉,就是不习惯,仿佛是心在颤栗,它颤动着,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白兔,震颤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梦就成了真。
  晚上,那个让她如此担惊受怕的人归家,她一阵风似的卷进屋里,踢去脚上黑如鸦羽的朝靴,盘坐到罗汉床上,她身上穿着紫貂裘衣,毛茸茸的貂毛围着领子,眼睛亮晶晶的,将衣袍下摆轻轻一掸,动作潇洒而矜贵。华婉起身,将手中的手炉递给她,道:“来暖暖。”
  姜恪咳了一声,将手炉揣在怀里,而后笑眯眯道:“我今儿听说了件事儿,说起来还与你有关。”
  “嗯。”华婉轻哼一声,她手里正在绣一枚衿缨,宝蓝色的底,绣得却是三月里开得漫天飞扬的樱花。华婉手上不停,刺下最后一针,收线、剪断,她仔细的端详了这件新制成的饰品,心想明日选了流苏接上就好了,不知用哪种颜色的流苏会比较好看。
  姜恪见她没什么兴趣,就主动的凑了上去,幽声道:“苏良时定亲了,定的是你五妹妹滕思宸。”华婉把针线篓子放到一边,认真的与她说话:“哦,还没人告知我,想必过些天就能传出消息了。”她嫁入王府后与滕家便没了什么联系,腾远侯去了边疆,陈氏与五小姐则继续留在临安。
  姜恪皱了皱鼻子,怪声怪气道:“没了?良时哥哥可是要成你妹夫了。”华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姜恪把怀里的小手炉塞回给了她,暖暖的,带着她的体温,她的长眉邪肆一挑道:“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成婚之日,选什么贺礼送去呢。”华婉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柔软的小手顺着姜恪顺滑的长发摸了摸,她觉得王爷真像个等着顺毛的小动物,姜恪的神情柔和下来,继而微微的笑,两人便这般坐着,说了些旁的事。
  豫荆的雪,洋洋洒洒的可以下到二月,嫩草冒出尖头,生机勃勃,白雪忽然压顶,这时的天地便带了些难以抑制的活力,给予人奋斗之中的感动。北疆时局日渐杂冗,北静王果然如诸葛先生所言,将战局拖长,与蒙古胶着,却不出战,蒙古主动挑衅,也从不恋战,一副拖到底的样子。
  朝中,豫王一系的大臣提出,需得派监军至北疆督战,赵王一系自是反对,北疆局势,朝中无人比北静王更熟悉,派人去,又有何用。
  两派对此争论不休,赵王等人坚持认为不可再派人前去。时日渐移,蒙古不退反进,边陲局势更加紧张,北静王却不论蒙古如何挑衅,始终按兵不出。
  时日久了,人心必散。
  四月初一朝会,两派就此一事依旧争个没完。最终,姜恪逮住一个反对最为激烈的大臣,厉声质问:“蒙古挑衅,我天朝战是不战?北疆屯兵十万,北静王按兵不动,该是不该?如此局势,朝廷管是不管?”
  那大臣只看了一眼豫王散着寒光的双眸便急忙撇开眼,眼神四下里乱撇,支支吾吾道:“北静王镇守边境十几年,自是知晓自己在做什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征战大事,只需北静王一人知晓在做什么就好了?”姜恪冷笑,这话中含义震慑,那大臣双腿一软,几乎跪下,支支吾吾的更答不出话来,姜恪却不放过他,连声逼问:“本王问你,北疆战事,朝廷要不要管?”
  那大臣不由的后退一步,求助的望向赵王。赵王眼见情势不好,忙上前道:“此事关系巨大,需得从长计议,豫王可是操之过急了。”
  姜恪淡淡一笑,如针般尖锐的目光紧盯着赵王,笑着道:“侄儿不过是想问个准话,既然九皇叔这般以为,不如您来说说,北疆战事,朝廷,管得着么?”
  自是管得着的,正如她所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赵王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两人针锋相对的相持着。皇帝趁势环视殿上,问:“各位爱卿看,蒙古来犯,朝廷管是不管?”
  豫王一系忙齐声道:“自是要管!”赵王憋红了脸,愤恨的看着姜恪,姜恪笑了笑,轻巧的转开视线。
  确定了要管,接下去讨论的便是该派何人去管了。
  这个监军不好当!
  正如众人所知,北静王盘旋北疆十五六年,根深蒂固,去了那里,若是半路遇上“山贼”,监军遇害,若是两军对战,监军不幸身亡,谁也说不清。
  情势逼人,三日后,豫王请缨。
  华婉知晓了这个消息便一直处于焦虑难安之中。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城。这个时节恰是花红柳绿。四月的桃花已开满了庭院,随园中姜恪亲手打理的牡丹也开出了花骨朵,微风徐徐,花香沁人。豫王府中,绿树新装,碧水荡漾,蝶鸟翩舞,美不胜收。
  华婉却没有心情欣赏,今日是践行宴,姜恪出发的日子便定在后日,四月初十。践行宴是在端世子的西宴宾府。姜恪是知道她的不安的,这两日便把事儿能推的事都推了,腾出时间陪着华婉在府上四处走走。
  豫王府太大,华婉嫁来一年,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去过,姜恪带着她,绕着玉宁湖一路的走,如新婚之时那般,给她说着各处景致的特色,偶尔还会穿插几个她儿时的趣事。
  玉宁湖说是湖,实则更像一条河,它是从什刹海引的活水,整个形状是两头细,中间向外鼓起,沿岸种了垂柳、桃花。
  两人这么过了三天,姜恪一直在华婉身边,寸步不离。今晚的践行宴却是不得不去的,姜恪离府前,见华婉陡然黯淡的神色,心中一叹,轻轻的抱了抱她,道了句:“乖,我会尽早回来。”
  华婉心中忐忑难言,她越发觉得那场梦不只是个梦,此行危险重重,王爷又不是那遇事肯躲在后面的,北疆的事她一直窝火着,到了那地界,见了北静王,不主动迎敌都是好的,怎么可能避其锋芒?她越想越怕,却毫无办法。
  胡思乱想间,就到了深夜,王府里的更夫打更的声音遥遥传来,已是三更。华婉等得焦灼,在房中来回的走动,步子紊乱而着急。
  终于,外头传来平安的一声:王爷回来了。华婉忙出门去迎,却见王爷由长安与乐安搀着,不省人事。
  “怎么了?”华婉疾步上前,语气又急又切,她仔细的端详了王爷一番,王爷双眼眯合,眉头皱的紧紧的,抿着薄唇,显得极为不耐烦,喉间发出难受的□。平安摸了摸额角的汗,忙解释道:“今晚劝酒的人多,王爷挨不过,便醉了。”
  醉了?华婉稍稍放心,帮着长安与乐安一起扶了王爷进屋。
  她指挥着两人将王爷放倒在床榻上。姜恪沉沉的□了一声,似乎很是不耐,将一条腿搁上榻。华婉亲手替她除下云靴,拒绝了帮助,吃力的将王爷整个的抬到榻上。
  喝醉了的人少不了恶心头疼难受,姜恪难耐的摇着头,抬起手去扯扣得严严实实的衣领,她的额上有着细细密密的汗水,在烛光之下反着亮亮的光,想必是出了汗,睡着不舒坦了。
  华婉命三人退下,又让菲絮去舀满满的一盆热水来,给王爷擦身。菲絮应诺退了下去,屋里便只剩了她二人。华婉替王爷解开领口,仿佛是呼吸顺畅了,王爷缓缓的舒了口气,不再挣扎,双眉却仍是高高的揪在一起,华婉叹了口气,动手解开她的外套,等到里衣时,却稍显犹豫,她们成婚一年,却从未见过对方的身子,华婉双颊泛起一抹可疑的潮红,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对自己道:既然是夫妻,肌肤之亲自是天经地义的。
  虽是如此宽心,当她碰到打得紧紧的衣带时,手还是忍不住颤了颤,不过数个衣带,她仿佛解了好久。
  里衣是交领的,她掀开右衽,本以为能见到或宽厚或瘦弱却充满安全感的胸膛,不想竟是一层厚厚的白布。白布缠了好几圈,严严实实的,仿佛掩盖了惊天的秘密,华婉的心下意识的咯噔了一下,她颤着手,试探的摸了摸那层白布的表面。那掩去了寻常姑娘的柔软,却绝非男子该有的触感,让华婉整个人都懵了。
  她惊呆在原地,都忘了呼吸,直到外头传来脚步声,她忙将里衣掩上,再盖上一层棉被,而后狠狠的捏紧双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菲絮打了热水进来,她将水盆放到榻边的矮几上,似有担忧的看了看王爷,刚想问可要煮醒酒汤来,便听王妃道:“你下去歇着吧。”她的尾音有着不易觉察的颤抖,指甲狠狠的掐着掌心,迫使自己千万镇定。
  等菲絮退下,华婉深深的吸了口气,紧咬着下唇,心口砰砰的跳得厉害,脑海之中一片黑暗,她的眼眶发热,鼻尖发酸,耳边仿佛是天塌了一般的轰鸣。她看着姜恪俊美的容颜,她竟然不是他!
  喉咙紧得发痛,华婉闭上眼,微微仰起头,眼角渗出了泪水,她沉沉的呼吸,迫使自己镇定下来,须臾,华婉当机立断,俯□子,将姜恪解开的衣带重新系上,然后拧了帕子,轻轻的给姜恪擦去额上的汗水。
  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不一会儿,芷黛推门而入,她满脸惊慌,一进来,便将视线投向榻上醉得昏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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