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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陆之然的离开让思安以为自己的爱情注定是荏弱无辜的昙花,盛极,即是将谢。
一朝偏执,继而是魔障,最后,心字成灰。
直到遇见顾嘉臣,名满B城,袖带轻狂,周身尽是罂粟香的男子。
第一眼,是谁定了谁的情?
他是种在思安心底的毒药,难舍难忘。
本以为觅得良人,从此岁月静好,素雪的出现,却牵扯出了八年前的离殇。
顾嘉臣的两难,陆之然的等待,让思安节节却步。
旧爱新欢,谁才是她刻在她胸口的朱砂痣,让她参尽相思?
“原来无论走了多远,过了多少年,顾嘉臣始终是烙在她心底的人,即使血肉模糊,痛彻肺腑,也是她爱和恨的动机,生和死的企图。”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思安 ┃ 配角: ┃ 其它:
1
概括起来,不过孽缘一场。
那年夏末的傍晚,林思安又一次经过那条街。
如同所有失恋后怏怏不快的女人一样,心死了,爱情却还活着,一遍遍回顾孽缘的案犯现场,压抑着左胸伴随心跳的抽痛,把曾经的一切细数进骨子里。
不同的是她们大多是为了痛过之后遗忘,而思安确实为了死皮赖脸的铭记。
她知道自己还没有死心。想想都觉得悲凉。
曾经的咖啡馆已经变成了音像店,那间破旧的书屋也终于重新妆点了门面,林思安本想下车过去看看,手才推在门上,一群刚放学的高中生三三两两的走了过来,那股扑面而来的青春朝气让她停住了动作。
世间万千故事,大半唱得皆是男女情深意长,而她自己的那段刻骨铭心,回想起来也不过是在岁月如花的年纪,碰到了某个白衣少年,名字写进了血肉里,然后莫名其妙的分离。在旁人眼里,恐怕也只是茶余饭后的调侃谈资而已。
那是06年的某个傍晚,陆之然离开她的第二年,她回到两人无数次经过的那条街,心痛依然。
时值夏末,秋未至。
母亲的电话再一次驾临,林思安无奈接起,那边的吩咐显然已是最后通牒,“我不想再看到你第四次爽约,反正我和你爸爸已经决定跟顾家舍了老脸,你今天如果还是不愿来,那我们就一直等下去。”
思安软着声,“妈,都什么年代了您还逼着我相亲?您不是主张自由恋爱吗?”
“那你倒看看你自己挑了个什么样的货色……”
林思安不敢再争辩,她想可怜可怜自己。
林母软下语气,“思安,你要明白,顾嘉臣无论家世人品都比那个陆之然强百倍,何况以我们家的情况,和顾家结亲确实是高攀,难得你顾伯伯那么喜欢你……”
思安忽然就想到很久以前的某一天,她和陆之然悄悄出去约会,边上还跟着来凑热闹的颜唱唱,路过报亭的时候听到她指着一本杂志大叫:“哇,这顾氏小开长的还真帅!”而自己好像正和陆之然赌气,便上前唯恐天下不乱,“是啊,能嫁给这样的男人,这辈子也值了。”
活似要把这顾嘉臣吹成神仙。
陆之然那头驴气上加气,冷着脸大步往前走,林思安看得好玩儿,便跟上去,一边走一边说:“嫉妒了吧嫉妒了吧,我告诉你,一个好的女人就跟传家宝一样,必须得到加倍的珍惜,比如说我!一个没什么优点只有运气不错的男人是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必须时刻心怀感激,比如说你!听懂了没!”
陆之然猛的停下,侧过脸看了她足足三秒,再迈开腿的时候已是步步生风。
林思安就在后面气的跳脚,被颜唱唱一推,反应过来,大叫一声坐在地上。
前面的帅哥冷淡的甩了一句:“快起来,别再装了。”
唱唱影后上身,即兴发挥的几乎以假乱真,“你个死没良心的!今儿早上安安就身体不舒服,你还气她。”
陆之然这才将信将疑的挪了过来,拉着思安的手小声问:“没事吧?”
林思安怕笑场,一直低着头,只有肩膀微微颤动。
陆之然就开始着急,蹲下身说:“哪疼?别怕别怕,跟我说……”
话音未落,已被那非专业演员扑进怀里,“帅哥,你这么担心我,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别老拉着张脸,无论你装不装酷我都喜欢你的。”
陆之然颇有些切齿状。
颜唱唱只顾着笑:“哟,现在不说要嫁顾小开啦?”
林思安点头,“恩,这个还有待考虑。”眼见陆之然皱眉,便又开始死抱着他不撒手,“骗你呢小气鬼,不许生气。”
陆之然弹了下她的脑门,忽然肉麻起来,“我老是被你骗到,是因为我真的担心你。”
那一刻林思安忽然就听不到耳边的车水马龙,只记得陆之然清澈坚定的目光,温柔得势不可挡。
即使到了物是人非的今天,她依然可以描摹出他当日的情深似海,自己的心如撞鹿。
很多记忆,回想起来就如同经历一场浩劫。
“思安,妈妈只是不希望你再受伤,陆之然并非良人,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林思安漠然打断:“我会去的。您放心吧。”
远处霞光万丈,已是黄昏将尽。
即使路上做足了思想准备,林思安见到顾嘉臣的时候还是不免叹然。
这世上真有这样一种男人,生来便是为了诠释何谓完美。
他并非盛装出席,甚至因天热脱下了西装外套,只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子也挽到手肘处,随性,却满身风流。
他望过来的时候,思安只想到四个字。
芝兰玉树。
“哎呦思安,怎么现在才到啊?你顾伯伯和顾伯母都等急了。”林母迎上来,打量一遭,小声道:“怎么素着张脸就来了,顾家那孩子眼光高,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思安勉强笑了笑。
顾太太倒是热切非常,忙把思安推到顾嘉臣座位旁,拉椅子,倒茶水,动作一气呵成,末了还拢了拢思安的头发,笑道:“早听说林家的姑娘漂亮,今天总算见着了,瞧瞧这眉这眼,活生生是会说话的。”
林思安不好拒绝,只能僵硬的受着,顾嘉臣的生母早年病逝,这个女人是顾父近年娶的,看上去比思安大不了几岁,这顾家父子的风流倒真是一脉相承。
那位真正的顾太太是B城出了名的闺秀,即使结婚之后也不大爱出门,思安有幸见过几次,倒不觉得多貌美,但那气质及韵味却是远胜眼前这位的,转念一想,能从顾父的万千后宫中爬上正房的位置,手腕不可小觑,想必并非花瓶。
林思安尊敬任何有本事的人,尤其是女人,此刻称她一声堂堂正正的“顾阿姨”。
顾父道:“孩子,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顾叔叔啊?叔叔请客吃饭,三请四请的你也不愿意来?”
林思安这才真正笑开,“就是怕您生我的气,所以才不敢来见您啊。”
顾父顾停方和林父是医大同学,后来弃医从商,接手家族产业,几次心脏病发作,都是被林父救回性命,两家人一直关系亲厚。
“哈哈,你这鬼丫头,我知道,你其实是看不上我们嘉臣。”
林思安向右望了一眼,正撞上顾嘉臣的眼神,满满都是欣赏,不带一丝失礼的打量,被发现也只是客气的一颔首,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目光。
于是便换做思安死瞅着不放,在心里偷偷切齿,想的念的仍是另一个人的名字,陆之然啊陆之然,我若真是嫁给顾嘉臣,你会不会来哭着抱我大腿求我原谅你?
“我们思安就是太单纯,被人骗了还不知道放手,怎么不叫人担心。”林母一张嘴就是满口的抱怨,仿佛已经对林思安爱恨不能。
思安抬眼,刚想说话便被对面林父的一声叹息给堵了回去。
林父向来都是一个沉默的人,总喜欢窝在办公室和家里看医书,听到别人叫一声“林院长”便很开心,这样一个简单而严肃的人,却愿意多次参加女儿的相亲宴,思安想想便觉得辛酸。
恰巧服务员鱼贯而入,摆了一大桌子的菜肴,精致悦目。
思安想了想,还是决定等一会再说让人倒胃口的话。
顾停方动了第一筷,“孩子们的事,我们做父母的也急不得,思安,今天顾叔叔就是想你了,单纯的想请你吃顿饭,没有其他目的,你别有压力,老林啊,咱们喝一杯,让他们自己聊吧。”
于是一场看似美满的欢宴在所难免,顾父和林父说起了当年他和她,两位太太则聊起了最新的时尚美容,间或调侃一下李太和王太的家长里短。
两位主角坐在一起,无言以对,林思安和眼前的鱼头面面相觑,顾嘉臣无聊的转着茶杯。
思安很奇怪,以顾嘉臣的社交手腕,应该轻而易举便能哄得女人飘飘欲仙,亏她还煞有介事的构建好心理防线,竟是自作多情。
这场面莫名其妙的激发了思安的好胜心,你不说,我也不说,耗着吧,到时间就回家。
顾嘉臣对思安不时瞥过来的眼神照单全收,冷不防夹了一筷子鱼在她碗里。
林思安不明所以,有些晕,一时间就一个想法,这妖孽好漂亮的手。
顾嘉臣开金口,说了第一句话,“手不方便吧?我看你瞅它半天了,我帮你夹。”
林思安憋着没说话,做足了优雅的姿态,和顾小开近距离的面对面,一时被他俊俏精致的脸晃得有些错不开眼。
“你用的什么香水?好……特别。双黄连?”
思安笑:“我是医生。儿科的。”
顾嘉臣的目光温柔的像羽毛,“你笑起来很漂亮。”海妖一样的声音。
每个女生或多或少总会听到这样的赞美,可这句话有时却是别有意味,通常这是一种标志——我要开始泡你了。
这一点林思安也颇有经验,“你想跟我借钱吗?”问的是百转千回。
顾嘉臣一笑,“我能知道你平时的爱好吗?”
“我的爱好很广泛。”
“比如呢?”
“相亲。”
“……我记得你好像才24岁吧。”
“我妈妈在我18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危机感。我能知道你多大吗?”
“你看呢?”
“这难度有点大。”
“你好像不太喜欢我。”
林思安终于正视他,慢慢的说:“你刚刚发现吗?”
顾嘉臣是个被女人宠坏的男人,被人这么不留情面的拒绝还是头一回,林思安确实漂亮,但对于见多识广的顾少来说也算不得过目难忘,她弯眉明眸,下颌尖尖,却不施粉黛,眼神也是难得的清澈,白瞎了狐狸精式的容貌。
这类女人,往往是最让顾少动心,却最不敢碰的。
顾嘉臣不知道该前进还是撤退,一时犹豫不决,世交家的女儿,还是相亲对象,多尴尬的身份。
林思安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正应了母子连心,林母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女儿的意图,眼神又差点凶神恶煞。
“顾叔叔,顾阿姨,我一时还没有结婚的打算,也自认配不上顾先生,所以还是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我们不合适的。”
四个长辈脸色迥异,最淡定的竟是顾嘉臣。
林思安俯身在他耳边说:“我们医院的女同事都是你的粉丝,很喜欢在八卦杂志上关注你的消息,她们都说,你新换的这个女朋友可比上次那个女明星难看多了。”
顾少果然是没皮没脸的典范,“我会考虑你们的意见。”
林思安点点头,目光像机关枪似的在他脸上扫了一圈,颜唱唱吩咐过,如果可能,要把他的睫毛也数清楚。
2
出了饭店之后思安觉得空气清新许多,去车库的路上听到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立刻加快脚步。
顾嘉臣一把拉住她,“不能给我留个电话吗?”
思安问了个极傻的问题,“你要我电话做什么?”
顾少竟也好脾气的解答了,“约你出来吃饭、逛街、看电影,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思安以为自己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奈何顾嘉臣是个装糊涂的高手,林思安输就输在开不了口说狠话,她决定动之以情,“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您是头一次被女人拒绝吧?不甘心?气不过?想扳回一城?何必呢,我的生活已经一塌糊涂了,顾少您就别给我添乱了,这种事真的不兴父母之命的。”
顾嘉臣仍是笑的风流倜傥,连灯光都很配合,将他烘托得如同神祗,“林思安,你怕对我动心。”
那眼神带电一样深邃,直接把思安看晕菜了,眼下左没有陆之然,右没有颜唱唱,思安对其光明正大的耍流氓有些招架不住,索性大方承认,“没错你猜对了,顾少不用再拿我试验你的魅力了,我一定完败,我遇到了的男人不多,不想这么快就碰上第二个不值得爱的。”
“你的事我听说了一些……”
“那就求你可怜可怜我。”
顾嘉臣含笑点头,“电话给我。”
林思安有些崩溃,转手给了他医院小刘的电话,那丫头对他已然崇拜成疯。
顾嘉臣竟还不忍心放过她,“我送你回家。”
“这不是你任务吧?再说我自己开车来的。”
“我爸妈不放心你。”
“我爸妈都没不放心。真不用了,要不你把车钥匙给我,我开你的车回去?顾少的副驾驶坐过不少女人,但驾驶席一定没坐过几个吧?”
没想顾嘉臣竟真的交出钥匙,“你送我回去也可以啊。”
林思安直接说了句再见。
顾嘉臣在原地笑了笑,其实早在两个月前,思安第一次拒绝那个所谓的相亲宴之后,他就去了林家的医院,本以为会见到一个自命清高的女人,也想试试她会在自己的诱惑下坚持几回合,没想看到思安之后,已是千帆过尽的顾少却连面都不敢露。
那时林思安正在哄一个小孩子吃药,一身白衣,浑身上下的那分干净对顾嘉臣是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那一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胜算有多少,这样的女人恐怕最不屑的就是纨绔公子,何况她还有个难忘的旧情人。
而今天,顾嘉臣见识到了小猫的利爪,似乎还被挠上了瘾。
大名鼎鼎的顾少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人,他享受追女人的过程,会无微不至到让她们忘乎所以,然而没有人知道顾少何时会生厌,他的撤退就和进攻一样让人措手不及。顾少的爱极其廉价,却被许多女人蜂拥争抢,久而久之,这样的男人在感情上,也便不会再顾及旁人的感受。
此时此刻,顾嘉臣只知道,他对林思安有兴趣,并且非常浓厚。
林宅位于B城的富人区一代,精致的二层别墅,出入往来尽是名流,神态上的矜贵总是带着几分违和感。
林母的社交便大多集中在这里,无论购物美容还是游泳健身都一应俱全,闲来无事便和几位太太打麻将,那样的生活几乎让林思安毛骨悚然。
她敬谢不敏,也恐惧二十年后自己也会变成那样,这便是她和林母本质上的区别。
林母当年也是名门闺秀,是比林思安更为标准的活教材,听从父母之命嫁入世代行医的林家,感情上一直不温不火。她总是教育思安,一个女人最大的成功就是一辈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若非林父阻止,她甚至希望林思安不要出门工作,以自己为榜样,等到适婚年龄就踏踏实实嫁给一个可靠的男人。
林母所有的精明强干都用来教育女儿,可林思安在很小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和母亲的价值观有着明显的偏差,这对两个需要交流的女人来说是极为可怕的一件事。
陈阿姨给思安开了门,“太太刚才还来过电话,问你到家了没有,今天相亲还顺利吗?我怎么听太太语气不太好。”
陈阿姨算是林母的陪嫁丫头,比林思安在林家的日子都长,思安一直很尊敬她。
“我不仅当面拒绝了顾嘉臣,让他颜面扫地,还中途落跑,我妈能开心才怪呢。”
“哈,你看太太回来怎么收拾你。”
林思安想了想,还是溜上楼,“他们回来您就说我睡了,谁要是想进我屋您就拦着点。”突然又回头问:“哎您说是不是所有的大家闺秀啊名门淑女什么的老了都跟我妈似的?”
陈阿姨泡上一壶茶,“太太应该是个典型。”
林思安笑着回了房,才关上门,颜唱唱的电话就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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