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泯情- 第5部分

　　　　阿龙撵三女走好一会了。他和老鹰扯淡全是为了拖延时间，这会儿估计三女在家等着他呢，就押着老鹰出大门。出了大门顺手就砍了老鹰一刀把他搪给对方的人，自己撒丫子就跑。只听见后面叫道跑了跑了，追他砍死龟儿子的，渐渐不闻，耳朵里全是风声和自己大口喘气的声音。

　　　　阿龙捂着胸口跑回家，心脏都差点跳出腔子。三女早就翘首盼望担心，见他回来抱住痛哭。

　　　　阿龙灌了几口水歇歇气儿说别忙哭，我还有正事要办。三女奇怪，阿龙说我总得把咱们的后患给除了吧，不然明天你我还敢上街么？非被鹰哥手下一拥而上砍成肉酱不可。

　　　　阿龙就给老龙的兄弟老虎——小城公安局长打电话。电话通，阿龙就说老虎叔叔侄儿好久没见您快想死您啦，叔叔您身体好吧。老虎叔叔很紧张问阿龙在哪里阿龙不说，老虎叔叔就叹气说乖儿子别和你爸生气了，他们想你都快想疯了呢，前天叔叔还让下边民警查户口民房挖地三尺的找你。阿龙说侄子一定听老虎叔叔您的话尽快回家，可眼下侄子有个天大的危险老虎叔叔您得救救我。老虎就大声大气说乖孩子有什么话你尽管开口。

　　　　阿龙说老虎叔叔你知道黑道老大鹰哥么侄子惹上他了。老虎大吼说管他那里的老大我老虎全镇！侄子你别怕，这个小鹰崽子我一直抓他抓不着，抓着一枪崩了他！阿龙就神秘西西说老虎叔叔我为你立一功。这小子现在要么在医院要么在旅馆肯定没错，您现在去逮一抓一个准儿，也算为小城人民除一大害。

　　　　老虎不说二话，阿龙小侄我去了！

　　　　阿龙松口大气道吾等无忧矣。眼下严打期间风声正紧连强奸犯都难逃一死，何况罪恶多端的老鹰？这一颗炸子他是吃定了，叫他脑浆迸泄而亡。小黑姐姐你别哭，我替你报仇了。

　　　　阿龙这一劝小黑哭得更凶，头勾得罪犯一样没脸见人。阿龙还不知道她的心思么？她是怕自己心爱的弟弟看不起她。就连小红小白话也少了许多，不都是一个心思么？她们敏感怕阿龙笑娼，就象当日阿龙怕她们笑自己潦倒是一样的呀。

　　　　阿龙摇摇头，拉小黑到自己怀里抱住她，让她痛痛快快发泄委屈。姐弟四个围坐床上谈心。

　　　　阿龙沉吟道：“每次问你们作什么的你们都不说，常常又深夜出去，电话BB机不停响男人约会从来不断。这一切神神秘秘的，老弟我看在眼里想在心里，能没怀疑过么？有时有了这种疑问我就扇自己大嘴巴。还是人么，我怎么能把自己的姐妹想成娼妓呢？不过我心里憋屈。今儿这一闹，真相大白反而痛快啦。”

　　　　小红苦笑：“你是痛快了，我们当姐姐的还能在你面前做人么？当初姐妹因为种种原因走了这条路，时间长了也破罐子破摔了。可是我们还是知羞的，特别是对自己亲人。弟弟，咱们的姐弟缘分恐怕到头了。”

　　　　阿龙坚决一挥手：“不，别说这话。你们永远是我的姐姐。我阿龙也玩弄女人，但我不会看不起谁。毕竟不管你们做哪一行，付出了就应该获得回报。当鸡容易么？每一天对着许多男人卖笑，身体和精神都会受伤害到麻木，我想滋味并不好受。我理解同情和尊敬，不过我还是想我的姐妹以后慢慢脱离这一行，为了你们自己。”

　　　　三女当时的泪水湿了阿龙一身，痛悔之意溢于言表，都说要改邪归正重新做人。阿龙当时觉得自己和姐姐们都很伟大和高尚。

　　　　可是第二天，还是老样子。

　　　　小红小白依旧出去卖笑。小黑因为昨天的事情身体不适，在家陪着阿龙。她见阿龙嘴上不说但在屋里走来走去让人眼晕，知道他气愤姐妹失信心里不好过，柔声对阿龙说：“阿龙你过来我给你掏掏耳朵。”

　　　　“你想呀，她们不出去，咱们吃什么？平常来钱容易花销大，这一收手适应不过来呀。”

　　　　阿龙气死了，说小黑小黑你就会为自己找借口！我知道什么叫由奢入俭难，可咱总得试试吧。小黑一笑施展美人计，说阿龙你现在躺在我腿上闻着我的乳香舒舒服服让我给你掏耳朵，你对姐姐真的一点都不动心么？

　　　　我动心我兴奋我勃起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不用你操心。阿龙气鼓鼓说。

　　　　小黑头伏下来，几乎和阿龙嘴对嘴，两人气息相通，小黑的红嘴唇鲜艳无比，小黑的长发盖阿龙的脸，痒得很。小黑悄声说我愿意的，我喜欢和自己喜欢的人……。

　　　　阿龙呻吟，别逗我，我定力不好，不能乱伦。

　　　　小黑拧了阿龙一把，格格笑道，我和你有血缘关系吗死脑筋。话语消魂风骚入骨，她和他又都穿着睡衣，这么近的距离，阿龙看见白嫩的乳沟，闻她身子的甜香，阿龙真的忍不住，一柱擎天。

　　　　小黑的浪笑声中阿龙的弟弟被一把抓住。女孩儿轻车熟路，在被窝里一撩一跨骑到阿龙身上。阿龙感觉自己突然陷入一片湿热的大海，舒服至极，呻吟道：“原以为自己可以做圣人，救苦女于水火。其实不然。”

　　　　小黑不动，她紧紧趴阿龙身上，亲吻阿龙。小黑不动，可她的腹部会动，吸和转旋婉转承欢，个中妙处实在难与君说。这个心高气傲的女人对她喜爱的男人可是一点也不吝啬，压箱底的床上工夫都拿出来，伺候得阿龙很快高潮。属于舒服早泄型。

　　　　阿龙浪子从没想到女人可以妙到这种境界，痛悔自己以前的性生活真的是空白。他粘住小黑索求无度，小红小白回来时，他只好累得在床上不起，不做晚饭。

　　　　小黑怕她的姐妹骂她偷弟弟，装得若无其事，晚饭也是她做的。可手艺不一样，小红小白难以下咽。小黑忙道这是妹妹我的心意，很难吃吗？

　　　　小红小白对望一眼，说心意心领，以后还是让阿龙干活吧。

　　　　半夜阿龙回味妙处心痒难熬，这人哪一破了戒就一发不可收拾了。阿龙终于偷偷爬上小黑的床。小黑黑夜里无声笑他，用脚蹬他下床，还是受不过阿龙苦苦哀求，让他爬上胡闹。

　　　　灯突然亮了，起了疑心的姐姐半夜捉奸。胡闹开心过头的阿龙暴露灯光下，受不了两位姐姐明亮的目光，干脆钻进被窝蒙头不起，让小黑去和她的姐妹纠缠。至于三女怎样斗争与妥协的谈判过程，阿龙就不知道啦。

　　　　惯常的，阿龙擅长赖皮，让当事人看他的惫懒样子苦笑不得。

　　　　＇未完＇
第六章　妓女姐姐下
　　　　女人们不像男人有责任义气的负累，再深厚的姐妹之情也不妨碍她们在心里细细划分自己的禁区，姐妹们若触犯自己的切身利益，那是没什么情面可讲，要翻脸的。阿龙就是这样想的，而且他再傻也知道，三女都对他挺有意思的。那就这样吧，争风吃醋吧，阿龙准备好了抱肩膀看热闹。

　　　　这种女人为男人起内讧的事，男人是没法管的，只会越劝越乱。

　　　　阿龙脸皮厚，心里有那么一点紧张和不自然，就当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波动，绷着面皮说：“来，吃饭吃饭。尝尝，今儿这菜是我的绝活，好吃！”

　　　　人家女人家就是不一样，关键时刻合起来对付外敌。象商量好的一样，谁都皮笑肉不笑爱搭不理。阿龙不能让家里气氛总这样古怪下去吧，他呵呵打圆场：“来来来，一人夹一筷子，吃得胖胖的。”

　　　　小红发难：“阿龙你心里可要想清楚，对小黑一定要好！”

　　　　“是呀是呀，我对小黑是认真的。”阿龙顺着竿子往上爬。

　　　　“那我和小红呢？我们在你心里算什么呢？就是姐姐吗？”小白不愿意啦，她逼他搞清他不想也确实搞不清的眼前这古古怪怪的姐弟关系。

　　　　乱呀。阿龙头疼起来。偏向哪边或是中立都是要伤害姑娘们的心。

　　　　小黑是省油的灯么？她不去找她姐妹的岔，也来欺负她的情郎：“阿龙，我看你是吃着碗里看锅里，对我们姐妹都是玩玩便算，是吧？”

　　　　阿龙以为女人们总有护着他为他辩解的，谁知却没有，心里虚了脑袋乱了。也实在是这段日子彼此太了解对手们又实在太高明，平时对付小女孩提问幼稚爱情问题的那套答案全都拿不出手。譬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问你你爱不爱我将来会不会娶我？你可以不假思索毫不犹豫的说一大通我爱你爱死你我一定娶你咱俩白头偕老之类的屁话。

　　　　可是，如果这话你对妓女说，你猜她什么反应？

　　　　有两个条件反射式选择可能性。

　　　　你会挨上一个让你晕头转向的大嘴巴，傻傻看着她的背影任她离去；还有一种比挨嘴巴还难看而且更常见的可能：她会笑，狂笑大笑放浪的笑，笑到自己哎哟哎哟肚子疼眼泪冒出来，一句评价的话都不说。那样的笑声能让你联想很多，最直接的情绪效果就是羞到骨子里，为刚才自己的冲动孟浪不负责的话想要割掉自己舌头。

　　　　阿龙吃过这样的亏而且记忆犹新，所以他决不在眼前三位妓女姐姐面前重蹈覆辙。况且她们不但是妓女，还是姐姐吔。阿龙感觉自己对她们的感情不能说不诚恳不真，但确实也很复杂。象打翻厨房调料盒一样，许多种味道林林总总陈列你面前，让你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阿龙如惯常一样，不知如何解决问题时两手一摊，眼睛真诚的望着人家：“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不属于我能力能应付的范畴。你们看着该怎么办怎么办。”

　　　　不知谁在沉默的空气里放出一句话：“那就散。以后我们不认识你，大家清净。”

　　　　阿龙苦心经营的爱的心巢，虽然搭巢的树枝杂草泥巴凌乱不已，可那也是他一嘴一嘴辛辛苦苦叼回搭筑，脆弱却也温暖，就这样被这样一句绝情的话击得粉碎不成样子。阿龙痛苦不堪，硬笑一下，懒得说话。

　　　　小黑身子靠了过来咬耳朵：“伤心了么？让你贪多嚼不烂。好了，逗你玩呢笨蛋！我们姐妹向来什么东西都是共用的，不分你我，这一次商量的结果也是一样。开心不？嘻嘻。”揉乱阿龙的头发，小黑飘然去洗澡了。

　　　　阿龙摸着乱蓬蓬的头发，幸福得不相信有这等好事。嘿嘿，回不过劲哪。

　　　　小红^_^

　　　　小白^_^

　　　　阿龙对着三个如花笑颜，面上窘笑心里狞笑：“以后有得老子忙了……”

　　　　×××

　　　　阿龙神仙般的淫荡生活咱就一笔带过好不好？再详细描述一番我又写成了黄色小说啦。反正大被同眠的感觉很好很好啦，也很累人的。这样过了两个月阿龙就腰酸背疼叫苦不迭，成天小腹空空小腿软软，人被吸空成风干木乃伊。阿龙日日悲壮呼：牡丹花下死，无怨矣！

　　　　还是爸爸妈妈好，知道什么时候救阿龙脱欲海。民警叔叔领着阿龙的老爸老龙的老弟也就是阿龙的亲叔叔找到阿龙时阿龙的叔叔不多说话怕沾染上妓女二字丢人，他只朝阿龙指指外面刺眼阳光世界。那意思很明白：快快回家，回家再让老龙和你算帐。

　　　　阿龙前些日子沉醉于温柔销魂窝里乐不思蜀，也有躲避老龙天罗地网搜捕的意思，因此不出房门半步捂得皮肤都白了。这会儿，怕见阳光却也渴望温暖阳光抚摸，也该见见天日啦，不能一辈子躲着吧？

　　　　再说，错综复杂的感情阿龙或许还勉强能应付，可是和妓女姐姐，太……太乱啦。阿龙对这种三条平行线式奇怪的感情和肉体交流生活渐渐感到吃力，渐至痛苦到不在乎。有姐弟感情的温馨，有恋人间的甜蜜，有乱伦般的快感和痛苦，有争风吃醋的无奈……，有累有麻木。

　　　　阿龙那时才真正明白旧社会地主老财三妻四妾的痛苦，并且同情他们。三个女人阿龙尚且受不了，听说还有人大老婆小老婆三房四妾的搞了十几个并且乐此不疲，阿龙真是佩服，厉害！

　　　　那就这样吧，阿龙最善于逃跑啦。阿龙留了字条写了心中真实所想，并且预言：

　　　　这样下去咱们都不会有好结果的。还是见好就收，权当大家做了一场疯狂尽情的春梦。爱情就此打住，咱不谈；姐弟情永在！

　　　　做弟弟的衷心劝告并祝福姐姐们改邪归正，做个平凡快乐的人。小红，你是大姐，多看顾她们些；小白坚强点不要哭鼻子，生活对每个人都是苦大于乐，学着面对；小黑，常笑笑，你笑起来最好看……

　　　　阿龙就这样不管不顾，放手而去，回家接受老龙改造。疯狂过后总是喘息的安静，阿龙的生活也是这样。他静静的过了一阵日子，循规蹈矩，常常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以至于经常一个人独处时也羞愧得无地自容。

　　　　阿龙决心老老实实做人，说老实话，办老实事儿。

　　　　但他和妓女姐姐的故事并没有完。

　　　　阿龙为什么好好学习以及和以前的朋友全部断绝关系的缘故以后在阿龙的故事里会说起，反正呀，阿龙死心塌地的上学，回家，吃饭，睡觉，重复着枯燥的生活规律。生活虽然枯燥不会太快乐很激情，不是太符合阿龙的行事为人性格，但真的平静充实，让他很满足。

　　　　这样半年过去，一天阿龙在上学的路上看见小黑在等他。不，准确的说是小黑和一个男人在等他。阿龙一惊一喜，知道小黑已找到自己的归宿。不知怎么搞的，惊喜都是正常的，可阿龙平静无波了半年的心湖那一会儿却翻江倒海，竟有许多的失落。

　　　　“小红小白呢？她们现在在哪里？”

　　　　“都散啦。红姐被抓起来改造，出来也不知是哪一年；小白……在这里混不下去，一天悄悄走了，去了南方。我也再没她的消息……”

　　　　“不是劝你们……”

　　　　小黑打断了阿龙的话，仰望着阿龙，深深黑黑的眸子闪着阿龙一辈子也猜不懂的光，幽幽说：“我们和你们不一样，别天真啦。”深吸了一口气：“废话少说。我累了，找了个男人结婚。可是他没钱，我花光所有积蓄就差给他买一辆摩托车的钱。借点钱花花。先说清，我不做了，这钱不一定能还你。”

　　　　阿龙不怕羞，他在大街上哭了，声音很大。哭着东跑西跑凑了钱给小黑，小黑谢谢也不说头也不回携着男人走了。阿龙只记得那男人很瘦小，和小黑一样的瘦小。

　　　　阿龙泪眼模糊，心里神经质的念着：我的姐姐……好姐姐……妓女姐姐……我的神仙姐姐……

　　　　记忆慢慢被悲伤淹没。
第七章　成功的代价上
　　　　回家的路上脚步和心情都无精打采。回家不定怎么挨呢，是捆着打吊着打还是跪搓衣板？反正讨不了好，那么长的时间不回家。再说，阿龙流浪惯了，自己对家的感觉也有些小不适应小害怕。

　　　　阿龙心情矛盾得很，各种各样的念头不停从脑袋里钻出来，交战，抢占风头，其争战之激烈程度不亚于莫斯科保卫战中布尔什维克和纳粹刺刀见红。阿龙的叔叔也玩深沉，一句话都不说，很严肃的样子，搞的阿龙想逃跑。

　　　　哎！跑逑！男子汉大丈夫死则死而，何惧之有？大不了咬牙再受一顿皮肉之苦再次逃跑就是。哼哼，看看老龙伤心不？谁叫他当初不多生几个儿子，跑了一个也不会心疼。

　　　　事实和想象总有一些差距。到了家门，阿龙事先想象的戏剧场景一个也没出现。既没有妈妈飞奔而出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失声痛苦好好爱抚的动人一幕，也没有老龙暴怒举起扫把再把他赶出家门的火爆场面。

　　　　铁将军把门。

　　　　阿龙大失所望索然无味。浪子回头金不换，回家不说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轰轰烈烈了，连最起码的鸡飞狗跳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