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拽到宝》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状元拽到宝- 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找不到师父时,她奔走林间,哭了几回。真难相信,还会有这一天,能走在一起,很不容易啊!这中间过程,她不觉辛苦,坚强着。直到看见他的这时,她软弱了,真觉得这一路是好辛苦的。

阮罂说:「我听说了师父的事。」

「唔。」

「恭喜你,如愿当上状元郎,还帮你父亲平反。」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还去西域吗?」他轻描淡写地问。

「当然去。」看师父一眼,阮罂说:「你给的地图,我还留着,总要派上用场吧?女大当嫁,这婚我也结过了,往后,我要过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活。」

「这是你应得的。」

「当初师父为了完成父亲遗愿,才没自己的梦想,而今达成了。要是我又问师父,你还是没梦想吗?」

他觑她一眼,笑而不语。

她望他一眼,忍不住酸溜溜道:「师父的梦想,该不会是当驸马爷吧?我听说,长公主很喜欢你。」

他脸上笑意更深,她看了更不是滋味。

这不是秘密。长公主热烈示爱,皇城内外,无人不晓。好几次,皇上差点下诏书,挟皇威,要订下他跟长公主的亲事。幸好长公主爱面子,坚持要他心甘情愿地爱她。

见师父不回答,阮罂反而更急着想知道。她故意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问:「你喜欢长公主?」

他暗了眸色,往旁边瞧。他们周遭的人,越聚越多,都在瞧他们,看样子,这样跟阮罂走一起,很引起轰动。

顺着师父目光,阮罂也注意到了,她看见那些人或轻蔑或好奇地打量他们,甚至听见女人口吻刻薄地说——

「那不是被高家休掉的阮罂吗?」

「司徒先生干么跟她走在一起?」

「看起来交情不错。」

「不要脸,被休了不在家里躲着,还有脸出来抛头露面,跟状元勾勾搭搭的!」

「是啊,状元郎干么和那女人走在一起?」

阮罂笑,觑向师父。「听见了吧?以师父现在的身分,还是别跟徒儿走在一起。」

「是啊。」他同意。「不过,我们同路。」

「同路?我要回家,你去哪?」

「出城,我住城外。」

「噢,那么,不同路吧?」

「同路。」

「为什么?」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他面色不悦,睐她一眼。「怎么?利用完,就忘了该尽的义务。」

「说什么啊?」阮罂笑出来了,不懂他的意思。

「是谁说,只要教她怎么去西域,便要帮我打扫房子?」他郑重提醒:「忘记了?这是你的承诺。」

原来……她眼色骤亮,高兴了,但嘴巴不承认。

「你如今是状元郎,还需要我帮你打扫房子?」要要要,她最爱帮他整理屋子。她爱啊,心甘情愿哪!

「我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他故意讲得冷冰冰地,好似生气了。

「我还以为,你早把那些可笑的约定忘记了。」阮罂低头,笑着。

「我没当官,闲得很,你欠我的我都记着。你还是得还,在去西域前,都要来替我打扫房子。」很霸道的口气。

阮罂却越笑越开心。

真该死,胆敢用这么专制的口吻命令她。殊不知她最憎被人管,可怎么,怎么忍不住嘴角一直上扬?心坎暖洋洋?竟很喜欢师父用这种霸道的口气管着、命令着,好像她是属于他的,好似他不会放过她,要跟她没完没了。

阮罂感觉师父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好像,好像那冷淡的性子,变温暖了。

是因为完成了义务,所以变开朗了?还是分开这三年,他想通什么?

「打扫房子还不简单?没问题。」她笑笑答应。蓦地,瞠目,震住了。

右手乍暖,往旁看,师父牢牵住她的手。同时,她听见周遭诧异的惊呼声。

「师父?」阮罂怔住脚步。

「走。」他拉她走。不管有人看,不理旁人议论,他牵起阮罂的手,刻意地要牵给那些人看。凭什么诋毁阮罂?凭什么瞧不起阮罂?就凭那些俗人,也有资格议论阮罂?

那些好事人们的惊诧声大起来,一句句传进阮罂耳里——

「你们看,状元牵她的手呢!」

「他们是什么关系?」

「干么对高家不要的女人那么好?」

怕他遭人非议,阮罂要抽手,但他握得更紧。

「快放手,很多人在看,对你不好。」她好心提醒,他却懒洋洋回一句——

「你几时还怕人非议了?」

昂首阔步,牵着她,走过人们好奇的眼睛。

阮罂又惊又喜,心跳飞快,不敢相信,忽然这地面犹似云般柔软,踏着这不知走过几百遍的街道,但第一次,飘飘然,好像跃上云端,当他大大的手掌,温暖有力地紧握她,她就头晕,耳朵嗡嗡响,迷惘恍惚,但走着走着,向那金色光中走去,嘴角上扬,脚步轻快起来,很高兴,好开心,心满满地。

曾经,是她主动去牵住师父的手,却被推开。岂料到,今儿个师父主动牵她。好喜欢这样子的师父……唯有在他身边,她才感觉自己是个小女人,只对他服气。

※。4yt。※※。4yt。※※。4yt。※

骗人!这地方,那么干净,哪需要她打扫哩?

阮罂参观师父的府邸,一厅三房,两房空荡荡,只放简单桌椅。当上状元,他跟三年前没大分别。

参观完师父住的地方,两人坐在厅里喝茶。

「这么干净,哪需要打扫?」她喜孜孜地托着脸,觑着坐在对面的师父,他目色沈敛,着手沏茶。

「是不需要打扫,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过来?」司徒剑沧不疾不徐地,沏茶的动作缓慢而优雅。

阮罂着迷地看着他,看水蒸气窜出壶嘴,氤氲师父那张俊美的五官轮廓。

「不是叫我来打扫房子,那么是找我喝茶啊?」她笑笑说,心情好极。

「是有东西给你。」

「哦?最好是银子,去西域花钱的。」她得意忘形了,还跟师父逗嘴。

司徒剑沧替阮罂斟一杯茶,放下茶壶,从袖袍,抽出个东西,放桌上。这……就是师父要给她的东西?阮罂笑容凝住了。桌上,是她绣给师父的荷包。

将荷包推向她,司徒剑沧定望着阮罂。「这,还你。」

阮罂面色一凛。「叫我来,为了还我荷包?」

「是。」

她目光骤冷。「莫名其妙。」立刻地,敛去笑容,难过了。

「生气了?」司徒剑沧琢磨着她的神情。

「当然。」

「气什么?」

狠盯住他,她咬牙道:「司徒剑沧,你耍我吗?特地叫我来拿这个荷包?」

「我不需要什么幸运荷包。」这荷包带给他的不是幸运,是无形的羁绊。

抓住荷包,阮罂紧紧揪在手中,紧到指甲戳痛了手心皮肤。她怒得面孔胀红,胸膛剧烈起伏。他不需要?杏眼射出光芒,瞪住他。

「这荷包我花三天才绣好,第一次被你扔在旧屋,我捡回来。现在,你又还给我,什么意思?就算你不需要,但这是我的心意,你非要等了三年亲自把我叫来,还给我?怎么?当面给我难堪吗?」

她越想越气,一口气快顺不上来。「不需要大可以丢掉!有必要还我吗?司徒剑沧,你还是一样,不在乎别人感受,不懂体贴别人的心情,三年前如此,三年后还是这样,混帐。」她哽咽了。

「你要哭了吗?」他竟还这么冷静地问她。

她笑出来,笑得泪直淌,笑自己可笑,笑自己荒谬,一而再,再而三,让这个男人打击自己。

「方才……我还有那么点感动……我真蠢,以为你跟以前不同。你总是让我哭,很得意吗?你把我当什么?为什么总要害我伤心?你对长公主也是这样吗?还是对长公主就换了脸色?所以她才喜欢你?」

听她振振有词的数落,司徒剑沧缄默着。看她面红耳赤,打量她脸上每个表情变化,他全看进心里了。

阮罂站起。「这是你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让我哭,以后,咱碰见了,你别认我,我也当不认识你。我受够,真的受够了!」是因为正开心,他忽来这一手,更加难以承受。阮罂转身就走。

「阮罂。」他喊,她怔站在门口。他对那紧绷的身子说:「我……可不可以大胆假设……假设你为我绣荷包,并不像你当初说的,是要还人情,而是别的原因?」

阮罂不语,又听身后他说——

「你说过,你不要爱情。」

阮罂望着外头深绿的竹林。是,她是说过,她什么都跟师父说,还说他们谁也不爱,他们一起不希罕爱情。

司徒剑沧又问:「我再大胆假设,每一次害你伤心,是因为你在乎?」

竹林沐浴在夕光中,风吹过,它们便温顺地摇晃了。阮罂好像又看见,他屋前一大片芒草,当时也是这么荡着。她心,这会儿震荡得厉害。为什么,他要说这些?

他还说:「我再更大胆的假设,从方才见面起,你提了好几次长公主,是因为你嫉妒。」

「假设这些做什么?」

「要知道妳真正的想法。」

「为什么?」

「想确认你对我的感情。」

「试探我?」

「对。」

「把荷包还给我,是为了试探我的反应?」

「是。」

小手往怀中探,忽回身,蓦地,司徒剑沧看见一痕白光,疾射来,他没躲,脸庞刺痛,立时浮现一道血痕。那是她新买的短匕,掠过他脸,插在他身后墙上。

阮罂盯着他,目光阴郁。「一个从不流露感情的人,还狡猾地想试探别人的感情?」

拭去脸庞血痕,司徒剑沧站起,走向她,停在她面前。距离太近,她不得不仰望他,他俯望的目光很强势。

「我需要确认你对我的情感。」

「为什么?好来嘲笑我吗?」

「好清楚我该怎么做。」

她秀眉微蹙,不明白。

「阮罂……」司徒剑沧寒星般的眼,竟浮现悲伤的神情。

阮罂目光闪动,直觉他将说出吓人的话,因为他的表情太严肃。

「我决定,随你一起去西域。」

「嗄?」他的话令她太惊愕。「为什么?」

他朝她微笑,眼中闪烁着温暖。「为了我的梦想。」

「你的梦想也是去西域?」

忽然,他用很专注的眼色看她,他眼中光芒,令她心跳加速,而他低沈的嗓音,融化她。

「阮罂,我的梦想是你。」

「什么?」

「我的梦想是你。」

「你在说什么啊?」

「我的梦想是你。」他笑了。看她立刻双颊酡红,立刻地眼睛起雾了。

她终于听懂,在他重复三次后,才确定自己不是幻听。

「还要我再说一次吗?」他揶揄道,托住她的脸。「我的梦想是你。」他早该明白。

当初,参与会试,他在考场,心如脱缰野马,想跟她走,想到发狂。尔后,看她出嫁,他将她给的荷包扔掉,却发现没办法扔掉心中的她。她在他心里发芽生根,他只能认了。

当时捡回荷包,一个人,度过伤心夜晚。现在她自由了,这次,不想再失去她。只要阮罂愿意,他随时抛下一切,跟她远走西域。

但她愿意吗?对他的感情,如同他对她的吗?他不确定,他怕被拒绝。他狡猾地试探了,很想窥见她心中想法,很想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的重量。很可恶,但他真的怕,怕她不要。而她的反应,让他欣喜地确定了,他们是一样的。一样会为了对方失控,一样会因为对方而情绪激动,而想哭泣。

「真的?」阮罂目光闪动。「你会跟我走?那长公主那边呢?你走得开吗?」

「长公主不需要我保护,皇城少一个状元郎无所谓。但你一个人去西域,我会担心,还是……你不需要我?」

「我要,我要你跟我去。」她激动的揪住他衣衫。「别的人我不要,只有师父,我只想让师父跟我去西域……」

司徒剑沧抚了抚她的发,低身,贴近她的脸,更近地,靠近她的唇,很小心爱怜地,吻了那片柔软的唇。

阮罂闭上眼睛,双手轻攀住师父温热的身子,心悸地感受他温柔如水的亲吻,从他身上和嘴内的热力,将她淹没。这亲吻变得浓烈如火,阮罂不由得张开嘴,接受他的攻城掠地。让他尽兴地抚弄她柔软如丝的嘴巴内部,至此,她的身体完全失去力量,靠着他。

当这一吻结束,她还舍不得睁眼,偎在师父怀里,听见他说——

「阮罂,你将听到琴声传遍长安,你听到那刻,便是我向太子告别之际,我将与你会合,一同前往西域,妳等我。」

※。4yt。※※。4yt。※※。4yt。※

「小姐,什么事那么好笑?」勤儿问,在小姐睡前,帮她梳头。

「没有啊。」

「没有?那你为什么一直笑呢?」

「有吗?」

「打从你晚上回来,用晚膳时笑,在厅堂跟老爷夫人喝茶时也笑。现在,只是梳头,你也笑。勤儿整晚看你笑来笑去,就不明白小姐笑什么?」

阮罂摸摸脸,脸很烫。又按按嘴角,凝视镜中的自己,看起来的确笑意盎然。因为,她怀抱着个很甜蜜的秘密。

「我睡了。」阮罂起身,勤儿服侍她上床歇息。

「我想,小姐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吧。」

「那么明显吗?」阮罂微笑,挪好睡姿。

「妳看妳又笑了。」

「是是是,我高兴。」

「真小气,也不告诉勤儿你高兴什么。」

「下去吧,我累了。」想一个人尽兴想着师父的话。

勤儿问:「小姐,如果没事要交代勤儿了,今晚,勤儿也想去开心一下。」

阮罂赶她走。「去,知道你责任重大,去忙吧。」

「谢小姐成全。」

关门,离开。勤儿回到下人睡的偏房,吹熄蜡烛,目光一凛,就着月光摸出藏在床下的衣服,速速换上。

可恶,又胖了,黑裤拉到大腿就卡住了,手伸入裤裆,将肥肉乔好,吸气,使劲拉,终于套上。嗯,穿上黑衣,蒙上黑面罩,只露出两只眼,那双眼和先前不同,此刻目光如炬,犀利利。

胖勤儿一身黑色劲装,溜出阮府。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月黑风高,胖勤儿右手执刀,一下奔走街道,一下飞檐走壁抄捷径,心狂跳,热血沸腾,好开心、好威风啊!

一个时辰后——

「啊~~」东街妓院,嫖客林志隆惨号,胸前中刀,血染床铺,陪睡的妓女奔出厢房呼救。

「你……你……为什么?」林志隆颤抖着,手指着黑衣胖女,命在旦夕。

「哈哈哈哈哈~~」黑衣胖女挥刀大笑,染血的刀锋,在墙上留下一行「奇丑无比、潦草至极」,但「义薄云天、真挚感人」的字句——

锄强扶弱,为正义而战,我乃女黑侠黄鹦!

「你就是女黑侠黄鹦?!」就是这一年来,教长安城内诸多恶人闻风丧胆,性好打抱不平,以肥胖跟字丑闻名的女侠客黄鹦?

「正是在下。」黄鹦帅气地点点头,大刀直指林志隆。「你强逼欠你钱的王国安卖女还债,见人家幼女长得标致,起色心,奸淫人家,杀你算便宜你,应该把你使坏的地方切成三段喂狗吃!官衙因为找不到直接罪证,没办法将你定罪,但你死有余辜,律法不能管的,我黄鹦来管!纳命来~~」

「等一下!」林志隆大叫:「是王国安请你来杀我的吗?他出多少钱?我出双倍,啊~~」

唰一声,黄鹦一刀结果了林志隆。林志隆胸口喷血往后倒,死前,看胖黄鹦很帅地一甩头,走出房间,还跩跩丢下一句女黑侠黄鹦的名言——

「万事皆可谈,唯有义无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啪~~大概笑得太厉害,发出一声诡异的啪声。嗯……裤子都笑裂了。

没人一生下来就甘心当女婢,没人心甘情愿鞠躬哈腰服侍人的。女黑侠黄鹦,正是勤儿的第二身分。每一次了结大坏蛋,勤儿便要纵身跃上长安城最豪华的乱茶坊,站在那美轮美奂,金碧辉煌的乱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