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使者频频点头,“陛下果然博学,只是现下这场合太正式,小臣怕万一跳坏了……”
“跳坏了无非就是软玉温香抱满怀嘛。”龙御打断他的话,目光扫向舞群,用手遥遥一指,“那个舞娘,朕看她的舞姿最是轻盈,应该会跳掌上舞吧?”
被他点中的舞娘从众人中走出,简单地回答,“会。”
龙御优雅地勾起嘴角弧度,伸出一掌,“那就到朕的掌上来跳一曲。”
“陛下!”皇后赫然出声,正色道:“这是何等场合,一个舞女怎么能在陛下的手上跳那种风流动作?”
“皇后不必太严肃,这不过是个让众人开心的地方而已。”他摆摆手,将皇后的面子甩到一边,然后笑着对那舞娘说:“怎么?不敢吗?”那舞娘款款走到他身前,轻轻一纵,便跳到他的手上。众人都忍不住轻呼一声,只见她身姿飘飘,裙带在夜风中御风飞扬,犹如谪仙一般清-丽,众人心中几乎都在期待龙御能将她的面具摘下,好一睹芳容。
但龙御偏偏不急于做这件事,而是将双掌一合,将她高高捧起。
鼓声一起,这名舞娘舒展开如云长袖,轻抬足尖,就在龙御掌上跳起难得一见的掌上舞。
不过方寸之间的舞台,她却将每一次甩袖、旋转、跳跃,都做得犹如灵巧的飞燕,若说刚才那群舞娘的舞姿撩人心弦,此刻这名舞娘的舞蹈简直就是勾魂摄魄了。
所有男人的目光都盯在她的身上,不能移动分毫,随着鼓声越敲越响,她的舞姿越来越快,快到让人的呼吸都乱了节奏,心跳越来越快。
突然间,鼓声收于一个静止,她的舞姿陡然定住。
当群臣还没有从一瞬间的怅然失落中醒悟过来时,龙御双手一落,将那名因为失去平衡而跌落的舞娘抱在怀中,旋即长声笑着站起身来,“有美在怀,朕酒意已深,只怕要失陪了,各位若还不能尽兴,就请继续开怀畅饮吧。”说罢,竟然离席而去。在场的人,从皇后往下的妃嫔都变了脸色。
深知龙御好色本质的龙疆国大臣虽然觉得尴尬,也只能摇头轻叹一声。
龙御大步走回后宫,直到走进寝宫,才开口对要跟进来服侍的宫女低喝一声,“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进来!”
宫女们看不清他怀中的人是谁,但知道必然是陛下今夜要宠幸的女子,便知趣地急忙退出宫。
他将那名舞娘放在床榻上,然后微笑着伸出手指在她咽喉处点了下,“被人点住哑穴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你刚才不该拚命运功冲穴,朕点的穴道,旁人是解不了的。你是想问朕,为什么能认出你来,是吗?”他的手掌在她的脸上一抹,那只精巧的面具被摘落到床头,露出她惊诧而愤怒的双眸。“你今天抹了胭脂,唇色更艳丽了。”他的手指在她唇瓣上轻轻滑过,感受到她的震颤后,志得意满地将那点嫣红吞入口中。
这一次,他吻得深刻而热烈,甚至伸出舌尖在她口腔中搅起热潮,吸吮住她的舌尖,她躲避得越厉害,他便进攻得更加斗志高昂,直到将她的唇蹂躏得红肿,他才有点恋恋不舍地舔了舔舌尖,暂时放开她。
“记得你和朕的交易吧?”龙御望着她苍白而绝望的丽容,轻笑道:“朕给了你三次机会,但是你都没有把握住。”
“我还没有……”她企图否认这一次的暗杀行动。
微微一笑,低下头,他把她的一双鞋子脱了下来,托到她的面前,“美人,你以为朕真的喝醉,变成瞎子了吗?你脚上这双鞋实在精巧,只可惜,鞋尖上暗藏的一对刀锋可不怎么漂亮。”
她反驳道:“但我没有用这对兵器踢向你的脑袋。”
“你若真的踢了,现在就不会躺在朕这张温暖的龙床上了。”他诡笑道:“那些愤怒的士兵和满场的大臣会把你围起来乱刀砍死,所以你要感谢朕,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你的性命。”
“巧言令色,鬼话连篇!”她倔傲地斥骂。
“看来你还不服?”龙御故作深思地想了想,“要不然,朕教你一个杀朕的方法,如何?”
“你教我?”她鄙夷地冷笑,“你当我是傻子?”
“除了朕,没有人知道朕的弱点在哪里,你也应该明白了,你不是朕的对手,就是朕再给你更多的机会,你还是杀不了朕。”
她咬着唇,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沉默已是一种默认。
“要不要听朕的这个方法?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他逗弄着她,如同猫儿逗弄着已经到手的老鼠。
她挣扎着思忖许久,然后一咬牙,“好!”直视着他的眼,像是想看他能说出什么鬼话。
手悄悄扯散她的衣带,他避开她的唇,吻住她白皙的脖颈,在上面啃咬出一个齿痕。
“做朕的女人,在朕的床上,你可以为所欲为,然后,你有无限的机会来杀朕。”他的声音低沉充满魅惑,一双手已经将她散开的衣裙褪下。她身上的其它穴道并未解开,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但是身上的寒冷让她清楚地意识到他正在做什么。
她又惊又怒地喊道:“你、你休想!放开我!乘人之危,你算什么君子?”
“朕不是君子,只是个色鬼而已,你的主子没有跟你说过吗?”他笑着抬起头,“朕说过,他派你来,便是看中你的美色能吸引朕,他如愿以偿了,他没有在你身上下毒吗?如果是那样,朕就可以死在你的手里了。”
片刻间,他已经将她所有衣物褪去,玲珑有致的身体已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从来没有侵犯过全然无法反应的女人,只不过若解开她的穴道,她一身的武功还真的让他有点不放心。
于是他用她的衣裙将她的手脚分别捆拴在龙床旁的柱子上,这才先解开她的下半身穴道。
果然她奋力一挣,企图挣开他的束缚,他邪笑着看她颓然的反抗,压住她的双腿,再覆住她的身体,最后覆住她的唇。
要征服一个女人,就要先征服她的身体,要征服她的身体,便要先征服她的唇。龙御深谙情欲之道,他细细啃咬着她的唇,她的唇起先是冰冷的,也曾拚命反抗,甚至当他的舌尖挑动她的唇舌时,她意图狠狠地咬断他的舌头,结果却被他托住下颔,使不出半点力气。
她挣扎了好久,直到丧失力气,脖子一松,懈怠地任他予取予求。
龙御知道这是个最佳时刻,于是他趁机解开她身上其它穴道,这时候她全身一阵颤栗,感觉到他的手正摩擦着她最私密的地方。
她想骂,可嘴唇被他侵占,四肢被他拴住,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徒劳的挣扎只会惹得他更用力的镇压,她终于放弃所有反抗,不过却保持着最后的神智,告诉自己,绝不能有任何取悦他的反应。
龙御也感觉到她刻意的抵抗,邪肆的笑容慢慢浮现在他的唇边,他伏在她的耳边,轻声道:“美人,别太反抗我,这种事情很美妙的,但你如果太反抗,只会弄伤你自己。”
“我……绝不让你如意!”她恶狠狠地瞪他。
“是吗?”龙御的手指开始在她身上慢慢点火,听到她的喘息越来越杂乱,便知道她已有了感觉。当她紧绷的身体慢慢变得柔软,他把握时机,让自己按捺已久的火热猛地冲进她的身体里。
一瞬间,她全身肌肉紧绷,咬紧齿关,她倔傲地不肯呼痛,只是发出一声闷哼。
龙御再度吻上她的唇,将她的牙齿挑开,不让她咬伤自己,然后放纵自己在她的身体发起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即使是当年在战场上,跟敌人浴血厮杀,他也不曾有过这样酣畅淋漓、兴奋狂喜的感觉。这种征服,满足他身为男人最自私霸道的天性。让他忽然意识到,原来征服一个女人,比征服一座城池、一个国家,更能让他愉悦。
于是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她彻彻底底变成他的女人!把她永远禁锢在身边,哪怕这个举动是极其危险的,他也不会放手!
龙御微微坐起身,将绑缚她的那些衣裙解开。即使她已经累得筋疲力竭,一双明眸依然冷冰冰地注视着他,这是她天生倔傲的性格使然,就算在这样的时刻,依然不肯在他面前示弱。
“现在,还要杀我吗?”他俯下身,试探着在她的唇上吻了下,出乎他意料的是,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发起攻击,只是静静地睁大眼睛。
这种安静让他不安,托起她的下颔,锁住她的眸子,“连杀我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望定他,“你已经占了我的身子,应该满足了。如果我现在要走,你不会拦我吧?”
他一凝眉,将她倏然搂进怀中,啃咬着她的肩头,那里有他昨夜留下的斑斑点点。“朕的女人,朕是不会让她们流落在外的,所以,朕当然也不会让你走。”
“真的敢让我留在你身边?”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任何情绪。
“当然。”他继续流连在她肩头柔滑的肌肤。
“不怕哪一天我再将刀刺进你的身体里?”
他动作一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眼,“如果你肯告诉朕,你为什么要杀朕,说不定朕能帮你解开这个心结。朕未必要死,你也可以开开心心地留在我身边。”
她哼笑一声,“你以为你很懂女人,可以将所有的女人都控制在你的龙床上,是吗?”
“也许……你以为你是个例外?”
她默然良久,忽而她的唇边绽放出一抹笑容,淡而美艳,让龙御的心头猛地一紧,恨不得将这抹笑容就此珍藏在怀里。
“是不是例外,我们可以走着瞧。”她抓起床头散落的衣裙,往身上草草一裹,然后站在地板上。
比夜幕还要漆黑的长发垂落到脚踝,衬托着她白皙的脚掌晶莹如玉,紫色的衣衫散乱地裹在身上,衣裙下笔直修长的双腿和凹凸有致的胸腰,让任何男子见了都会神魂颠倒。
“若你想要我,就堂堂正正地迎娶我做你的妃嫔,给予我一个让所有妃嫔都为之嫉妒的眷宠地位。如果你能感动我,我便不再杀你;如果你先厌倦了我,你也可以杀我,如何?”
龙御好整以暇地斜卧在龙床上,眸光凝视在她的脸上,笑容似有若无,“又是一个有趣的交易,你似乎算准了朕是赌徒,一定会答应你。”“我只是觉得,你还没有完全得到我,大概不会心满意足。”她清冷的眸子竟然看透他心中的一点遗憾。龙御懒懒地伸了伸双臂,“是啊,比起强要一根木头,朕更喜欢两情相悦的欢爱。”
她挑起眉,“所以……”
他挑唇一笑,伸出手,“所以,朕答应你了,看看是你先杀了朕,还是朕先腻烦了你。不过,你总要告诉朕你的名字吧?,”
她迟疑了下,缓缓说道:“我姓冷,冷艳。”
“冷艳?”他有些惊诧,“还真是配你的人,那么,朕就封你……”
“冷姬?”她以为他觉得她像这个字。
不料他将她一把抓住,然后按倒在身下,笑着说道:“不,朕要叫你艳姬,艳如桃李,艳光四射,艳绝尘寰,朕希望你能在朕的怀里褪掉那份冷傲的外表,完完全全地盛放出你本来的艳色。”
扯开那些撩人心弦的破裂衣裙,他再一次侵入她的身体,这一次她没有刻意地反抗,在经历僵硬、迟疑之后,她慢慢地试着响应他的热烈索取。当第一声动人的吟哦从她唇齿间溢出时,外面梆鼓刚好敲过子时-次日,龙御忽然对外宣布,将册封一名外邦女子为艳姬。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名艳姬的来历,而她的出现顿时令后宫所有佳丽失色。
入宫的那一天起,“专宠”两个字就彷佛被封赐给她。
龙御甚至为她特别建造一座宫殿,取名极乐。
极乐宫中多极乐,生死爱恨未知休。
第四章
一转眼,时间过去大半年。艳姬很少离开极乐宫,也从不跟其它妃嫔往来,她孤傲不合群,起初只是妃嫔们窃窃私语的话题之一,渐渐地,当女人们发现龙御对她的宠溺竟然远远超过她们所认知的底线后,所有的女人不约而同的站到同一阵线,一起在背后鄙夷和唾骂她,从她神秘的身份,一直到她的容貌。
“我总觉得,她就是当年鲜于国的那个舞娘。”云姬出身龙疆贵族之后,自恃身份不同,所以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月姬点点头,“那个晚上我们都看到陛下抱着那个舞娘离开,但是谁也不知道那个舞娘去哪儿了,第二天陛下就忽然说要封这个女人为妃,这里面一定有名堂。”
“若她是舞娘,就难怪她有那么多狐媚的手段。”云姬恨恨地说:“舞娘嘛,学的无非就是如何迷惑男人,大概投怀送抱是她必学的功课,所以那天晚上才可以跳得那么风骚。”
“云姬。”梅姬清朗的声音不愠不火,打断了她的话,“好歹注意你的身份,别随便说话。”
一个脏字有可能会断送云姬的名誉,这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的。
云姬又气又叹,“现在谁会在意咱们说什么?”
“别人不在意,自己总要在意,我们是为自己活,又不是为别人活。”梅姬安慰她道。
“姊姊,难得你还能保持如此平静。”月姬向来对梅姬敬佩不已。
“不如此,又能怎样?”梅姬的话语中却全是苦涩。
忽然间,从水榭那头传来悠扬的箫声,众人都是一震,云姬脱口道:“是谁在吹箫?难道……”
梅姬轻叹道:“除了陛下,谁能吹出如此销魂蚀骨的箫音?”
吹箫的人的确是龙御,吹箫的地点就在极乐宫。此刻艳姬斜靠在水榭旁的柱子边,侧脸向外,像是睡着一样。旁边的桃花树被清风吹得花瓣漫天飞舞,有许多就落在她身上,美得彷佛一幅画。
龙御幽幽吹了好一阵,然后放下箫管,淡淡说道:“艳儿,你也该醒了,装睡可解决不了问题。”
她的身子动了下,面容转过来,睁开秋水双眸望着他,音色冷淡,如水银流过,“你想我说什么?”
“说实话。”他慢声道:“昨夜朕抓住两个刺客,你让朕留下他们的性命,又不说为什么,到底他们跟你是什么关系,难道你们都是同一个主子?”
她平静地响应,“你应该知道,我是跟鲜于使臣一起入宫的,而你昨天抓的刺客不是被怀疑是阿莲图国的流亡后裔吗?”
“你不要故作镇静地和朕东拉西扯。”龙御俊美的面容罩上一层铁青,“你们是什么关系,要问你自己,而不是问朕。”
“如果我说,我跟他们毫无关系,你是不是不信?”他盯着她,没有回答。
“如果决定要信我,就必然会信,如果你早就打定主意不信我,我也无所谓。”她抬袖一扬,将落在长廊上的花瓣散落到水中。
再回头,他已经站在她面前,低下身,与她近在毫厘,声音更冷,“朕放了你,留你在身边,但不是对所有的刺客朕都可以饶过。如果你们没有关系,那朕就必然会杀了那两个刺客,你就是求朕,也没有用。”
她明亮的眼波静静地投在他的脸上,随即她半坐起身,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将红唇印在他的唇上,轻吐舌尖撩拨他口中的火热。
“即使臣妾这样求您,陛下都不答应吗?”
她熟练的动作撩拨得他欲火高涨,这半年在他的调教下,她俨然变了个人。有时候她像是冷冷的一道风、一缕烟,让他捉摸不透,拚命抓也抓不住。有时候她又像一团火、一朵花,依偎在他的怀中,恣意地跟他一起纵情燃烧。就好像……她爱他,和那些妃嫔一样。
他没来由的一阵心烦。她居然为了几个不相干的刺客,就耍起这样的小花招来勾引他,显然那些刺客与她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将她搂在他脖子上的双手拉开,冷冷地说:“今夜朕要去暗香宫,你自己睡吧。”她一震,这一刹那,他心满意足地看到她眼中有一抹像是被伤到的痛痕浮现。
原来他跟别的女人亲热已经可以让她觉得难过了?
看来她的心也并非是一块质地坚硬、毫无缝隙的玉石。
他故意潇洒地离开,不作任何流连似的,直奔暗香宫而去。
梅姬对于他的突然到来惊喜万分,特意为他烹制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