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太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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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太狂妄-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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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熄灯,再是豪放地直接拉下他,这……虽然他是男人,可也是有原则的,不是随便一个女人都可以交配。

「什么好不好!」大受打击的她简直要崩溃了,他在说什么浑话?

「姑娘有意可以直说,我也不是不解风情的人,只是——」他迟疑地顿了顿。「我不习惯被人用强的。」

兰熏本就已经懊恼不已,再听他这么说,更是恨不得一头撞死!

「谁、谁给你用强的,滚开!」她好想哭……

「一下拉我下来,一下又要我滚,你以为,男人是这么好打发的?」闲来没事的手,在光滑玉肤上游移,似乎存心要挑战她崩溃的极限……

「你……」她被吓到了,这才真正有危机感。「你、你不要乱来,我会叫,我真的会叫哦——」

她颤抖地威胁,如果不是太过心慌,也许她会发现,男子并无狂肆欲望,而是带点戏弄玩味。

「叫?噢,好啊,这是正常现象,请尽情发挥,我不介意。」往上移的手正要造访酥胸——

「不要!」她闭上眼,两颗清泪夺眶而出。

男子动作一顿,听出她微带颤抖的泣音,心知她是真的被吓坏了。

他干脆地收手,翻身一跃而起。

「看来今晚并不适合成就美事。」

她楞楞地,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势转变,一时还无法反应。

他……为什么?

深宫戒备是何等森严,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闯进来,足见功夫是深不可测的,所以她刚刚并没有让侍卫闯入,她明白那是没有用的,除非她打算引来大批禁卫军观赏她的身体,那她还不如一头撞死比较干脆。

这等身手,要对付她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可以制伏她、可以点她哑穴,甚至可以逼她就范,可是,他却什么都没做……

疑惑归疑惑,她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摸索到衣服的位置,迅速披上。

「没得玩了?」男子摊摊手,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回家补眠去。晚安了,嫁不出去的老格格——」

推开窗,他掠身而出。

微弱的月光之下,她只隐约捕捉到修挺俊拔的身形消失在眼前。

兰熏如释重负地跌坐在地面,后知后觉地想起——

他刚刚说什么?嫁不出去的老格格?!

这句话很欠打,但是远不及她的意外程度。

这代表——他的闯入并非意外,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谁?!

那他夜闯禁宫又是为了什么?盗宝?行刺?还是——

总不会有人这么无聊,冒着生命危险闯入深宫,就为了调戏她吧?

她并不蠢,自然不会看不透,这名男子其实无意伤害她。

方才情急之中,无法深想,但是如今冷静下来思考,从一开始,他对她就是逗弄成分居多,并无邪念。

下意识里,又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感觉到方才被他抚触过的肌肤,莫名地一阵燥热酥麻——第三章



离开皇宫,男子足下轻点,如流光疾影,飞掠过屋檐,停在高墙边。

「没想到堂堂安阳县令,还兼差做梁上君子,暗夜偷香——」

慵懒的声音传来,男子似乎也不意外,顿住身形,解下蒙面巾,淡然回身看向斜倚在墙边的另一名男子。

月光之下,端秀俊雅的面容,赫然是封晋阳。

「你也很闲嘛,半夜不睡觉,一路跟踪我。」封晋阳扯唇,笑得很冷,很没诚意。

「呵、呵呵!大师兄果然耳聪目明,宝刀未老。」雍皓星心虚地猛陪笑,企图打混过去。

相识多年,他相当清楚,再没人能比他大师兄将笑里藏刀的精髓发挥得更透彻了。

「哼!」封晋阳完全不买帐。「说吧,你看到了多少?」

这他可就有话说了。

雍皓星嘴一张,聒聒噪噪地说了起来。「我说大师兄,你把我骗得好苦啊,我一直以为你是光风霁月的正人君子,死心塌地、情操坚贞的崇拜你耶,没想到你人面兽心,卑鄙无耻,下流没品……」

「你说够了没有!」封晋阳恼怒地打断他。「你到底看到没有!」

骂人骂得正尽兴的雍皓星顿了下,话锋一转——「开玩笑,这么香艳的画面,怎么可以错过!」

「你无耻!」封晋阳一把火烧上来,探手便往他门面攻去。「我挖了你的狗眼!」

「哇——」雍皓星哇哇叫地跳开。说翻脸就翻脸,一点情面都不讲。

左避右避,闪开劈来的一掌,发现大师兄是真的生气了,他委屈地叫道:「你是吃到那个娇蛮格格的口水了哦?连说话的口气都学了个十成!」

封晋阳一楞。「你还说!」

喂喂喂!被看穿了也别恼羞成怒啊!

「你懂不懂什么叫非礼勿视啊!欠教训!」久没修理,都快忘了谁是大师兄了是吧?

一个闪神,雍皓星险些吃上一记闷招。

救人哦!还真要挖了他的眼啊?

挡着他接二连三的攻势,雍皓星大呼吃不消,抗议嚷道:「你自己还不是把人家看光光了,你又懂什么非礼勿视了!」

又一掌逼去,停在俊魅容颜三吋之处——

停顿了下,抽回手。

「我——并不知道她在沐浴。」封晋阳不自在地低声辩解。

「是哦,那闯得早还真不如闯得巧,一不小心,就把人家看光摸遍,占足便宜。」戏谑的口气,摆明了就是不相信他。

「我承认,多少想挫挫她的锐气,让她明白,世事不是全都能顺她的意,姑娘家气焰高张,很不可爱。」

「人家心高气傲,眼高于顶又关你什么事了?」非得把人家整得差点没疯掉,他变态啊!

「我——」他闷闷地抿紧唇,不说话。

问到他无言以对,雍皓星可得意了,贼笑地挨近他,手肘顶了顶他的胸膛。「有没有一点心动的感觉了啊?」

「我?和她?!雍皓星,你在说笑吗?人家可是肃亲王府的尊贵格格呢,我一介小小七品县令,岂敢高攀?」封晋阳懒懒哼笑。

「你封晋阳会是那种拘泥身分的人?哼哼,你才在说笑呢!」

「她骄矜、任性、脾气恁大、又难伺候,我看上她哪一点?」

「她聪慧、直率,脸蛋漂亮,身材又好——嗯,这一点,你应该亲自验证过了,还满意吗?」

封晋阳笑意一收,一拳朝他胸口击去。「你最好立刻给我抹掉脑海那些不入流的画面。」

雍皓星闷哼一声,揉了揉胸口。

占有欲那么强,连想都不准人想了,还敢说没什么!

「我说师兄,你这样一再戏弄她,要是哪天被她发现了,不怕她跟你没完没了?」

封晋阳扯唇,口气满不在乎。「那又怎样?」

「怎样?你看着吧,她铁定跟你卯上了。」光是万佛寺那场插曲就够封晋阳受了,多年经验告诉他,宁可得罪君子也别得罪小人,宁可得罪小人,都不要去忤逆女人。

「哦。」封晋阳仅仅淡应一声,仿佛已料准了接下来会如何。

雍皓星研究他的表情,感兴趣地问:「我是不是将有一场驯妻记的好戏可看?」

封晋阳面色一沉。「留意你的措词。」

留意?!依他看,某个人才需要留意呢,别玩着、玩着,连真心都给赔上,那可亏大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小师妹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和晓月只是同门情谊。」

「同门情谊?人家可不这么想。」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单晓月有多喜欢他,就不信心思一向雪亮的他感觉不到!

「懒得跟你扯。」他不想理会,独自走向沉沉夜幕。

真逃避现实。

雍皓星装模作样地叹息,用他刚好听得到的声音自言自语:「唉唉唉!我看这下有人要心碎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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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京城下了圣旨,说是兰熏格格有意上五台山进香,为大清祈求国运昌隆,也为太后求得康健百岁,素闻安阳县令能文能武,故,命他随行在侧,护卫格格安全……

送走了传旨公公,封晋阳就一直坐在内堂中,不发一语。

从接下圣旨之后,他神情一直都很平静,倒是单晓月难以吞忍,气愤地跳起来说道:「什么随行在侧,护卫格格安全,那么多大内高手,我就不信找不到适合的人,用得着你吗?这件事讲好听一点,就说你身手不凡,急智过人,堪此大任,但是说穿了,不就是陪一个任性骄纵的格格去游山玩水吗?再怎么说你也是有官衔的朝廷命官耶,现在要你去当个奶娘,服侍她大小姐,简直是羞辱人嘛!」

封晋阳抬眼,相较于她的激动,他实在平和过头了。

他好笑地道:「有那么严重吗?」

「为什么没有?再怎么说,你还是一县的父母官,十年寒窗,求取功名,难道不是为了满腔抱负豪情?如今却沦落到当杂差,看人家大小姐脸色,你一点都不生气吗?」

豪情?满腔抱负?!

封晋阳左右瞧了瞧,确定她指的人是他,他掩嘴轻咳了声。「你把我说得好伟大。」伟大到——他很心虚。

这时要是告诉她,他生平无大志,只想混吃等死过日子……不晓得会不会被她活活劈死?

算了,还是别拆她的台,让她继续用英雄式的崇拜眼光看他好了。

「大师兄!」单晓月跺了下脚。「你明明很生气,不开心就说出来,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压抑自己。」从小就是这样,大师兄个性沈敛不多话,有事也只会往心底埋,不告诉任何人。

她不爱他这样,他可以不告诉任何人,但至少可以告诉她呀,不管任何事,她都很乐意替他分担的。

生气?不开心?

呃……这个……盛情难却。

「嗯……噢,是啊,我很生气。」不好让她太难看,他从善如流。

「那你还接这个圣旨!」

他讶然失笑。「难不成你要我抗旨?这是要杀头的。」

单晓月气闷不平地撅嘴。「难不成你真要委屈自己去服侍那个娇贵格格?」

「是啊!」答得好干脆。

「大师兄!」

封晋阳轻笑,怜爱地顺了顺她的发,安抚道:「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抱屈,你以为,我一定会是那个吃亏的人吗?事情不到最后,都还没个准呢!晓月,你知道大师兄的个性,我是不会白白任人爬到我头顶上去的,总之,你不用为我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这样大师兄太可怜了。」

「呃……」那双盈满母性光辉的温柔眼神,让他觉得否认是一件极不识相的事情。

「没、没关系。」答得好心虚。「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去书房批阅公文了。」

脚底抹油,闪人比较实在。再与她那双纯真无欺的小脸相对下去,他真的会有罪恶感……

「大师兄,我真是愈来愈唾弃你了。」

才刚推开书房门,一道凉凉的嗓音立刻传进耳中。

封晋阳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坐在窗边的师弟。「你偷听的坏习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

「为什么要改?」这可是他人生主要的乐趣来源呢!

雍皓星曲起一脚跨坐在窗台上,漫不经心地调笑:「一下是美人出浴的香艳画面,一会儿又是纯情师妹的关怀备至,我说师兄,你还真是艳福不浅呢!」

「狗嘴!」随手扔了镇尺——砸得死人的那种——过去,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坐下来处理公务,懒得理他。

「说实在的,大师兄,你的人格真是愈来愈卑劣了,这么善良纯真的小师妹,你也忍心欺骗她,拐骗她珍贵的同情心。」果然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做事都昧着良知。

「不然你要我说什么?」人家那么迫切的想同情他,总不好让她失望。

「说什么?就说这根本是你自作孽啊,谁教你要去招惹人家?搞不好这道圣旨还正中了你的下怀呢,浪费了我可爱师妹的同情心。」

「为兄的强烈建议你去跟她说,如何?」

「才不要!」他干么要去当坏人?谁不晓得小师妹整颗心都向着大师兄,谁敢说他一句不是,肯定被打死。

「那就给我闭嘴。」没好气地说完,沾了墨,落笔批示刚看完的公文。

静了会儿,实在闲不住,雍皓星跳下窗,挨靠在桌边。「喂,真和她卯上了啊?」

「你看到了,不是我卯上她,是她不肯善了。」

「少来。」他可不是小师妹,那么好骗,说不准封晋阳还求之不得呢!

他有预感,师兄和兰熏的纠缠将会很深很深,而师妹……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世上,注定是要多个伤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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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吗?

兰熏也说不上来为何要这么做,只是当皇奶奶提起时,很本能的就是想起这个令她印象深刻的男人——噢,好吧,更清楚的说,是咬牙切齿到印象深刻的男人。

她也无法具体解释,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也许,只是想看看,当封晋阳得知她的身分时,为他的无礼而感到懊悔万分的表情。

也或者,是一股倔强的好胜心作祟,她从没在任何人面前丢脸丢得这么彻底过,想在他面前扳回一点颜面吧!

总之,圣旨是下了,一切也成定局了。

而说到丢脸,脑子里本能的就会跃出那一夜的情景,脸庞不由得热辣辣地烧红怪了,这人如此放肆无礼,她该恨死他才对,可是直到现在,她始终无法勉强自己兴起一丝丝想将他千刀万剐的情绪,反而——反而想起他,就会莫名的脸红心跳。

毕竟,他是第一个看见她未着寸缕、甚至碰触过她身体的男人,怎能不羞?

最奇怪的是,每当想起这个人,封晋阳那张挂着无谓浅笑的面容就会浮现脑海,一不留神就会产生错觉……

停停停!她在想什么?一个是端正严明的安阳县令,另一个是杀一万次都不够的轻浮登徒子,八竿子都犯不着边儿,她真是气糊涂了!

兰熏甩甩头,想让思绪清明些。

一定是这两个男人同样让她栽了个大跟头,才会把他们的影像给混淆了,这两个人不论气质、以及外在的一切都不像。

封晋阳的声调柔浅如风,黑衣男子却低沉如磁;封晋阳端正儒雅,一派谦谦君子风,黑衣男子却笑谑轻佻,十足浪荡子……不论由哪个角度去看,都没办法把他们联想在一起。

都怪哥哥和那些多嘴的闲杂人等啦,老说她撞邪,又是作法又是驱魔的,弄得她都快精神错乱,以为自己真的不正常。

天晓得,她哪是撞邪?根本就是犯太岁,才会诸事不顺。

所幸,她就快要离开这座贴满符咒的府邸,否则就算她原本没疯也差不多快被弄疯了!

临出门前,哥哥叮咛的居然不是要她照顾自己,而是——整死封晋阳,看这男人做人有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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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行人进入县城内时,一早便整理好简便行装等候着的封晋阳,马上接获通知。

他走出门口,看着舒适华美的马车朝这儿行进,身后一串护卫,简直可以媲美万佛寺庙会进香团的盛况,在这平静的小小县城中,实在很难不引人侧目啊!

封晋阳有些傻眼,微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她这是干么?带一支军队去踏平五台山吗?别笑死人了!

随后跟出来的雍皓星咋咋舌。「好大的排场,分明是要以气势压死你!」

「我确实有种被压得心脏无力的感觉。」他喃喃道。

「大师兄,保重啊!」雍皓星状似同情地拍拍他的肩,但口气分明看戏成分居多。

封晋阳白他一眼。「你少说几句话不会死。」

是不会,只会人生无趣而已。

雍皓星可乐了。「这个嫁不出去的老格格很好强哦,你想压过她,恐怕难了。」

「是吗?」封晋阳冷笑。那可不一定,事情不到最后,没人说得准。

单晓月在这一阵骚动中也出来探个究竟,旋即皱起眉。「有必要这么招摇吗?她这是在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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