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妖精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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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妖精之吻-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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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裳道:“足够了。”三人又回去讨论许久,余振北于旁倾听,夜深方歇。

    翌日清晨,阴沉沉的天空飘着雪,顾西带着夭夭赶来,不久,6妍玉带着6小茶赶来,以及谭氏姊妹,随后朝中新旧两派也6续来了一些人物,新党以孙文干将杜心武为,旧派以袁世凯心腹尚云祥为魁,孙门大弟子庄吉生情温厚,有长者之风,居中接待,数十名文官武将聚在一起,竟没什么烟火味,一片祥和气象。

    将近正午,雪仍未睛。

    一线青光自天际划来,落入道场院中,现出李景林和枢木白狂来。李景林一见如此多人,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决斗双方到齐,庄吉起身道:“此次决斗以七剑为限,不得用毒,不得偷袭,不得杀人。顾北以青莲剑玉为注,李景林以青莲剑歌为注,如无异议,请先上交中人。”

    二人均无异议,黄裳取出剑玉,李景林取出一本册子,俱放在庄吉面前桌子上,有庄吉、杜心武、尚云祥三位高手在座,天下能强抢的人实在不多。

    庄吉道:“既如此,二位开始罢!”

    相距十数丈,李景林拔剑便刺。

    阴沉沉的天空中降下一片璀璨星光,化入漫天飞舞的雪花,随着剑势倾泻而下,犹如黄河之水从天而来,气势磅礴,浩荡奔腾,不可遏制,转瞬已到眼前。

    生命盾招之即出,黄裳弓腰进步,往前斜击,诸人色变,均是大惊:“这人疯了,明明差人一阶,应该竭力闪避才是,怎么敢硬碰硬?”

    星雪河水猛烈撞上盾牌,黄裳如遭锤击,喉头泛起血腥味,踉跄后退,五十余滴源血尽数用完,生命盾传中来一丝暖流,弥合着受创肌体,却是杯水车薪。胸口心灵印记流出一股更为庞大的清凉气流,是夭夭用掉一颗生命果,他没有用来疗伤,意念导引,尽数充入源血,复又饱满晶莹,辉芒闪烁,沿右臂涌出,斗大雪白枪花抖动,“昆山玉碎”一式化枪使出,崩击星河。

    “一剑!”余振北站在孙存周和周良身边,大声计数。

    李景林面色冰冷,长剑上指,精纯剑气绝无旁逸,沿着倾斜盾面上行,霎那化成一条长道,直上青天,崎岖难行,望之头晕目眩,险之又险,俄而现出真容,却是一条山路,那高山似有四万八千丈高,上接雪云,势拔五岳,掩过赤城,令人望之胆战心惊。

    孙存周低声道:“不大妙,李景林借星化雪,外接天人大势,想要一气压死顾北,看来他也快要跨出那一步了。”

    周良注视战局,淡淡道:“两剑。”余振北吃惊道:“周先生,这也算一剑么?”孙存周点头:“这一剑非斗力技,纯以势压人,乃诛心之剑,若顾北抵受不住,立刻便输。”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若是败于此剑之下,心中不免留下阴影,以后再难面对李景林。

    这一剑化山,取其大势压迫心灵确是高明招数,奈何黄裳数经生死,前不久方从险些被炼为傀儡危局中脱出,此剑虽利,对他却无甚用处。

    长枪不停,雷电枪芒击在上面,如中金铁,铮然有声,崩下一小块碎屑,却是一片雪花。这举动似乎激怒了山神,用力一推,岳峦崩摧,整座星雪剑山倾倒下来。剑气翻翻滚滚如浊流,黄裳圈转长枪,施出“静徐清”一式来。这一式曾因直面福尔摩斯深邃压力而大成,此刻用出正是时候,将锋利剑气浊流一一圈入,使之安然,徐徐沉淀下来。

    “三剑!”余振北大声叫道。

    这一式枪法虽妙,力量差距却终于显现出来。崩射而来的下剑气成百上千,黄裳竭尽全力也不过拦下小半,源血再次耗完,又挥盾挡下大半,终被几道剑气穿身而过,热血喷出,洒在雪地里,转瞬即化。

    顾西一脸焦急,捂住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6小茶忽然鼓起脸蛋皱着小小鼻子嗅来嗅去。

    枢木白狂凝神细瞧。

    夭夭传来第二颗生命果。

    雷电尽复。

    李景林冷哼一声,长剑遥遥划了个圈,再借一点灿烂星辉,激射而至,吸引着原本纷乱的星雪剑气长鲸吸水般汇聚半空,出冷而耀眼的光,恍如半壁海日,轰然砸下。

    “四剑!”

    雷劲奔涌至枪身,笔直举起,恰似大漠孤烟,贯日而过,中分为二。

    烂银星枪变的滚烫,黄裳脸色不正常地一红,哇地喷出一口血,又作苍白。枪上星纹如燃,陡然一亮,似将热量尽数吸入,鲜血溅到纹理处,立刻蒸掉,其余枪身却转复清凉。

    第三颗生命果能量传来,黄裳枪盾在手,仍然不倒。

    李景林飞步直进,长剑连挥,星光再降三束,追上被一分为二的海日,凝作一朵五瓣青色莲花附在剑锋之上,一瞬即逝,倒崩解体,刺中盾牌。

    “五剑!”余振北大声叫道。

    黄裳倒抛而出。

    咔!

    以剑尖刺中那一点为中心,生命盾上出现蛛网似的裂纹,密密麻麻延伸开去,随后轰然散掉,化成一团墨绿鲜红交织的浓雾,没入黄裳左臂。

    这面用生命树凝成的盾牌终于被破去,它在这世上挡下的第一道攻击便是青莲剑气,如今终于碎在这心法手里。

    血脉牵连之下,黄裳心神剧震。若是寻常骑士血脉武器被破,短时间内实力不免大有折损。原初骑士因服用的是原初之果,会轻一些,黄裳所服生命果比原初果更高一级,受损便更轻,况还另有一杆善恶矛,及时镇压下了这气血悸动。

    第四颗生命果,黄裳长枪在手,晃了几晃,依然站着。

    诸人暗暗称奇。

    三大高手站在圈外,庄吉随时准备出手阻止,杜心武奇道:“原初骑士当真如此厉害,竟能跨越星丹鸿沟?”

    尚云祥道:“且看下去,最后一剑方是关碍。”

    李景林面色微变,振剑长啸,星辉溶入剑吟声中,化作长风,浩浩荡荡,荡漾着直济沧海到达彼岸的无敌气魄,破浪斩来,慑人心魄。

    “六剑!”

    电光跳跃,枪芒闪动,似千万朵雪花翻滚不休,如同燃烧起来一般,搅动地上积雪和空中飞雪舞成一团,无畏迎上。青白二光相撞,风雪交击,似有刹那暂停,随后气浪爆炸似的扩散开来,卷起院中大片积雪,吹动诸人衣猎猎作响。

    诸星士急运星力望去,黄裳浑身浴血,烂银星枪断作两截,却仍是站着的。

    第五颗生命果。

    他没认输,决斗仍在继续。

    李景林也不留手,头一遭出声吟道:“脱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星辉临世,身剑合一,化作一线青光,割破风雪,笔直刺去。

    庄吉伸手半空,一点黄光已然凝在指尖。

    孙周二人勃然色变,大叫道:“快认输!”

    黄裳直面此剑,感受最深。与前六剑不同,这第七剑杀气凛然,纯为杀伐而生,剑气尚未至,冰冷杀意已迫入眉睫,渗入肌理。

    这是杀人的一剑。

    生死关头,黄裳却忽然忆起在黑暗地湖中看到的那幅景象。

    湖平如镜,月光静照,三叶花开,摇曳水上。

    镜花水月,

    福至心灵,意如湖镜,映照出周遭种种,譬如花月。

    “矛来。”

    半黑半白,半枯半荣,善恶矛度现于此世。矛尖划条道弧线,凝出一滴水。

    这水滴米粒大小,透体晶亮,闪着雷光,似在脉脉流动,如叶上晨露,折射出七彩晨曦,随着矛尖悠然挥出。

    露珠儿滴落,像芙蓉花在低泣。

    有泪有声谓之哭,无泪有声谓之嚎,有泪无声谓之泣。

    泣,通常是不会被人听到的。

    正如很难察觉春雨究竟是在什么时候随着风潜入夜的。

    癸水法雷飞到剑尖前,寂然炸开,将剑光震偏一丝。

    一丝已足够。

    黄裳持矛纵挥而入,磕开青莲剑器,刺入李景林左臂,又收回来。

    风雪渐止。

    二人相对而立,一人浑身浴血,一人手臂滴下血来,滴在青石板上,嘀嗒嘀嗒。

    李景林凝视黄裳,眼神复杂,旋即隐去,转身便走。

    “我输了。”

    枢木白狂不知什么时候已不见了。

第一百零五章 梦沉花幽() 
诸人散尽。Δ┡

    顾西眼圈儿泛红,抓着黄裳双手,再三问道:“当真没事?”

    黄裳举起胳膊竖着一握,作出大力士的样子,笑道:“真没事,我别的优点没有,就是特别能挨揍。”

    他衣服破烂,披头散,浑身是血,样子简直凄惨到极点,内里却无甚事,反倒是因祸得福。

    生命盾虽然暂时无法使用,原本坚固深邃的结构也被那一剑打散,内里蕴藏的生命能量便外泄出来,在春雨听雷导引下作用下,源源不绝化为源血,比之从前快了两三倍有余。

    见他如此,顾西破涕为笑,终于放下心来。孙存周赞道:“真有你的,竟然真胜了李景林那厮。”

    黄裳道:“我占了规则的便宜,要是再打下去很快就危险了。”

    周良亦微笑道贺,又道:“小心些,可能有人会盯上你手里的青莲剑歌。”

    诗仙太白传下的剑修法门可有许多人眼热,在李家人手中自是无事,到黄裳手里却没那么简单。

    黄裳道:“正要麻烦二位放出消息。”低头翻开册子。这秘籍甚薄,只十数页,顷刻读完,双手一搓,电光跃动,整本册子化作轻烟,袅袅升入飘着雪的天空。

    几人愕然,随即恍然,孙存周笑道:“我知道了,保证今晚该知道的人会全部知道。”周良亦轻轻点头。

    6小茶绕在黄裳身边,嗅来嗅去,抬起头,湖绿色眼眸闪闪亮,好奇宝宝似的问道:“顾老师,你身上好好闻,熏的什么香?”

    黄裳抬起胳膊闻了闻,失笑道:“哪有什么香,我大一个大男人用那劳什子做甚?”

    6妍玉拉过妹妹,与余振北、谭氏姊妹纷纷贺过,周良也告辞,约定两日后前去观棋。黄裳洗漱一番,换过衣服,谢过庄吉,又随孙存周来到梁青雅住处。

    “二师姐素来喜静,没去现场,想是在听涛台遥遥观战。”孙存周说着,来到院前,叩响门扉,梁青雅迎二人进屋,说得几句,转到日本围棋上来。

    “日本围棋成就最高者称为名人,现任名人叫伊藤博文,行棋圆熟老辣,力技兼备,我看过他几局棋谱,妙手迭出,高深莫测,是个劲敌。”

    孙存周补充道:“伊藤博文还有两个身份,日本相,六阶阴阳师,有先知之能。我猜他定是用在了围棋上。”

    黄裳好奇问道:“日本共有几个六阶高手?”

    孙存周道:“一共两个,还有一个叫镝星满,日本最大地下帮会玄洋社幕后脑。这两人私交甚笃,又都有一腔雄心壮志,一在朝,一在野,相辅相成,近年来将日本打理的好生兴旺。”

    黄裳道:“镝星满有什么高明之处?”

    孙存周道:“这人非常神秘,极少出手,传闻他是个白胡子老头,却用一朵玫瑰花做武器,古怪的紧。”

    这很有趣,但不是今天的主题,二人略聊数句,转将回来,黄裳继续请教围棋,与梁青雅愈聊深广,渐渐脱离日本棋坛,引向古今棋道,不时搬出前世黄离言语,听的梁青雅击节赞叹。

    孙存周亦算半个围棋中手,倒不如何厌烦,心想:“爹爹平日教我博采众长,不拘仙士一途,二师姐与顾兄弟都是棋道高手,便是听听也是好的。”

    薄暮降临,梁青雅自内屋取出一本新纸小札,放于桌上,上书四个秀丽薛体小字:《梦沉花幽》。

    孙存周诧异道:“师姐,你写成了?”梁青雅轻笑颔。

    见黄裳不明所以,孙存周解释道:“早年师姐说要写一本围棋总纲,修修补补,我以为都没什么指望了,哪想今年总算写出来了。”

    梁青雅嫣然一笑:“倒非什么总纲,只我一点围棋心得。物赠有缘,此四字取自四诗,你若能猜出其中两句,便送于你好了。”

    孙存周摇头道:“师姐,我们两个又不是周良,对诗文哪有研究?您就别为难顾北了。”

    梁青雅白他一眼,道:“总是师姐一番心血,况书非借不能读,轻易得来的物事总是不大珍惜。顾北,是也不是?”

    黄裳点头,沉吟片刻,道:“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梁青雅笑道:“此句易耳。”

    这句的确最为容易,有棋有花,又是名句。下面倒有些难,黄裳猜了几句带梦、沉、幽的诗词,无一得中。起身踱步,反复推敲,忽见书架上摆着一部线装的红楼梦,脑海猛然划过一道闪电,击掌回身笑道:“有了,宝鼎茶闲烟尚绿,幽窗棋罢指犹凉。”

    梁青雅失笑道:“我本以为唯独这句你猜不出,少年郎竟也读红楼,倒少见的很。”纤指推过小册,道:“去罢!”

    二人步出小院,孙存周拍拍他肩膀,道:“你封国士,读数学,进钦天监,败李景林,这些我都觉得惊奇,但加起来也不如这趟,你小子竟能猜中二师姐的心思,嘿!”

    黄裳谦虚几句,告辞回家。「青莲剑歌」因是仙士心法,他无法接引星力,修炼不得,暂且搁下,将《梦沉花幽》通篇熟记,细细琢磨,隐觉其中几处与「春雷听雨导引术」似有相通,两相印证,更多一分体会。

    这一场雪下了两三日,终于放睛。黄裳与夭夭、顾西、刘茵一大早去往孙家道场,拜见过孙禄堂。余振北已开始在庄吉指点下练武,无法下山,和孙存周、周良、梁青雅来到日本使馆,枢木白狂与一人客气迎入。

    使馆完全依照日式风格修建,樱树石泉,木房垂檐。诸人脱鞋入屋,内里无椅,只好跪坐于地,黄裳颇不习惯,那日本人用一口流利中文道:“鄙人三浦梧楼,忝为此次日本访清副使,能见二位国士,二位散人,实是三生有幸。”

    这名副使脸上总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一身气势含而不露。黄裳与李景林一战,妙悟镜花水月,坐忘论又有进益,灵觉更加敏锐,隐隐抓到一丝散逸气息,顿时察觉此人强悍,竟似是名五阶高手,不在庄吉、杜心武、尚云祥等人之下。

    周良对日本颇为了解,出面交涉,不多时6家姊妹到来。又谈几句,三浦梧楼拍了拍手,一名和服少女端着茶具进来,沏了一壶茶,分倒诸杯,三浦梧楼微笑道:“贵国为茶圣故乡,不妨品鉴一番。”

    黄裳等人看向梁青雅。

    梁青雅精修东天星宿,其属木,其色青,最擅生机,若有人在她面前下毒,无异自取其辱。她端起茶盅微品一唇,道:“轻扬滑舍,可惜未纯。”

    几人都饮了一口,先苦后甜,芬芳如风,在口齿唇舌间回环,黄裳暗中摇头:“茶叶上佳,山水甘甜,这沏茶的功夫却逊了几分,前世姐姐就是用白开水泡三块钱的茶叶也比这好喝。”

    6小茶撇嘴哼道:“什么茶嘛,完全没姐姐的好!”

    三浦梧楼微笑望向6妍玉,道:“这位想必是6妍玉姑娘,听闻6姑娘茶道冠绝木兰女校,不知鄙人能否有幸一睹大家风采?”

    6妍玉放下瓷杯,认真道:“心忧故人,无意烹茶,还请使者海涵。”

    三浦也不生气,取出一份契约,递过来道:“请顾国士过目,如无异议,请于此处签名。”

    这契约甚是简单:顾北与枢木的狂以棋对赌,负者自断右臂。

    下面罗列出一串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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