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妖精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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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妖精之吻-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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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乘风嗤笑道:“我兄弟二人足矣,哪里用得上你?”

    光绪帝道:“罢了,朕勉强算半个君子,自不会夺人所爱。顾爱卿,乘风说在伊甸园中与你交过手,被你用巧计诈胜,可有此事?”

    黄裳招手收了羽龙兽,道:“既然杨大人说是,那便是了。”

    “你!”杨乘风大怒,身边杨乘云忽然拍下他肩膀,出列躬身道:“皇上,乘云愿和此人比试一场,一洗大兄污名,还望皇上恩准。”

    光绪帝似在叹息,身子微微前倾,问道:“顾卿家意下如何?”

    黄裳道:“愿领教杨大人高明。”

    光绪抚掌笑道:“好,公平一战,胜者当为大清第一骑士,领国士荣爵。”

    杨氏兄弟动容,那紫袍大臣也道:“国士之爵非同小可,望皇上三思。”

    这些天与顾西刘茵夜谈,黄裳渐渐清楚国内许多新鲜事物,荣誉爵位便是其中一项。此种爵位专门颁给在各领域出类拔萃的精英人才,分乡士、县士、府士、州士、国士五级,待遇优渥,荣礼甚重。

    最高一级的国士大清现在只数十位,有孙禄堂仙士第一,齐白石印画第一,谭嗣同琴符第一,梁青雅围棋第一,张謇通商第一,亦有翁同龢、严复、辜鸿铭等鸿儒大才,涵盖广泛,得享大名,颇受追捧,多为王公大臣座上宾客。

    杨氏兄弟前番回国,只授予府士之爵。

    光绪帝状似不悦道:“莫非朕连册封一位国士也不能够么?”

    林姓大臣连道不敢而退,杨乘云笑道:“多谢皇上赏赐,乘云斗胆再求御酒一壶。”

    光绪帝微笑应允。

    酒至,杨乘云仰面痛饮,大步迈来,狂态骤现。

    此人不言语时倒像个谦谦君子,一饮酒便好似变了个人,左手执壶,右臂红光翻涌,凝成一面渔网似的奇异兵器,根根丝线隐泛金光,大是非凡。

    杨乘云醉态摇曳,斜睨黄裳道:“此乃九星金丝采云兜,折生命神木为经,溶九天星辰为纬,至柔至绵,驰骋天下至刚,上采碧落云霞为餐,中化人心百态为佐,下掬黄泉鬼蜮为饮。尔有何兵,尔有何能,敢为吾敌?”

    这人大话通天,光绪帝不以为忤,反倒笑道:“好,好,不愧我上邦人物。顾卿有何宝刃,何不现出?”

    此时二人对峙,杨乘云对面而立,杨乘风、林姓大臣、老太监全注目过来,黄裳转身面向光绪道:“小人昨日遇袭,血脉武器被破,一时无法凝出。幸而会些拳脚小术,斗胆以此领教杨大人高招。”

    黄裳拱手上禀,阁中那缕若无若无的异香蓦然一盛,余光忽然瞟见光绪闭上眼睛,神情奇异,身子剧烈颤抖一下,御案上垂着的明黄幔布随之抖动,掀开一角,探出一只**纤足,纤细秀美,白皙丰润,方一接触案外空气,像是受惊的小兽,飞快缩了回去。

    御案之下竟藏着个女人,似乎还是**的。

    一国天子居然有这般荒唐嗜癖,黄裳一时愕然,心中涌起强烈的荒谬之感,觐见以来一直保持的澄明心境登时告破。

    便在这时,心头炸开一丝寒意,几乎不过一个刹那,一缕异力猛然袭来。

    这异力无形无质,并不存在于现实物质层面,而是一股虚无飘渺的意识波动,阴森冰冷,如蛇信,如蛛丝,探向黄裳灵性深处,要把他整个人牢牢攫住,从思想到灵魂至身体全方位占据。

    黄裳终于明白见驾的危险之处,似跌入一个漆黑巢穴,不辨东西南北,灭顶之灾即将临头。

    “是谁!”

    夭夭稚嫩叫声忽从灵魂深处响起,活像一只尾巴被踩的小猫,挟着愤怒,伴着一点青光亮起,照亮黑暗。

    籍由坐忘论修来的定力,黄裳得以准确把握住这一线生机,观照情绪,存神定性,冷静下来,种种对策念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高闪过脑海,像是闪电,又似雷霆。

    “雷霆!”

    灵机触动,以夭夭那点青光为核心,依着某种奇妙节奏,黄裳精神内守,意识内敛,体内雷霆源血也随之变化,收缩至某一极致后,寂然炸开。

    这爆炸无声无息,像春雨夜至,浸润万物,似荷叶露珠,折落太阳,又似秋霜染草,凛然肃杀。

    “荡魔!”

    雷霆者,天地枢机也,掌阴阳之机,化生死玄关,鬼神莫测,驱邪荡魔。

    生死之间,凭借夭夭青光护佑,以心为田,以春雨听雷为引,黄裳终于领悟一丝雷霆精髓,成功练就癸水法雷。

    于虚实之间的玄妙层面上,微泛青芒的雷霆流光四下奔涌,立时驱散心灵黑暗。那阴冷异力触电似的后退盘踞,似要再攻,微青雷光幻作一柄长剑,一式“芙蓉泣露”刺将过去,诸般鬼魅烟消云散。

    黄裳清醒过来。

    “招”字的尾音尚在暖阁内回荡。

    方才那生死恐怖变化只在一瞬之间,恍如一梦。

    夭夭的询问立刻到来:“怎么了?我现在过去!”

    “不用了,危险已过,随后再和你说。”黄裳定了定神,背后全是冷汗,心中惊怒:是谁如此歹毒?是阁中五人之一,还是另有别人暗藏在侧?

    一声闷哼,自那老太监,与此同时,杨乘云踉跄一下,壶中酒倾出少许。

    光绪帝恍如哲人般的感慨声传下来:“京城竟有暴徒袭击良民,郑英,赶明儿着九城提督加派人力,巡的严实些,莫要再让朕听到此类消息。”

    那老太监道声“遵旨”,不再言语。

    光绪又笑道:“顾卿艺高人胆大,朕拭目以待。尔等皆国家栋梁,点到即可,切勿伤了性命。”

    “是。”二人应道。

    黄裳冷眼盯着杨乘云,咬牙道:“杨大人好道术,在下险些便要输了!”

    这话有些不明不白,杨乘云一怔,又仰天笑道:“巧颜令色!”将壶一抛,登时酒香四溢,他右手一扬,采云兜泛着白光划个半圈,所到处酒液化雾如云,飘飘荡荡,彩霞似的遍布场中,一时暖阁中氤氲荡漾,如在仙境。

    云雾翻涌过来,似缓实急,四下挤压,重如水银,黄裳顿时如陷泥沼,举步维艰。杨乘云踏雾而来,云兜飞来,当头罩下,细细声音钻入耳中:“手无寸铁,拿什么敌我神通?乖乖投降,免得受伤!”

    “我有一雷,堪破足下。”黄裳平平伸出手,一点雷光现于掌上,如露如霜,望空抛去。

    癸水法雷寂然炸开,无声无息,将采云兜炸出一个大洞,倒飞而回,杨乘云吐血暴跌,震惊叫道:“五行法雷?”

    满场云彩消散一空,那林姓大臣讶然道:“癸水法雷?”

    光绪帝急问道:“可是孙少保神雷道术?”

    林姓大臣道:“启禀皇上,如臣没有看错,顾师傅使的正是孙少保五行雷法之癸水法雷。”

    光绪看向黄裳,问道:“顾卿家,此言当真?”

    黄裳道:“小民幸蒙孙少保传法,偶有所得,新练未熟,一时失手伤了杨大人,还望皇上恕罪。”

    杨乘风奔出来扶着兄弟,一脸愤慨道:“皇上,此子心狠手辣,违逆圣旨,前番又对百姓见死不救,声名狼藉,怎能册封国士?”

    光绪帝似沉吟未决,道:“林卿,你怎么看?”

    林姓大臣道:“回皇上,铁路之事有孙存周作证,实属污蔑。既是决斗,受些伤也在所难免,况且杨县男只是轻伤。皇上金口玉言,顾北为原初骑士,又练就癸水法雷,第一骑士当之无愧,日后必是国之栋梁。”

    光绪帝展颜笑道:“林卿所言甚是,顾北既然能练成孙少保的天雷神通,品性必定纯良。唔,林卿拟旨,顾北晋升原初骑士有功,赏百金,授少尉,封国士。”

    几个小太监搬上文房四宝,林姓大臣提笔写出圣旨,老太监郑英托将上去,光绪用玺,赐将下来,黄裳接旨谢恩。

    封赏只此两项,比之杨氏兄弟那一长串简单许多,分量却不轻,一个国士,十分沉重。

    光绪又道:“朝中十三部,顾国士有意哪处衙门?”

    近年国内变化日新月异,朝廷于传统六部以外,又新增商务、国术、海事、外务等部,以应诉求。光绪此问,分明是任黄裳挑选官职,杨氏兄弟冷眼瞧来,林姓大臣也注目。

    黄裳道:“微臣深觉才疏学浅,欲进燕大进修,日后好为国出力。”

    光绪身体前倾,两只手放在御案下,笑道:“这是好事,只国士大才,便是先为朝廷做些小事也是好的。”

    黄裳道:“朝廷修订历法,建元汉极,功在千秋,微臣仰慕已极,愿入钦天监为一小吏。”

    光绪似怔了怔,道:“既如此,国士便任钦天监中官正罢。朕乏了,尔等退下吧!”

    “臣告退。”

    杨氏兄弟一动不动,黄裳二人退出殿外,林姓大臣拱手道:“顾国士,明晚寒舍小宴,可否一叙?”

    黄裳道:“还未请教大人名讳?”

    大臣道:“本官林旭。”

第一百章 第一场雪() 
林旭,前世戊戌六君子之

    黄裳道:“原来是林大人当面。大人亲自邀请,下官三生有幸,奈何明日要去燕大参加入学考试,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怕是无法赴宴,实在抱歉。”

    林旭叹道:“既是如此,那便可惜了。国士一路走好。”先自去了。

    一名太监过来,引着行出禁城。

    黄裳传心讲过方才之事,夭夭回道:“真是个荒唐天子!难怪那老太监敢当面动手,他那道术好吓人,眼前忽然一片黑,什么都看不见,感觉裳裳要被炼成木偶似的。你故意歪到杨乘云身上,能骗过他吗?”

    “不知道,关键在于郑英是谁的人?”黄裳道:“是光绪的心腹,还是谁安插在皇帝身边的卧底?我侥幸逃脱,又有多少人已经被控制,光绪帝本人是不是已成傀儡?”

    想一想朝会之上,皇帝连同大臣全是牵线木偶的场景,饶是黄裳胆量过人,也不禁不寒而栗。

    夭夭道:“听你说光绪的样子,又荒淫又无能,好像连册封国士都做不了主,不大会是他吧。我觉着更像是谭嗣同,毕竟是穿越者,说不定早就控制住皇帝,成了清国幕后主宰,什么新党旧派都是他玩的把戏。”

    一片迷茫,大街上行人往来,吆喝阵阵,似乎每个人都戴着面具,黄裳道:“孙禄堂两次警告,他应该知道一些内情。”

    夭夭语气愤愤的:“郑老太监那么阴险,孙老虎却说的不明不白,万一裳裳没挡住,被炼成傀儡怎么办?亏你还助他成道呢!”

    “郑英一击不成,引起我的警觉,他背后那人不管是光绪还是别的人,应该清楚没法控制我,会怎么办?是杀我灭口,还是按兵不动?”

    黄裳自然希望方才那番表演能骗过郑英,令他以为自己将那异力误认作是杨乘云的偷袭,因而愤以法雷击伤他,此事就此了结。但内心深处实觉得这多半只是个美好的妄想,不管郑英是光绪心腹还是他人卧底,都必是老谋深算之辈,轻易骗过他的可能性委实不大。

    “我一向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敌人。”黄裳想到这句话,喃喃道:“看来要做最坏的打算……”

    “什么打算?”夭夭像愁又似泄似的嚷着,“怎么哪里都是阴谋,哪里都有黑手,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世界?”

    人流中,一条大汉忽然从后面赶上,伸手拍向黄裳肩膀。

    黄裳闪身避过,侧肘反打,忽地停下,摇头笑道:“存周如何开这般玩笑?”

    眼前正是孙存周,炯炯盯着他,喝彩道:“好纯功夫!家父有请。”

    黄裳心中一动,道:“你一直在宫外等着么?”

    孙存周道:“正是,家父请你一出宫便去见他。”

    “存周可知何事?”

    “这反倒要问你了,家父说若你不愿,便是绑也要绑你去,究竟怎么了?”

    “我也正想去拜会孙前辈。”

    黄裳不答,微微一笑,二人出了北门,展开身法,奔上雷音山,越过道场,到了草庐前。

    推门而进,依然四壁空荡,只一蒲团,孙禄堂跌跏而坐,目隐神光,直直看过来,似要盯入黄裳心底,问道:“你可是顾北?”

    这句问话嗡嗡轻鸣,恍如九天神雷谪落凡间,震动魂魄,叫人不由口吐真言,黄裳自然而然答道:“我是……”刚要道出“黄裳”二字,夭夭在心中大叫道:“小心!”

    “……顾北。”黄裳险些又惊出一身冷汗,作出刚反应过来的模样,叹服道:“前辈好神通。”

    孙禄堂微笑道:“还要多谢小友传剑。见驾之时可有异常?”

    一路时黄裳早已想清其中要害,孙禄堂已然得剑,若要害自己不必如此麻烦,只消不伸手去管,那只黑手定然不会放过自己。心底深处更隐隐另有一层原因,图南剑法博大精深,神秘莫测,暗伏至理,当年那神秘老人定是位大能,他既肯指点孙禄堂,当可信任。

    因剑而信人,这是黄裳寻到的唯一法子。单刀直入问道:“郑英背后是谁?”

    这一问已能说明很多事情,孙禄堂叹息道:“我也在查。”

    黄裳道:“前辈早知他会试图控制我?”

    孙禄堂道:“我猜的,你如何避过?”

    黄裳伸出手,雷霆汇聚,凝成一粒法雷,晶莹透明,春水似也的荡漾着,孙禄堂一见之下,微讶道:“你竟练成了?我本以为是你那件异宝之故。”

    “异宝?”黄裳奇道,“什么异宝?”

    孙禄堂道:“初见之时小友身上隐伏阳和之气,必有纯阳至宝在身,此类宝物最能守护心神,驱除外魔,是以我放心让你见驾。想不到你竟能在生死大恐怖间练成癸水法雷,你这雷明净澄澈,更蕴有一丝荡魔真意,加之那纯阳宝物,无怪郑英邪术无用。”

    黄裳明白过来,他说的正是送给顾西的那块地湖奇石,珠峰下遇见孙禄堂凭依之时夭夭虽已放进伴生空间,想来仍沾有一点残留气息,为这高人所查。他对练雷过程如此徐徐道来,如同亲眼看见一般,不愧雷法大宗师,虽有少许偏差,但涉及到夭夭,却不能明说,因道:“前辈法眼无差,正是如此。郑英那邪术究竟是何底细,那般歹毒?”

    其实黄裳此时癸水法雷只是小成,单凭此雷绝难逃过郑英邪术,孙禄堂误以为纯阳宝物辅助之功,实是夭夭那青光之故。

    那光乃是时空妖精一族赖以分割时空横渡宇宙的无上护身神通,夭夭虽是幼年,不明所以,只能挥一点效用,却足以驱邪荡魔,守护二人心智灵魂。

    孙禄堂沉吟稍许,道:“那是一种堕入魔道的仙士道术,来历诡秘,我亦不知。方才问你那法门唤做‘雷震天音’,直问人心,辨明神智,若是中傀儡术不深,催到极至,可以解除。你现在功夫不深,修炼不得。”

    黄裳道:“朝中有多少官员已成傀儡?”

    孙禄堂道:“朝中大臣自有龙廷气数护佑,非此术可敌。中此术者多是……”

    说到此处,他忽然停下,叹息一声,续道:“多是些年轻优秀仙士。不过你也无须太过忧心,此类术法操纵灵智,如同玩火,非但难修,用起来更加危险,三阶之上凝聚星丹,守护神魂,更非这邪术轻易可控。你此时尚弱,不宜涉入太深,切莫透露此事,交给我们这些老头子便是。这三张符纸各封有一道神雷,你且拿去,危机关头或可救你一救。”

    三张雷符晶莹瑰丽,似虚似实,纹路繁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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