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翩翩曾在彩蝶居听过人们形容这位医儒公子,说他不但是武功高深莫测,一手的医术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简直可媲美大罗金仙在世!想不到这个医儒公子竟然就是楼渊,胡翩翩除了吃惊外,更是心折楼渊的出众不凡。
她以退为进的那一番话,也是希望能点醒楼渊。他终究还是要回楼府,那是他的根源,也是他生为楼家人所应扛起的责任。想到此,胡翩翩漾出了一丝的苦笑;当他决定回楼府时,也是她完成任务的时候,那时自己也该要离开京城,离开楼渊了!
整个白天胡翩翩就和林嫂谈天说地打发着时间。
用完晚膳后,胡翩翩一个人坐在屋外,她手中还拿着一支笛子;这是她在房间的柜子里找到的,笛身只由简单的绿竹所雕制成,但是触感光滑细腻,所发出的笛声也是悠扬清越,不输给精制贵重的玉笛,她心想,制作这只笛子的师傅应是个高手。
她试了几个音后,紧接着笛子就发出了优美清亮的乐音,有如天籁之音,在山里回荡着,在月夜里闪亮的星空下,更显出另番的悠闲情趣。
胡翩翩一首接着一首的曲子吹奏,直吹到手累了才停下。
耳旁响起了低沉的嗓音赞美道:“谁家吹笛画楼中,断续声随断续风;响遏行云横碧落,清和冷月到帘拢。”楼渊走到她身旁坐下,手里还拿了件披风为胡翩翩披上,顺势也将她抱入怀中。
胡翩翩略斜着头接下了下面的诗句:“兴来三弄有桓子,赋就一篇怀马融;曲罢不知人在否,余音嘹喨尚飘空。承夫君谬赞了,翩翩真是愧不敢当!”她娇笑着将小脸埋入他怀里,也伸手抱住了他,胡翩翩真想念他怀里的温暖。
楼渊将她沐浴后的一身馨香尽纳入胸怀里,柔声低语:“既闻天宫仙乐,又能
美人在怀,在下是何其有幸啊!”
胡翩翩有些脸红,靠在楼渊胸膛上把玩手中的竹笛谦虚道:“是笛子的关系,这真是一支好笛子。”
楼渊沉声笑了,唇停在她小巧的耳垂上:“妳喜欢,就送给妳!”
胡翩翩看着笛子,又望着含笑的他,有些不可置信问:“这支笛于是夫君做的?”
楼渊微笑不答,默认了。
胡翩翩这下子是愈来愈不明白这个男人了,一个人怎么能拥有这么多的才能呢?
楼渊忙着亲着胡翩翩耳后的敏感处,逗得她又闪又笑的;两人间的亲热却被走近的脚步声给打扰了,楼渊皱眉地抬起头。
来人是辜鸿影,他斯文的脸上有着掩不住的落寞失意,他恭身向楼渊请求:“少爷,小诗病了,请少爷去看看她,并饭她也诊治。”
楼渊扶着胡翩翩站起身。“我听说了,有你在照顾她,还有什么不放心呢?不过,我也该去采视她一番,翩翩,一起去吧!”他执意要带胡翩翩同去。
“少爷,请单独去看看小诗好吗?她只想见到少爷一人。”辜鸿影拦在楼渊身前,大胆要求着。
这话让楼渊有些意外,正想问明原因,胡翩翩就先开口了:“夫君,翩翩下午已看过雨诗,现在人也觉得累了想回房,夫君就自个儿去看看她嘛,顺便也为她检查一下病情。”
楼渊点点头:“好吧,妳累就快回房休息。”交代完,人就先走入屋里。
辜鸿影随即也要离开,但胡翩翩叫住了他。
“辜大夫,曹姑娘的病好点了没?”
辜鸿影并不领胡翩翩的这分情,他冷笑回答:“谢谢二夫人的关心,只要二夫人别再去伤害她,她就会早日康复了。”
胡翩翩不怪辜鸿影的无礼,她轻笑地点明了对他说:“辜大夫真是认为我在欺
负雨诗吗?我只不过是将事实真相告诉她罢了,或许我在用辞上是过分了些,但是不如此,雨诗她永远也不会清醒。难道辜大夫希望看到她一辈于都在迷恋一段不可能的感情吗?现在她会恨我、怨我也是人之常情,等将来她想通了,就会明白我的用心。目前是她最脆弱的时候,最需要人家给她安慰,你就好好表现你的真心诚意去感动她!或许刚开始时她不领情会让你碰钉子,不过一阵子后,她就会习惯有你陪伴。辜大夫,要赢得佳人芳心可不是件简单容易的事,需要你花费许多心思的。在此也奉劝你一事,对女人有时候也该要用些强硬的手段,别只是一味地纵容她,那只会让她将你的话当成耳边风,软硬兼施才是最好的办法。我也只能对你说到这里,其余的就要靠辜大夫自己了!翩翩希望你们能终成眷属,成就一段好姻缘。”说完,她向辜鸿影做个鼓励的手势,才转身回房。
看着胡翩翩离开的身影,她的这一番话让辜鸿影讶异之外,也定下心来真正好好地思考她话里的含意;他满脸思绪地伫立在木屋外想事,想得那么地专注,连夜深了也不自觉。
看来,他这次是错怪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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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楼渊忙着药田的事;他和林伯细心地巡查每处药田,遇有可以采摘的就交由工人采收,与楼渊同行的大夫则负责分类,再交由百草堂来的伙计整理带回京城。每次楼渊来此,工作内容都差不多,其实这种事不需要他亲自出马,但他喜欢无天畹的清宁,也爱来此和林伯□□,所以每隔一两个月他就会上无天畹一趟。
胡翩翩有时会跟着楼渊忙,但她不想在他工作时还要分心照顾她,因此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和林嫂一块,只有到晚上时楼渊才会有时间陪她,那是他们最甜蜜的时光了。
连着几天晚上楼渊都带胡翩翩去看星星,今晚他要带她去看萤火虫。
用完晚膳两人就出发了,走出木星,来到小河边,在草丛里果然有一闪一闪的亮光,胡翩翩见了好兴奋,想走前去看清楚。
“那儿危险,别过去!我替妳捉些来给妳瞧瞧。”楼渊拉住人,拿出他早已准备好的纱网要捕捉萤火虫。
胡翩翩乖顺地点头,站着看楼渊行动,只见他拿着纱网左右在挥动,一会他就停下手中动作,将网口收紧绑好,将一袋的萤火虫送到胡翩翩眼前。
胡翩翩接下荧光闪闪的纱网,为这些美丽的小东西着迷了;它们的点点小光在纱网里合聚成一个光球,在黑夜里看起来有若天上的星星被她收藏起来般,让胡翩翩爱不释手。
“它们好美、好可爱,谢谢夫君送翩翩这颗世上最美丽的星星!”她倚入楼渊胸怀,笑得娇态迷人。
楼渊笑着将头低下吻了吻胡翩翩小小的鼻头,揽着人共赏这些坠落人间的星星。
胡翩翩按捺不住,将纱网交给楼渊,亲自用手捉萤火虫玩。
一时之间,河边交织了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和铃铛的清脆声响,还有男子低沉的雄厚笑声。
“捉到了!”胡翩翩惊喜地叫着,忙将合掌的小手送到楼渊眼前。
“那就打开来看看吧!”楼渊为胡翩翩顺了顺有些凌乱的发丝。
胡翩翩小心翼翼地打开双掌,掌里果真有只萤火虫,但它随即拖着小亮光飞离了她的手心,让胡翩翩笑得好开心。
“该玩够了吧!我们也要回木屋休息了。”胡翩翩纯真的笑容让楼渊疼惜,他笑着拍拍她睑蛋说道。
“好,不过我们也将纱网里的萤火虫带回去,晚上房里就有好多星星陪我入眠了!”胡翩翩今晚玩得很开心。
楼渊笑着在胡翩翩耳旁逗弄她地轻声问:
“难道有我陪妳还不够吗?”
胡翩翩脸儿羞红了,不依地躲入楼渊怀里。
楼渊哈哈大笑,搂着人转回木屋,他是愈来愈喜爱这位善解人意的爱妾了!
这一趟的无天畹之行,楼渊只盘桓了七、八天,该忙的事都忙完后,他就领着一干人回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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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日子不停地转动,在楼园也有了很大的转变。
最大的不同来自楼园的主人楼渊,他终于搬同房里住了!原本就应该如此,可是楼园上下的人都明白,这表示少爷真正是接受了老爷子为他纳的小妾,二夫人现在正得少爷的眷宠呢!
而少爷的脾气也变得温和多了!当他单独和二夫人在房里时,经过的仆人常可听到房里传来少爷开怀的笑声,这简直是天大地大的事!有些人在楼园或在百草室中待了许久,从来就不晓得原来少爷也会笑。虽然在下人面前,少爷还是严肃冷漠得紧,但是只要面对二夫人,少爷脸上的寒霜就如同遇上阳光般立刻化去,变成了
一个温柔的男子。
二夫人是脾气好、人又宽容,佣仆婢女们若有什么事,她都愿意帮忙,也常在少爷面前为下人们说话,佣人们喜欢她极了。
另外就是曹雨诗也转性了,大家都看得出她不再像以前黏少爷黏得紧,她变得静多了、话也少了,终于有了闺女应有的模样,这让曹掌柜感到高兴又欣慰,尤其是开心辜鸿影对曹雨诗的真心关怀。
本来是风马牛不相干的两人,现在常可见到他们在一起的身影;曹雨诗虽对辜鸿影态度冷淡,有时还会生气不理他,但看得出她已在慢慢接受他,也渐渐习惯身旁有个辜鸿影,有时见不到人,她还会坐立不安地找人呢!
像现在就是了--
“辜鸿影,你在哪里?”曹雨诗人跑进药楼里叫唤。自她病好后,就不再称他是辜大夫了,每次都是连名带姓地叫他,辜鸿影反而感到高兴;辜大夫听起来好生疏,叫名字反而亲近多了。
“小诗,有事吗?”辜鸿影从一长排放药材的柜子中探头往外看。
“我要你陪我上街,我要去买东西。”曹雨诗语气恰北北的。
辜鸿影对她微笑着,却是摇头表示不去。
“为什么?今天轮到你休息,你又没有其它事做,怎么不陪我上街?”曹雨诗不高兴地问。
辜鸿影笑笑,却很坚定地回答她:“妳请人的语气不对,没有诚意。”
“你!”曹雨诗略一跺脚。辜鸿影以前是任她要求都不会拒绝的,自她在无天畹生病受他照顾以后,他不但人常黏在她身旁赶都赶不走,还大胆地要求她改这改那的。曹雨诗起先是根本都不理他,后来实在是被辜鸿影烦得受不了,才勉强依他的话做。现在辜鸿影虽然还是对她很好,却也有了自己的脾气,还愈来愈敢管束她!曹雨诗虽然在口里抱怨他,心里对他可是愈来愈有好感,因为,她一向喜欢有个性的男人。
曹雨诗只得换上温柔的笑脸对他妥协:“辜鸿影,请你陪我上街好不好?我想买些东西送爹,明天就是爹的生日了。”
辜鸿影走近她,点了点头道:“好,既然明儿是曹掌柜的寿诞,那我也该买个东西孝敬他老人家!走吧,到街上看看要买什么?”
两个人影亲密地离开了。
胡翩翩人就坐在木梯上,微笑地看着底下发生的一切;她绝对没有偷窥的癖好,只是每次都是巧合得刚好。她在顶楼的阁楼里看了好一会的景色后,正想下楼回房,就让她看到了这一幕。
紧张大夫不再紧张了,他已经明白要如何制伏他的心上人。
而那位单纯小姑娘也变得温柔多了,看来,她已经是想通了。
胡翩翩既放心、又开怀,终于成就了这对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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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变暖和了,时序也要由春天转入初夏了,时间又过了一个月,胡翩翩已经在楼园中待了两个多月,她和楼老爷约定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二十天了。
胡翩翩正在衣柜里找衣服,她要翻出些较轻薄的衣裳出来穿,在衣服堆中却让她看到了一个破旧的锦盒。
“这个锦盒我记得已将它退回给楼老爷了,怎么还在这里?”胡翩翩喃喃自语地说着,打开了锦盒,玥琉璃好端端地摆在盒中。
胡翩翩将它放到掌心中把玩,原是冰凉的玉石,一接触到人体立刻就变得温热,它暗绿色的外表也转成了莹亮的绿色;无论在何种气候,或是把它握在手里多久,掌心都不会出汗。同理,将它贴身戴在胸前,夏天再热身子也不会汗漓漓的;而在冬天,它又温暖如个小火炉,所以玥琉璃才会是个价值连城的宝物。
在来京城的路上,胡翩翩在马车里坚持要将玥琉璃还给楼老爷,也是因为它的贵重;它既然是楼府的传家之宝,她怎能收下?胡翩翩不想深究楼老爷送她玥琉璃是有何种特殊意义,不该她得的东西她就不会收下,她不想为自己找来没有必要的牵绊,想不到玥琉璃仍是留在她身边。
胡翩翩看了玥琉璃好一会,才将它放回锦盒中。
倚红进了门向胡翩翩道:“二夫人,少爷派人来转告,他在分铺有事硓搁了,会晚些回来,请二夫人先用晚膳。”
“我还不觉得饿,等少爷回来再吃好了!”胡翩翩回答,让倚红下去了。
和楼渊一起用餐习惯了,一个人吃饭就会觉得食不知味。
在无天畹的那段时间里,两人都是同榻而眠;回楼园后,楼渊也不再回书房睡了,就与她同房。两人虽是夜夜同床,但他总是克制着他的欲望,所以胡翩翩至今仍然是清白的身子。
每日早晨,胡翩翩一定是被他如雨点般细碎穑密的吻给唤醒;楼渊会亲怜蜜意地爱怜她许久,对她眷恋再三后,才舍得起床。
白天楼渊忙碌着公事,胡翩翩就在书房、药楼里打转找事做,有时也会玩心大起找丫鬟陪她放纸鸢、踢彩球玩。
晚膳后,就是两人最亲昵的时间了。他们不在房里,就是在药楼的小阁楼中。胡翩翩将无天畹那支楼渊亲手做的竹笛带回了楼园,他们就一个人吹笛,另一个人就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曲名说出,或是比赛谁能在最快的时刻内做出一首曲子来;若将吹笛改成吟诗作对也一样,有时候就是换成下棋比输赢,两人常常玩到忘眠,通常结果总是两人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楼渊常会对胡翩翩的聪明才学感到惊讶和佩服,对她的身分他也曾有过疑问,因为她实在不像是出身青楼的女子。无论在气质、学识上,他都无法在胡翩翩身上感到任何的风尘味,但是,爷爷是从来不说假话骗人,楼渊也只能将胡翩翩视为奇女子,并庆幸爷爷从那种地方将她给救了出来。
而胡翩翩对楼渊,她是用真心诚意来对待,除了楼老爷和她的约定外,其余的事她绝不欺瞒他,而且她也无力隐瞒楼渊什么。“眼波才动被人猜”,这就是他们在一起时的最好写照;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楼渊已能看透她的心思,并且明白她在想什么。他除了宠爱胡翩翩外,他对她还有更多的相知相惜;两人心性上的完全契合,这在世上是找不到第二人可以替代,好似他们本就该相属的。但是在胡翩翩心里还是梗着一个心结,那便是她和楼老爷的任务约定;若没了这层约定,她才能全
然无愧地面对楼渊。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既然她收下了酬劳,达成任务才是她的当务之急,这对楼老爷好、对楼府也好,更是为了楼渊!胡翩翩没有别的选择。
胡翩翩注意到被她放在一旁的锦盒,玥琉璃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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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翩翩沐浴出来时,楼渊已经回来了,人正坐在桌前等她,桌上他已叫人摆上丰盛的晚膳。
楼渊向胡翩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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