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脚的木头婆和小腿的佑智气喘吁吁的赶过来了,他俩后面跟着那做试验的十一个兵,
他们还活着?我惊奇不已。
“开始吧,开始吧。”木头婆性急的说。
“不不不,等等,先等等。”机变王子连忙摆手。
趁木头婆上来的工夫,我看见那十一个兵迅速挤进了城门底下的军队里,溶进去不见了,我朝木头婆努努嘴,示意她回头看,她不解的一回头,立刻矫健的“飞”下去,去寻他们了,很可惜,没人承认自己是那十一个兵当中的一个,木头婆老眼昏花也记不清他们的模样了,唉,白费劲了,好遗憾,没机会亲眼见识一下她的巫术。
风有点冷,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机变王子弄来了好几件棉衣,不顾我反抗,强行把我裹了一层又一层,像头肥硕的大熊。
又一支队伍来了,远远的就望见三姐一袭白衣策马跟在队伍后面,速度够快的。
看的出,机变王子很激动,哼,我推了他一把,说:“好了,我现在去找海俊秀,你快点给我们钱,送我们走吧?”
“你敢!”他使劲儿把我拉回来。
我心里乐开了花。
巨蟹国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跟支援我们的军队虎视眈眈的对峙,目光那叫一个凶狠,仿佛一口能活活吞下两个人似的。
到目前为止,危机基本上算过去了,越往后,巨蟹国动武的几率就越低,换句话说就是,白痴这会儿也不会拿鸡蛋去碰石头。
居高临下的感觉实在是爽。
一个中午又过去了,总共来了七支军队,剩下的四支军队所属国家比较偏远,还没到,其实挺好玩的,如此兴师动众的场面我还是第一次目睹,并且始作俑者是我自己耶,我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谁也不知道饿了,这样一直僵持到了下午,余下的四支军队陆陆续续到了,挤不前来只好排到后面,大姐来的最晚。
太好了太好了,本来还有点担心大姐她不会来呢,我大姐夫,一个高贵的伯爵陪在她身边,不时的交头接耳着。
有这么多个姐姐支持我,我太幸福了。
格比者将军下令打开城门,放我们的大队人马出去迎敌,现在的局势是我们围成个圈圈,活活把巨蟹国的士兵给圈里面去了,他们想杀出个重围都难,哈,叫他们磨蹭。
络腮胡子将军立于马上,满脸邪恶,一点儿也不怕的高声喊道:“你们都反了是吧?联手对付我国?哈哈,别忘了,你们每个国家有多少把柄捏在我们手心里你们难道都忘了吗?”
把柄?什么把柄?我愣住了。
机变王子叹口气,别过头,不再朝下面看。
“机变,告诉我快告诉我啊,什么把柄?”我用力摇晃他。
“叫你的姐姐们都带兵回去吧,”他沉重的说:“每个国家都有一两处受控于巨蟹国的地方,倘若巨蟹国报复起来,吃亏的还是我们。”
我失望的倒退几步,难怪巨蟹国的军队赖着不走呢,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看来我犯了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啊—”身边传来佑智的惨叫声,呈下滑趋势。
糟了,我忘了佑智就站在柱子上,我退步的时候用力甩了下手,正好甩着他了,给甩掉了。
完蛋了啦!
摔下去必死无疑啊,我发疯般扑到柱子上,眼睁睁看着他往下坠,我闭上眼睛,团团蓝雾萦绕在我身边。
“洒啦洒啦青酒飞卡,洒啦洒啦胡核开卡,索罗索罗豆彩开花,索罗索罗… …”木头婆的声音像洪亮的钟声般敲击到每个人的心坎上,回音很大,我相信每个人都听到了,是幻术。
我睁开眼睛,看见一根五颜六色不断变换色彩的棒子悬于半空中,绽放出来的奇异光彩射出了很远很远,强烈的光度刺激的眼睛都疼。
地下军队一片骚动,马儿哀鸣声,人们惊恐声,木头婆的咒语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难声。
会是佑智吗?可是上次佑智变成棒子的时候通体泛的是白光,不是七彩光,更令我惊奇的是,我感到自己轻飘飘的快要飞起来,脚离开地面一点一点向天上浮,机变王子拼命拽我也拽不住,还有我的那些姐姐们,也纷纷从马背上升起,七彩棒像块巨大的磁石吸引着我们,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它靠拢过去,姐姐们也一样,张牙舞爪的靠拢过来,围成个圈圈,把七彩帮团团围住了。
越靠近七彩棒,光度就越弱,我能清楚看见七彩棒的棒体上隐隐约约显现出佑智的小脑袋,还有小胳膊小腿儿,我松了口气。
我们缓缓饶着七彩棒转动,形成一个光圈,我似乎听见刀剑清脆的撞击声。
姐姐们互相询问有没有事,结果问了一圈儿都没有什么,感觉都挺好。
“我们十二姐妹真的是十二行珠吗?”二姐问。
“嗯,一定是的。”我大声回答她。
溶在天空里的感觉真奇妙。
“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呀?”十一姐问,十一姐只比我大两岁。
“不知道哇。”
“就是,我也不知道。”
“念咒语的老太婆肯定知道。”
“也许吧。”
“佑智,你在吗?”我试着叫了一声。
“夹夹,偶厚厚汉派。(姐姐,我好害怕)”
“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哼!”我瞥撇嘴。
“夹夹,近偶近偶。(姐姐,救我救我)”佑智带着哭腔嚎叫,以前他最喜欢刺激了,小打小闹都不觉得过瘾,现在真正让他好好享受刺激了他却又害怕,哼,我连我自己都救不了还救他?歇着吧!
不知是木头婆念的咒还是怎么样,佑智渐渐恢复成了人形,恢复的一瞬间,那境界真是奇妙极了,它可爱的模样像天使般焕发在我们面前,手里捏着一只细小的像根针般大小的东西。
“借系新吗吨新?(这是什么东西)”他奶声奶气的问,好奇的用手转动着针。
轰,只听一声巨响,底下传来宛如杀群猪般的惨叫声。
我急切的朝下望去,只见东南角处烟雾弥漫,倒下了一大片人马,血流成河,再一看,佑智手里捏的针尖正朝东南方。
“佑智,看放下那东西。”我大叫。
“泛?晚南林泛?(放?往哪里放)”他不解的说,同时手中的针尖转向西方位置停住了。
轰,又是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痛心疾首,姐姐们全慌了神,呼喊道:“伤的是我们的军队,伤的是我们的军队呀~”
“佑智,快,朝巨蟹国点,就是帽子上刻着蟹子的那个绿色军队,快点。”我大叫。
“丁新马丁?(点什么点)”佑智一点儿也听不懂。
底下乱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拿来,给我。”我想夺过这个笨蛋手里的针,可怎么也捉不住,感觉它根本就是空气,可又实实在在的被佑智把玩着。
这可怎么办哪,我不能害了姐姐们呀,我急得都不会哭了,大姐冲木头婆破口大骂吼着要下去,我也想下去,可木头婆说她也不知道怎样才能下去。
“佑智,看着,这样。”我比划着,做动作给佑智看,这个动作能使针尖朝着巨蟹国的方向。
唉,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一个小孩儿,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弱智呢,简直气死我了,这个方法又伤了我们一支军队。
我捶胸顿足的使劲儿甩手:“你别动了,一动都不准动,听见了吗?”
呼的一声,底下又起火了。
我看着自己的手,又甩了一下,呼,又着了一股火,哇塞,我朝巨蟹国甩啊甩甩啊甩,其他姐姐见状也跟着甩,把巨蟹国烧了个人仰马翻,这多少给了我们一些安慰。
现在,底下的场面真是惨不忍睹,我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忍心看到听到这活生生的事实,紧接着又是咔嚓一声响,大冬天的打了个惊雷,乌云迅速布满了天空,那乌云不像是聚集过来的,倒像是刚刚给安上去似的,转眼间哗啦啦下起了大雨,大冬天的不下雪竟然下起了雨。
我惊讶的睁圆眼睛,放下捂住耳朵的手,大雨突的就止住了,连逐渐变小的过程都不曾有,看来我的每个动作都有特殊的用途耶~〉
巨蟹国的军队已经所剩无几,可我们的军队也强不到哪儿去,伤了一部分。
总算平安度过危机了。
木头婆仍在念念有词,我们一起冲她嚎叫:完啦完啦,她这才叽里咕噜的念咒放我们缓缓落地。
落地的时候我觉得脚底下软绵绵的怪舒服,就低下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正踩在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上,登时我就叽里呱啦的跳起来,没头没脑的逃,一头撞到一个人身上。
“救救我,快救救我。”我喘着粗气说。
“救什么救,又没人追杀你。”
我抬起头,是机变王子。
呜呜呜~~~我像小猫似的哭了起来,吓死我了。
“想不到你这个傻蛋儿还是十二行珠之一呢,幸福死我了。”他手忙脚乱的替我擦眼泪。
第二十章 机变王子的移情别恋
第二十章 机变王子的移情别恋
一物降一物,这是生物定理。
本以为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降住巨蟹国,没想到,却被冷不丁冒出的十二行珠给降住了,这不能说不是个意外,巨蟹国惨败之后,一直没什么动静。
木头婆这个知道许多秘密的人,悄无声息的走了,连句话也没有留,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的胸襟着实让我佩服了很久,白白被射手国关押了两年,白白过了两年的野人生活,其中受到的委屈和苦难可想而知,最后帮了大忙之后,竟然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任谁也于心不忍。
机变王子开始每天练剑,他的剑术带有一种魔法,到半夜子时,迎着月光才可以练,本来他练的很不错了,可以立于城堡尖尖的堡顶上挥舞自如,可是自从上次不小心摔下来之后就不行了。现在每天夜里我都要陪他练剑,给他做夜宵,他练的时候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无聊,总是坐在不远处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往往是他练的满头大汗,我冻的瑟瑟发抖,尽管这样,我仍然觉得好幸福,我发现,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能让自己去依赖去关心的人,本身就是件幸福的事情。
听机变王子说,他母后也就是艾切儿王后在射手国被巨蟹国围困的时候,曾去找过O神请求援助,但被O神拒绝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一点儿也不意外。
我回了趟狮子国,机变王子陪我一起回去的。
当我那年迈的父王母后看到我时,没有哭也没有说话,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摸出一根木棒追着我好一阵猛打,可怜我还提前往口袋里塞满了纸巾。
太过分了。
两位老人追够了打够了,这才停下来我随身携带回来的机变王子,看的出,他们对机变王子很是满意,对我倒是横鼻子竖眼的。
气愤!
宫殿仍是原来的样子,一点儿都没变,我先跑回自己的房间,房间里也仍是我走前的样子,里面有个侍女正在撤掉床上的罩子,这个侍女我以前没见过,应该是新来吧。
“这是谁的房间?谁的床?”我问。
“哦,是小公主的房间,小公主的床。”她一边回答,一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可能在猜测我的身份吧。
“那你这是干什么?”我指着她手里撤下来的床罩。
“哦,我每隔两天清洗一次,王后说小公主随时可能回来,所以吩咐我要经常打扫房间。”
呵呵,这还差不多。
一年了,整整一年过去了,我此时有万分的感慨。
父王母后和机变王子谈的很投机,并且迅速讨论了有关乎我和机变王子谈婚论嫁的问题。
“父王,你别这么急切好不好?”我羞愧的无以言表,人家机变王子都没说什么,他急个什么劲儿啊,好像我嫁不出去似的非得塞给人家不可。
我看见机变王子不怀好意的冲我笑,丢人哪,看把他得意的。
“急,怎么能不急呢?早早把你这个不听话的家伙嫁出去,我们也早点省省心,机变王子哪,我们小女儿是很好的,又乖巧又懂事… …。”父王乐的合不拢嘴,得,我都快听不下去了,瞧瞧他说的话吧驴唇不对马嘴,老糊涂了还是怎么着,前面刚说了我不听话后面马上又跟人家吹嘘我乖巧懂事,天哪,这不是成心折腾我吗?
晚上,我们坐在一起美美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晚宴。
临睡前,机变王子送我到卧室门口,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念在我父王对他寄予的崇高期望,他就勉强娶了我吧。
“哇靠,嫁不出去也不嫁你。”我吹胡子瞪眼,“什么人呢?得了便宜还卖乖,卑鄙。”
“瞧你那样儿,除了我要你还有谁要你啊,唉,吃点儿亏就吃点儿亏吧我。”他仍不改口。
气死我了,我把门砰的一下用力关住了,耶?门怎么还露一条缝儿啊?好像还夹杂着某种东西断裂的声音,脆脆的。
我仔细沿门框研究。
哇,好长一只手臂啊,就夹在门里面。
机变王子的胳膊骨折了。
我也哭成了个泪人儿。
机变王子痛苦的对我说:“你不是用瀑布做的,你是用大海做的。”
“你欺负人。”我哭的越凶了。
“看看,看看,这是谁欺负谁呢?”他把胳膊横到我眼前,哭笑不得。
他受伤是件既美好又痛苦的事情,美好的是他乖乖的只能任凭我折磨,痛苦的是为此父王又追着我暴打了两个小时。
一年了,我俩从相识到相知,经历的风雨可真不少,感情也在一次次的磨难中不知不觉加深,也算是生死与共过了吧,苦尽甘来的感觉就是好,我想如果哪天别人甩了我一巴掌再给我块糖吃,没准儿我都会对人家万分感激呢。
我们住了十来天,因为机变王子想赶回射手国去过圣诞节,我还有嬷嬷要照顾,于是便离开了生我养我的狮子国。
直到我们走的时候,父王和母后才掉了眼泪,说怎么才回来就要走呢?
其实我也没打算要长住,反正也是快要嫁出去的人,住哪儿还不都一样啊。
机变王子的双亲对我也没什么异议,我长的又不丑,出身也不差,他们能有什么可挑剔的。
机变王子在征得他们俩的同意后,决定在圣诞节那天的舞会上公布我俩的关系,也算是订婚PARTY吧。
嬷嬷由衷的替我高兴,现在我们一家的小日子可是今非昔比了,由于有佑智这个救国大功臣(其实他不仅没帮忙反而帮了倒忙)压阵,国王一次性奖励了他数不清的金币,多的够嬷嬷全家花一辈子都花不了。
只是绿素,销声匿迹了般,去她家找她,摇破铃铛都没人出来,我很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事,邻居却又说前两天还见过她,大概专门在家潜心研究巫术吧。
不太可能,绿素说她死也不会走母亲的老路的。
没有绿素在,我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海俊秀得知我将和机变王子订婚的消息后,便离我远远的,不肯再跟我说话。
没关系,我依然快乐的像只小鸟儿,我有寻找幸福生活的权利不是吗?我想好了,明年春天就结婚,一定要找个面容白净的神父做我们的证婚人,上次和O神结婚,教堂里那个长相怪异的神父差点儿没把我吓死,想想啊,多么神圣的时刻啊,怎么能让神父坏掉我的好心情呢?还有,还有好多细节都需要我亲自来弄,从现在开始我就得为自己的婚礼做准备了,也许有点早不过没关系,早了总比迟了好。
平安夜,我做了个噩梦,很长。
醒来后浑身都被汗湿透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
我看了下时间,整整五点,我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坐到梳妆镜前梳头发。
咔嚓一声脆响,木梳竟然断成了两半。
紧接着,更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面前的镜子也稀里哗啦的裂成了无数个碎块。
啊?我震惊了,如果因为我梳头发有力过猛弄断了梳子的话,那么镜子又如何解释呢,镜子好端端的挂在那我又没碰它,怎么也好好的自己碎了呢?最让我恐惧的是,那无数块碎镜子里竟然都有一个我,一个泪流满面的我。
我内心的恐惧顿时淹没了我所有的理智,我颤抖着双手,去摸自己的脸,发现干干的,一点儿泪痕都没有。
为什么镜子里会照出流泪的我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