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准你没敲门就进来我房间的?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他冷冽的说道。
宇媛吓了一跳,她是胆小怯懦的。
“呃……对……对不起……”她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凶。
“我以为我不用敲门就能进来了……你之前不是……”她之前这么做,也没听过他对她凶一句啊!
“哼……那是你以为的。”他冷哼了声。
“你是什么身分,你想过吗?你要知道,你之前能来去自如是我不想管你,不过你也得想想看,你身为我瞿步雍的未婚妻,却随便地穿着上街买菜,被外人看到了人家会怎么想?”
“不会啊,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她为自己辩解着。
“那是你一点自觉都没有,我不是没钱请佣人才让你去做这些事的,你身世平凡,你知道上次与我去参加宴会,别人都怎么说你吗?
说你是麻雀变凤凰!如果你真的想当只凤凰的话,就别净做一些令我觉得丢脸的事!”他鄙夷的说道。
看宇媛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他就觉得恶心、做作……他现在只要看到她,他就会想起蔚敬天给他看的那些照片。
他对她不好吗?
他亏欠她了吗?
她竟然背叛了他!那种痛简直比拿刀将他的心一刀刀的划开还疼痛。
他对她是全然的信任、给她全部的爱啊!
她却让他伤得这么重!
“你……你真的是这么看我的吗?你觉得我是只麻雀,能攀得上尊贵无比的你,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是吗?”
“不对吗?还是你觉得我哪里说错了?抑或是你觉得要你陪着身为残废的我,对你才是最大的一种损失?”
“我从来就没有这么说过啊!”她昂着脸,“我以为你是了解我的,我以为你不会这么想我的。”
“了解你什么?了解你那颗甚至比蛇蝎更毒的心吗?了解你守在残废的我的身旁,只是在赌赌看我能不能再重新站起来,是吗?”
“我比蛇蝎还毒的心?”
“想否认?*女人!”他怒道,万般不屑的看着她。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生平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羞辱,她扬起手,想朝瞿步雍那张俊颜用力的掴下,但是手却被他紧抓在半空中。
“瞿步雍,你放开我!”
瞿步雍放开了宇媛,反手给她一巴掌。
她抚着自己疼痛发红,发烫的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他竟然伸手打了她……
记得刚来之时,他因为脚伤所以脾气暴躁,但顶多也是摔摔东西对她怒骂,从未对她动手,现在竟然……他的手握紧了,面对她那双惊骇的眼神,他后悔了。
他知道自己是被怒气给冲昏头了,所以才会动手打了她。
“令宇婕,我告诉你,你最好把我今天说的这番话全都听入耳里,牢记起来。如果你还想保有你现在的地位,出入坐的都是高级房车,吃的都是山珍海味,你最好就给我乖一点,别随随便便与别的男人勾搭。”
“你说我与别的男人勾搭?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啊!”
“证据?你一点都不会反省,也不懂得羞耻,是吗?还敢和我要证据,真是*呐!”
“瞿步雍,请你注意你的用词。”她严厉的说道。
“怎么?你觉得我说错了吗?总而言之,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娶你的话,你最好现在就开始学习怎么当个端庄得体的贵妇人!
别装出那种可怜样,当我撕开你的假面具之时,我才知道你是如何的肮脏、如果的令人作恶,如果可以,我情愿……”他的声音停顿了下。
“步雍……”他情愿如何?
她为什么突然在他心中变得这么不堪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而已,他就变了一个样了!
仔细想想,他昨晚也关在自己的房间,并没有下楼用餐,她原以为他又在闹脾气了,所以才没上楼催促他,但很显然的……她想错了。
“我情愿没在网路上认识过你,就算受伤也没你来照顾,就算我一辈子都是个残废,也好过我现在这样……”他转过身,眼眶因为愤怒与痛苦而泛红,“你,给我滚出我的房间,没有我允许,你别擅自进入,还有……从现在开始,别擅自走出我家门一步!”
“瞿步雍,你不觉得宣判犯人死刑之时,要把犯人的罪状一一的宣告清楚吗?”她哽咽的说道,“我以为我说得已经够清楚了,看来你还是听不懂!送你最简单的八个字,你的罪状——不知廉耻、罄竹难书!”
“好,我知道了,以后出入我会记得我的身分,我也会记得不让你——瞿氏集团的少东瞿步雍蒙羞。”她轻声说完,缓缓的退出了他的房间。
“蔼—”他放声怒吼着,“为什么要这么背叛我?为什么?我是这么爱你啊,你竟然这么做——”〓♀。xxsy。♂〓〓♀。xxsy。♂〓“什么?找不到代课老师,临时要我去帮你上一堂?”
接到林老师的电话,宇媛真的是不想去代课,但又想到以前在学校都承蒙他的照顾,平常也有许多事得麻烦他,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其实她现在能不出门最好就别踏出去。已经连续一个月了,瞿步雍对她的态度依旧坏透了,不仅只是挥掉她苦心所做的美食,甚至冷言冷语对待她,偶尔还讥讽她、发她脾气。
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每当她鼓起勇气想开口问,他总是给她一个“你自己知道”的表情。
她曾经沮丧的想过,也许他的腿伤好了,他并不需要她了,所以才会用这种态度来对待她吧!也可能是他发现,她其实是宇婕的替身……众多的可能性让她越来越没有理由留在这里,宇媛甚至开始考虑离开这里,将瞿步雍还给宇婕,毕竟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一对了。
可是,光这么想,她的心就整个揪紧了,甚至于无法呼吸。
握紧了小拳头,与宇婕留着同样长度、修得一样美观的指甲,嵌入了她的掌心,微微的刺痛……再给自己几天吧!她希望留给宇婕的,是最好的瞿步雍。
她心里头虽然是这么想,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在找借口要留在这里,其实,她根本不想走……“可以吗?我知道常要麻烦你帮我代课,这真的说不过去,可是我母亲刚刚打电话来,说她下楼梯的时候摔倒了,我得赶去医院看她,麻烦你……就一堂课就可以了。”林老师恳求着。
“可是我住的地方比较远……”她喃喃的说道,“好、好……我现在出门应该来得及,我先挂电话了。”
“谢谢你。”
“都是同事,你跟我谢什么?”
她匆忙的换件衣服,然后背起了包包,就往一楼走,“希望步雍别在客厅……”她平常运气是挺不好的,但这次瞿步雍真的不在外头,于是她匆匆的溜出门。
她以为她走出这豪宅,瞿步雍并不知情,但一切却全都落入了站在二楼落地窗前观看的人的眼底。
他以为只要他限制她的出入,她就没办法去私会情人了,但……想来,他真的错了。
只要她逮得着机会,不是仍会偷跑出去吗?
他曾想过,只要她与那个情人断绝往来,他是会原谅她的,他可以把那些事情都当成没发生过一样,可,她实在让他太失望了。
步下了楼,他走入了宇媛的房间,也许他是真的该听蔚敬天的话,狠心一些把她给驱逐出去!
凭他的身家背景,要哪一种女人没有?
心痛、被背叛,他这么高傲的一个男人怎么能容许爱人这么对她!
他将桌上放着的首饰一一抚过,作了个最坏的决定。
这里留有她的气息,他如果真的驱逐了她,那她住过的痕迹就能就此消失无踪吗?他希望如此啊,可是……走过了梳妆台,他缓步走到了床边,他的表情是痛苦、沉重的……“蔼—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他嘶喊着,将床上的棉被用力的扯到地面上。
就在棉被掉落的同时,有一个小皮夹也跟着掉落……他从地上捡起那个皮夹,无意窥人隐私,但敞开的皮夹上头的照片却让他惊愣了下。
“这是……”
瞿步雍简直惊讶到说不出话来的程度,这个皮夹似乎是她专门用来装一些书店、咖啡厅……有的没有的贵宾卡,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点是里头的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里有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几处不同的就是发型、脸上的表情、笑容……一个是长直发,一个则是短发染红;一个脸上是羞怯还带副厚重眼镜的,一个则是露出了艳美的笑容……双胞贻!他根本完全没想过会有这种可能性,她们竟然是双胞胎!
那……到底谁是谁?
他急了,抽出皮夹里头的贵宾卡,看着上头的签名。
令宇嫒
一个叫令宇媛,一个则叫令宇婕。
难怪……他总觉得有些奇怪,包括他们两人的对话、两人的相处模式,这样一来,他大概可以厘清心中的一些疑点了。
他记得当他在这间宅子里头见到她之时,她身上带着的是淡淡的香味,而不是刺鼻的香水味……这个是宇媛。
与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让他想起了在MSN上那个Jessica……这也是宇嫒。
至于与他交往,甚至于他的订婚对象……则是宇婕!
是了,他懂了!他终于了解所有的事情了!至于她们姊妹为何要这么做,他现在也大致猜得到了。
他躺在宇媛的床上,知道自己错怪她了!
蔚敬天没错,他看到的应该是宇婕,而不是她。
他想想也是。她这么忙,怎么还有空与其他人在外头私会呢?
瞿步雍大笑着,是一种释怀的、喜悦的笑容。
他应该要相信宇媛的,她在他身旁这么久,甚至照顾他这么久了,她应该不至于会去找别的男人才是啊!
拿着小皮夹,心中不禁庆幸,要不是他今天气到抓狂,想把她的东西全都扫出门,他也不会有这么重大的发现。
“令宇媛,你真的是个不诚实的女人。”他轻声的说道。原本他是不想与她提出那个条件的,但他现在……反悔了。
拿出了手机,他拨了电话给蔚敬天,“敬天,我是步雍。”
“怎么了?听起来心情挺不错的,我以为你该是埋在棉被里头痛哭失声,想着被背叛的痛苦滋味。”他揶揄的说道。
听到瞿步雍的声音还挺有精神的,蔚敬天放心了。
“本来是该这样,我之前还打破了几个鱼缸。”
他摇头,真的是太冲动了些。
“可怜的鱼,我该为那些鱼哀悼,还是该为了悲惨的你哀悼?”
“为鱼吧!无辜死去的不知几只。不过,我这么突然打电话给你,为的绝对不是让你帮我那几只无辜送命的小鱼超渡。”
“不然呢?”
“我只是要告诉你,你那天看到的是宇婕没错,但却不是与我住在一起的这位。”
“什么意思?你的话很难令人理解。”
说的很含糊,让听的人也觉得一头雾水。
“好,我用最简单的方式来告诉你,她们其实是两个人,是孪生子。”
“孪生子?!”他扬高了音调,好难相信,“你搞得清楚哪一个是哪一个吗?”
“当然。”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都决定娶她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谁是谁?”
“好,那我倒想知道谁是谁,你可以好心的为我这个迷惑的人指点迷津吗?”他问着。
“可!我在MSN上头认识、让我倾心的Jessica,正是现在照顾我的人;而之前交往的则是另一位,她的妹妹。”
他记得那次去她家提亲时,宇婕曾说她有个姊姊。
“真复杂,听得头都有点痛了,还好这种事是发生在你身上,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我还不知道得死多少脑绌胞了。”
是啊,这样闹下来,他脑袋是有许多细胞被凌迟而亡。
不过……无所谓,这些他全都会算在宇媛的份上,向她慢慢的追讨,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再玩这种把戏。
〓♀。xxsy。♂〓〓♀。xxsy。♂〓“去哪里啊?”瞿步雍看着报纸,见到宇媛关上了门,便出声问道。
“呃……我……我去……”
她玩着手指,脑袋里头拚命的想编个好理由。
但无奈,她从小就是个不擅长说谎的人,她是个诚实的小孩,也就是别人说的笨蛋,太诚实的人就是笨蛋。
“你记得我的交代吗?我说我的西装要送去洗衣店洗、晚餐要吃牛肉烩饭,还有……”“这……”有吗?
翟步雍有说过这些话吗?
她怎么好像没什么印象了!该不会全都忘记了吧?
真糟糕……他现在的脾气坏得很,等会儿说不定又开始摔东西了!
“忘了?!”
看她那副疑惑的脸,他真的想笑。他脸上的怒容是故意挤出来的,就怕一下子不小心给破功了,“你到底在忙些什么?”
“对不起!”
“对了,我怎么都没见过你戴我第一次送你的那副钻石耳环?”他只是想再求证。
他虽然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宇婕,不过他还是需要确定一下。
“你那副耳环呢?”
“耳环……”她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耳朵,想起了宇婕有打耳洞而她没有,“放在家里了,平常不怎么戴耳环出门的。”
的确,她真的不是宇婕。因为宇婕当初要求他送的是颈链。
“是这样吗?你做什么一直站在那里,你认为你的身高还有增长的空间吗?”他嘲讽。
“这么早就出去,你是忘了自己是替代贵姨来做事的吗?地板扫了没?拖了没?外头的那些花草树木有没有去浇了?还有鱼池……”“你之前跟我说叫我别做这么多事的,不然你请佣人做什么?”她忍不住回嘴,觉得他又开始无理取闹了。
“而且这么大的空间,我一个星期扫一次、拖一次,应该就够了吧?”
“你吃饭一个月只吃一餐,是吗?什么大事业值得你这么早就出门了?”他又转回原先的问题。
“我……我……”她结巴。
“算了,我不和你计较这个,坐啊!老是站在那里做什么?我不是叫你坐了吗?”
她依言坐在他的身旁,“你不觉得你这样就像在拷问犯了重大刑案的罪犯吗?”
“你有犯罪吗?”他反问着,“你头发掉下来了。”他的手帮她拨了拨垂落的发,注意到她的耳朵。
的确,她们两姊妹真的可以说是像到了极点了,不一样的地方总是需要人去仔细的观察才能发现,就像现在……如果没拨她的头发,他还不知道她并没有穿耳洞。
当他的大手刷过她的脸之时,她就像被电到一般打了个哆嗦。
“冷吗?”
“可能是空谓的温度比较低吧,我调高一点。”自从他又开始乱发脾气之后,他与她很久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了。
她不可能坐在他的身旁,他也不可能用手碰触她的脸,他总是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今天这样算是反常吧!难道他又要回复到之前的那个他了吗?她有些高兴。
“你还记得我们两个人打的赌吗?我可以向你提出一个条件。”他提醒宇媛,手伸到她的肩后,将她拥到怀中。
他热络的动作让宇媛吓了跳,“呃……打赌……”嗯,她没忘记。
赌的不就是瞿步雍能不能在一年里头站起来吗?他现在真的是不必用拐杖了,那他是有权利向她提出一个要求没错。
“想耍赖是不是?”
“没有,我才不是那种人。”
说的好像是她都会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一样。
“没有那是最好的了,我现在就要提出我的要求。”他的手玩着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