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娘子,叫声夫君来听听。」他亲昵调笑。
小嘴儿抿了抿,然后轻启,乖乖从命,「夫君——」
叫得那么娇、那么甜,叫人听了,全身都酥软。
然后,同样那么娇滴滴软绵绵的嗓音,接著说:「我肚子好饿、这凤冠好重、我好想睡觉,我不要嫁了啦!我要回家!」听她一串清脆抱怨下来,景熠凡忍不住笑出声,芫儿就是芫儿,就算当新娘子了,还是这么率直可爱。
*****
两人合力,还唤了府里的嬷嬷来帮忙,七手八脚的好不容易才把凤冠给除下。卸了妆、散了发,点心跟酒都迅速送上,嬷嬷们便退出去了,从头到尾安安静静,没有多说一句话,非常有规矩。
「她们就这样走了?」慕容芫睁大眼睛望著合拢的房门,诧异极了。她从小到大都习惯嬷嬷、丫头在她身边嘀咕唠叨,什么都有意见,什么都要管,初次遇到这么安静有规矩的下人,真是不习惯。
「否则呢?这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难道留她们下来一起吃吃喝喝?」景熠凡失笑,一面伸手拉起她到桌前,「来,先吃点东西。」可不是让她自己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吃,洞房花烛夜呢?结果,她是被抱坐在人家腿上,连手都不用抬,只要张嘴,点心就会自己跑进来。
「好吃吗?」他一面喂,一面低声问。
「嗯,很甜。」她乖乖说。吃得眉开眼笑。桂圆加糯米做成的小点心蒸得又透又香,还点著红色的玫瑰露,喜气洋洋,好好吃哪。
「是吗?我也尝尝。」结果他根本不是帮自己拿一个,而是俯下头,吻尝起她柔嫩的小嘴儿。
果然又甜又软,一尝就上瘾。辗转深吻,直至两人都气息紊乱,尝得彻彻底底之后,才暂告一段落。
粉嫩小脸已经涌上红晕,慕容芫一反平日刁钻模样,咬著刚被宠爱过的唇,俏声问:「我们……要做夫妻了吗?」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他笑了,笑声低低的,反问:「你知道怎么做夫妻吗?谁告诉你的?」
「奶娘讲的。不过,讲得模模糊糊,我多问几句,就叫我问你。」她嘟起小嘴。景熠凡还是笑。执起酒杯,先含了一口酒,然后低头又吻她,把热热的酒液给渡了过去。当然,又是一阵纠缠勾吮,让她全身都热了起来。
「那有没有人教你,这叫交杯酒?」他抵著她的小嘴低问。趁她傻乎乎的摇头之际,开始动手解她的腰带。
「你要做什么……啊!」大手已经探进衣襟,接触到从未被男人碰过的娇嫩肌肤,景熠凡压抑著想要肆虐的冲动,手又开始微微颤抖。
「你怎么这样……嗯……」她扭著身子闪躲,却怎么也躲不过男性温厚大手的掌握。大红精绣的肚兜儿被解下,鸳鸯戏水的美丽图样没人欣赏,飘落地面;湖缎内衫给扯得大开,拉到肘间,娇躯裸露在跳跃的烛光下。
「好美。」他喃喃说,随即热唇印上了雪白的裸肩。而好坏的大手,已经抚上少女胸前饱满的丰盈。
「啊!」她惊跳起来,胆大包天的慕容家小姐居然六神无主,浑身又热又烫,软绵绵的,无力抵抗,简直像是害了重病。
「别怕。做夫妻就是这样,我会疼你。」他温柔允诺著,嗓音犹如醇酒,让她已经晕沉沉的脑袋,更加的不管用了。
抚揉轻捏已经不够,他、他居然还……还衔咬住她已然被逗弄得挺硬的粉嫩**儿。一阵阵酥麻涌上来,她嘤地一声.**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别、别这样……」抗议声弱弱的。已经情生意动的新郎倌自然不听,他忙著品尝甜蜜的**,又舔又吮,一下比一下重,让她的柔软**一声比一声娇楚惹怜。
好慌哪,又好羞人,她的衣衫全被褪去,随意丢在桌旁、椅子上;喜烛焰火不停跳动,映出她全身娇白如美玉的肌肤。被抱回龙凤大床上,凉凉的缎子被面一碰触到裸肤,她不由自王地颤抖起来。
「冷……」
「会冷吗?别怕,让我抱你。」景熠凡也除去自己累赘的新郎衣物,身躯精瘦修长,让慕容芫羞得紧闭双眸,不敢多看。而他上床之后,果然立刻把微颤的人儿拥进怀里,温暖她。
肌肤密密相接的感触好销魂,他抱得好紧好紧,让她全身都有种说不出来的莫名感受在涌动,手心、脚底麻麻痒痒——而且,房间里……实在太亮了,让人好害羞啊!
「可不可以,把蜡烛熄掉?」她可怜兮兮地问。
「不成,那是喜烛,不能断头的。」
「那你、你把帐、帐子放下,好吗?」她连气都喘不过来,紧张地问。
「当然不好,我要好好欣赏你。」他咬著她小巧的耳垂,低低说。
「不要!不可以……」抗议无效,红唇被堵住了。
他真的不肯熄掉喜烛,也不肯放下帐子,不管她怎么佯怒下令,甚至软言恳求,他也真的仔仔细细看著她,看她害羞、看她惊慌、看她被情浪冲得昏眩、乃至于承受坚硬热烫的男性时,那难以言说的羞涩媚态——
「会疼……」秀眉紧皱,她咬著唇,细细娇喘。
景熠凡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他额上早已见汗,事实上,全身都有著薄薄的汗;她的娇小**是意料中事,初经人事必然的疼痛,还是让他不舍极了。喘息间,他一面强忍著想要放肆驰骋的冲动,一面轻吻她嫩嫩的小脸。
「乖,初次总是这样的,让我好好疼你……」
「可、可是,你别压著我好吗……我……我喘不过气……」她**著。纤细腰肢在他身下扭动,阵阵火花就这样不断在两人间爆出。
「没法子。」说著,他还是略略撑起沉重的身躯,缓缓退出些许,又沉入她娇润的深处。一来,一往,缓慢得令人快要发狂。却又那么销魂。
「别……啊!讨厌……」
「芫儿乖,你的腿……乖,就是这样……别害臊……」
那是什么感觉?不是全然的疼痛,而是带著一点不适,还有很多难以言说的奇异感受;他一面侵入她,却又一面好怜惜地吻她抚摸她,她真的昏了呀。
楚楚的**声交织著男性闷闷的喘息,在深夜里回荡。时而有著喜烛烛芯爆出的细碎声响。身躯交迭纠缠,起伏律动间,被烛光映出旖旎的春色。
洞房花烛夜,还正长。
第六章
隔日,新娘子睡到近午还没起身。
没法子,前一阵子准备成亲太累人了,加上昨晚也没休息到,被纠缠到夜深,才在夫君的怀里软绵绵地睡去。这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又好几个时辰,也没人敢来催新婚夫妇起床,就这样睡过去了。
直到慕容芫迷糊中觉得有人在轻抚她的长发,痒痒的,逗得她不得不醒,这才很不甘愿地翻身。
一睁眼,只见已经梳洗过、一身潇洒长衫的景熠凡,正坐在床沿,含笑望著她。昨夜抚遍了她全身、甚至扣著她纤腰为所欲为的大手,此刻把玩著她的发,柔软发丝缠绕在他修长的手指尖。
他真好看。慕容芫一双水眸迷迷蒙蒙,看得傻了。懒洋洋地,却忍不住泡泡般冒出来的笑意,小嘴儿一弯,一抹甜得腻死人的笑染上她粉嫩脸蛋。
谁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这么甜的笑?景熠凡**一声,低头又咬住她红艳的菱唇,辗转品尝,直吻得她喘不过气来,小手儿猛推那坚硬的胸膛。
「你、你、你……等一等嘛!」
「不成。」纠缠厮磨间,锦被底下一丝不挂的娇躯又被搂进男性的胸怀。熟丝长衫摩擦著她细致雪肤,让她不由自主地轻吟起来。
「嗯……别……」他的长指却已经探进她腿间,精准地寻到了芬芳的幽处,温柔勾弄出娇润情潮。她犹如一块软泥,在他手中,任其揉捏。
「这儿,还疼吗?」他低声问著极私密羞人的问题。
「有、有点……啊!轻点……」慕容芫又透不过气了。他揉著旋著,动作越来越快,那股莫名的酥麻酸软再度袭击她,最后,眼前一阵白光闪过似的,她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细细喘息,娇躯颤抖著,根本晕得跟在做梦一样。
「怎么一大早……就这样欺负人?」好不容易缓过呼吸,她把脸埋在他肩头,闷闷抱怨。
「哪儿是一大清早?都要午时了。」刚刚逗弄轻薄过妻子的良人笑得好坏好坏,故意说:「该起来用午膳了。叔父已经上了早朝回来,你这个新嫁娘,要不要起来一起吃个饭?」
「是你说我不用伺候长辈的。」她的心儿还跳得好快好快,浑身无力,连手都抬不起来,实在好想倒头回去睡喔。
景熠凡低笑。「是,我是答应过你。但你不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想吃……」她打了个细细的呵欠,惺忪佣懒得跟猫一样。那娇美媚态实在太诱人,景熠凡忍不住又是搂住,一阵热烈亲吻。
闹了半天,他还是放她回去睡。向长辈请安,就他自己出马了。也幸好他叔父根本不计较这些细节。叔侄两人很久没见面了,这次因为他的婚事特地赶回来的叔父,过一阵子又要离开,他们正好把握机会谈一谈。
话题从当今皇上的旨意,京里与金陵的关系,官场的机关,到边境布军的状况,乃至于慕容将军返京后,几个大将军的动向……叔侄俩细细谈下来,吃完了饭还移师到花厅,品著茶继续详谈,好几个时辰就这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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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家丁把花厅面对著园子的窗户打开了,让徐徐春风能吹进来,令人神清气爽。从窗里望出去,一片精心整理的园景十分悦目。
春花绿树为背景,突然,一个娇俏身影在廊上出现,由丫头相伴,娉娉婷婷走了过来。景熠凡看了,气息一窒。
他的娘子已经起床,换了一身明艳的桃红色衣裙,秀发梳成了已婚妇人的发式,衬托之下,更显得皮肤雪白、黛眉朱唇。腰肢儿细细的,走起路来摇曳生姿,真难想象那么细的腰,可以承受昨夜他激狂的索求。
眼看侄子双眸发直,紧盯著美人儿不放,根本忘记自己话才讲了一半,景四端暗笑在心。
这个孩子自小跟著他四处漂泊,又不像景四端自己这般洒脱无羁。他知道景熠凡自懂事以来,寻寻觅觅,就是希望有个家。他这个叔父能做到的,就是送房子给他,至于能不能成为真正的「家」,就要看刚刚进门来的侄媳妇儿了。
「景先生。」慕容芫进了门,乌黑大眼睛看著他,可爱地依著旧时称呼,叫了一声。
这叫法虽然不合礼数,却非常亲切,一下子就把距离拉得好近。三人都已经认识多年了,情分自然不同,景四端微笑招呼她坐。而慕容芫却是忍不住诧异。
昨日匆匆忙忙,没机会细看,但眼前这个男子怎么好像完全没有变?从多年前她是小女孩时,就是这个模样,俊美中带著佣懒,唇际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耐人寻味——
「景先生,您怎么都没变?」她睁大了圆滚滚的眼,诧异地冲口而问。景四端懒洋洋笑道:「这算是恭维我吗?那就谢谢了。」
「是真的,我印象里您就是这个模样,现在还是一样呀!」她坚持,「不像他,整个人都变了!」说著,水眸瞄过去景熠凡那边,颇有控诉之意。
「哦?他怎么变了?说给我听听。」
要怎么说?从一个少年,成了成熟的男人。从一个温和的大哥,变成了会欺负人,却欺负得那么温柔缠绵的大坏蛋!
眼看她脸红了,罕见地词穷著,景熠凡起身拉著她的小手,牵她到桌前,笑道:「该改口叫叔父大人,不能再叫景先生了。」
「我知道啊,只是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嘛。」
「什么时候起来的?吃过饭没有?我让厨房去帮你准备。」说著,嗓音低低的,说不出的亲昵;大手紧握著媳妇儿的柔荑,舍不得放开。所谓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就是这样了吧。
「你陪芫儿吃饭吧,我要出门一趟。」做长辈的自然懂得回避,微笑著起身就走,让小辈自由;新嫁娘的请安,就这样算数。
「啊,景先生怎么走了?我还没跟他请安呢。」慕容芫诧异地望著迅速离去的高大身影,眼睛瞪得圆滚滚。不过,身子却好自然地顺著丈夫的拉扯,乖乖坐上他的膝头,偎进他怀里。
「请什么安?见了面记得叫叔叔就是了。」他吻著她的云鬓,笑说。
「真的这样就够了?」她还是不太确定。
「当然。我何时骗过你?」
「何时吗?让我想想……嗯……」当然没有工夫细想了,就算想到,也说不出口。因为小嘴儿又被堵住,火热纠缠深吻,难分难舍,根本没办法说话呀。
*****
如此这般,等到新嫁娘终于起得够早,可以回娘家探望父母时,都已经过了好几天又好几天。
每天,将军府都精心整治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准备宴请娇客女婿。也派人到景府去请了,带回来的却都是口信:「姑爷说,小姐这阵子累坏了,想让她多休息两日,再一起回来拜见将军跟夫人。」
「累什么累?我女儿体质有这么娇弱吗?」将军老大不高兴地嘀咕。只见将军紫膛色的国字脸板得又冷又硬;寒气逼人,令妻女都不敢接近,只敢躲在花厅的角落,窃窃私语。
「爹怎么气成这样?」慕容家的二女儿,也就是慕容芫的二姊,趁著妹妹成亲、回娘家来探望,她偷偷问身旁的母亲。
「唉。」将军夫人叹了口气,俏声说:「你爹已经这样好几天了。眼巴巴的等著你妹妹回来,却等不到;他嘴里不说,其实心里很挂念芫儿的。」
「别是芫儿一嫁过去就老毛病不改,使性子、闹脾气,小两口闹别扭,所以才不回来吧?」二姊猜著。
「嘘!别胡说,你爹已经够担心的了。」
果然,将军两道浓眉锁得更紧,虎眼一瞪,瞪得女儿赶紧闭嘴。他哼了一声从八仙椅上起身,踱了出去。
「你爹啊,吃也吃不好,睡都睡不安稳,昨儿个傍晚还看他走到芫儿本来住的西厢那头,问他要找什么,他也说不上来。」想起一生刚硬严厉的夫君那难掩落寞的模样,夫人就又要叹气。
「爹,娘,其实……你们都很舍不得芫儿,对不对?」二姊仔细观察著母亲,忍不住说。
「当然不是哪,只不过芫儿那个脾气你也知道,实在……叫人担心哪。你们做姊姊的,有空多问问她、多教她一些,做人媳妇了,可不比以前,不能随便使性子、发脾气……」
「娘,您不是要哭了吧?」
「胡说!我这只是……哎,有飞丝飘进眼里……」
「哪来的飞丝?」
母女正促膝细谈之际,突然,外头长廊上,响起管家洪亮的通报:「姑爷跟小姐回来了!」
「啊,回来了吗?」夫人一听,也顾不得讲话了,呼的一声就坫起来往门口走,结果,差点跟急急绕回来的将军撞个满怀。
将军夫妻俩在花厅门口团团转了半天,直到女儿娇俏身影出现在廊上时,他们已经恢复正常,在八仙椅上一左一右坐好,将军的脸还是跟铁板一样,毫无任何温情。
只见高大潇洒的女婿陪同小女儿一起进来,见了父母,盈盈下拜、乖巧请安。将军此刻又一脸不苟言笑,只是「嗯」了表示听见了。
「熠凡,辛苦你了。景大人可好?」夫人亲切极了,不过,是问候女婿。
「晚上吃过饭再回去吧,已经都准备了,都是你爱吃的菜。」
「那我……」就自己先走了。慕容芫真想这样说,不过看看父亲脸色如此严峻,她也不敢造次便是。
「这几天我和开儿讨论著重新点算、分派兵力的问题,你要是没事,留下来一起谈谈。」将军开口,也是对著女婿说。「皇上希望你一起进宫里禀报,毕竟褶子都是你写的。准备一下,过两天说不准就传你。」
「那我……」会自己在家休息。慕容芫忍得超辛苦,才没有冲口而出。
「妹夫大喜,你姊夫也想请你吃个饭,看何日有空,不嫌弃的话,过来我们那儿走走吧。」二姊已经把这个新妹夫当自己人了。
「那我呢?」慕容芫终于问出口。
「你也一起来呀,我们姊妹好久没聊聊了,现在你也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