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鹰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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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鹰戏凤-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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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在猜想,那夜的黑衣人或许并无恶意。”他回忆起那天的情形道:“依我看来,那两个黑衣人的武功很高,他们一察觉被人发现,立刻有默契的一颔首,随即施展高强的轻功遁去,不战而逃的动机显然是不想泄漏身分,不然以我的身手,想同时擒住他们两人,只怕也占不到便宜。更何况当时还有一个灵儿,和完全不会武功的娘,若他们真有恶意,大可挟持她们以达到目的。”

    “可是会有什么人一袭夜行衣的偷窥新房呢?其用意何在?”秦闇快速的在脑中过滤一切可疑的人物,可是都没有一个人有符合如此动机的条件。

    照理说要是恶作剧的宾客,大可明正言顺的去闹洞房,何必大费周章的换夜行衣,再偷偷摸摸的潜到新房去。

    有此可能的人,除了乘机行窃的宵小外,应该别无他人;可是一般的宵小会有如此高深的轻功吗?

    秦闇的眼神再次转向秦梵,他是唯一跟对方照过面的人,以他的能力跟精明,应该看得出来人的出处跟门路才对。

    秦梵当然了解他眼里的意思,只是以当时的夜色跟毫无机会交手的情况看来,恐怕要让他失望了,“实际门派我并不清楚,但他们的身手倒有点像是朝廷大内的武路。”

    朝廷!秦梵的话让秦闇的脸色倏地一沉,眼神充满著怒气,“看来咱们的年轻皇帝并不如我们想像的无情,最起码他还懂得派人来探视他的老情人。”

    原来是有人在监视,难怪那天大哥听到这个消息后,会一反道德礼教的坚持叫他搬到新房去睡,原来大哥早就知道了。

    一簇怒焰无法克制的在胸中燃起,指关节因怒气而握得嘎响,额上的青筋几乎爆裂。

    如果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以为他们敦煌秦家是好欺侮的,那就大错特错了。至少有他秦闇在的一天,就不会让他们得逞,他会让他们后悔,后悔曾经愚弄了敦煌秦家。

    重新和秦梵安排了府里的戒备后,他又独自留下来重拟了份巡逻时间表,将府里以及整个敦煌的巡逻重新安排过,让那居心叵测的皇帝小子,再也不能小觑他们敦煌的人,以为这个地方是可以任他们自由来去,为所欲为的如入无人之境。

    等他整个安排好后,再走出书斋时已经是午后的黄昏时刻。

    看看时辰,如果他动作快点的话,说不定可以赶上府衙休息前,将手中的这份计画书送出去,让巡城守备的副将今晚就开始执行他的新计画。

    “二哥。”经过梨园时,树梢上荡著一个调皮的身影,秦灵儿笑咪著嘴,倒挂在树上,“才新婚,怎么就不见我那新嫂子跟你一起呢?”

    “下来。”秦闇双眉轻蹙,振臂一挥,将她悬挂的树枝震断。

    “哎呀!”没有发现二哥突然的举动,秦灵儿反应不及的应声下坠,跌个四脚朝天的哀叫:“好疼啊!”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捂著发痛的屁股道:“干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不会是新嫂子惹你不高兴,把气出到我头上吧?”

    秦灵儿没忘记他在众人面前亲吻“大嫂”的事实。

    “胡扯。”-拂手,秦闇不管她的迳自离去。

    “我说的没错吧!”小丫头不怕死的追上来,在他面前倒著走的调侃著。“不然你干嘛家里待不住的想出去。”

    “我出去是为了办正事。”大掌一伸,“啪”的一声,往她的额上拍了一记,“要是让我知道娘那传出了什么嚼舌根的事儿,小心我不饶你。”

    秦闇警告秦灵儿不要再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坏念头。

    抚著额,秦灵儿大喊冤枉:“娘那我什么也没说,但你以为没事儿发生,就错了。”

    “什么意思?”

    “不告诉你。”头一甩,就想走人。

    “等等。”秦间手一抓,把她甩在半空的辫子揪了回来。“把话说清楚,不然你哪也别想去。”

    灵儿痛呼一声,认命的道:“好嘛……好嘛,告诉你就是了。我刚刚看娘带了几个嬷嬷到你们房里去押人……”

    “干什么?”秦闇扯动辫子催促著。

    灵儿痛得一阵哀叫!“哎呀!好疼啊,二哥。”

    “到底什么事?”

    “为你出气。”

    “什么!”秦闇一惊,手劲不自觉的加重。

    灵儿气呼呼的白他一眼,“怎么精明、睿智的二哥成了亲就变傻了,这种事叫女孩儿家怎么说嘛!当然是为了她在京城里的事啰。”

    京城!秦闇脸色一沉,旋即转身朝新房走去。

    “二哥,你上哪?”秦灵儿凑热闹的追上。

    秦闇的身形飞驰的来到新房门口,推开房门一看,冷冷清清的没有半个人,“上哪去了?”

    “你问我吗?”随后追来的秦灵儿,不小心撞到了秦合,“呜,死二哥、臭二哥,要停下来也不说一声,人家的鼻子都给你撞疼了。”连泪水都撞流了下来。

    都这节骨眼了,谁还管她的鼻子?秦闇拉著她的手追问道:“你不是说娘派人到这来了吗?人呢?”

    “我是说娘到这儿来押人,又没说一定待在这儿。”

    这蠢丫头不想活了,还在这耍嘴皮!“快说,人到哪去了?”他暴喝一声,双目进射出骇人的火花。

    秦灵儿一吓,什么时候二哥开始重视那女人了!颤抖的手指向花厅的方向,“娘……派人把大嫂带到花厅去了。”

    花厅!

    秦闇身影一转,又朝花厅奔去,秦灵儿也想跟去……

    “我劝你最好别来,不然我立刻召集全城的媒婆过来,把你嫁掉。”

    他向来说到做到,吓得秦灵儿再也不敢前进一步。

    ****

    花厅外,七、八名年老的嬷嬷一字排开,挡住大门,不许任何人进入。

    花厅内,秦母气势威严的坐在主位,她一手端著茶碗,一手拿著茶盖,眼似垂闭,边呼著茶上的热气,边拨开茶里的叶子。

    “老夫人,人带来了。”两个粗壮的仆妇押著红珠进来,推著她在秦母面前跪下。

    “红珠!”跟著追来的芃瑄一看红珠被推倒在地,立刻奔过去扶她。“疼不疼?要不要紧?”

    红珠摇了摇头,害怕的睨了秦老夫人一眼。

    “婆婆。”芃瑄陪著红珠一起在秦母面前跪下。“红珠并没有错,那封信是芃瑄写的,婆婆若是要怪罪的话,就怪芃瑄好了,千万别为难红珠。”

    虽然明白自己在敦煌的地位微不足道,可是从来没有想到会微不足道到连写封信递个家书的自由都没有。

    最近的日子她备受冷落,也激起了她思念故乡爹娘的心情,所以今天一早她便写了封信,想藉书信的往返来纾解一下心情的苦闷跟乡愁。可是信才由红珠拿出房,正准备找个人送回京城时就出了事情,红珠不但莫名其妙的被秦老夫人派人抓住,就是自己也被“请”到花厅来。

    芃瑄实在不明白,写封家书真有这么大的罪吗?瞧这花厅内八人、外八人的层层戒护,就是她在京城王府时,爹在审人都没这么大的阵势,想不到自己到敦煌才多少天,就让人用如此“大礼”的伺候著,若是疼爱自己的爹爹知道了,不知要有多生气?

    “老夫人……”红珠吓坏了的看著堂上的老夫人,不明白自己拿郡主写的家书找人送信而已有什么错,为什么被人揪到花厅来审问?

    “放肆。”押著她的仆妇一见她开口,二话不说的就挥来一掌,打得她眼冒金星的住了口。“老夫人还没问话,轮不到你这贱婢开口。”

    “住手,你做什么?”芃瑄保护的抱著红珠,无法置信的望著堂上视若无睹的老夫人,她竟默允纵容这种私刑!

    红珠脸颊吃痛,滚了滚眼眶的泪水,就是忍著不敢流下来,那股委屈样儿看在芃瑄眼里,更是觉得不舍跟生气。

    “婆婆,您要是有什么误会尽管开口问好了,不要这么责打红珠。”她护著红珠,坚定的说著。

    秦母没有说话,只是稍稍抬眼望了望芃瑄,又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过了许久,她手中的那碗茶喝光了,由身边的老嬷嬷接走之后,她才抬起头来,睨了红珠一眼,“你就是郡主陪嫁过来的小丫鬟红珠?”秦母的眼光始终没有停留在芃瑄身上。

    “是的,老夫人。”红珠伶俐的答道,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招来一个巴掌讨打。

    哼笑一声,秦母道:“人倒是挺机灵,难怪能成为郡主的心腹,为她传情送信什么的,敢情你在京里时,也常常做这种事情?”

    指桑骂槐的态度甚是明显,芃瑄的睑颊顿时一阵惨白。

    红珠一惊,更是急急的想辩解:“老夫人请不要误会,红珠从没帮郡……”一句话还没说完,又是一个火辣的巴掌甩下,只觉眼前一黑,她白皙的颊上又多了个五指爪印,痛得她再也忍不住的淌下泪来,嘤嘤咛咛的低泣。

    “大胆贱婢,老夫人没让你开口,你说什么话?”打她的仆妇大声斥责。

    红珠虽然是吃痛的哭了起来,但却仍不住的为主子辩解:“老夫人明鉴,郡主确实没做什么,她只是想念王爷跟王妃想写封家书而……啊,是真的,老夫人,请您别误会郡……啊!”几句话没说完,接连几个又重又响的耳光就打了下来,痛得她哀叫连连,嘴角流血,再也说不出话了。

    “够了,别打了……别打了。”芃瑄心疼的挡在红珠面前,替她挨下了接踵而来的两巴掌。顿时,白嫩粉皙的美丽脸庞出现了两道殷红血印,红肿的颊上还沾染著红珠的血,看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秦闇踢开花厅大门的刹那,看到的就是这幅主仆相拥,互相依偎的景象。

    仆妇虽大胆,却绝没有想到会打到郡主,于是吓得整个人跪倒在地上,求救似的看著秦老夫人。

    秦母也没有想到郡主会以身相护,因此看著芃瑄脸上的血痕,竟也有些不知所措。

    在现行律法下,辱骂皇亲、殴打国戚可是唯一死罪,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娘,您说孩儿该如何办您呢?”秦闇检视了一下芃瑄的伤,看见她眼里蕴含的水雾以及避开他手时的那抹悲怨神情,整颗心都揪住了。他愤然的回过身,对著两个闯祸的肇事者,疾言厉色的睨著她们。

    早吓软腿的两人,瘫坐在地上,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

    “还疼吗?”在新房里,秦合软著声音拿著冰凉的手巾,细心的抚在芃瑄的伤处,当他看到白皙脸颊上的红印没有消褪的迹象时,轩昂的浓眉拧起,走出房去,不一会就拿了一瓶白色药膏回来。

    他取了些药膏抹在她的颊上,沁凉的刺激让芃瑄微微颤了一下。

    “怎么样?痛吗?”

    “没有。”芃瑄摇了摇头,为他的紧张感到心暖,难道她就必须要受伤,才能得到他这一点点的关心吗?“上了药后好多了。倒是红珠,她伤得不轻。”

    她指了指门外,那个倚在墙边暗自饮泣的小丫鬟,想到因为自己的关系害她被打,心里就一阵难过。

    红珠倚在角落处,伤心而委屈的压抑著喉间的啜泣,掩著嘴的双手仍为刚才的可怕经过而微微颤抖著。

    芃瑄轻轻一叹,红珠跟自己命运一样,都是这场婚姻的牺牲者,一样会感到惶恐、不安,因为她们都是被“皇命特别垂顾”的人,都是远嫁到这个荒地、必须老死在这里的女人。

    出嫁的女儿尚且有回娘家倾诉委屈的机会,可是她们却没有,就连写封信的下场都是如此。

    她们还能有权利说些什么?

    听出她言里的叹息,秦合意会的拿著药膏走向红珠,将一整瓶的药膏都塞到红珠手里。

    “郡马,这……”啜泣中的红珠抬起头来,愕然的看著手中的白瓷药瓶。

    “拿去吧!上了药后就歇息。”他命令道。又从怀中摸出一串珠链,做为赔偿的递到红珠手里。“别放在心上。”

    “不用了,红珠不敢。”红珠询问的眼神偷偷睨向芃瑄。

    芃瑄默许的点了点头,示意她收下。

    红珠一喜,破涕为笑的接过珠链,“谢谢郡马、郡主的赏赐。郡马跟郡主有事慢慢聊,红珠去给两位主子准备晚膳。”说著擦干眼泪,喜孜孜的走出去,临走时还不忘细心的把门掩上。

    红珠走后,屋内就只剩下秦闇跟芃瑄两个人了,芃瑄总因这种独处而显得紧张不安。

    说来奇怪,成亲都已经好几天了,她还是对他感到陌生和害怕,总觉得他隐藏了自己无法猜透的心事。

    即使是现在这种两人相处的平静气氛,她也会有一种快窒息的暗潮感。

    “别动。”当她的手又不自觉的想去抚摸受伤的脸时,他的手快速的阻止她,“刚上好药而已,别再去动它。”

    他细心的再检视一遍她的伤处。

    芃瑄淡淡的睨他一眼,抽回手走向窗边推开窗子,望著一轮皎洁的月道:“这个伤早就不痛了,但是以后还会有几个这样的伤等著我呢?”

    “还在生气?”秦闇走过去,循著她的目光望去,“恨我娘如此待你?”

    “没有。”芃瑄眨著翦水秋眸,幽幽的答道:“婆婆教训媳妇,我有什么生气的权利?”

    秦闇看出芃瑄还在生气。“为什么不愿看我?”

    “成亲那么久以来,你不是一直都不要我看你吗?”她说得更幽怨,声音里有著凄楚的无奈,“我只想知道,我在这里是什么身分?”她缓缓的转过头来,看著他。

    “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想要点自由而已。”

    她告诉自己,只要他的答案是囚犯或是被放逐的罪人,那她就认命的封闭自己,将这间华丽的新房当牢房,但如果不是……

    “什么样的自由?”秦闇眯了眼,莫测高深的看著她,想了解她到底要什么?

    “写信的自由、出门的自由、上寺庙拜佛的自由……”还有见你、找你的自由。她暗暗的补充道。

    “我从没有阻止过你……”

    “可也从未答应过我。”她急切的打断,“娘为了一封家书而责打我跟红珠,我想知道这意味著什么?”她决定提起勇气的将话说清楚。“告诉我,你的冷落是为什么?下人们的逃避是怎么回事?如果你对芃瑄的清白有什么怀疑,为什么不自己来验明看看?”

    她坦荡的神情告诉他,自己知道了什么,了解到他们的“特别待遇”所为何来,还不都是为了那些谣言。

    她自认无亏妇德,没有对不起秦家的人。

    “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让你验明清白。”她说著一扬首,清明的眼眸直视著他,小手则微颤的解开衣裳,缓缓的露出雪白嫩肩及紫色肚兜。

    她突然的举动让秦闇怔愕住,差点失去了呼吸。当她的手解开下面的罗裙,更颤抖的想解开身上的肚兜时,他低吼一声的扯住她的手,阻止她炽烈撩人的动作。

    “够了,我相信你。”他低嗄粗哑的说,感觉到一把熊熊欲火在体内窜烧。

    他灼热的手握住她颤抖发冷的小手。

    “你相信?”他的承诺让她身子放松的一软,无力的瘫靠在他魁梧的身上。“你真的愿意相信我是清白的?”她感动不已的落下泪来。

    柔软的女性胴体,半赤裸的偎靠在他身上,鼻间陆续传来的诱人馨香,不断的刺激他男性的感官,叫他全身筋脉都绷紧得几乎僵硬。

    他用尽最后的意志力一把推开她。

    “你……”正当芃瑄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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