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恐怕让婆婆知道了,要骂臣妾不贤德了。”
秦闇巧妙的掩下到嘴的谑笑,娘若知道他要搬出新房的提议,只怕不会反对,反而要拍手叫好呢。
眼看她那绝丽的娇颜布上越来越多的焦急,心底不断窜升促挟的快感,玩兴的意味更炽。
他随即假意且轻柔的拍拍她的肩膀,“十分”了解的帮她排解困难,“如果真是如此,就请郡主放心,娘那儿自有为夫替你担待,相信娘也会十分明理才对。”说著转首步出门外。
“相公……”追至门口的芃瑄唤不住他迈去的背影,只能怔愕茫望的看著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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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等在院子的秦梵,一见秦闇出现,立刻跨步迎了过去。
“你还没走?”他头也不回的转往回廊。
“你不要忘了郡主是大哥的新娘子。”虽然是兄弟,但秦梵还是忍不住提出警告。
虽然大哥跟二哥是孪生兄弟,相貌长得一样,但不代表两人的性情就会一致。大哥平易近人、豁达开朗;二哥沉稳寡言,凡事自有一套作法,其内心的想法常常让人捉摸不到,即便是亲如兄弟的自己,也有不懂他的时刻。
“你的意思是我会对不起大哥?”
“当然不是。”他相信秦闇的人品,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郡主并不知道,就怕她把你当『真相公』来对待,那就糟了。”
“这你就不用操心。”相较于秦梵的急躁,秦闇的态度就显得悠哉自在多了,他在回廊的横杆处坐下。“这事我已经解决了,从今晚开始,我就睡在书斋里。”深邃的目光凝视著庭园那端急促到来的两道身影。
是娘跟灵儿。瞧她们脸上那股焦急劲儿跟来的方向,肯定是要到新房去找他。
“郡主会答应吗?”新婚之夜,新郎不住新房,这任谁都说不过去,更何况她还是生长在皇室里的郡主。
一抹浅笑浮上秦闇薄毅的嘴唇。“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刚刚为什么出来?”
“原来如此。”秦梵稍稍松了口气。“那剩下的,就只有等大哥清醒了。”
掸了掸下摆的灰尘,他硕长的身躯站了起来。“忙了几天,我要回去休息了,没事记得别来吵我。”他若不想被烦死的话,最好赶在母亲跟妹妹到前离开。
“我会尽量命令下人别去吵你。”秦梵了解的道。
“最好也别让娘跟灵儿来。”
“啊?”秦梵还不了解他话里的意思,就见他的人影一闪,消失在廊角的转弯处。
“三哥。”秦闇一消失,秦母跟灵儿就到了。她一拍怔仲发愕的秦梵的肩膀道:“二哥呢?他上哪去了?”
秦梵指指秦闇消失的背影,后又想起他的交代,于是赶紧缩回伸了一半的手,笑了笑道:“二哥,他去休息了。”
“到哪休息?”秦母紧张的看了新房的方向一眼,见远方的新房灯火熄灭,一阵惶乱。“这……这……”
“二哥不在那里。”秦梵叹了口气,娘对他们兄弟的个性还是不太了解。
“那在哪?”秦母眼光仍直盯著新房。
秦梵摇了摇头,握著她的肩膀扳向反方向道:“大哥的书斋。”
“书斋!”这次换灵儿不信的叫起来。“这……大嫂答应吗?”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耶!
秦梵耸耸肩,“应该吧!”
应该?!秦母跟灵儿对望一眼,“这么说不是郡主赶二……不,大哥出来的?不是心甘情愿独守空闺的了,那……万一她一状哭回京城去告诉皇帝的话,那……”天真的灵儿又开始发挥她那惊人的想像力了。
秦梵才刚笑著摇头,正打算敲敲她的小脑袋瓜,纠正她的天真想法时,秦母的一阵悲号吓得他一回头,脸上的笑容也跟著僵住。
“怎么办?怎么办?”秦母双乎捧著脸,一脸慌张的尖叫,不住的在秦灵儿跟秦梵的身边打转,“可得罪不起呀!她是皇上的情人,如果皇上生气、脸上挂不住……天啊!那会不会把我们全家都杀了?不……不,说不定会……屠城!啊--相公,妾身对不住你,是我不对,是我没有好好教会儿子,呜……呜……天啊!”
一阵惊天动地的哀号震得身旁的秦梵跟秦灵儿都禁不住的捂住耳朵。
秦梵埋怨的瞪灵儿一眼,都怪她的胡言怂动才会让神经本就特异的老娘如此失控。不过也因为这样,终于让他了解老妹那超人的想像逻辑能力从何遗传而来。
灵儿朝他做了个鬼脸,耸耸肩,一副干我何事的表情。
秦梵只有无奈哀怨的叹口气,笑容和蔼而“热情”的抱住母亲,把她兜转的身子钳住在自己前面。“放心吧!娘,皇帝老子要是肯为新嫂子出气,就不会大老远的把她眨嫁到这儿来了,他会把她送来就表示已经不要她了,所以……”漾笑的眼神在睨向新房的刹那停住了,一抹犀利危险的眸光顿起。
“所以怎么样啊?”秦母催促著,眼光不自觉的随著儿子的眼神望去,倏地,一阵惊叫声又起,秦母瞪大眼睛喊道:“怎……怎么有人?”
新房外不知何时窜出两个黑影,一身的黑色劲装,头绑黑布、脸蒙黑巾。他们鬼祟的身影一会儿瞄瞄窗棂的缝隙,一会儿看看门边,像是要偷窥新房似的。
“是谁?敢在我们太守府里偷窥?”一声娇叱声响起,灵儿迅速狂奔而去。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看到自己,先是一愣,随后对视一眼的往上一跃,身手矫捷的在屋顶上一晃,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厉害的轻功。”随灵儿而起,却比灵儿早到的秦梵见到黑衣人离去,也不急著追捕,只是迳自站在屋下望著夜空。
灵儿一到,见黑衣人已经逃去无踪,气得又是跺脚又是扁嘴的直冲著秦梵骂:“三哥,你怎么回事,就这么眼睁睁的瞧著刺客逃走,也不追捕;小心大哥醒来,我告你一个怠忽职守的罪状。”
秦梵还给她一个恶人先告状的眼神,“才想叫你不要莽撞,你就母狮一吼的把人给吓跑了,现在打草惊蛇了才来怪我?”
“是你自己动作大慢的,怎么可以说我?”灵儿撇撇嘴,觉得委屈的要掉下泪来,正想回头向母亲告状,却发现母亲仍愕愣的杵在亭内。
“娘。”秦梵走回亭内推推母亲,该不是吓傻了吧!
虽说母亲从不上战场,可好歹也是江湖儿女出身,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被两个偷溜进府的小贼给吓去了魂才对。
“娘,你没事吧!”灵儿也发现母亲的不对劲,刚要和秦梵一起扶著秦母在亭内的石椅上坐下,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就传了过来。
“三爷……三爷。”西苑的一个人影朝他们快速的跑近。“老夫人、灵儿小姐,三爷。”是西苑小跨院里的侍卫。
“什么事?”
自从决定由秦闇代娶后,秦梵就安排秦天迁出主宅,住到西苑的独栋小跨院去,而且禁止任何人出入。
这名跑来的侍卫就是负责守备西跨院的人,如此神色紧张的出现,表示西跨院里可能出了事。
果不期然的,他一跑近就急急的躬下身子禀道:“三爷,大爷突然醒了,他听到二爷代娶的事情雷霆大怒,要你们立刻前去见他。”
大哥醒了!怎么会这么快?“葛大夫不是说他要好几天才会醒吗?”
“这属下不知,或许是担心成亲的事情,所以提早醒吧!”
那就糟了,由此可见大哥对这位新嫂子的重视不同于一般女子。“快带路。”秦梵神色一正,立刻跟著那名侍卫离去。
亭里只余下面面相觑的秦母跟秦灵儿,她们犹豫著是否也要跟去,可是秦天的个性又让她们胆战却步。别看他们这个太守平常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个性沉稳内敛,处事圆融好说话,可是一旦办起事来、发起大火,那可就不是轻言细语、哀求告罪就可以解决的。就事论事,处理事情的无情手段可不是冷僻孤傲、行事漠然的秦闇可以比拟,那股狠劲跟鹰隼眼神,足以让冒渎者双脚趴软,今生今世不敢再冒犯他。
咧开微颤的小嘴,秦母跟灵儿都很有默契的一笑,“这么重要的事情一定不是我们女人可以插手的,还是让他们兄弟自己去解决好了。”
“就是啊,娘。”灵儿也赶紧点头的附议,“我们小女子就要办办我们小女子的事,譬如嗑嗑牙呀,刺刺绣什么的,这种大事就让哥哥们自己去解决好了。”
说著母女俩手一牵,就想各自溜回房间去。
开玩笑,要是让秦天知道易人代娶的事情是她们母女提起的,怕不翻脸无情,来个“大义审亲”才怪。
可是才走没两步,已经跟著秦梵离去的侍卫又跑了回来,朝著她们开溜的背影道:“哦,对了。大爷说请老夫人跟小姐也一定要到。”
母女两人不约而同的沮丧喊道:“我完蛋了!”
她们只得无奈的转过身,低头认命的随著侍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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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僻静的小跨院外表平静,无人看守;可是一进到里面,秦天的心腹就层层戒备的守护在那里,一见到三人出现,立刻恭谨弯腰的作礼。
“老夫人、三爷、小姐。”
太守伤危的事情是件机密,所以能进入这屋子的人除了秦母、灵儿跟葛大夫及他们兄弟外,就只有隶属于秦天的心腹跟一名侍童和两名丫鬟而已,其他一如秦闇、秦梵的心腹也一既保密不宣。
为了做到完全保密的程度,秦梵在秦闇末进城前,就假借了太守的名义,将秦闇的人马跟秦天的对调,命他们去守外围的防城工作,而将秦天的部众全部撤回城内防守,其中又挑出口风最紧的心腹,将秦天由主屋的新房移到西苑的独立跨院来,由他们尽心的守护。
挑选而来的,都是秦天多年来最死忠的心腹,他们虽然不明白事情的真相,但端看主子们如此慎重的样子,都隐约的猜到五六分,因此无不提高戒备守著西苑小跨院。
秦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随即和秦母、灵儿一起进入屋内。
宽敞干净的屋子里分内外两处,中间仅以一张大的山岚锦绣屏风隔开,一进到外厅从挡隔的屏风望去,就见内房里的床沿坐著一道伟岸的身形。
“进来。”和缓的声调仍微微透著令人发冷的寒气。
“大哥。”一入内堂,平常玩笑惯的秦梵跟灵儿立刻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大哥,怎么样也不敢把平日的野性儿在这时展现。
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秦天,撑著一张苍白面容靠坐在床上,一双满布怒意的眼眸静静睨视著他们。
看得三人都一阵发寒的垂下头去,谁也不敢抬头迎视他充满怒气的眼神。
“闲杂人等都退下。”他静静的命令,一双寒光四射的利眸一瞬也不瞬的直瞅住三人。
“是,大爷。”房内伺候的一位仆童和两名侍女顺从的退下。偌大的内堂此时更显寂静。
“还有一个呢?”他平声的问,目光终于从三人身上移开,三人这时才稍稍松懈紧绷的精神。
“我在这里。”一道极相似的嗓音响起,增加了房内阴霾的气氛。秦闇从屏风处走了进来,在床对面的椅子坐下,一双阴鸷的锐眸无畏的与秦天相视。“听说你一醒过来就急著找我,希望你的理由够充分,不然打断了我五天没有好好歇息过的睡眠,就算是大哥我也不轻饶。”
他倨傲的口气引得旁观的三人,不由得大大的吸了口气,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秦天淡淡地道:“我听说你代我拜堂了,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会连累多少人?”
“不知道。”秦闇淡淡的应了句,兀自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慢慢啜饮著,“我倒是知道救了多少人。”他优雅的手指了指众人以及自己。“除非你有更好的方法,不然就不应该来责问我们。如果你够爱惜自己一点,不让自己陷入伤危的窘境,那就不会有要我代娶的事发生了。”说到最后脸色竟比秦天还要狂怒。
秦天沉默的眼眸对上狂哮的秦闇,好半晌才微叹的垂下脸去,再抬起头时已经不若之前的怒色,神情也恢复病人应该有的苍白与憔悴。
他没有忘了在整个代娶的事件中,秦闇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他不只必须代替自己拜堂成亲,在这段假冒的日子里更要忘了自己的真正身分,还要面对替代期间可能发生的窘境跟压力,一旦日后事情曝光,来自民间的议论跟评议,对他跟郡主都是一把无形的锋刀,伤害之大令人难以想像。
“如果不是这样,我也用不著生气了。”对秦天来说,从未见过面的郡主根本毫无意义,有的只是责任跟使命感而已。可是秦闇不同,他是自己的孪生兄弟,等于是另一个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来得重要,因此才不愿他来膛这淌浑水。
“事情并不如你想的简单。”秦天莫测的眼神无奈的望著他,言谈中更是充满深意。
可惜秦闇听不出话里的涵义,误以为他指的是洞房之事,他将啜饮的茶杯放下,道:“放心吧!郡主那里我已经安排妥当,在你康复之前我会暂居在书斋,直到身分换回来为止。”
“什么?”岂料秦天的反应大出意外的激动,撑著虚弱的身子就想下床,急得一旁的秦梵跟灵儿赶紧前去扶住。
“大哥,小心点,身体要紧别乱动。”秦梵推著他躺下。
推开秦梵,秦天硬是强自坐起,不理会众人的规劝,睁瞪著眼看著桌前一脸漠然的秦闇,“你怎么可以丢下郡主一个人在新房里,这样会出事你知道吗?”
他的反应超乎常理,搞得众人均是一愣。
“天儿。”秦母道:“闇儿是代你娶妻,当然不能跟郡主同房,她是大嫂啊!”
“即使是大嫂也不该让她一个人独处。”秦天气愤的道。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他们这个太守是病昏了头,不然说话怎么会罔顾伦常、胡言乱语呢?
“娘,没事孩儿先回去休息了。”秦闇站了起来,沉著脸步向房外。
“站住。”秦天不理众人的安抚,撑著虚弱的身体站起来走近他。脸色肃沉的命令道:“搬回新房去,不许离开郡主半步。”
就算秦闇平时再怎么敬重他这位大哥,此时都忍不住要怒焰狂炽起来。他转身过来怒视著秦天。
“去请葛大夫来。”秦闇对著灵儿吼道。
刁钻难驯惯的灵儿,平常是没有那么好差遣的,可是这时也发现到大哥的不对劲,立刻应了声就拔腿要往外冲出去。
“站住。”秦天第二次出口叫住人,口气也比第一次的森冷。
“天啊!这是什么情况?”秦母满脸不解的低号起来,以前一个特异孤行的秦闇就够教她头痛的了,现在又多了个因伤重而胡言乱语的秦天!她的命怎么会那么苦啊!
“就算真的会有什么事,充其量也不过是像刚刚那两个在新房外偷窥的小毛贼而已,还能有什么大事?”秦母著急的脱口而出,几乎忘了秦天还在重病,就一古脑儿把刚刚在新房外看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新房外有人?”原本正在怒目相瞪的秦天跟秦闇,一听到这消息,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秦母。
吓得秦母一愕,张口结舌。
“可不是。”灵儿忆起秦梵先前的行为,逮到机会就急著告状似的走到秦天身边道:“他们有两个人,一站一蹲的在窗边跟门口偷瞧,好像要偷瞧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