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鹰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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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鹰戏凤-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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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没关系?”秦梵好奇著红珠口气为什么这么冲?“大嫂有事心烦?”

    “还不是为了你大哥。”红珠抢在芃瑄摇头否认之前说道。反正在下人间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倒不如把目标转向同是兄弟的三爷,或许还比较容易些。

    “三爷,请问你跟我们郡马熟吗?”

    废话,既是兄弟还有不熟的道理吗?这小丫鬟问得离谱。“熟啊,红珠姑娘何以如此一问?”

    红珠高兴的朝芃瑄眨眨眼,像是找到了救星。

    “那三弟对于相公的心事也一定了解了?”芃瑄心中升起一丝希望的问道。

    秦梵何许人也,被她们主仆这一问,早猜出了八、九分。于是暗地一笑,道:“大嫂莫不是为了大哥的事想来套小弟的话吧?其实大嫂应该知道,敦煌在关外说大不大,只是一个小城而已,可是南来北往的人多,与外邦接洽的事杂,以致可能冷落了大嫂。大嫂,你应该不会怪大哥吧!”

    秦梵轻轻松松的就以四两拨千金的方式搪塞住她的问题,教她不好意思再问下去。

    芃瑄何等聪颖,哪还有脸再问。

    可是她不问,并不表示红珠不会问,憨直的她随口说道:“什么事比我家郡主重要,他怎么可以把我们郡主丢在一边冷落,跑去办自个儿的事,这对我们郡主是很失礼的知道吗?”连珠炮儿似的问题问个不停。

    真是难缠的小丫鬟,喧宾夺主的态度,让秦梵终于对关内人的“忠心”大开眼界,莫非这小丫鬟忘了此地是什么地方?自个儿是什么身分了吗?

    秦梵拍拍红珠的肩膀,将她拉到一边,细细的调教道:“知不知道什么叫太守?所谓的太守就是敦煌一城之主的职位,行事是不需要向人报备的,更何况还是跟个小下人。”责备的意思甚为明显!

    “但是,我家郡主不是下人,她是太守的新婚夫人!”小丫鬟很尽责的为主人辩驳。

    呵……呵,敢情这小丫鬟的脑袋瓜儿有问题,连他话里的意思都听不懂?到底是太聪明了在算计他呢?还是真的太笨了听不懂他的话?

    他怀疑的眼光瞟向一旁掩嘴泛笑的美人,她正一脸歉然又无奈的走过来。

    “三爷别在意,红珠就是这直性儿,在京城里时,总有不少人被她逗得头昏脑胀、哭笑不得。”她微微盈笑的说。

    刚来敦煌时因为环境不熟又连日晕车,所以疲累的红珠乖巧的让人几乎忘了她的本性,现下休息过了,环境也较适应了,她憨直的性子,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本事就又回来了。

    “我又没问错什么!”红珠嘟囔著,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瞧她那副无辜的认真样,一向以口才善辩、头脑精明自豪的秦梵真的被逗笑了,他的长才或许只对那些聪明人有效,对这娇憨丫鬟,可就没辙了。

    “你是没问错什么,只是傻到听不懂话里的意思罢了。”

    希望这个郡主也如这丫鬟般的有趣、憨直,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八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独坐池畔八仙亭内,芃瑄的眼睛望著岸边的杨柳枝,手上拿著一方鹰形玉佩,整个人心事重重,不时陷入恍惚沉思之境。

    “郡主。”池边风大,秦天拿了件薄披风走过来,将它披在她的肩上,然后恭敬的退立一步。“在想什么?”他望了望她手中的玉佩说。

    如果没记错的话,记得曾听她提过,这鹰形玉佩是准备送给秦闇的见面礼,只是“敬茶礼”那天他没有出席,以致到现在还没有送出去。

    此刻手握鹰形玉佩,是不是表示她在想他呢?脑中不由浮想起那日她望著秦闇离去时的眼神,会不会……

    双眸一黯,希望自己猜测的不是真的。

    “你不出去吗?”芃瑄转回头望向他,绽出一朵美丽的笑靥。

    或许是秦梵跟他说过些什么,最近他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变多了点,虽然时间是变多了,可是他对她的距离感却始终不变。跟她在一起的感觉还是不像夫妻,就像是在保护,也像是一种背负使命的责任。

    “郡主在敦煌不快乐吧!”秦天在距她两步之遥的地方坐下,试探性的问。

    “相公为什么这么问呢?”芃瑄不解。

    “难道你不想皇上?”

    “相公认为我应该想吗?”才以为他有些改变而已,想不到他说出口的话一样伤人不见血。“莫非你忘了我为什么在这里?忘了我们已经成亲了吗?”她心痛的问。

    她悲怨的神情,看得秦天愧疚感颇深。“对不起,郡主。是下官失言了,下官不会再提。”

    “可是你终究还是不相信我,不然你不会这么问我。”

    眼里的迷惘、怯意说明了她的害怕,害怕他这个“相公”会有的感觉跟想法。

    “我相信你。”秦天安抚的说。

    简短的四个字像带有神奇力量似的注入芃瑄的生命,让她感动的扑入他的怀里。

    “相公……”晶莹泪水狂泄而下,所有的言语都代表不了她心里的感激。

    秦天僵硬的轻拥著佳人的身躯,那温和脸庞下是充满无奈的眼神。看来还不是向她坦白的时候,也罢,一切就等皇上派人来了再说吧!

    池畔两个相依偎的身影看来是那么的亲匿,在掩嘴而过的下人眼里是那么的恩爱,可是看在远方一隅的秦闇眼里却是那么的刺目而碍眼。愤然一击,旁边的槐树硬生生的被他击个凹痕,直望著他们身影的眼神充满著怒气。

    “二哥!你干嘛呀?”路过的灵儿恰巧看到他摧残槐树的一幕,抗议的走过来,疼惜的摸了摸槐树后,循著他的眼光睨向池畔的两人。

    “喂,你吃什么醋?搞清楚,拜堂的虽然是你们两个,可是名分上郡主可是大哥的妻子,他们夫妻感情好,你凭什么不高兴?”

    秦闇冷淡的瞥她一眼,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去。

    “喂,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这可是为你好,当妹妹的我不希望看你痛苦。”灵儿追过去,在他后面喊道。

    秦闇倏地收脚,回头伸出一指的警告,“如果你再缠著我,痛苦的将会是你。”毅然跨步离开。

    可是才走没几步,就被去厨房端汤回来的红珠撞见了。“二爷!”她惊喜的叫住他,因为郡主这几天都在找他,想把鹰形玉佩送给他。

    “郡主,二爷在这儿呢。”红珠将手里的汤交给路过的丫鬟,拉著秦闇就往芃瑄所在的方向边跑边喊道。

    “喂!”灵儿阻止不及只有徒然的在原地跺脚。

    糟糕,就是不想二哥跟郡主见面,偏偏这红珠老跑出来坏事。没办法,为免再生枝节,她只好跟著一起过去。

    正目送秦天离去的芃瑄听到红珠的叫唤,徐徐的转过头来,当看到秦闇那对忧郁眼神时,倏地一愣,竟然有股熟悉的亲切感。

    “二弟。”她礼貌的招呼。

    秦闇低著头,冷漠的没有回礼。

    仿佛已经习惯他的态度似的,芃瑄发觉自己并没有因为他的无礼而生气,反而觉得普通平常。

    “找我有事?”他问。

    芃瑄递出这几日来一直放在身边的鹰形玉佩,“这是我要送给你的见面礼,每个人都有一块;只是那日厅上你没有到,现在终于可以交给你了。”她将玉佩放到他的手中。眼望玉佩,秦闇有些愕然出神,这是她送给他的礼物,以叔嫂名分相赠的见面礼。

    紧握玉佩,他有股气闷的感觉,却又舍不得将它掷回。

    无言的,秦闇握著玉佩转身离去。

    ****

    今天一早,秦天就接到由皇城里来的飞鸰传书,告诉他两名刺客已经顺利的押抵京城,皇上也因为那两名刺客的指认而定了皇后等人的罪,京城里的一切大致都已底定;皇上再不久就会派人来接郡主,所以郡主的安全已经无虞,自己不再需要与郡主同房保护她了。所以当秦闇闯入书斋,要求秦天实践当初答应的承诺时,秦天毫不犹豫的就将那道密旨交给他看。

    没想到秦闇一看之下,脸色遽变,狂怒狰狞的表情就像要噬人的猛兽一般。

    “你竟然利欲薰心的答应这笔荒唐交易?”

    “并不完全是如此。”秦天不疾不徐的收回密旨,将它重新卷入锦盒内。

    事实上他并无贪欲,也不把北方三城看在眼里,如果敦煌太守不是父系世袭的爵位,而秦闇又不肯接受的话,他也不愿当这烦人的太守。

    收好密诏后,他拉秦闇一起坐下,详细的解释道:“皇上会亲自写下这封密诏,足见事情的严重性,以及他对怡安郡主的感情至深。若非没有退路,他绝不可能将喜爱女子远送到这里来,这对他而言无异是一大赌注,赌我的忠心跟他的命运。”

    “所以你就决定赌上自己的前途跟忠心?”

    秦闇摇头哼笑,无法相信,自己跟皇上的牵涉竟会维系在一个女子身上。

    无视于他的嘲讽,秦天依然捺著性子的解释,“根据派去京城的探子回报,现在的太后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真正的生母在皇上幼年时即被现在的太后以莫须有的罪名诬陷,贬入冷宫之中,直到去年才郁郁寡欢的去世。因此,皇上跟太后的心结极深,这次会听太后的命令娶她的外甥女和玉公主为后,完全是为了取信于她;所以为了防止太后对怡安郡主不利,才会突发奇想的把人送到离京千万里远的敦煌来。而且,为了让太后跟新皇后不再疑心,更以赐婚为障眼法,务求做到彻底安全的地步。”

    “哼,如果一切情形真如你所说,这样的做法有用吗?妒心颇重的新皇后会相信如此的安排吗?”秦闇不相信秦天的推诿解释之词。

    “所以为了加强太后跟新皇后的信心,我才要你跟怡安郡主同房,为的是演一出戏给她们看,务求瞒过她们、瞒过所有的人。”

    秦闇冷冷一哼,“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相信吗?”

    一想起初见芃瑄之时,她掀开红帕的一刹那,那艳红下的美丽绝色就令他怦然心动。如今一想起她将回归皇上所有,那份深藏心中的震撼情感就变得更狂炽而痛楚,教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大哥一定想像不到,当初自认为单纯的忠心交易,会在他平静的生活上掀起轩然大波,而自己也没想到会为一个女人而与大哥发生决裂。

    “不管你们的交易如何,既然大哥不要芃瑄,当初跟她拜堂的我就必须负起责任;我不会将她交回到皇帝小子的手上,我要带她走。”

    秦闇的话让秦天微微变色。“你不能。”

    “我可以。”秦闇毅然坚决的与秦天说道:“人是我娶进门的,我就有资格要她。”

    “你会害了我们所有的人。”秦天警告。

    “你又何尝不是。”秦闇嘿嘿冷笑。“当初你答应下这个赌注时,不就早该料到输的下场?万一拿下政权的是太后,你怎么办?我们秦家跟敦煌的百姓又该怎么办?这你不会没有想到吧!我只是让你的打算换个方式实现罢了。”他说完洒脱的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秦天无奈的摇摇头,秦闇的特立独行跟喜怒方式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当初让他膛这淌浑水时就该想到。

    “你什么时候走。”既然阻止不了,就只有睁只眼闭只眼的随他去,这是身为大哥的无奈,也是做兄弟唯一能尽的义气。

    “今晚,你最好早点回房准备。”

    “我会的。”会等你走了再回去。

    ****

    在秦天睁只眼闭只眼有意成全下,秦闇顺利趁著黑夜潜入东跨院,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芃瑄由睡梦中带走。

    当秦天回房,作戏的喧嚷著郡主被劫时,秦闇跟芃瑄已经顺利的跃出敦煌城外,隐没在荒芜的黄沙夜色中。

    在一阵飒爽的冷风中,芃瑄打了个寒颤由睡梦中清醒过来,陌生的黑暗让她不习惯的眨眨眼想看清楚身在何地。

    这是一处隐密的山洞,由山洞中唯一可照进晨曦的洞口看去,一道黑色的伟岸身影沉思的靠在山壁,灿亮的曙光让她刺眼的看不清他的面貌。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问出心中的疑惑。

    沉思的身影听见她清醒的声音,缓缓的立直身体面向她,但是背光的灿烂朝阳还是让她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你不认得我了吗?郡主。”他徐徐的走近她。

    来人的容貌越来越清晰可见,更让她惊骇的瞠大了眼。“相公!不……你不是相公,你是秦闇!”

    他蹲在她的身边,俯身靠近她,“你确定我是秦闇,不是秦天?”靠近她的气息几乎让芃瑄紧张得忘了呼吸。

    “你是秦闇。”她怯怯的点头肯定。不管他是秦天还是秦闇,都让她感到惊讶。“你为什么抓我到这里来?”

    脑中因为太惊骇了,以致无法冷静的思考原因。“你忘了我是你大哥拜过堂的妻子吗?”她发颤的提醒道。

    “跟你拜堂的不是我大哥。”他冷静的说。既然已决定带走她,就没有再瞒她的必要。

    “你说什么?”

    “我说那天跟你拜堂的人不是我大哥,那只是瞒你的一个骗局;事实上我大哥那时根本伤重垂危的无法下床,哪有力气去跟你拜堂。”

    他说得平静,芃瑄却听得一阵震撼的抽气。“你在胡说。”

    “我在胡说吗?”秦闇苦涩的一笑,拉起她的手贴在结实的胸口上,“要不要我帮你唤起记忆?还记得这种感觉吗?这种你曾经依偎过,在它上面落泪的感觉,还是这个……”他执起她的下巴,钳住她害怕想退缩的小脸,将唇覆上她的。

    以轻啄、挑衅、温柔跟粗暴的各种吮吻方式,唤起他们之间曾有过的记忆,那些他们共有过、伤痛过、压抑过的激情跟感动。

    “不……不可能是真的。”她在他怀中吮吻的方式太熟悉了,熟悉到令她感到畏惧跟害怕的推离他,逃得远远的。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我算什么?算是你们愚弄游戏里的一个木偶?”太震惊了,万万没想到这种怪异荒诞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这一切都不是我们自愿的,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的依命行事。”

    “依命?依谁之命?你大哥?还是你娘?”她激动而气愤。

    “都不是。”他闭上眼,不忍看她受伤愤恨的样子。“是皇上,是他命令我们这么做的。他跟我大哥做交易,以假赐婚为掩护将你送到敦煌来,目的是想藉我们的力量来保护你不受到皇太后跟皇后的迫害。因为皇太后太疼爱自己的侄女,所以容不下皇上真心相爱的女人在身边,怕她的侄女受冷落;因此逼皇上下旨,在杀你与赐婚之中选择其一。”

    “为了保住我的命,所以皇上选择将我嫁掉?”芃瑄全身虚脱的摇头,跪坐在地。

    终于知道那道圣旨为什么下得如此突然,因为那并非皇上的本意。

    终于知道“相公”为什么迟迟不肯跟自己圆房,因为他们都身不由己。

    哈……哈,多可笑的婚姻?多戏剧般的剧情?他们难道都没有想过她会有的心情跟想法吗?

    “这么说,决定将我嫁到敦煌来的人是皇太后啰?”

    秦闇点点头,“不全然是,将你嫁掉的人是皇太后,但选择敦煌当你栖身地的人却是皇上。”

    “为什么?因为你们够忠心?”

    她脸上的绝望凄楚神情教他心痛,秦闇疼惜的将她冷冰的身子拥入怀中,让她依偎著自己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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