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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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送情-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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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怀疑雪儿的眼光,识人不清是她人格上的缺憾。”意思是挑错人。
    “有你这个错误的范本在先,重蹈覆辙的可能性是有,我是世间少有的优质
男人。”他自夸他挺直胸膛。
    “的确幼稚,我只看见一只爱炫耀的孔雀在摇首摆尾。”齐天豫的视线往上
瞄。
    自从脚受伤造成行动不便之后,他由原本二楼的主卧室搬到一楼打通的客房
和书房居住,很少有机会再上二楼,因为骄傲的自尊不允许他求人。
    因此,意外出现的美丽佳人自然安排住进主卧房,他原先的健身房改建成工
作室,供她在里面自由创作,没人敢去打扰。
    可恨的是,他也包括在内。
    近在路尺的楼梯也不过二三十阶,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强者,应该很快地由复
健中站立,不需改装利于轮椅行走的坡道及电梯,所以飓尺也成了天涯,望之却
步。
    她的到来等于是一道急急如律令,令他急于进步,希望能以健康的双腿走向
她,拥抱她在怀中,而不是必须仰着头才能与她等高。
    由先前的七八步进展,如今他能不必依赖支柱行走十来步,但是要一阶一阶
爬上二楼仍旧困难部分,他的腿无法拉扯过高,腿肌负荷不了全身重量。
    昨晚他试过要偷偷上楼,才爬了五所就冷汗直冒,逞强地硬要表现出不认输
的气魄,连上了三阶就痛得两腿抽筋,不得不放弃地滑下楼。
    自作聪明的下场是自食恶果,今早差点下不了床,虚软地像跑完五千公尺障
碍赛,浑身酸痛得看谁都不顺眼,每个人都对不起他。
    “望着葡萄却吃不到葡萄的心理我很清楚,尤其是浅尝了一口香甜无比,恨
不得整颗都吞了。”孔雀先生用嘲讽的得意笑容朝他掀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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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随时可以更换主治大夫人选,你想被列为拒绝往来户吗?”那串葡萄只
有他能独享。
    他垮下笑脸用埋怨眼神斜睨。“坏人姻缘会三代没香火。”
    “我信耶稣。”用不着香炉,他从不祭拜祖先,因为私生子不受庇佑。
    “少扯了,你只相信自己。”秦东峰丢了条毛巾给他,要他开始做复健。
    雪儿排定了进度表,为了表示体贴,他可是自告奋勇来监督,让一个星期不
到就荣任新女友的宝贝休息休息,他有当恶魔的特质。
    辛苦地起身,忍受沉重肉体的齐天用朝他伸出一手。“我要上楼。”
    “上楼?”他不赞成地瞟回那双微微发抖的脚,简直是不知死活。
    “不然,你有本事就让楼上的臭石头离开她的石头伙伴。”他得去看看她把
自己折腾成什么样。
    她?离东这苦笑地耸耸肩。“有时我真怀疑她是不是人,心无旁骛地只专注
于半人高的血玉石。”
    上次看了她几口,手上的雕刻刀不曾停过,两眼闪着闪闪红光,脸上的表情
十分神圣,使人狠不下心去打扰她雕刻的憎绪。
    她专心的程度叫人咋舌,若不重重地出声唤她或是取下雕刻刀,不管是谁站
在她身边,她都能练就视而不赌,当成是隐形体地只看着她的目标。
    “我不能容许她把身体搞坏,一边雕刻一边吃东西容易吃进细灰伤身……”
他萌叨地提出请求。
    自尊和她比,是微不足道。
    惊讶的秦东峰再度苦笑地询问雪儿。“我能纵容他伤害自己吗?”
    “能走一半是正常进度,二十七阶是逞能,若想上了志宜接走到工作室,我
会建议担架随传。”她不留何地给予忠告。
    “听到了没,大英雄,我要让你拿身体来赌一赌。”除非他胜了,把医生招
牌给拆了。
    “那就准备好急救装备,我要试一试。”深吸一口气,他移出第一步。
    很好,没有太多负担,在能忍受的疼痛之内,齐天豫又移动第二步,第三步
……到了楼梯口。
    “好吧!要病大家一起出,顶多让人家说我没医德。”他嘟呐一声。“雪儿,
疏松喷剂和止痛药。”
    “两个疯子,要不要我洒些防滑剂?”以防两人被流着的汗跌个半死。
    秦大医生倒还好,身强体壮多反几个无妨,反正他上厚肉但当是运动,小丑
型的人句本该娱乐大众,就算是向整也要起身雄受大家的掌声。
    但是她的主人齐先生可高危险性一族,每一根重组的骨头都相当脆弱,一个
不小心就前功尽弃。这辈子别想再用得来不易的健康双记走路。
    成全两个疯子是不宜之举,可是和疯子对抗并非她的专长,只好随波逐流当
个帮凶。
    “麻烦你,最好用两杯威士忌给我们,你晓得心中没力的人缺乏勇气。”做
坏事的勇气。
    “别把我算计在内,如果我还能喘气。”他第一回觉得挑高的楼梯危机重重。
    “放心,我是医生,我会人工呼吸。”他故意嘟起嘴,做了个口对口的动作。
    齐天豫呼了一眼将手一放。“少用你的鳄鱼嘴对曹我,我怕吐在你身上。”
    “不但风趣的牛。”什么孤独的狼,分明是头不知感激的孺子牛。
    尽管口中说着讽刺的话,神情一致的秦东峰注视好友抬起的脚步,如影随形
地证在身侧,一手谨慎地们在他背后三公分处,预防他力有未过。
    当然最辛苦的是坚持要上楼的男子,瞧他一步一脚印湿汗猛流,气喘如牛地
固执己见,走三阶停五分钟,再走一阶任六分钟。
    在走走停停的情况下足足耗时了四十五分钟,而眼前还有三分之一的阶梯,
光在一旁看的两人都冒出一身汗,挥着手要他放弃。
    带笑的美丽脸庞浮在齐天像眼前,出人意料的他微微一笑,竟像是吃了大力
九似的连蹲了两阶,奋力地走完剩余阶梯来到二楼。
    最艰难的一段已经完成,背全湿了,他扶着墙壁宛若七十岁老臾,缓慢地
“搬”动快失去知觉的脚。
    就差几步路了。
    手按在门把上轻轻一推,沐浴在阳光下的地位一尊庄严的女神,一刀一刀刻
着已见雏型的如洗面客,手心却在流血……
    “该死的,就知道你不会照顾自己。”
    手中的刀突然不翼而飞,没法飓刻的何向晚慢慢回过神,她看见一道高大的
影子遮住任外的阳光,不明白谁会多事地怕她晒伤。
    一滴带着咸味的汗滴落地项前,顺着细致肌理往下滑过鼻子,流人她口中。
    要然一震,她尝到了……爱的滋味。
    莫非是他?
    “天豫?”因为光的缘故,她一时看不清来者。
    “哼一!你倒还记得我这个人的存在,我该恭喜你智力未退化吗?”他在生
气,非常的生气。
    不是气地而是气自己,为何有一双没用的腿,为什么受不了肉体的疼痛,为
什么不及早上来瞧瞧她的情形,只会在楼下穷担心。
    才五天而已,她居然有办法将自己变成吸血鬼,两顿明显的凹陷不生肉,浮
肿的黑眼眶究显眼自红血丝的张狂,玉石的粉末沾满一身,她到底多久没洗澡了?
    更别提她手上大小伤口都未上药,有些甚至起了曲包,两双崭新的手套弃而
不用,她存心和自己过不去。
    是了,她不晓得他会心疼,任意伤害他心爱女子的身体,她同样令人气恼。
    “你怎么出成这样,满头大汗……一她拿起桌上的抹布要往他脸上找,坐太
久导至血液不顺而发麻站不直。
    “小心,你别找死行不行?满桌满地的工具也不怕戳死自己。”他赶紧扶住
她,一手撑住桌沿过免自己也跌跤。
    她虚弱地一笑,明亮的双眸命沉许多。“肉麻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少撒娇,你几天没怨过镜子了。”齐天豫接过雪儿的急救箱,坐上秦东峰
推过来的长椅倒双氧水为她消毒。
    “嘶!这是酒吗?好痛。”她一脸可怜兮兮地偷瞄尚未完工的雕像,心想多
让她刻几刀该多好。
    “看着我,你知不知道自己俟作得像个鬼,走出去没人敢靠近你。”他边写
边上着药。
    “我一雕刻就这样……”不知为何,在他面前就是无法理直气壮,非常心虚。
    “再给我找理由试试,你以为每个人都该纵容你吗?别天真了。”伤成如此
要几天才能痊愈。
    表情恶劣得象借了他的钱似的,阴沟不张的神色望久生畏,在门外那对“守
望相助”的新情侣相识一叹,以眺望之举远高战区。
    因为他不会对心上人出手,但是闲杂人等不在此范回,尤其最有可能成为谷
死克,不还远些是傻子,友低价虽高,私心人人有。
    坦白最重要。
    “我会照顾我自己,每一餐饭我都有吃。”她像个做臣事的孩子低下头挨骂。
    他托高地的下回用力一吻。“我有你伤痕满布的手可怕吗?干么不看我。”
    “你很凶,我……少说少错。”别人一凶,她就没办法,吵架是和风的专才。
    写小说时可以一人分饰好几角,互相马来骂去还不过羹,冷传热格齐飞,要
人生不如死地活受罪,伯伯有些小朋友爱看得很。
    套句她的话,管他男主角、女主角,反正一本书里我最大,你们还通要听一
枝笔的摆布。
    对了,她自称是电脑白痴,因此写了四十几本小说,还是用一枝十元的原子
笔完成一本稿子,非常便宜——她说的。
    “错在哪里?”见她有认措的羞愧表情,齐天豫勉强原谅她错待自己。
    但是——
    “我没有按时用餐,每次只吃一半……”嗅!他捏疼了她的手。
    吃一半?好!是谁欺上瞒下,他非办不可。“还有呢?”
    “呢,我……我浪费食物。”没做过坏事的人很容易露出马脚。
    他顺着她惭愧的眼神一瞧,立刻火冒三丈地轻顾她打结的发。“我从不晓得
家里也养猫,你倒了几次?”
    “三……三次。”她怯生生地伸出三根手指头。
    “嗯?”他重重一四。
    “五次啦!”雷公电母打雷闪电时她会躲床下,老一辈人家的说法。
    咦!工作室的床是木皮组合所以没空间钻,到时她要怎么办,躲工具柜吗?
    她要再想想。
    “才五次?”他用怀疑的口气问。
    不太专心的何向晚板起指头算,协他地说道:“有七次,这次是真的。”
    “七次?!”太好了,一天三餐,五天共十五谷,除去点心和消夜,她竟然
有七次没进食。
    “天豫,你在生气吗?我保证以后每一餐都吃光光。”只要让她继续雕刻。
    “你的保证不如我的保证。”他会亲自盯着她吃完每一口。
    “咦?什么意思?”心思不集中的佳人老惦着她的地狱菩萨。
    “在你伤口好以前,不许再碰任何雕刻工具。”他要严厉执行她的饮食品管。
    “不行,我不……晤……”不同意的字眼含在他口里,他不容许反抗。
    齐天琢的铁腕措施是一再吻住她,直到她没力气反对。“你甜蜜的小口最好
别说出我不爱听的活。”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知什么话你不爱听。”我的雕刻刀,她好想
握住。
    再给她七天时间就好,她会雕出比“绿涅观音”更传神的佳作,只要七天。
    “不许在我面前偷瞄那块死石头,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他勇进地宜示。
    “它拥有生命,你没听见它的脉动声?”哆!哆!吟!好大的心跳声呢。
    他轻浮地将脸贴在她胸口。“不,我只感到你身体最柔软的部分。”
    “天豫,你全身都湿了,要不要先去冲个澡换件衣服?”现在她只听见自己
如雷的心跳声。
    跳得好快,她敢说脸一定很红,连手心都在发烫。
    “你陪我。”他使性子地吻吻她耳后的敏感肌肤,有细砂的味道。
    “洗澡哪能倍?”
    “浴室就在那里,你可以自己走过去,我在外面陪……咦!你刚刚是用走的?”
    那时的黑影好高大,她必须仰高头才看得见人,脖子还有点欧,是她坐太久
眼花了吗?
    “不用怀疑自己的眼睛出问题,我的确是走进来的。”她单纯得藏不住秘密。
    她惊讶地一城,“残废怎么会走路一一”
    奇迹吗?
    笑得最大声的秦东峰忍不住踏进地江区。“雪儿是复健师,你当她来招天豫
包尿布呀!”
    “没个正经。”含着笑的雪儿装恼地打了他一下,怎么有人漫不经心到这种
地步?
    “可是…他坐轮椅!”第一印象很难磨灭。
    而且第一次见面,天辟的弟弟就是喊他残废,因此她牢牢地格在心底,反正
那时侯彼此也不熟,人家不提她何必主动问。
    接下来的相处没见他离开过轮椅,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残历者,好奇
地想借坐看看,回去好买一台省走路的力气。
    难不成他都偷偷复健,因此一天之中总会离奇地失踪几个小时叫人找不到?
    “天呐!杀了我吧!你也未免太迟钝,枉他把你当成宝律在手心上。”事实
再一次印证她是白痴。
    “东峰,少说一句,晚儿是单纯。”齐天豫明显的偏袒再清楚不过。
    “喔!进展到晚儿了,改天我要不要唤声嫂子?”他戏泊地说道。
    他脸上一柔地抚抚她稍具血色的脸。“现在叫,我也不反对。”
    “不好吧!小嫂子脸皮薄,害臊就不好意思了,没入洞房盖上章就不算数。”
    “你哪位得什么不好意思,晚儿她一啊、向、晚——给我丢掉凿子。”才一
分心就不安分。
    她反而退得死紧,死命盯着血玉。“我再研一下嘛!一下下就好。”
    他冷笑地板开她的手。“东峰,把这块烂石头初进保险库,所有的工具全部
没收。”
    “不行啦!我的感觉正热着,你不能剥夺我的生命。”她拼命抱住黑色巨玉。
    “生命?”齐天豫故意握痛她受伤的手。“没良心的女人,我才是你的生命。”
    云雨之后,女子大方地光着身子走到落地用前,俯望底下的车水马龙,一根
燃着薄荷味的薄烟,同在修长优美的两指间深吸一口。
    她觉得她的人生是一场悲哀,娶她的男人只是看上她的美色和财富,从来不
用真心爱她,一旦人老色去便是她失宠的一天。
    自古男儿多薄幸,海教夫君觅封侯。
    当初为他付出一切持家育儿,不惜用家庭革命也要和门户不相当的他结婚,
结果苦的是她和孩于。
    女人一生只能促一次,是她的绝不容许别人夺走,即使要与唐克汀交易也在
所不借,她已经不年轻了,外表的美丽全是出自昂贵的化妆品,她有十年不敢卸
下妆见人,怕眼角的鱼尾纹点出她的年纪。
    “宝贝,你好香,是香来儿的香水是吧!”足足小她二十岁的俊秀男子从后
挽着她。
    “一张小甜嘴,你的宝贝有几个我还不清楚?少问米汤了。”她笑着轻拧他
年轻的肌肉。
    看人脸色是他的专长,男子贴心地吻吻地。“有什么事不顺心?说出来我帮
你想办法。”
    “我担心老头子六十大寿会有变化,那个小杂种可能会出席。”她心里老是
不踏实。
    “喔!是他呀!一个残废不值得用心,他舍不走你的大饼。”
    “可是我不放心,他要是死在三年前那场车祸就好了。”她怪罪地瞪他。
    两人的关系得打八年前谈起,甫退伍的年轻人因为坐过牢、探性不好而找不
到好的工作。于是来到女人家中当司机,待遇还算不错。
    家里头两位夫人老是用得不可开交,于是其中一位便借口浇愁,成为H 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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