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就要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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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就要你幸福-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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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咯咯”

    房间里久久回响着汪洋那银铃般地笑声,汪然那颗冰凉的心一下给融化了,再没有比家更让人感到温暖的地方了。

    “那我可亲了啊,儿子批准的,”汪然装作涎皮赖脸的样子,又凑到了周惠的跟前。

    “捣乱,坐了一夜的车,还不累啊?”

    “当然累啊,不过,亲老婆的力气还是有的。”

    “呵呵,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才几天功夫就学坏了?”周惠寸步不让,“洋洋,下来,让爸爸好好休息一下。”

    “嗯,”汪洋听话地从汪然身上下来,转身进房间穿衣服去了。

    “周惠,这是给你买的,”汪然蹲下身,打开行李箱,拿出一件羊毛衫。

    “真漂亮!得花多少钱?”周惠也是一个爱美的女人,“云要霓裳花想容”,她也懂得美丽的女人靠的是三分姿色七分打扮,可是她却舍不得花钱给自己买件高档的衣服穿。

    “不贵,才一百七十五。”汪然继续翻找着给汪洋捎的礼物。

    “早知这么贵,就不让你买了,”周惠心疼地把剪下的商标又拣起来,爱不释手地把玩了半天。

    “这有什么啊?人家大嫂穿的还一千多一件呢?”汪然边说边拿出一辆遥控赛车,“洋洋,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

    “喜欢,谢谢爸爸。”汪洋把赛车放在地板上,扳动遥控器,赛车在房间里东突西跑,他高兴极了。

    “汪然,好看吗?”周惠穿上那件新羊毛衫,学着猫步款款走到汪然面前。

    “啧啧,好看极了。”汪然搂住周惠,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他觉得周惠的脸有些冰凉。

    周惠顺势坐在汪然旁边,她想问汪然姜思思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但那些早已想好的措词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她不想破坏这幸福的时刻,她想等汪然自己告诉她。

    “汪然,你去洗漱一下,我给你爷俩包饺子吃。”周惠挣脱汪然的拥抱,站起来朝厨房走去。

    “好的,有热水吗?我得冲个澡。”汪然边说边把手机取下来,放在茶几上,然后进主卧卫生间洗澡去了。他得给自己一段时间,把姜思思的事理出个头绪来。

    “有的,换洗衣服我都给你放在床头柜上了。”周惠从冰箱里的一只盘子拿出芹菜和肉,另一只盘子里盛着昨天炸的糖醋排骨,那排骨已经给冻得没有一丝丝香味。

    汪然的手机响了,几声清脆的和弦,是一剪梅的调。以前汪然的手机铃声用的是小步舞曲,什么时候给换成这首带有几分伤感几分怀旧的曲子?周惠想。她听见汪然在卫生间里把水撩得哗啦啦直响,只好从厨房里出来,帮汪然接听电话。

    “喂,”电话那头半天没人吱声。

    周惠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喂……”

    “嘟嘟嘟……”电话断了。

    “奇怪,这是谁呢?干吗不说话呢?”周惠好生纳闷。

    这时汪然从卫生间里出来了,见周惠拿着他的手机,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关切地问:“周惠,怎么了?”

    “真奇怪!刚才你洗澡的时候,你的手机响了,我帮你接电话,可是那人一句话也没说,就挂机了。”

    “哦,别瞎想了,说不定是打错了的,”汪然有些不自在,他担心是姜思思打来的。

    “也是的,经常有人打错电话。”周惠把手机交给汪然,回厨房继续包饺子。

    汪然等周惠进了厨房,忙不迭地翻看来电显示,果然是姜思思打来的。他迅速清除了所有的通话记录,然后转身进了书房,坐在电脑椅里,拨通姜思思的电话,他知道姜思思没事是不会打电话给他的。

    没想到,周惠捂着手指,冲了进来找创可贴,她的手指不小心给切了道大口子。见汪然的手不自然地往下躲闪,便诧异地问:“汪然,你在干吗?”

    “看书啊!”

    “看书干吗不带书啊?”周惠打量着汪然。

    汪然尴尬地站起来,手机响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话筒里传来姜思思的声音,“汪然,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周惠一下全明白了,汪然和姜思思依然藕断丝连。

    她缓缓地走出了房间,殷红的鲜血;滴到地板上,像一朵朵绽放的梅花……
第二十五章 离家出走
    人们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周惠期待着汪然有朝一日能翻然悔悟,好好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家。然而,汪然鬼鬼祟祟地暗中与姜思思通电话,说明他们依然藕断丝连。周惠觉得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伤害,汪然明显无视她的存在,甚至把她的隐忍当作软弱可欺,她感到自己的忍耐到达了最大限度,于是毅然离家出走了。

    走出家门瞬间,周惠留恋地巡视屋子一眼。所有与这间屋子有关的记忆纷沓而至,正是这间小小的屋子,为她挡过风遮过雨,承载了她所有的欢乐与忧愁。然而她却要将这间屋子,连同屋子里的一切记忆,交付给另一个人,她的心像被撒了把蒺藜,立刻被痛苦所占据了,苦涩的泪水夺眶而出。周惠渴望汪然能挽留一下她,哪怕是轻描淡写地说声:“周惠,别走,孩子需要你。”她都会果断地留下来。然而,汪然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似乎她的去留已经与他没什么关系了,她绝望地走出家门,再也没有回头。

    周惠漫无目的地徘徊在十字路口,她的面前横亘着三条路:一条通往大山深处,路的尽头是远近闻名的灵山寺;一条通往她的老家,另一条不知通往何处。凛冽的寒风从谷口吹来,冷得她一阵哆嗦,她才发现出门时忘记了穿上大衣,只穿着汪然给她买的羊毛衫。实际上,只须一招手,她就能搭上开往老家的车,用不了几小时,她就可以到达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老家,那里有温暖的火炉,有香甜可口的饭菜,还有母亲慈祥的笑脸,可是周惠不想把自己的忧伤带回家,更不忍心让年迈的母亲为她担忧。

    天色渐渐暗下来,风越刮越猛,周惠又冷又饿,站在路口犹豫不决。实际上,周惠知道自己还对汪然心存一丝希望,她期待汪然打电话找她回去。然而,她再一次失望了,手机始终安静地躺在她的包里,没人给她电话,人们似乎将她遗忘在这个寒冷的十字路口了。正在这时,一辆中巴在她面前停下来。

    “灵山寺,走吗?”售票的是一个小女孩,她热心地招呼周惠上车。

    周惠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头钻了进去。车里的空气比地面上的暖和多了,她依着车窗,凝视着窗外。深冬时节的山谷早已是一片“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景象。司机是个健谈之人,他见周惠沉默寡言,以为她是外乡人,便给周惠讲起灵山寺的来历。

    相传灵山寺的开山祖师,为了求取真经,只身一人翻越高那座高耸入云的牦牛山,不料会天大雪,冰冻三尺,因而被活活冻僵在深山幽谷之中。次年春暖花开,冰雪消融,猎户进山狩猎,在残雪里发现大师的躯体已经被风干成木乃伊。为了纪念这位得道高僧,人们在他坐化的地方,修建了一座寺庙,供奉他的真身,以荫庇一方人民。司机还告诉周惠,这些年灵山寺的香火不太旺盛,尤其是冬季大雪封山,游客更加稀少,庙里仅住着一位法号叫慧远的老尼;终年四季不离寺庙半步。

    周惠以前也曾听说过灵山祖师的传说,那会她从未被这个故事打动过。听了司机的讲述,周惠感到有一种神秘的力量,猛烈地撞击着她,召唤着她。“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这是横断山区最显著的气候特征。车子越往高处走,天空就越阴霾。不知不觉中,雪花已经漫天飞舞,车子不能再继续前行了,只好停在半山腰里。周惠下了车,顶着风雪,徒步进山。山峦四处积满皑皑白雪,整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看破的,遁入空门口,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周惠在心里反复默念着这几句词,却想不起它们的出处。

    天快黑了,周惠终于到达山顶。那座古旧的寺庙孤零零地屹立在雪地里,庙门半掩着,有钟磬之声袅袅传来。周惠走进去,偌大的寺院果然空空如也,只有正殿里亮着一线灯光,一位老尼双目紧闭,念念有词。也许她就是司机说的慧远师太了,周惠心想,她虔诚地跪拜下去,向那尊模糊不清的佛像顶礼膜拜。

    老尼虽然紧闭着双眼,却对来人的一举一动明察秋毫,她用那苍老的声音询问周惠:“施主所来何求?”

    “我无所求,只求大师收我为徒,终日为菩萨添油拂尘。”周惠一阵悲怮,泣不成声。

    老尼停下手里的木鱼,睁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位泪流满面的女子,那肩乌云般的长发似乎让她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她不禁一声叹息。“施主,这是为何?”

    周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告诉了眼前这位素昧平生的老人。慧远听罢周惠的哭诉,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摇头道:“青丝易断,尘缘难了。望施主三思。”

    “在这世界上,我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大师收留我吧。”

    “施主此言差矣!虽然他们伤害你很深,但是你还有年迈老母未尽孝道,幼子未尽舔犊之情,你的尘缘未了。你暂且在贫寺小住几日,散散心就下山去吧。”慧远师太说完,起身带周惠前往厢房歇息。

    厢房与禅房仅一墙之隔,那一夜周惠睡得很沉,竟然没听见慧远诵经达旦。迷迷糊糊中,周惠感觉有只枯瘦的手在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头,她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像是给牢牢粘住了似的,怎么也撑不开。

    “孩子,别动,你在发高烧。”

    慧远师太坐在周惠的枕畔,可是周惠却觉得她的声音是那么遥远,那么空灵,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她挣扎着努力地坐起来,可是手脚怎么也不听使唤。

    “把这碗姜汤喝了,等会有马帮来,我让他们送你下山。”慧远师太扶起周惠,她知道周惠因受了风寒病得不轻,必须尽快治疗。

    一阵马铃声由远及近,慧远师太扶周惠上马,语重心长地对周惠说:“切记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可放手时须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阿弥陀佛!”话一说完,她双手合十,向周惠一行深深一辑,然后飘然离去……。
第二十六章 住院期间
    经过反复诊断检查,医生告诉周惠,她得是急性肺炎,建议住院治疗。周惠正不想回那个让她伤心欲绝的家,她同意住院。谁知住院手续繁琐不说,而且住院证明还得有家属签字。周惠已经离家出走两天了,汪然没打过电话找她。她想,汪然心里早已没有她了,她不又何必苦苦相求呢?她想随便找个人代签。她站在走廊里,茫然地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周惠,你在干吗呢?”周惠回头看见王雁正笑眯眯地朝她走来。

    “是你啊?”周惠笑了笑,穿堂风灌进了喉咙,呛得她不住地咳嗽。

    “怎么了?你也病了?看过医生了没有?”

    “看过了,医生要我住院,可是住院证明上得有家属签字。”周惠坦白地说。

    “那叫汪然来啊,早上我还看见他带着小汪洋,在校门口快餐店里吃早餐。”

    “汪然上班去了,一时半会赶不回来,你帮我签一下,好吗?”周惠撒了个谎。

    “那好吧,”何云爽快地在家属栏里签下“汪然”二字,然后陪周惠进了住院部,等护士给周惠打好点滴,他才放心地离开医院。

    普通肺炎很容易治愈。起初医生估计只需待个把星期周惠就可以出院。没想到,周惠的病情反复无常,白天降下去的体温,到晚上又高烧不止。她在医院里一住就是半个来月。在这些漫长的日子里,没人来看望她,更没有人陪伴她,周惠每天都以数点滴来打发无可奈何的时光。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又到了岁末。周惠躺在病床上遥望着广袤的夜空,若有所思,昔日欢乐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一家三口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好不开心。看来今年她只得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这间冷冷清清的病房里度过了。想到这里,寂寞和孤独一下涌上她的心头,泪水顺着眼角落到枕边,湿了一片。

    “洋洋,快叫妈妈!”汪然低声催促汪洋。周惠睁开眼睛,看见汪然抱着汪洋站在病房门口,她背过脸去,她不想让汪然看见她流泪。

    “妈妈,痛不?”汪洋懂事地拉着周惠的手。

    周惠张开双臂,把汪洋搂在怀里,“不痛了,妈妈看见洋洋就不痛了。”

    没想到汪洋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妈妈,这些天你在哪里啊,你不要洋洋了吗?”

    “妈妈,再也不离开洋洋了,原谅妈妈好吗?”周惠让儿子别哭,她自己却哭更凶了,这辈子最让她放心不下就是汪洋,然而她却狠心地离开他这么多天。“妈妈答应洋洋,再也不离开洋洋。”

    汪然站在一边看着母子俩,他也忍不住嘘唏起来,他在内心深处谴责着自己。平时他从来没有体会到周惠的存在对他有多重要,更不能理解周惠一个人带着汪洋生活的艰辛,直到周惠离去的这些日子里,他又当爹又当妈,才猛然发现周惠为这个家付出得太多,而他自己却付出的太少。

    “对不起,周惠,都是我不好,原谅我一时糊涂;好吗?。”汪然走到床边,歉意地对周惠说。

    周惠摇摇头说,“什么也不用再说,我已经想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我们离婚吧?!”

    “不,我不会离婚的,我不会离开你们娘俩的,相信我,周惠!”

    “不是你要离,是我要离。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周惠的口气还是强硬。

    “对不起,周惠,我以为那天你回洋洋外婆家去了,以为你会像以前那样,消消气就回来的,没想到你病得这么厉害。今天如果不是遇到王雁,我还不知道你住院的事。”

    听汪然这么说,周惠的心软了下来。慧远师太说的对;“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在心里想,汪洋离不开她,同样也离不开汪然啊,她爱汪洋就得给他一个幸福完整的家。为了汪洋;她怎么也得原谅汪然的过错。可是一想姜思思,周惠的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誰能容忍别人往自己的眼里掺沙子呢?“那姜思思怎么办?”周惠冷冰冰地说。

    “我们只是朋友,你别想得太多。”汪然似乎想减轻事态的严重程度。

    “仅仅是朋友?不会吧?”周惠不无嘲讽地说,“汪然,你为何到现在还要瞒着我呢?我都知道的,你明白吗?”

    “……”一时之间,汪然找不到措词。

    “她已经离了,那你也离了吧,我成全你们。”

    “周惠,你别犯傻了,我是不会离婚的,不论你相不相信我说的话。”

    “你还要我怎样才算相信你啊?”周惠一激动,又激烈地咳嗽起来。

    “周惠,我们暂时不谈这件事,即使要离,也得等你病好了再说,好吗?”汪然坐下来,轻轻拍着周惠的背,他的手触摸到周惠背上突出的骨头,这些天周惠瘦了不少。

    “妈妈,快过年了,我们回家吧,你还没给洋洋包饺子吃呢。”汪洋插了一句嘴。

    “就是的,我们回家吧,好吗?”汪然期待地看着周惠。

    “回家吧,妈妈。”汪洋摇着周惠的手,眼泪汪汪地说。

    “嗯,妈妈听洋洋的。”周惠点头同意了。

    汪然一手抱着汪洋,一手搀扶着周惠,走出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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