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于毅书面露喜色。
“我恋咖啡,爱我的猫咪。”
胡心仪四两拨千金,轻而易举的转移她们的注意力;于毅书则捧著一颗急速起伏的心,想去挂急诊。
女孩们识相的不再追问,而容容执意将礼物塞给她。
“心仪姊,很抱歉打扰了你,我们没有恶意,真的。这个礼物请你一定要收下,谢谢。”
胡心仪露出温暖的笑容,提起包包,礼貌的向他们道谢和告别,留下于毅书和女孩们慢慢解读胡心仪所说的话。
于毅书恍了恍神,才追出去。“心仪,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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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心仪不忍心让于毅书白跑一趟,终究搭上他的车。然在回家路上,她闭目养神,噤声不语。
于毅书以为她太累,也不敢打扰她。
她回想著演讲会后,女孩们淘气的问话,像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说她温柔美丽,只有外形和声音还购得上而已;其实她骨子里倔傲又好强,遇事从不轻易妥协,难受时,也不在人前痛哭流涕。
造成她性格外柔内刚的原因,其一是父母离异,其二,就是那个深植在她心中的男人……
打开那个叫容容的女孩送给她的礼物,当她注视著那盒内,立著一座金晃品种的仙人掌时──长驻在她心中的男人,影像愈渐清晰……
距离上次的恋情,到底有多久?初恋是在几岁?
那是很遥远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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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时,胡心仪的父母离异,母亲改嫁后移居加拿大,而胡心仪的身体因无法适应当地寒冷的天气,所以母亲只好将她托给同学照顾。
纪家家境富裕,人口简单,男主人是个工程师,女主人则是她母亲最要好的同学,此外,他们有一个大她四个月,聪明绝顶的儿子可以跟她作伴。
纪珩希自幼长相俊逸、智商高人一等,上幼稚园后,女人缘奇佳。
可偏偏纪珩希讨厌接触异性,除了自己的母亲。他发现爱哭、爱撒娇、爱耍赖的女生,是一种很麻烦的动物。
从小寄人篱下的胡心仪,比一般小孩来得懂事成熟,在知道纪珩希排斥异性时,便听从纪妈妈的话,先男扮女装亲近他。
“珩希,从今天开始,我们家多了一个弟弟,他跟你一样七岁,以后要住在我们家,你要帮妈妈照顾他喔。”纪妈妈笑著为他们介绍。
胡心仪顶著一头短发,穿著吊带裤,颈间别上蝴蝶结,看起来的确有七分像男生。她大方的伸出手,“你好,我叫胡兴谊。”
她自信又亲切的开场白,颇讨长辈欢心,可惜那白嫩的皮肤、娇甜的外型和稚嫩像女生的声音,却惹他莫名反感。
“哥哥,我叫兴谊,很高兴认识你。”胡心仪好奇的伸手,主动去碰这个无尾熊哥哥。
神经敏锐的纪珩希,经胡心仪这一碰,顿时生气的大喊:“别……别碰我!”
奇怪的是,几天后,纪珩希发高烧,小水泡从头顶长到脚底,全身奇痒难耐、食欲不佳。
“这该怎么办?”从未碰过这种状况,纪妈妈眼泪狂飙,一个礼拜以来寝食难安地陪著宝贝儿子。
“纪妈妈,不要担心喔!”胡心仪闪著无辜的大眼,安慰纪妈妈,“医生有说过,长水痘会这样是正常的。”
“你怎么知道?”纪妈妈不记得有带她一起去看医生。
“不久前我刚长过,已经快好了啊!所以我相信珩希哥哥过几天就没事了。”
是啦!医生有说过,即使只是接触到患者碰过的玩具,都有可能被传染水痘,何况纪珩希还碰到水痘患者的手咧。
贴心的胡心仪,伸出小手拭去纪妈妈的眼泪。她不忍心看纪妈妈担心挂虑,便自告奋勇的说:“纪妈妈别担心,这布丁和药,我端进去给珩希哥哥吃。”
纪妈妈反握住她的小手,让心仪女扮男装接近珩希,她心里其实也很过意不去。难得这女孩不气馁,也不嫌弃他们家傲气的珩希,真讨人欢心。
“好,你要小心喔!”纪妈妈拍抚胡心仪的短发,对她寄予厚望。
胡心仪微微一笑,给了她一记“交给我,你放心”的眼神。
端著布丁和药,她轻手轻脚的进入纪珩希的房间。
纪珩希彷如一具卧躺在床的石膏像,背对著她,一动也不动。
“珩希哥哥、珩希哥哥。”胡心仪轻声唤著。
魔音传入他的耳际,纪珩希一个翻身,戒心筑起。
“别这样嘛,以后我们要住在一起呢。”胡心仪仍端著亲切笑脸,半撒娇半安慰的哄他。
见他不吭气,她进一步软言相劝,“珩希哥哥,别让纪妈妈担心了,你再这样不吃不喝,很危险的ㄡ!”
危险?!她站在这里,比洪水侵袭和火山爆发更让他觉得危险!
她偷瞄他一眼,见他脸色泛绿的瞪著她,猜他一定生气了!
她移开视线,说话像个小大人,给他忠告,“珩希哥哥,医生说,如果你不擦药止痒,还抓破水痘,以后会变成麻子脸ㄡ!”
这个讨厌的女生,真不是普通的乌鸦嘴!
纪珩希嘴巴破皮,全身难受得紧,心里想讲的话憋在喉头,想吐又吐不出来,只能用一双喷火的眼睛瞪著她。
可光瞪她,仍无法制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口。
“万一病太久,就这样死了,很惨咧!”她摇摇头,表示不值得。
这小恶魔!还不都是她主动靠近,才害他长了一身的水痘,她还敢咒他死!
“连碰到女生都会变成这副德行,纪哥哥,你到底还能活多久?”她柔柔绵绵的语气里,净是惋惜哀叹。
他就知道她一定是女的,爸妈竟和她联合起来骗他!
“闭嘴!你出去!”被激怒的他,终於吐出一句顺畅的话了。
机伶的胡心仪,乘胜追击,“好可怜,这样下去不饿死,也会被我整死。”最后,她还悲天悯人的给他一记同情的眼神。
纪珩希收到她的眼神后,像受到刺激般,立刻起身反击,“我才不会被你整死,被你整死,我就不叫纪珩希!”
总算有反应了!胡心仪在心中鼓掌,然脸上仍不敢稍露喜色,“珩希哥哥,你知不知道世界上谁最不孝?”
简单!
“面速力。”记忆力超强的他听过这种冷笑话,不就面速力达母(打母)嘛!
“错,是你!”她的小食指指在他挺直的鼻端上。
“乱讲!”他张口,气得想咬掉她的食指,恨不得马上好起来,吸她血、啃她的骨头。
厚!幸亏她反应灵敏,缩得快,否则就要变成九指神女了。“不然,你每天在床上昏睡,不是打算让纪妈妈担心死哦!”
“我不是,我一定会好起来!”他发誓绝不让这小魔女……不,是小恶女给打倒!
太好了!目的达成,胡心仪绽出一朵甜笑。
接著,她上前,用稚嫩软绵的声音在他耳边提醒:“珩希哥哥要好好保重自己哦!不然到时候,纪妈妈就变成我的妈妈了;珩希哥哥的玩具,就全都变成我的玩具罗!”
这句话也许残忍!不过,治好珩希哥哥的病,是她给纪妈妈的承诺。她若不提醒他,珩希哥哥是永远不会清醒的。
他眼眶含泪,牙一咬,告诉自己,他一定要好起来。“布丁拿来!”
“没问题。”胡心仪速速呈上。
接过布丁,打开,纪珩希仰头猛吃。
“小心吃噢,别呛到了。”胡心仪善意提醒,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扬。
他瞪她一记,心中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好起来,绝不拱手让出妈妈和玩具,也绝不让这小恶女给瞧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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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我们珩希终於痊愈了!”纪家夫妇拥著胡心仪,喜极而泣。
那天,心仪对宝贝儿子说过话后,他不但连吃了三个布丁,精神也特别振奋。几天后,水痘开始慢慢结痂、消失。现在连胡心仪碰他,他也不再排斥了。
从前纪珩希从不让女孩接近,而这次心仪不但能接近他,还能说服他擦药、吃布丁,也难怪纪家夫妇高兴得只差没去放一串鞭炮。
纪珩希反倒不服气!没想到他一好起来,却让胡心仪的顶上绕了一圈荣耀的光环。爸妈似乎都忘了当初是胡心仪传染水痘给他的。
“心仪善良可爱、贴心又机伶,爸爸,我们珩希好幸运。”纪妈妈对胡心仪的表现称赞不已。
假象!爸妈都被她甜美的外表所蒙蔽。纪珩希不禁嗤之以鼻。
“是啊,多亏有心仪,我们珩希的水痘才能完全消除。”
真是够了!那是因为他的病本来就快好了。
纪家夫妇认定胡心仪是宝贝儿子的救星,除了把她当女儿宠疼外,举凡儿子拥有的玩具、故事书、脚踏车……胡心仪一样也没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了!爸爸,”纪妈妈还想到一个好办法,她俯首靠在纪爸爸耳边建议,“不如,让他们……”
爸爸妈妈竟还在想新花样设计他?!一旁的纪珩希不禁寒毛竖起。
纪爸爸笑逐颜开,举双手赞同,“这个主意不错,说不定珩希以后就能和女生们自然相处了。”
须臾,纪家夫妇公布决议后,纪珩希大声反驳:“不公平!”
爸爸妈妈当胡心仪是上帝派来的天使,让她受到公主般的待遇;而他,竟被推入地狱般,每天得和一个难缠的小恶女一起上学、一起游戏、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洗澡……
“纪哥哥,已经很晚了,我们一起去睡觉吧!”胡心仪软绵绵的声音催促他。
“别拉我!”他是被迫的,真的!
这不是他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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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的一个晚上。
“糟了!糟了!”半夜三点,纪珩希突然在黑夜中鬼叫著。
“什么事啊?”一旁的胡心仪,睡得正香甜。
“我的数学和作文都忘了写。”品学兼优的他,难得粗心大意。
放春假时,爸妈临时起意带他们到日本迪斯耐乐园玩,结果他坐云霄飞车坐到晕头转向、口吐白沫、膝盖发软……最后,昏睡在回台的飞机上。
沉睡了三十七个小时的他,一觉醒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功课--都、没、写!
死了、死了!春假即将结束,他的功课却堆积如山啊!
“噢,那你加油!”沉睡中的胡心仪,撇撇嘴,倒头继续睡。“我已经写完了。”
“喂。”这个恶女!他叫醒她又不是要问她功课写了没。
“快起来。”不能让她睡,纪珩希死命的摇她。“你不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吗?”
呵!要她帮忙,她就从恶魔变成天使了?揉揉眼,她问:“那天使有什么好处?”
“我这个月的零用钱分你。”他豪爽的说著。
嗯!可以商量。最近她正想买一套金庸全集……嘿嘿!胡心仪眯了眯眼睛,感兴趣的问:“多少?”
“二八分。”
“我八你二。”她的唇扬起。
“不,我八你二。”他笑得可贼了。
“那你继续加油。”拉紧棉被,她合眼假寐。
“喂!”这恶女还真死要钱!
英雄走到末路,他不得低声下气,委屈求全,“算了,三、七。”
“你三我七。”她的眼睛一亮。
“不,我七你三。”
打个哈欠,胡心仪合眼又翻身,没得商量。“如果没事,别再叫我,我很困。”
纪珩希青筋浮动,气得跳脚,“死恶女!你开个价,到底要多少?”
“叫这么难听,我是很有诚意要帮你的。”胡心仪柔声软语的纠正他,思忖半晌后,慢条斯理的说:“我七你三好了。”
纪珩希脸色一沉,眼睛快瞪凸了。
“不然明天等著看有人在操场被罚青蛙跳。”她凉凉的说著。
纪珩希的脸拉到一尺长。自尊心是他的第二生命,如果被看笑话,他宁可死!
天杀的!这恶女老是能掌握他的心理,判断出他的在意。并不是他真的想捍卫零用钱,而是老让她占上风,他气不过!
他心一横,拍著桌子吼道:“成交!”
胡心仪开心的将纪珩希的零用钱纳入私囊,才下床为他代笔。
直到凌晨四点,赶夜车的两人,终於倒在地板上,梦周公去。
天亮,纪妈妈进房叫他们起床,赫然发现两人抱在一起,相互取暖的狼狈睡相。
“哎呀!珩希、心仪,快起来,你们两个怎睡在地板上?”
“赶夜车啦!”纪珩希揉揉惺忪睡眼。
“怎会……”他的宝贝儿子从未出现这种失误,“噢……心仪也帮你写吗?”
“嗯。”
顿时,纪妈妈感动得涕泪纵横,她抱起胡心仪:心疼的说:“心仪这孩子真难得。珩希啊!你可要对心仪好一点。”
□!零用钱被她私吞了一半以上,我对她还不够好吗?纪珩希忿忿的睨她一记。
“心仪,还是……要不要纪妈妈帮你向学校请个假?”
“谢谢纪妈妈!不用了,我要去上课。”
纪珩希看著她们俩又是惜惜、又是抱抱,他的鸡皮疙瘩已经掉满地。
这恶女凭著乖巧漂亮的外型,深得他父母欢心,其实骨子里净是坏主意,哪天他说不定会被她吞进肚里,尸骨无存。
他得当心点!
“啊!对了,妈,我以后不要跟她一起睡。”思及此,他突然想到适才抱著她睡时,感觉到她身体有“不明突出物”。
“为什么?”纪妈妈问。
“她胸部鼓鼓的,好像藏了什么暗器。”
胡心仪白嫩的脸颊霎时变红。
纪妈妈立刻了然一笑,“傻孩子……”
“纪妈妈,我也不要和珩希睡。”胡心仪咬了咬下唇,也不甘示弱。
纪妈妈的笑容倏然停止,“怎么了?珩希他凶你了。”
“不是,他的睡裤里面……好像藏了一支硬硬的铁棍。”她的指控,让纪珩希脸色蓦地刷红,差点没口吐白沫!
纪珩希嘴里念念有词,暗咒她是魔女来转世。
纪妈妈听了呵呵大笑,决定帮他们--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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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他嘴里喊她恶女,可打心底却没法恨她太久。
上了中学后,洗澡、睡觉除外,每天他们依然吃、喝、玩、学在一起,上学放学也形影不离;最重要的是,除了胡心仪,他始终无法和别的女孩接触。
偏偏他外型俊朗、品学兼优、出身豪门,是众多女孩趋之若骛的梦中情人。
酷酷的他,常常莫名其妙的收到礼物,举凡情书、巧克力、寿司便当、情人装或项练……琳琅满目,让他不胜其扰。
不过,每每他有麻烦和困扰时,胡心仪这个能言善道、古道热肠的小恶魔,就是他的最佳挡箭牌;几年下来,她兼任他的爱情顾问,帮他挡住不少花痴的追求者,也成为接收他爱情礼物的回收桶。
这是纪珩希认为她唯一可取的优点。没有她,他的学生生活无法一帆风顺。
当然,他也没让她做白工,因为那些退不回的礼物,可以吃的,都进到她的肚子里;不能吃的,也成了她的收藏和玩具。
这天放学,跟往常一样,两人一道回家后,收到一件署名给纪珩希的礼物。
不知道是哪位“行不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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