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于毅书伸手欲接过小球,小球却紧巴著胡心仪不放。
两人尴尬一笑。
“小球一向不是这样的,今天好像特别不安。”
“其实大家都舍不得你走,今天我们在电台又收到许多听众寄给你的信和纪念品,在他们心中,你永远是他们最佳的爱情治疗师。”
“我很感谢他们不断的给我加油打气,但我不配当个爱情治疗师。”她可以处理听众的感情问题,却解决不了自己的爱情难题。胡心仪不禁自我解嘲:“也许到美国后,我会先找一个心理医师,请他治疗我的心病。”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于毅书最能了解她此刻割舍不下的心情,看她痛苦,他也不好受。於是,他决定充当她的爱情治疗师,为她解开心中的谜团。
“心仪,我知道现在讲这句话不适切,但既然你打算远行,可以不可以告诉我,如果你无法接受他,会考虑接受我吗?”
“学长,别开玩笑了。”胡心仪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兄长般敬重,你对我的好,我铭记在心,但很难转化成爱情。”
这句话有够残忍!于毅书的眉心一拧。
胡心仪意识到自己讲话太直接,赶紧道歉:“对不起,学长!”
“心仪,这一刀足够让我对你死心了,而且这让我明白,你的心里一直空了一个位置给他。”
胡心仪微微一怔。
“不是吗?这十年,我从未放弃对你的追求,但是回忆和期待,却让你一直无法进行下一场恋爱。直到那份失去的爱情重新回来。”于毅书学著她回答听众的方式说话,“既然他是你真正的爱,你为何要放弃呢?如果是我,绝不会再错过!”
于毅书的一番剖析,道出了她多年来的心结,胡心仪不禁眼红鼻酸,“学长……”
“确定他的心意,才能让你掌握幸福;看你幸福,我才能洗脱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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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为了找回那份失去的爱,纪珩希隐姓埋名接近她。好不容易,就在恋情有了进展后,她又想从他身边逃开。
是他心太急?抑或是还没掳获她的芳心?
不!从以前到现在,她总是喜欢捉弄他、折磨他。
一定是女人的敏感神经作祟!
就算她表现得够理智成熟,要求他们只做朋友……但他绝不轻言放弃,除非她心有所属!
思及此,他一颗心如遭铁锤重击,自尊和感情不断在他内心交战……
不!只要她的心还有一丝空隙,他一定要彻底占据。
他绝不再失去她!
回到办公室,他回复一贯的沉著。
“总裁好。”秘书向他打招呼。
他走近秘书。“有没有什么事?”
“加拿大分公司将在下个礼拜举办一场科技展,他们希望总裁可以回去参加。”
纪珩希的脑海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心仪可以和他一起回加拿大,那该有多好。
“还有别的事吗?”
秘书思忖半晌,“嗅,有。前几天,管副总来过总裁的办公室。”
“什么时候的事?”
“八卦消息刚传出来的时候。”
他推算一下时间,当时正是他们翻脸之后,顿时,他惊觉事有蹊跷。“她进来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她接了一通找总裁的电话后,就走了。”
“谁打来的?”
“对方不透露姓名。不过她的声音很好听。”
如果他猜得没错,一定是心仪来电话,却被管琦真给接走了。
倏地,纪珩希拿起电话,要秘书按内线,“帮我转管副总。”
秘书按了内线,没有得到回应,“总裁,管副总好像不在办公室。”
纪珩希立刻搭电梯下楼,来到管琦真的办公室,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须臾,他看到她的桌上,放著一张八卦杂志的名片,上面记者的名字似曾相识。
“甄惠婕?”
他想起来了,她曾经插队想抢心仪的合约,结果他没让她得逞,事情慢慢有眉目了,他拨著名片上的手机号码,要她们一起现出原形。
“喂。我是甄惠婕,请问哪位?”
“请问管副总在吗?”
“哪个管副总?”
“管琦真。”
“噢……”甄惠婕愣了半晌后,恍然大悟。“你是哪位?”
“我是她的助理。”纪珩希瞎掰了一个身分。
“啊--她、她要过来吗?”甄惠婕的语中有掩不住的惊慌,“对不起,助理先生,请你转告她,上次她密报的那件事,我们早就盯上了,所以没法付佣金给她。不过如果她还能给我们更麻辣、更劲爆的消息,大家还有机会再合作,就这样啦,抱歉!”甄惠婕像躲债似的,急急想挂上他的电话?
“等等!”
纪珩希慢慢拼凑出事情的原貌,猜出管琦真密报的动机。
“还有事?”
“我想提供一个有关总裁的情报,也许你会感兴趣。”
一听见有纪珩希的消息,甄惠婕抓紧手机,压低声音。“什么情报?”
“他想告贵社,你们最好要有败诉的心理准备!”纪珩希骤然低吼,再用力挂上电话,表达了他的愤怒。
他绝不容许这些文化流氓散播谣言,再度伤害心仪。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管琦真一进办公室,撞见纪珩希正坐在她的办公椅上,吓得花容失色,“珩希,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著纪珩希表情冷冽,管琦真怯怯地关上门,一颗心忐忑不安。
“我正在考虑撤换奇技的副总。”
“撤换我,为什么?”
“如果你是老板,应该也不希望养虎为患、自毁前程。”这个暗喻够清楚了吧!
这些年,他念在师恩和同学一场的情分上,让她在公司掌权又赚钱;而她竟为了私怨,反咬他一口!
“我……对不起!珩希,那不是我做的,是八卦杂志他们早就盯上你们的。”管琦真没料到,居然这么快就事迹败露。
管琦真懊恼极了。失去了珩希,现在又即将丢掉饭碗,如果被父亲知道,一定会要她撤回股权的。
“到现在,你还想逃避责任!告诉我,你对她说了什么?”纪珩希板著脸,斥声大吼。
管琦真后悔不已,为了保住父亲的股权,她只好坦诚以告。
末了,她不忘要求他,“珩希,请你念在与我父亲的情分上,至少保留他的股权。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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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今晚,她就要离开台湾。如果他真的在乎她,也许他会收听她的节目,也许……他们的爱情,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她说两人的关系该升华为友谊的,所以她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爱情诊疗室将要休诊,今晚是心仪为听众朋友空中问诊的最后一夜,心仪要感谢听众朋友这几年来的支持,尤其是这几天来,许多朋友持续给心仪加油打气,心仪永远不会忘记你们。”
十点二十分,节目进行CallIn。她期待他能出现在她面前,或者给她一通电话。但是他始终没有拨进来。
“心仪小姐,你好,偶素肉丸。”
“肉丸!”胡心仪认出了他的声音,“好久没听见你的声音了。”
“丫偶是来告诉心仪小姐一个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
“偶要结婚了。”
“真的?恭喜肉丸,求婚成功。”
“可素听到你要离开偶们的消息,偶很难过,偶和阿娥一直想邀请你亲自来主持婚礼,祝福偶们说。”肉丸的语中没有半点喜悦,反而透出惋惜。
“没关系,我现在祝福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也来得及。”
“好,谢谢心仪小姐。”肉丸的声音宏亮,恢复活力,“偶也祝福你和那个Stanly先生,能够永浴爱河、白头到老啦!再见。”
胡心仪微愣半晌,才牵出笑容。
听众们似乎误以为她辞掉电台工作,是为投入未来老公的事业做准备。
她摇摇头,陆陆续续又接到忠实听友打来和她话别的电话。在他们诚心的祝福下,她的心暖洋洋的,几乎忘了自己将独自远行。
十点四十五分,她听到一阵熟悉的嗓音,立刻认出对方。“希望,你有没有好消息?”
“如果顺利的话,今天应该会像肉丸一样,抱得美人归。”
虽然忠实听友们在最后一次的节目,报喜不报忧,然胡心仪仍习惯问对方:“需要我帮你吗?”
“非常需要。”
“我该怎么帮你?”
“只要静静的听我说。”
“好。”
按掉声音变化键,原音重现--
“请原谅我的粗心大意,世间有多少的爱情,都败在男人小小的疏忽上,包括我自己。”
于毅书在节目开播前告诉他,多年前的一场误解,让倔傲的两人,错失爱情十年。
“你……是希望吗?”听见熟悉的声音,她心跳加剧。
“我是希望,也是珩希。我们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拜科技所赐,声音可以自由变换。”
原来,希望就是珩希,珩希就是希望!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的心里一直有个秘密,不敢直接告诉我爱了十多年的女孩,所以只好这么做。”
胡心仪怔了一怔,恍然大悟。
“这么说……希望口中心仪的女孩,就是……”
“没错!就是你:心仪。”纪珩希斩钉截铁的说著。
胡心仪的心头一震,惊喜一波波朝她席卷而来,她不禁伸手捏捏自己的脸颊,确认自己是不是置身梦境?
痛!是真的。
“我想说的话还没说完。那天你问我,谁是影响我一生中的女人。那个人--就是你。
在我面临困境时,是你拉我一把,激励我面对现实;在我心烦气躁时,你是我的情绪垃圾桶,供应无限量的包容和关心。
你是唯一能牵动我喜怒哀乐的女人。唯有你和我一起分享成功,我才能感受喜乐和满足,这样一个女人,怎能不撼动我的心?怎能不数我想守护她一生?”纪珩希将心中情意全盘托出。
胡心仪感动得眼睛泛红、鼻子发酸,泪水在眼眶凝聚。
“你在美国打拚事业时,股票曾经重挫,那不是……”
“没错,我在美国上市的股票曾经重挫,但绝不是因为花名在外,而是产品转型时,行销策略失利的关系。”纪珩希一一解开了她心中的疑问,“还有其他问题吗?”
十点五十九分,接过于毅书递给她的面纸,胡心仪的声音近乎哽咽。“时间有限,我们……”
“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聊。”
节目已到尾声,纪珩希低醇的声音,暖暖的传递著他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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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精彩内容载入中·提著沉重的行囊,胡心仪的心情是轻松愉悦的,因为旅程有他同行,不管目的地在哪里,她都能感受到幸福围绕在身边。
走在温哥华近郊,纪家老夫妇住的千坪欧式大别墅里,有一座澄澈如镜的湖,置身其问,像走入童话王国般。
胡心仪一颗心鼓动著期待。“好久没看到他们了,我突然有点紧张。”
纪珩希拍拍她的手,嘴角一扬,语出调侃,“别担心,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
“什么?”胡心仪大叫一声,握紧拳头,作势要打他。
他抓住她的手,一个使力,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这次我再也不让你从我身边逃开。”
幸福溢满心田,她知道这个怀抱就是她等待已久的归宿。“不晓得他们还认不认得我?”
“我来问看看。”纪珩希对她挤眉弄眼,像个调皮的小男孩。“你别出声。”
进入别墅里,纪珩希先请他的父母到客厅。
“好小子,终於回来了。我还以为要等到感恩节才看得到你……”
纪家两老一路嘀嘀咕咕,走到客厅后,思子心切的纪妈妈,张开双臂迎接他,抱个过瘾后,又不忘叨念:“珩希,你什么时候才要把心仪带同来?”
纪珩希松开母亲的怀抱,打著哑谜:“爸、妈,你们看我带谁来了?”
两鬓缀霜的纪家两老,转向一旁颔首微笑、灵慧秀丽的女孩,他们异口同声的问:“这女孩是谁?”
“我好像住哪儿看过?”显然纪妈妈的记忆力好些。
“纪爸爸、纪妈妈。”胡心仪问候他们。
纪妈妈认出这个嗓音,她戴起了老花眼镜,抓著女孩仔细端详后,像看到失去多年的珍宝,嘴角抽动。“你……你是心仪!”
“心仪?!怎可能?肯定是你每天犯相思,导致眼睛老花了,我瞧瞧?”纪爸爸也上前瞧个够。
“纪爸爸、纪妈妈,我是心仪。”胡心仪上前搂住他们,鼻头忽然一酸。
“真的是我的心仪!”纪妈妈泪汪汪,紧紧抱住胡心仪不放;“我等你多久了,你知道吗?”
“心仪!”纪爸爸呵呵笑,“她每天都念著珩希,加果不把你带回家,她就要回台湾找你,今天终於给她盼到你来了。”
“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挂念了。”
“心仪,纪妈妈有好多话要跟你说。”纪妈妈松开胡心仪,拉吾她的手到沙发落坐。“来!”
“你知道吗?珩希给我们两个老的住这么大的别墅,结果只顾著忙事业,也不常回家,怪冷清的!”纪妈妈忍不住对著心仪数落珩希。
胡心仪睨了无辜的纪珩希一眼,顽皮的附和:“是啊!纪妈妈,你都不知道,他刚来台湾的时候也不告诉我,还故意化名『希望』捉弄我。”
“真的?!这小子,还学不会干脆。”两个女人同仇敌忾的数落著纪珩希。
他们叙旧、谈天,就像回到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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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入秋。窗外,枫叶纷飘;窗内,灯光幽暗、人声隐隐。
“你知道为什么十年前我会回台湾?”
“因为你当时不想见我!”他在她耳边轻斥。
“不,不是的。是我继父为了扩充他的事业版图,盗领了母亲留给我的保险金。我担心到时候缴不出学费,只好偷偷回台湾。”
没想到她是为了躲避继父,才偷偷回台湾。纪珩希知情后,反而怒意升腾,“你有困难,却从来不会告诉我。”
“我写了信,你不理我。”
“你的信我看过,里头写的不外乎是学校的活动、打工的乐趣……看了反而让我光火。”她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所以,他以为她的大学生活过得充实快乐。
“我打了电话,你也不接。纪妈妈说,你每天都有活动,常常跟女孩去参加Party。我赚钱不容易,打国际电话却得到你和女孩去Happy的讯息……”所以,她也赌气不打电话、不写信了。
“我每天被思念折磨,跟女人在一起,只是情绪上的宣泄。”
两人互吐苦水后,误会冰释,相视一笑。
倔傲的个性,让他们谁也不认输、谁也不认错,使彼此吃足了十年的苦头。
但也因为两人的坚倔执著,经过十年时空的阻隔,他们还能心系彼此,找回失去的爱情。
“幸亏我对你执迷痴情,及时回台找你。”纪珩希张开双臂,轻揽她的腰,双眼释出浓浓的深情。“错过的,现在都还来得及弥补。”
柔软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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